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靈雖然是這樣問,但她根本就不在乎靈蛋的答案,所以靈蛋興奮什麼的,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頓了頓,蕭若靈拿出袖子已逼歐陽風謹畫押的三張白紙,然後吩咐小桃拿來筆墨,把那三個條件及所謂的約法三章加了上去。
大功告成,蕭若靈拿著合約,笑得好不陰險。她越想越覺得,發一次脾氣罰銀千兩這個條約提得太合理了!以歐陽風謹的脾氣,她初步估計罰錢都要罰到手軟。哈哈,歐陽風謹別那麼快破產才好!
小桃站在一旁,幾次想開口,卻每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就說。」蕭若靈抬頭看了眼小桃,落落大方地批準了。
小桃咬了咬唇,一口作氣地道了出來︰「小姐,小桃覺得你還是去看一看洛少爺才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失蹤的時候,洛少爺為了你和三王爺都鬧翻了。」如果不是洛少爺趕到,她說不定現在還被關在材房里呢!
「他和歐陽風謹鬧翻了?」蕭若靈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既然如此,洛子棋為什麼不順手把她的娘親救出來?
作者替洛子棋補充一句︰老大,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歐陽風謹,至于你娘早就被接走了!
該死的是,歐陽風謹還對洛子棋說,蕭若靈已是他的人。
洛子棋自然不相信,以蕭若靈的為人,就算她身中媚藥,她也絕不會看上歐陽風謹。
但今早他問蕭若靈的時候,蕭若靈卻點頭答應了不是嗎?
「是呀,小姐!小桃看得出來,洛少爺是真心待小姐好的。」小桃怎麼看,都覺得洛子棋配她家的小姐最完美了。想想少爺家世人好,人又是落神國數一數二的大美男,最重要的是,他待小姐又好!
蕭若靈彎起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她當然清楚洛子棋待她是真的好。但這廝在早上無緣無故對她發什麼脾氣嘛,搞得她都不好下台。
「小姐!」小桃見蕭若靈的臉上有了絲動容,趕忙喚了聲。
「行了,不用說,我自有分寸。」蕭若靈不讓小桃再說下去,她現在也是糾結得要死。
蕭若靈真的很想仰天長嘆,靠之,想好不去看就不去看,她干嘛要為這件事糾結?
罷了,蕭若靈搖了搖頭,走回房間倒在床上先睡一覺再說。累死她了,折騰了大半夜,大清早的還要殺到謹王府去和歐陽風謹談判,她容易嗎?
蕭若靈這一覺,一直睡到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她才渾身慵懶地爬了起來。
簡單地點了些許晚膳後,蕭若靈穿上一身黑衣,她撇下小桃,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昨夜與歐陽清風溫存的宅子里。
蕭若靈避過下人的耳目,她閃身到昨夜那間寢室,卻沒有看到那個令她印象深刻的絕世美男。
蕭若靈掃視了眼已換然一新的被褥,心里不可避免地閃過一抹失落,一夜什麼的果然不可靠!蕭若靈在心底咒罵了句,可憐她的清白就這樣不明不白沒了。最為之可笑的是,她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
想到這里,蕭若靈走了出去,隨手掐住一個丫環的脖子問︰「說,這里的主人是誰?」
「……」丫環瞪大雙眼惶恐地看著一身黑衣的蕭若靈,直覺此人是刺客。
「你不說是吧?」蕭若靈冷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姑娘好身手,只是這樣為難本公子家的丫環有意思麼?」眼里含笑的上官凌風,疾步走了過來,溫潤地對著蕭若靈開口。
「上官公子!」丫環滿臉驚喜地看向上官凌風。
「嗯,不為難她也可以,那就為難你吧!」蕭若靈松開丫環,伸手抓向上官凌風。
上官凌風拍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扇子,用過人的內力風度翩翩地擋住了蕭若靈的攻勢。
「好身手!」蕭若靈贊嘆了句,取出懷中的小刀,如鬼魅般殺向上官凌風。
上官凌風卻不戀戰,他身影一閃,飛到了屋頂上。
蕭若靈緊隨其後,上官凌風手中的折扇月兌手而出,擦著蕭若靈的面紗而過。風起面紗落,蕭若靈傾國傾城的姿容立馬暴露在淡淡的月光中。那幾縷隨風飄起的發絲,為她增添了一份說不清的妖嬈。
上官凌風眼里閃過一抹驚艷,他原以為墨寶公主已是美得傾絕天下了。但眼前這個女刺客,竟然比墨寶公主,還要美上三分!
「有刺客,保護公子!」不消片刻,一大批侍衛無比迅速地沖了過來。
蕭若靈見形勢不對,她瞪了眼上官凌風,縱身一躍,消失屋頂上。
上官凌風回過神來,他掐指一算,隨即輕笑出聲。是她,果然是她!他昨天下午心血來潮,為清風兄算卦的時候,就算到了歐陽清風桃花大開,會遇到一個能左右他一生的女人。
現在看來清風兄還真的是艷福不淺,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上官凌風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有一點他忘記告訴歐陽清風了,那就是折花容易,守花難!
「清風兄呀清風兄,路漫漫其修遠兮爾要上下而求索!」上官凌風打開扇子,不顧屋頂下面破壞氛圍的侍衛,無比有情調地哼了句。
「上官公子,你沒事吧!」帶頭的那名侍衛躍上屋頂,他本想帶著眾多侍衛去追殺蕭若靈的,卻被上官凌風制止了。畢竟,這批侍衛是歐陽清風派來保護上官凌風安危的。他們卻讓刺客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了進來,要讓王爺知道,他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嗯,沒事。她不是什麼刺客,她是本少爺的故人。」上官凌風笑得無比溫潤地開口,眼里多了抹玩味的笑容。
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風謹兄知道那個女人來過又跑了之後,會怎麼樣?
侍衛听上官凌風這麼一說,暗暗松了口氣。
「備轎,本公子要去看看王爺。」上官凌風躍下屋頂,兩眼燦若星辰。
「是,公子!」侍衛听後,立馬著手去安排。蕭若靈疾飛了好一會兒,見後面沒有追兵跟來,她才停了下來。
那家姓上官?也就是說昨晚和她溫存的那個絕世大美男也是上官家的人?蕭若靈邊走邊思索,她總覺得有些不妥,但到底哪里不妥,她卻說不出來。
甩了甩頭,蕭若靈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還怕那個絕世美男跑了不成?
蕭若靈把那懷中那塊當紀念的玉佩拿了出來,她雖然不是玉器鑒定專家,但也知道手上這塊玉佩價值連城。有了這個信息,蕭若靈心里話的不平衡,一下子消失了。
反正,她也要先解決鄭寶妹的事情。這個玉佩主人的事情,就暫且擱一擱吧。
清王府里,上官凌風滿臉賊笑著走坐到了歐陽清風的對面。
「凌風,你說你剛剛看到她了?」歐陽清風的語氣竟有些激動,俊美非凡的臉上光彩奪目。
上官凌風點了點頭︰「我還和她交過手,她的武功有些詭異,可惜內力不足!」
「她人呢?」歐陽清風追問,嘴角緩緩地上揚,再上揚。總算這個女人有點良心,還知道回來找他!
「走了。」上官凌風緊緊盯著歐陽清風的反應,把歐陽清風臉上那抹失落,盡收眼底!
「她走之前有沒有提起過本王?」歐陽清風有些不死心地追問,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尼碼,他這個鬼王,什麼時候開始,對一個女人如此掛心?
上官凌風連邊搖頭邊瀟灑地打開扇子,神秘莫測地對著歐陽清風道︰「清風兄,所謂折花容易,守花難!路漫漫其修遠兮爾要上下而求索!」
歐陽清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花已折,何須守?」
「清風兄此言差矣,折花折的是枝,守花得的是心!」上官凌風拍的一聲合上扇子,意味深長地開口。
歐陽清風抿了抿唇,腦海里浮現蕭若靈大婚當天的清冷背影。是了,蕭若靈對他投懷送抱,不過是因為她身中媚藥!況且,這個女人有沒有心都難說!
這個想法一出,立馬被歐陽清風否定了。這個囂張的女人,無論她有沒有心,她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只是,這個女人,別讓他失望才好。
上官凌風見歐陽清風不語,他不禁搖頭晃腦地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歐陽清風嘴角抽搐著鄙視了眼上官凌風,沒辦法,這人就是烏鴉嘴,說什麼都靈!
上官凌風被歐陽清風這麼一鄙視,他立馬正經過來。
「算了,你的事我也懶得去插手。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呀,你那皇兄歐陽風謹可不是省油的燈,為了皇位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歐陽清風勾了勾唇,這個他當然知道。這也是三皇兄和二皇兄素來不和的原因之一,四皇兄本是太子,但二個月前被父皇所廢。現在他們明爭暗斗,只為博父皇一笑罷了。
「說真的,清風兄,這幾個皇子當中最你最有做太子的資格,可是你父皇他老人家,為什麼就不冊封你呢?」對于這點,上官凌風一直很好奇。他還為些算過幾卦,但每次都受阻。
「凌風,以後不得再提這件事情!」歐陽清風神色有些凝重地命令。
上官凌風訕訕地模了模鼻子,他這不是好奇麼?罷了,皇室之中陰謀重重,他還是不插手為妙!
「對了,你那金牌我還沒有來得及交給她,她就走了。諾,現在物歸原主。」上官凌風從袖中把那塊閃閃發光的金牌拿了出來。
「不用,就放你那里吧。」歐陽清風沒有收回,他送出的東西又豈有收回之理?
隨後,歐陽清風吩咐風天、雪地二人去查蕭若靈現在的行蹤。而他則很是難得地與上官凌風一起回那所風雪府里。
其實,歐陽清風心中是有期待的。他希望蕭若靈這個女人,因為,第一次沒有找到他,所以半夜里會折回來。
于是,歐陽清風又在昨晚溫存的寢室里留息。一躺下床,明明被換過的被褥上,他竟覺得上面還殘留有蕭若靈的氣息。
夜色漸深,歐陽清風注定了要失望。蕭若靈躺在自家的床榻上,不知睡得有多香甜。
次日,歐陽風謹八人大轎地去迎接蕭若靈回府。轎子的前後,還有兩排威風凜凜的侍衛在開路。歐陽風謹的這個舉動,讓不少百姓滿地找下巴,沒辦法,這個暴王做事的風格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小桃小臉擰在了一起,她無比糾結地跟在蕭若靈的轎子旁。
你說小姐既然現在跟三王爺回去,那當初又何必讓三王爺和一頭豬洞房?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而且,洛少爺對小姐那麼好,小姐怎麼就不考慮一下洛少爺呢?小桃忍不住在心底為洛子棋喊冤。
那個三王爺也真是的,這麼卑鄙,居然以夫人來要挾小姐!
洛子棋收到線人的消息說,歐陽風謹風光無限地恭迎蕭若靈這個掛名王妃回府時,臉色瞬間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洛子棋坐不住了,他勿勿趕到了蕭府,但蕭府卻清冷無比。他帶過來的那幾個廚子告訴他,蕭若靈已被三王妃接回王府了。
「蕭、若、靈!」洛子棋一拳砸到了牆上,斑駁的血瞬間沾染在牆上,乍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洛子棋從沒有如此心痛過,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在府上等了她一天一夜,不只沒有等到她,還等到……
「少爺,你的手受傷了!」書童看著洛子棋受傷的右手,驚叫出聲。
洛子棋沒有心情理會書童的驚叫,手上的這點痛,遠遠不及他心里的痛。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洛子棋肯定立馬殺到謹王府,讓蕭若靈給自己一個解釋!
當風天和雪天回去稟報歐陽清風這個消息的時候,歐陽清風差點都坐不住了。
「她當真和皇兄回府了?」歐陽清風不可置信地問。
「是!」風天、雪地了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對主人來說,有些特別。他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但親眼所見,又豈有假?「好,去查查里面的原因!她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女人!」歐陽清風眼里的冷意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理智。如果蕭若靈是自願的,又豈會把皇兄捆進新房,讓皇兄和一頭豬洞房?
況且,皇兄對她下媚藥的時候,她不也拼命逃出來了嗎?
還是說,這一切只是她的欲擒故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的城府還真的是深得可怕!
蕭若靈,你千萬別讓本王失望才好!歐陽風謹背手站著,俊美的臉上多了抹復雜的神色。
蕭若靈冷眼看著眼前派頭十足的歐陽風謹,呵呵,還真舍得下本錢!如此看來,歐陽風謹對皇位很上心呢!
「王妃,到了!」轎子到之時,歐陽風謹翻身下馬,親自伸手去扶蕭若靈下轎。
這個舉動不知閃瞎了在場多少人的眼楮!以至于不少人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均下意識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陣陣痛意襲來,他們在唏噓的目光中,不得不接受了這個分明是扯談的事實!
知道是演戲,蕭若靈抱著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心態,把縴縴玉手伸給歐陽風謹。
歐陽風謹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呵護有加地把蕭若靈攙扶出了轎子里。
為了讓這場戲來得更具視覺效果,歐陽風謹還伸手無比自然地圈上了蕭若靈的縴腰。蕭若靈強壓下一巴掌把歐陽風謹拍飛的沖動,偷偷地抬腳給了歐陽風謹一腳。尼碼,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敢佔她便宜,活膩了是不?
為了讓心理平衡些,蕭若靈以壓倒性的行為,對歐陽風謹進行罰銀千兩。
歐陽風謹圈著蕭若靈的縴腰,嘴上爽快地答應著。心里卻恨不得把蕭若靈攔腰折斷!
走進王府後,不用再辛苦演戲的蕭若靈厭惡地推開了歐陽風謹。她討厭這個男人的觸踫,非常討厭。
歐陽風謹臉色沉了沉,卻沒有發作。他命張管家給蕭若靈的寢室里送去白銀千兩及珠寶一箱。
看著歐陽風謹這麼爽快地付款,蕭若靈竟有些不習慣。
歐陽風謹不會真的被豬附身了吧?蕭若靈腦海里蹦出這個想法,她抬頭看了眼已換上一副足以讓天下女人,都深陷其中的柔情模樣的歐陽風謹,越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蕭若靈才懶得看歐陽風謹在這里裝柔情,她帶著小桃走到自己的寢室里,數銀子去也。
蕭若靈一走,歐陽風謹拂袖而去,眼里的柔情仿若未曾出現過。
「老奴參見三王妃!」蕭若靈回到寢室里,凳子還沒有坐暖,一個資質老成的麼麼走了進來。
「哦,既然是參見,為何不跪?」蕭若靈抿了口茶,冷笑著看向嘴上說著行禮,態度卻比她還高傲的張麼麼質問。
張麼麼渾濁的眼里多了抹清明,她自持高貴地看向蕭若靈︰「王妃,老奴是蘭妃娘娘身邊的麼麼,受娘娘之意,特來教王妃一些宮中的禮儀!」蘭妃娘娘是頗受當今聖上寵幸的妃子之一,也是歐陽風謹的母妃。
張麼麼是蘭妃娘娘身邊的紅人,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結她都來不及。她自然不會把蕭若靈這個初來的王妃放在眼里,況且,蘭妃娘娘也交帶她,要替王爺好好地挫一挫這個王妃的銳氣!
「麼麼自身都不正,如何教本王妃的禮儀?」蕭若靈不怒反笑。
「王妃,老奴是敬你一聲王妃,才對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王妃別敬酒不喝,喝罰酒。這些年來,有多少不識時務的妃子死在老奴的手上,老奴可是眼楮都不眨一個!」張麼麼冷笑著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