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告訴他,我寒家沒有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從今天起,他和我寒家再無任何關系!」
「爺爺。舒歟珧」寒嘯澈走進房間,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雜志,俯身將它拾起,「原來爺爺已經看到了。」
看到寒嘯澈,老爺子揮揮手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人,無力的跌坐在太師椅上,「我是真沒想到他為了打擊寒氏的聲譽,竟然連瞳瞳都要詆毀!」
寒嘯澈定定的看著老爺子,許久後,緩緩開口道︰「爺爺,雜志上的報道都是真的!」
「什麼?」老爺子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嬗。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寒嘯澈沉聲道︰「是如意從日本查到的。」
老爺子依舊是滿臉怒容,「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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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嘯澈折返回寒宅的時候,那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記者們依舊將別墅團團圍住。
記者們無法從他嘴里得到想要的,但卻可以等!
總能等到寒月瞳出現吧!與其拐彎抹角的向寒嘯澈追問,還不如直接去問當事人。
他剛一進門,還穿著居家服的寒月瞳便像一陣風一樣撲進他懷中,眼中透著令人心痛的絕望,「小叔,那些雜志上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們是胡說的,對不對?」
寒嘯澈心疼的撫著她冰冷的臉頰,「瞳瞳,你冷靜點!」
冷靜?在知道了如此讓人難以接受的現實後,她還能如何冷靜?
寒嘯澈看向身後神情凝重的簡、駱兩人,深感無奈的駱炎霆道︰「瞳瞳看到記者圍在外面,自己上網去查了……」
「小叔,你告訴你,那雜志上說的不是真的!」寒月瞳雙眸中充滿了期盼急切的問道。
寒嘯澈知道一切都無法再隱瞞,只能深感無力的點了點頭。
寒月瞳就像徹底絕望了般,而封存在腦海深處的某樣東西似是迫不及待的要跳躍而出,讓她頭痛難忍。
「瞳瞳,你怎麼了?」看出了她的反常,寒嘯澈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擔憂的問道。
「痛……好痛……」寒月瞳雙手緊捂著腦袋一遍遍的喊痛,「小叔,頭好痛!」
還未來及寒嘯澈詢問,疼痛難忍的寒月瞳已經陷入了昏厥。
駱炎霆急忙上前細細檢查了一番後才松了口氣,「瞳瞳只是受了刺激,沒事的,放心!」
對于駱炎霆的診斷他是從不懷疑,抱起寒月瞳便上樓,踩在台階上淡淡的道︰「你們在書房等我!」
將她送回房間,一直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小家伙站在門口,冰冷的雙眸中透出義無反顧的堅定,「爹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大早,他就被樓下那些圍在家門口的記者給吵醒,緊接著就看到兩個干爹神情凝重的坐立不安,接下來就是媽咪從房間里沖出去一直追問是不是真的。
他雖然還小,但也清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寒嘯澈看向兒子,唇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沖小家伙招了招手。
小家伙听話的走到他身邊,看著躺在床上卻依舊因為不安雙眉緊鎖在一起的媽咪,「爹地,是不是又有人想害我們?」
小家伙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寒昭南和沈靜怡陰狠的目光。
「笑笑怕嗎?」寒嘯澈揉著小家伙細軟的發頂問道。
小家伙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堅定的搖搖頭,「不怕!」
看向寒嘯澈,小手不由的緊握成拳,「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聞言,寒嘯澈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溢滿贊許之光。
這小子,還真是他和寒月瞳的兒子!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想當初,寒月瞳在大庭廣眾下向他表白的時候,也是說過同樣的話。
寒嘯澈將小家伙緊握在一起略顯冰涼的小手握在寬大的手心中,「笑笑,相信爹地嗎?相信爹地一定會保護你和媽咪嗎?」
小家伙更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用力點頭,「相信!」
爹地在他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堅信爹地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乖!」寒嘯澈騰出一只手撫著他的小臉,目光柔和的道︰「不愧是我的兒子!」
看向昏迷中的寒月瞳,「爹地現在要去跟你兩個干爹商量事情,笑笑能代替我在這里保護媽咪嗎?」
「當然!」小家伙義不容辭的道。
從前他就是因為要保護媽咪,所以逼著自己趕快長大,逼著自己懂事。
雖然有了爹地後,他不再像從前那樣事事都關心了,但是保護媽咪的職責卻從來不曾忘記過!
他沒有忘記自己曾說過的話,要和爹地一起保護媽咪!
寒嘯澈滿意的道︰「好,笑笑就在這里好好照顧媽咪,爹地去處理外面的事情!」
回到書房,寒嘯澈才發現門外的嘈雜聲沒有了。
而書房里卻多了一個人——方雲逸。
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駱炎霆指了指簡晨溪,「他給處理掉了!至于他……」指向方雲逸,「剛來不久。」
寒嘯澈點點頭,依簡晨溪好靜的性格和對寒月瞳的寵愛,又怎麼可能會一直放任那些記者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看向方雲逸,只見他眼中透著前所未有的絕望,「嘯澈哥,雜志讓說的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看到他和寒月瞳一樣的反應,寒嘯澈只能很肯定的告訴他︰「是真的!」
緊握著寒嘯澈手臂的雙手無力的垂下,「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
「雲逸……」寒嘯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在知道自己一心一意深愛多年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後也絕無可能保持冷靜。
方雲逸虛月兌的跌坐在沙發上,痛苦的臉深深的埋入雙掌中。
他說那就做她的哥哥,做一輩子的兄妹,沒想到上天是真的要斷了他心底最後的一絲幻想,讓他們永遠的只能做兄妹!
上天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給他安慰,讓他們可以以另一種身份永遠在一起,還是在懲罰他?懲罰他愛上了根本不該去愛的人!
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寒月瞳竟然是間接害死母親那個女人的女兒!
他們兩個竟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那麼恨那個破壞了父母婚姻,讓母親絕決去死的女人,可是他深愛的人卻偏偏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寒嘯澈知道現在無論對他說什麼都無益,只能讓他自己冷靜。
顯然,其他兩人的想法跟他一樣。
簡晨溪也不再理會深陷入痛苦中的方雲逸,揮了揮手中的雜志開口道︰「銘已經查過了,這雜志社名義上是趙維書的,但幕後的操縱者的確是寒昭南沒錯。」
「他是想自己辦雜志好肆無忌憚的詆毀澈和瞳瞳!」駱炎霆接口道。
雜志上說寒月瞳為了自己寒家少夫人的身份而置經神錯亂、身體多病的母親于不顧,將她棄在精神病院中。
而對于自己的父親更是無視,不聞不問,任父親如何哀求也絕不肯相認。
而寒嘯澈更是為了不讓寒月瞳不堪的身份曝光出來,所以不斷的威脅趙維書,甚至還買凶想讓趙維書這個唯一的知情者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一直在外忙著查事情的靳夜銘此刻推門而入。
看了眼痛苦坐在沙發上的方雲逸,微怔了下後,便開口道︰「小堯擔心笑笑,一定要來看看。我去接他,所以來晚了,抱歉!」
「怎麼樣了?」簡晨溪問道。
靳夜銘無聲的將書桌上的筆記本打開,「趙維書竟然要招開記者招待會!」
打開筆記本後,趙維書的記者招待會已經開始了。
只見那個男人聲淚俱下的講述︰「當年也怪我太年輕,經不起誘惑,再加上那個女人以要讓我妻子流產相要脅,所以我才不得不答離婚娶她。」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是為了保全妻子月復中那未出生的兒子,所以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說我拋妻棄子?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啊!」趙維書抹著眼淚,「我和那個女人從來就不是法律上認可的夫妻關系!我只是想等她情緒穩定一些,等我妻子順利生產後再回去。」
所以呢?就是說寒月瞳是個根本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寒嘯澈英挺的雙眉不由的緊蹙起,對這個叫趙維書的男人充滿了殺意。
「可是沒想到,我妻子生下兒子後,竟然因為產後憂郁癥自殺身亡。」
「我沒臉再回去,更沒有勇氣去乞求兒子的原諒……」趙維書神情痛苦的將臉深韓在雙手中,「現在我只想葉落歸要,至于我的兒子,他究竟願不願原諒我,願不願意給我這個父親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只能盡量爭取、耐心等待!」
「請問趙先生,那麼對于寒月瞳呢?她也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不想認她嗎?」有記者開口問道。
趙維書的情緒似是平息了,抬起臉堅定的道︰「雖然我對于她的母親一直無法諒解,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這世上有哪個父親不疼自己兒女的?」
「在我心中,她和兒子是一樣的地位!我當然願意在有生之年听她叫我一聲爸爸。」
趙維書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但寒嘯澈或許是怕月瞳私生女的身份會影響到他的名譽和生意吧,所以一直不肯讓我認女兒。」
「雜志上說嘯少曾對你下過殺手,是真的嗎?」記者們再次不甘心的問道。
「我能體諒他的心情,畢竟他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或許……或許也是真心想要保護月瞳,不讓她受流言蜚語的影響。」
雖然他沒有正面回應,但他的這個回答就足夠讓記者們浮想聯篇,足夠讓人肯定寒嘯澈的確是對他痛下過殺手。
台下有個記者問道︰「趙先生,據我所知,你就是這本雜志的老板對嗎?」
因為這個提問,台下炸開了鍋,但趙維書顯然是有備而來,絲毫不受這個問題的影響。
「沒錯!」他直言不諱的道︰「因為攝于寒嘯澈的力量,所以沒有報社和雜志社願意刊登這個消息。所以,我只能讓自己的出版社刊登出來。」
他冷靜從容的目光掃過台下的記者,「或許記者朋友們會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想要認回我的女兒!諸位能體諒我身為父親的心情嗎?」
「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我的女兒,可是每次有一點線索的時候都會無緣無故的終斷,以至于我和女兒分開了這麼多年。」
他的潛台詞就是說,那些無故終斷的線索全都是寒嘯澈所為,是寒嘯澈的刻意阻止才沒有讓他和女兒及早相認。
「我女兒才23歲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是都已經是五歲孩子的媽了!」
趙維書臉上現出痛苦的神情,「諸位,你們在23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是不是才剛剛走出大學校園,意氣奮發、滿懷夢想的年紀?」
「可我的女兒呢?她什麼都沒來得及體驗,就已經身為人母了!」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寒嘯澈因為女兒的年幼無知便毀了她花季般的人生!
「雖然如此,但既然現實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只要女兒能過得好,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趙維書神情堅定的道︰「可不管我的女兒願不願意認我,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有資格阻止我履行父親的職責!就算是要我的命,也不能阻止我!」
「厚顏無恥!」簡晨溪奮力的一拳砸在書桌上。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無恥的人!
這個男人的意思就是說寒嘯澈從一開始領養寒月瞳時的目的就不單純!在她不諳世事的時候,就利用她的年幼無知強行佔有了她,毀掉了她的人生!
現在還利用地位和權勢阻止他認回女兒!
md,不要說他們都不會答應這個無恥的男人跟寒月瞳有任何瓜葛,就是寒月瞳自己恐怕也絕不想要這樣不要臉卻利用她的父親。
駱炎霆整理了下思路總結道︰「這件事情被他們搶先了一步!現在所有人恐怕都認定澈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各種手段不肯讓他們父女相認,而瞳瞳則是為了保全寒家少夫人的位置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不聞不問。」
靳夜銘點點頭,贊同的道︰「恐怕他們如此行事的目的,第一步就是為了破壞澈和瞳瞳的名譽。」
簡晨溪退出視頻,打開當天的股票信息,「果然,寒氏集團的股票跌至歷史新低。」
隨後看向沉思中的寒嘯澈,「澈,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絕對不能再處在這樣防守反擊的狀態下了,一定要反擊,而且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行!
駱炎霆卻無不擔憂的道︰「老爺子怎麼說?」
若是寒老爺子依舊為他的兒子求情,以寒嘯澈的為人恐怕是不可能不顧忌老爺子的身體和心理承受能力而對寒昭南出手的。
听他這麼一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寒嘯澈身上。
他們也有著一樣的擔憂。
畢竟老爺子對寒嘯澈來說是父母離開後所有親情的維系,他不可能會無視老爺子的態度。
寒嘯澈看了眼中無不透著擔憂的眾人一眼,「爺爺說,寒家沒有寒昭南這樣無恥卑鄙的子孫!」
他眼前又清晰的浮現出老爺子沉思許久後果斷的決定︰「澈兒,不能再一直這樣下去了!」
「再忍下去的話,你二叔只會越發的得寸進尺!說不定還會干出什麼讓瞳瞳和笑笑受傷的事情!與其那樣,倒不如主動出擊,讓他知道害怕也好!」
「若是他還執迷不悟,那我就全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老爺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你瞳瞳和笑笑就很知足了!更何況現在宇兒也回來了,有你們這些晚輩在我身邊,爺爺真的一點都不孤單!」
雖然當時爺爺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從老人的眼中看出了不舍與悲痛。
那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是現在唯一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在乎?怎麼可能會不心痛?
但現在事已至此,老人是強迫自己做出了取舍。
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寒月瞳。
寒嘯澈的思緒有些游離,甚至想到了第一次帶寒月瞳出現在老爺子面前的情景。
「爺爺,我要收養她!」
當時怯懦的寒月瞳就躲在他身後,而老子爺聞此言臉上寫滿了不悅。
他將寒月瞳拉到身前,將她脖子間那半塊帶著體溫的雙魚玉佩拿出︰「這是爸親手給她掛上的!」
只是這麼一句,老爺子便已經老淚縱橫,顫巍的走到寒月瞳面前蹲下,細細的看著她驚恐害怕的小臉。
「你爸是讓這小妮子來代替他在寒家的位置啊!」
老爺子將寒月瞳緊緊的擁入懷中,「丫頭,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寒家的人,我絕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而這些年,老爺子也是這麼做的,對寒月瞳的寵愛讓他都望塵莫及。
寒月瞳對老爺子而言不僅是孫女、孫媳婦,更是對愛子感情的延續。
現在寒昭南將主意打到了寒月瞳身上,利用她的身世大做文章,無論如何老爺子也是無法原諒他的。
听寒嘯澈說出了老爺子的態度,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畢竟若是老爺子執意要護著寒昭南的話,他們任何人都拿那個男人無可奈何。
「要不直接找人做了他得了!」簡晨溪恨恨的道。
靳夜銘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腦袋,「現在做了他,你想讓澈變成眾矢之的嗎?」
駱炎霆亦表示贊同的道︰「沒錯,現在只要寒昭南和趙維書出了任何一點紕漏,所有人都會理所當然的想到是澈做的。」
「這麼做不僅于事無補,反而印證了他們的那些無稽之談。」
簡晨溪細長的雙眸中透出寒光,「寒昭南一定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敢大著膽子冒險做這件事。」
眾人陷入了沉默中。
的確,現在要想一個好的方法回擊的確沒那麼容易。
「我們也可以開記者招待會!」一直在一旁陷入悲傷情緒沉默中的方雲逸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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