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嘯澈也不方便將自己的安排告訴她,只是依舊寵溺的道︰「我得替你攔著那些人,你才好搶了東西就跑啊!」
寒月瞳略一沉思後,雙眼笑成彎月,「對哦,我差點忘記了小叔要替我斷後。舒虺璩」
寒嘯澈憐愛的撫著她的秀發,看著她緊抱在懷里的東西,「怎麼樣?這東西喜歡嗎?」
寒月瞳對鑽石那些東西倒是沒什麼愛好,但對玉還有瓷器卻是情有獨鐘。
看了眼自己懷中的寶貝,雙眼放光的猛點頭,「嗯太喜歡了!嫦」
能得到如此一套羊脂玉首飾,她覺得自己夢中都能笑醒。
看她這麼高興,所有的不快情緒似是已消失殆盡。
寒嘯澈抬腕看了腕上的手機,眼底掠過意味深長的笑意,「好了,我們回去吧!妻」
回去也差不多能被那些早已趕到的警察和記者們堵在門口。
心情無比舒暢的寒月瞳高興的興了聲,依在寒嘯澈懷中乖乖的上了車。
果然如寒嘯澈所料,當他驅車趕回家中時,圍在門前的人可謂是蔚為壯觀。
寒嘯澈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果然挺快的!」
寒月瞳探頭看向車外,「小叔,是來抓我的嗎?」
這樣被警察圍住甚至找上門的情景真是熟悉又陌生,還真是讓她有些懷念呢!
從前總是頂著浪費警力頭餃,總是讓警察們頭頂不已的慣犯,不知道五年未見,警察們是不是對她也有那麼些許的懷念?
想到這里,寒月瞳率先跳下了車。
怕她會受到無謂的傷害與攻擊,寒嘯澈立刻下車將她護在身後。
一眾記者們看到寒嘯澈的身影便立刻沖上前,「嘯少,請問少夫人搶劫一事是否屬實?」
「請問少夫人是不是因為身世曝光受了刺激所以再次做出這種偏激的行為?」
「請問嘯少對少夫置親生母親于不顧之事有何看法?」
「請問嘯少,你和少夫人結婚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言,是為了寒老爺子的家產?」
「若是寒老爺子對少夫人不是那麼疼愛的話,請問嘯少還會和她結婚嗎?」
「究竟二們結婚是因為感情合使然,還是寒老爺子的強權安排?」
「……」
所有的問題越來越不像話,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這讓寒月瞳原本的好心情全然不見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跑來代洛恩雅那個女人質問她的!
現在他們的態度很明顯已經偏離向洛恩雅那邊了,而她和寒嘯澈無疑就變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感覺到被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加重了力道,寒嘯澈剛轉過身想要安慰她時,被記者們堵在外圍的警察好不容易擠了進來,「嘯少,我們接到報警,說……」
為首的警察有些不知該如何啟齒的斟酌著用詞。
畢竟,當年特警隊陸隊長的下場做為曾經的手下,他是再清楚不過!
他可不想急功近利,為了還不確定的事情得罪眼前這個冰山惡魔,也不想毀掉自己的前途。
沉思了片刻後,謹慎的道︰「說二位拿了……拿了店里的一些東西,我們想了解一下詳細情況。」
听警察說的客氣,但寒嘯澈卻完全不在意,冷笑著反問道︰「你是想說我們搶了別人的東西是嗎?」
他的剛音剛落下,立刻引起了嘩然。
所有記者們全都注意到了寒月瞳手中那個精致的盒子,所有的閃光燈也對準了那個盒子猛拍個不停。
警察看到這樣混亂的情景,馬上慌亂的擺手,「嘯少,警方不是這個意思!」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是……我們是只想了解下情況。」
現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真是越解釋越亂!
警察額頭已經因為難以應付的局面而沁出了一層薄汗。
寒嘯澈卻完全不以意的輕拍了下警察的肩膀,笑著道︰「別緊張,沒得罪過我的人,我不會對他怎樣!」
冰冷銳利的眼神掠過怔在當場的記者們,「更何況我又不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主宰。」
听他這麼說,所有的記者不禁都打著冷戰。
為了挖出第一手的新聞,他們怎麼就忘記了寒嘯澈的本性?怎麼就忘記了他是個地獄使者?
「既然大好都好奇這盒子里的東西,我不妨就為大家展示一下。」自寒月瞳手中接過那套首飾打開,「我夫人好玉石,恐怕你們當中比較資深的記者應該知道。」
寒嘯澈把玩著盒中的一支玉簪,「今天出門我恰巧沒有帶卡,恰巧我夫人看中的是我二叔店里的東西。」
「所以,我便先拿了出來。」頓了頓後繼續道︰「但錢我已經命人打到二叔的帳戶中了。」
「怎麼,佷子佷媳只是怕二叔跟我們客氣不肯收錢,所以才會先斬後奏。難不成二叔就因為這樣報警了?」
他低垂的雙眸中讓人無從辨別他的情緒。
但輕而易舉的就將矛頭轉向了寒昭南。
他們叔佷不合反正也已是不爭的事實,不如干脆就這樣捅破,讓這些記者們自由發揮!
這些人不是都好幻想,都很難寫嗎?那他就給他們這個機會!
警察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一定是有人報假警,浪費警力資源!」
「嘯少,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寒嘯澈抬頭眼瞼,輕笑著道︰「不送!」
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發了信息給邵杰,讓他將這套首飾的款打入寒昭南的戶頭中,讓寒昭南根本無從抵賴。
反正那個名品店他遲早是要收入自己的囊中,這筆錢也不算是浪費。
更何況,他需要這樣一個契機讓寒昭南迅速的跳出來。
警察看寒嘯澈並沒有為難自己,暗嘆自己明智之外,轉身向身後的手下招手示意,「收隊!」
看警察們離開,記者們沉默了片刻,思索著自己的退路。
在寒嘯澈冰冷目光的審視下,一個個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他們要放棄的瞬間,一直被寒嘯澈護在身後,低垂著頭,長發遮擋住雙眸的寒月瞳抬起頭,冷冷的道︰「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所有人,正好也讓洛恩雅那個女人看到!」
「勞駕你表演之前好好想想,對我可曾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
「你的世界里除了那個恬不知恥的趙維書和你賴以生存的毒-品之外,還有什麼是你在乎的?」
「你拿著賣我的錢去換取毒-品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年幼的我會遭遇什麼?」
「現在我又有了值得你們利用之處,你們想要利用我打擊小叔的聲譽和寒氏,所以消失十多年的人突然跳出來說是我母親是嗎?」
「那麼請問,我的名字叫什麼?」
寒月瞳對著鏡頭,寒氣逼人的道︰「從小我就沒有名字!那個被稱為母親的人只叫我野種!」
冷冷的掃過眾人,「你們這些神通廣大的記者不妨去查查看,八歲之前的我沒有任何的痕跡!因為我是一個沒有身份,連自己母親都不承認的存在!」
「我在這個世上的存在是從八歲後開始,是從我叫寒月瞳那天開始!」
寒月瞳反手緊緊握住寒嘯澈的手,「所以不必了!我沒有母親!從我被賣了換取毒-品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有母親!從小叔將我從火場中救出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徹底與過去再無任何關系!」
「現在我就告訴各位我的答案,我不會原諒趙維書那個男人,更不會原諒洛恩雅那個自私的女人!」
「這一輩子都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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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房間,洗完澡走出浴室,用毛巾擦著頭發的寒嘯澈看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嬌小身影後,便將手中的毛巾扔開,掀開薄被躺在他身邊,「瞳瞳,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
聞言,寒月瞳立刻從床上彈起,愧疚的道︰「小叔,對不起!」
白天,她只是听到了那些記者不分青紅皂白又絲毫不留余地的追問,一時情緒激動才會說那些話。
可是事後想想,那或許會給那些記者們再次發揮強大想像力的機會,會給寒嘯澈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寒嘯澈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這丫頭就是為了這麼點不足為道的小事在這里糾結折磨自己!
握住她的手臂向前一拉,讓寒月瞳嬌小的身軀倒在自己懷中,「傻孩子,相信我,沒事兒的!」
寒月瞳小臉緊貼在他結實的胸口,不確定的問道︰「小叔,真的嗎?」
「當然!」寒嘯澈低頭看著懷中仍然一臉愧疚的她,「不相信我嗎?」
寒月瞳這才安下心,堅定的點點頭,「相信!」
從來,她對寒嘯澈的信任就甚于對自己的!
所以,現在他說沒事的話,那麼她就相信!
對她來說,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得倒他,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輕松解決。
可這一次,一切似乎又都超出了寒月瞳的預期。
翌日一大早,寒嘯澈就被桌邊手機的嗡鳴聲給吵醒了。
「什麼事?」
「嘯少,不好了!今天所有股東都來公司,聯名要求立刻召開股東會議!」
听了邵杰的話,寒嘯澈濃密英挺的雙眉緊蹙在一起,「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到!」
掛斷電話,寒嘯澈去浴室讓自己沖了個冷水澡清醒了下。
寒昭南的動作竟會如此之快!這還真是讓他始料未及!
雙手撐在盥洗台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冷冷的喃喃道︰「二叔,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警察們雖然不能很確定,但只要回去詳查一番,很快就能知道那家報警的名品店是屬于寒昭南的,至于他讓邵杰匯出的那得筆款項當然也會一清二楚。
這樣一來,丟丑的是寒昭南!別人會認為他這是故意在與自己的佷子為敵。
寒嘯澈所想做的就是讓他再也坐不住,用警察和輿-論的力量逼迫他開始行動。
但這位二叔的確是讓他失望了!
不過才一晚上的功夫,他竟然就與那些唯利是圖的股東們達成了共識。
看來,該是時候讓寒昭南對寒氏死心了,當然也是時候讓那些被寒昭南收攏過去的股東們認清楚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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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氏集團會議室中。
氣氛一如邵杰所想,沉重的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偷偷看了眼手表,原來進來這里听這些王八蛋們嗦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啊!難怪他會覺得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久!
從頭到尾,這些人從來沒有說過寒嘯澈對寒氏的付出,以及每天他們拿到手里的那些分紅;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安慰的話,甚至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事情能否解決。
有的只有質疑和責問,說他這個總裁當的不稱職,讓他讓寒氏陷入了一個丑聞漩渦中。
「諸位的意思我明白了!」
一直沉默中的寒嘯澈優雅的抬起頭,目光落在坐在不遠處的寒昭南身上,「所以說,諸位是想換個總裁嘍?」他說著這麼嚴峻的話題,但神情卻依舊輕松自如,修長好看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敲著桌面。
「我們可不是這個意思!」其中為首的一位股東李學儒在寒嘯澈風淡風輕的聲音中竟然有了一絲慌亂,難掩尷尬的道︰「我們是想你也很辛苦,而且寒氏的業務越做越大,發展也越來越大,所以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所以呢?」寒嘯澈完全不以為意的問道。
明顯上了年紀的李學儒清了清嗓子,「所以我們是想找個人來幫幫你。」
「哦?」寒嘯澈故意揚起了聲調,「那我倒是沒辦法拒絕你們的好意嘍?」
從邵杰手中要過手機,漫不經心的翻閱著,「說說看吧,你們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幫我。」
對于寒嘯澈這樣無禮的態度,李學儒雖然很生氣,但卻只能將怒氣強壓下,緩緩的道︰「昭南的能力我們很清楚,而且又是你的叔叔,是自家人,所以我們想如果讓昭南來幫你的話,你應該不會反對。」
「而且這次這件事情牽涉到你,所以你出面自然不太合適,還是由昭南來解決吧!」
「這麼說,諸位也是這個意思?」寒嘯澈冷冷的目光掃過眾人問道。
所有人都忙不遲疑的點頭應道︰「沒錯,這件事情還是讓寒二先生去解決比較合適。」
寒嘯澈看向一旁默不作聲,卻明顯已經按捺不住興奮的寒昭南,「二叔也是這個意思?」
寒昭南是沒有想到會問到他,一時有些慌亂,但只是一瞬,便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我也是才知道股東們有這個意思。」
似是有些為難,又似是盛情難卻般,「不過嘯澈,他們也是為了你、為了寒氏好!」
「我也沒想到這次瞳瞳出身以及她父母這件事情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讓我們寒氏的股票一跌再跌!」
「若是不及時制止住這種局面的話,恐怕我們寒氏真的會有些力不從心啊!」
寒嘯澈心中暗笑!
狼子野心早已路人皆知,卻偏偏還要裝出這副殫精竭慮的模樣給誰看?
看他唇邊掛著無所謂的淺笑,寒昭南亦中心中冷笑︰「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寒嘯澈淡淡問道︰「這麼說,二叔是同意他們的意見?」
「也無所謂什麼同意不同意的!」寒昭南高風亮節的道︰「畢竟咱們是一家人,辦起事來也少一層隔閡。」
「再說我也上了年紀了,也是時候該退休享享清福了!等幫你處理好這件事情,寒氏的股票重新攀上正軌,我也是真得退休了!否則連兒子都不敢!」
這種與世無爭的姿態還真是被演繹到了極至!
寒嘯澈依舊笑著道︰「二叔說的是!」
「不過我想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塵埃落定了,寒氏也不會受此困擾,我看二叔還是不必勉強,盡快去過自己的退休生活比較好!」
听他這麼說,再看到寒嘯澈眼中把握十足的信心,不禁心生疑竇,難不成是他早有了防備?
不可能!寒昭南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這種猜測。
若是真的早有防備的話也不至于落得個被人逼宮的狼狽局面。
而且這段時間對寒嘯澈那是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為了躲避那些記者,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家中連門都不出的躲避風聲。
想到這些,寒昭南立刻便有了信心,「如果你能自己解決那當然是最好了……」
寒昭南的話才剛開口,寒嘯澈抬腕看過腕上的手表後打斷了他,「不如這樣吧!先請諸位去大廳看一出戲。」
寒嘯澈定定的看著寒昭南,意味深長的道︰「等這出戲結束了,我們再來市討論究竟是不是該找個人來幫寒氏度過所謂的難關。」
他這樣自信的態度和篤定的語氣讓寒昭南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懸起。總覺得自己像是一步步的在走入寒嘯澈提前布好的局中。
而且這種感覺是越來越明顯。
寒嘯澈也不管在坐的股東是否同意,便率先走身離開了會議室。
走在最後的李學儒心中亦涌起不好的預感,小聲的問身在身邊的寒昭南,「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寒昭南雖然不確定,但為了穩住李學儒這個號召力強股份份額高的股東,收斂起心底的所有不安,故做鎮定的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李學儒這才安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若不是寒昭南答應他事成之後會再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也不想與寒嘯澈為各敵。
畢竟這些年,寒嘯澈的確是將寒氏引領的很好,他們這些股東的分紅是一年比一年多。
但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懂知足,永遠貪得無厭!
他也不例外!
他也想要得到更多!所以,寒昭南的承諾讓他動了心,決定冒險一試。
誰也沒有想到,樓下竟然被記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這是怎麼回事?」寒昭南驚訝的問道。
「二叔別緊張!」寒嘯澈那雙似是能洞穿一切的雙眼定定的看著他︰「我只是請這些記者朋友們來看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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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要各種加班啊!真心太累了!不如我辭職專職碼字,美人們覺得如何?但我沒那個膽量啊!
謝謝wentsa和mimeti5送的鮮花,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