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心,艷娘會安排妥當。」
最後又望了他一眼,這才慢慢的退了出來。
貼身侍女彩衣候在外頭,見艷娘出來忙迎了上去,一邊拿了披風披在她的身上,一邊附在耳邊小聲的開口︰「王爺給那位灌了藥,還親手懲罰了一番,听說都暈了過去。」
「親手懲罰?王爺親自動手了?」艷娘的眸子陡然綻出了一絲的訝異的神色。
王爺是個賞罰分明的人無疑,順心順意一切好商量,可對于違拗之人,也總會有最最殘酷的方式來懲罰。
可是無論如何的懲罰,他親自動手卻是這麼多年來的頭一遭,難免的,讓人驚嘆。
「嗯,听說發了好大的脾氣。」彩衣卻沒有注意到艷娘的驚嘆,依舊將頭點的飛快,像是拼命的在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說到這里,她停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鮮明了起來︰「不過想想賦姑娘也真是有膽量,竟然膽敢公然與王爺對抗,要知道」
語氣里隱隱的有幾分歆羨之意,頓時就有一道寒光射了過來,艷娘陰著眸色,斜眉射向彩衣,嚇得她頓時一個激靈,忙不迭的低垂下頭來,後面的話也盡數的換成了告罪之聲︰「奴婢失言。」
艷娘的心底還因著適才燕晉離的冷淡而不暢快,如今又听得他因為那個人而動怒,一時之間只覺得心口堵得發慌。
到底在王爺的心中那個人的分量比自己重,否則不會親自動手懲罰,更不會囑咐她給那人多留幾粒赤丸。
念及此處,她握緊的拳頭又緊了緊,手撫在腰間懸掛著的繡獸頭的荷包,她忽然就惱火了起來。伸手一把將其扯下,朝著園子里的池塘就扔了進去。
只听‘噗通’一聲,荷包連帶著里頭的瓷瓶漸起了水花發出 啪的聲響,落入她的耳中,心口的那一團抑郁之氣總算稍稍的緩解了一番。
扭頭朝向玥馨小築的方向望了一眼,微揚的眼角間盡然是冷冽的意味︰「就不給你多留,就讓你受盡折磨,我倒是要看看,你多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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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更深露重,霧氣氤氳中,一抹彎彎的新月透過雲層灑下,落了一室的靜謐無邊。
貴妃榻上,傾城緊閉著雙眸躺在那里,月光籠下,她的一張臉映在月影當中,越發的慘白如紙。
「姑娘,你這到底是何苦呢!明知道王爺的性子容不得人忤逆,你還」紫袖一邊拿著帕子給她拭著額頭的汗珠子,一邊不住的落淚。
她不過是去給阿雪換藥,回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望著床榻上迷迷糊糊昏睡著的傾城,她只覺得一顆心都揪的緊緊的。
王爺下手,可真是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