「小珠兒,秦夫人在嗎?」紫袖模了模珠兒的頭,笑眯眯的問道,
「夫人昨日剛走,半月後才回來。」珠兒仰著小腦袋,認真道,
秦夫人極少出門,若是出去,定是替王爺辦事去了,紫袖轉眸看向傾城。
「夫人走前可留了東西?」知秦夫人者非傾城莫屬,珠兒咧嘴一笑,「夫人說,若傾城姐姐問起來便給,若是不問,便讓珠兒留著。」
傾城略傾唇角,紫袖忍不住在一旁嘀咕。
秦夫人留給傾城的是一尾九香玉露丹,血蠶之毒在月圓之夜發作時,它能稍減輕傾城的痛苦,而另外一樣竟然是一張藏在寒冰之中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傾城雖不懂秦夫人的意思,但她若將這東西給她,定是有用的。
離開青荷居時,傾城還在想那人皮面具之事,秦夫人心思細膩,聰穎過人,她定是知道什麼,或者猜到什麼才會將那東西給她,可她究竟知曉的是什麼?
傾城煙眉微攏,百思不得其解。
芙蕖湖畔,荷香清爽。
然這里對傾城而言卻是個永不磨滅的噩夢,每每走過此心都會不自覺的收緊,碧綠的蓮葉鋪了滿湖,她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煙雨蒙蒙的清晨,芙蕖花期尚未到,湖面清透,那具清瘦的身體就那樣頜面浮在湖面上。
指尖埋進柔女敕的掌肉,傾城只感覺手足忽然冰涼起來。
「姑娘,是,是王爺。」
紫袖略帶慌亂的聲音將傾城從那個遙遠而冰冷的業障中拉回,抬眸間猝不妨的對上如鷹隼般犀利的鳳眸,傾城心尖一跳。
少頃,他已走到了她面前,紫袖兢兢戰戰的叫了聲王爺。
傾城略彎身,朝他一福,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府中有外客。
「去秦夫人那兒了?」燕晉離聲音淡淡,卻夾了絲說不清的嘲弄。
傾城低垂著眼瞼,眉心微不可見的擰了擰,她自是懂他的意思的,玥馨小築極少需用的上藥材的,但卻備的不少,因為阿雪總是受傷,而那個打傷阿雪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人。
「嗯。」傾城輕應了聲,眉心倏然攏緊,因為某道過于灼熱的目光。
拓祈自認為閱盡美人無數,可當第一眼瞧見傾城時還是不禁怔住了,月如勾,美人如畫,杏色芙蓉裙裾在夜風中如蝶翼翩翩起舞,她恍如誤入凡塵的芙蕖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拓祈驚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小美人,若年後,又該是如何的傾城佳人?
待拓祈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佳人已然走遠,獨留絲絲衣香,撩的人心頭酥癢。
「王爺真是好福氣,府中竟藏有如此絕色姬妾,令小王好生羨慕。」拓祈側眸看向燕晉離,眸底艷色旖旎,明白人一听便知拓祈那點心思,他欲要向燕晉離討人。
桑齊冷眸如刀,再次射向拓祈。
拓祈如今滿心滿腦都是傾城衣袂飄飄的模樣,又怎麼會察覺,倒是拓祈身後的侍衛微微蹙眉,這已不是那人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七皇子了,適才水榭之中,七皇子與襄王討要那名刺殺碩勒皇子的人時,那人身上便已掠過煞氣。
燕晉離眸色淡然,睇向拓祈,淺笑,「不過是個稚女,性子又差極,豈可堪比美姬艷妾。」
聞言,拓祈臉色微微一變,一旁的桑齊卻是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