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賞罰分明之人，你若順了他的心意，他絕不會吝嗇獎賞夸贊，但你若違背了他的命令，他也可以絕情到令你膽顫心驚。
這樣的人，或許天生就該是王者。
「秦夫人給你九香玉露丹了？」他撩開她腕上的一截衣袖，指月復細細摩挲著那點因冰魄血蠶而凝聚的朱紅。
她輕輕點頭，並不隱瞞，也不意外他會知曉。
「還有別的？」他聲音慵懶，指端挑起她散落在枕邊的一縷青絲，隨意把玩。
她盯著他的目光有一瞬的怔愣，半響，輕嗯了聲，道，「還有一副人皮面具。」
聞言，燕晉離忖了一會，輕笑出聲，「她倒是想得周到。」
傾城蹙眉，不解的望著他。
他同樣低眸睨著她，並不解釋，指尖順著她的額角發髻線，慢慢勾勒出她的臉部輪廓，當他的手指觸上她那兩瓣胭脂色的櫻唇時，他分明察覺到她的僵硬。
目光相交，他眸底波光瀲灩，長眉入鬢，好看的令人移不開眼，他笑起來就如同盛開在忘川河邊的紅色曼珠沙華，帶著誘惑人心的魔力。
他的手指輕輕摁在她的唇角，聲線低醇，「傾城，今夜你要學的是，吻。」
不同于他以往訓練她時的冷峻無情，他溫柔的親吻著她的柔軟的唇瓣，耐心的一點一點勾畫她的唇形。
對于男女之事，傾城並不是一無所知，王府有管事嬤嬤教授，可實戰經驗她還是第一次，因為不能呼吸，她屏氣屏得臉頰通紅，尤其是當那人的舌霸道的擠進她口中，熟悉的檀木清香佔據了她的口鼻，帶著不屬于自己的清冽氣息與她糾纏，她呼吸困難，小手捉著他的衣袖，烏黑清亮的眸子蘊著水光，她極少用這樣可憐兮兮的目光看他，所以一直到她開始輕微的掙扎，他才放過她。
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她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息，胭脂色的唇被他親吻的有些紅腫，沾染了些許銀絲，猶如雨後怒放的魏紫，嬌艷欲滴。
他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孩子，他深諳在她平靜冷淡的性子里，暗藏著如狼一般凶殘掠奪的一面，這是她幼時在狼群中養成的天性，永遠不會磨滅，如今，只是被她深埋在身體的某個角落而已。
她可以順從，卻不會絕對服從。
深眸映著她鮮少柔弱的樣子，他極近魅惑的一笑，俯身貼在她耳側，溫熱的氣息似有似無的噴灑在她雪白小巧的耳珠上，讓她忍不住戰栗。
他的手緩緩撫上她縴細細膩的頸子，笑容濃麗，在傾城尚未回過神來時五指陡然一收。
「呃！」
突來的痛苦令傾城反應不及，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那人，只剩下本能捉住他的手腕，想要掰開。
沒了適才的笑容，燕晉離俊顏冷峻，盯著手下痛苦掙扎的人兒，良久，才松開手。
傾城撫這頸子劇烈的咳嗽。
他下了床，負手立在床頭，俊美的面容融入黑夜，聲音如一貫的清冷，「記住，這是今夜的第二課，對待他人的松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將來不管對方是誰，你都不可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