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靈趕到魔仙居的時候,凌墨炎正在用午膳。
「尊主,蕭姑娘來了!」青兒遠遠地看到蕭若靈,便走過來稟報。
「不見!」凌墨炎拿著筷子的手緊握了一下,他有些惱火地丟出兩個字。前天他本想去找這個女人,誰知這個女人卻給了他那麼大一個驚喜︰被歐陽風謹圈住縴腰也就算了,竟然還大張其鼓地到處秀恩愛!
「是,尊主!」青兒眼里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出去攔住正要闖進來的蕭若靈。
「蕭姑娘請回吧,尊主他不想見你!」青兒如實稟報嫻。
「原因!」蕭若靈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前幾天她還和凌墨炎有說有笑,現在突然不見,神馬意思?
「蕭姑娘,還是那句話,請回吧,尊主他不想見你!」青兒的態度越加的冷淡,尊主不想見的人,她也不想見!
蕭若靈抬頭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門,抿了抿唇,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奠。
房里的凌墨炎听著外面沒了動靜,他霍地起身走了出去。
「她走了?」凌墨炎有些失望地問。
青兒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蕭若靈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回來。
「誰說我走了?」蕭若靈倚在院牆上,笑得好不璀璨。她蕭若靈是那種容易被打倒的人麼?
凌墨炎眼里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即又被惱怒所代替。
「本尊都說了不見你,你還來做什麼?」凌墨炎拂了拂袖,轉身走了進去。
「凌墨炎,你不想見我,可是我想見你!你就忍心拒我于千里之外?」蕭若靈緊隨其後,順便把從歐陽清風那里學到的無恥本領,學以致用地發揮了一下。
青兒識趣地沒有出聲,凌墨炎已經默允蕭若靈了。
凌墨炎呲之以鼻地哼了聲,他從不認為蕭若靈是有良心到會掂記他的女人!
「哇,有飯吃,正好我餓了!」蕭若靈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凌墨炎看了眼青兒,青兒立馬跑到廚房給蕭若靈添置一副新的碗筷。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凌墨炎待蕭若靈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沒好氣地問。
蕭若靈抬頭看了眼凌墨炎,尼碼,這廝好大的怨氣,誰惹著他了?她現在過來找他,不會被炮灰掉吧?
「呵呵,美人果然聰明。」蕭若靈笑得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狗腿,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人家尊主大人現在心情不好,她勉為其難的多擔當一下。
凌墨炎看著蕭若靈狗腿的笑容,他嘴角抽搐著把手中的筷子對著蕭若靈飛擲了出去。
「哇,你謀殺呀?」蕭若靈側身避開,皺了皺眉頭問。凌墨炎心情不好,不會真想把她當成炮灰吧?!可是,她壓根就不是炮灰的料呀!
「收起你那萬惡的笑容,風***到了極點!」凌墨炎毒辣地丟出這出一句話。
蕭若靈嘴角狠狠地抽了抽,TMD的,她笑容那麼純潔,哪里風***了?要不是看在自己有事相求的份上,蕭若靈絕對要與凌墨炎大打一場!靠之,本以為古代的男人個個都知書達禮,誰知個個都是刀子嘴狐狸心!
看著蕭若靈風中凌亂的表情,凌墨炎的心情明顯好多了。天知道,叫他對著蕭若靈狗腿地套近乎的表情,他還真的受不了!好吧,他承認,他被蕭若靈囂慣了。蕭若靈突然換了個樣,他當然不習慣。
「美人,你還真的是不解風情!」蕭若靈換回以前張狂的神態,鄙夷地開口。
「……」凌墨炎差點被自己一口茶給嗆死,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是深刻體會到了!
蕭若靈看著凌墨嗆得面紅耳赤的模樣,笑得妖孽橫生!末了,還不忘拍桌叫絕!這人有時候真的很手賤,人家對他好,他就受不了,非要人家待他不善!看吧,凌墨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凌墨炎滿臉不爽地瞪了眼蕭若靈,這女人幸災樂禍的時候,怎麼這麼過癮?
「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事相求!」蕭若靈止住笑,神色正經了些。
凌墨炎心底閃過一抹失落,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是為了見他,才跑上山。
「是內功的問題?」凌墨炎輕抿了口茶,有些漫不經心地問。
「巫盅!以你解毒的高明,你知不知道巫盅的破解方法?」蕭若靈坐到凌墨炎的身邊,神情有凝重地問。
凌墨炎聞言抬頭看了蕭若靈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本尊要是連巫盅都能解,那本尊就不是魔尊,而是巫尊了!」
蕭若靈滿臉黑線,她還吳尊呢!
「巫盅是用妖毒作引,種在人身上的!經波斯國那個巫盅大師,教出來的波斯麗人,她們通過媚術,就能把巫盅喚醒,讓中盅之人成為無血不歡的魑鬼!」凌墨炎見蕭若靈不信,他補充解釋道。其實,有一點,凌墨炎隱瞞了,蕭若靈的身體能轉化妖毒為解藥,她的血當然也是化解妖毒的最佳靈藥!
巫盅是依附在妖毒上面的,妖毒一破,巫盅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說到底,凌墨炎是有私心的!一來,他想要保蕭若靈的安全,若蕭若靈的血能解妖毒之事,傳了出去,天下想要放干蕭若靈血的毒師、或巫師就數不勝數了。二來,憑一種男人的直覺,凌墨炎可判斷出蕭若靈此舉,是為了救一個對她來很重要的人!他不管那個人是男人又或者女人,反正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上次中的斷魂散,不就是用妖毒作引的嗎?」蕭若靈緊緊地盯著凌墨炎問,這個還是上次凌墨炎無意告訴她的。
凌墨炎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隨即又恢復平靜,他不得不感嘆,蕭若靈記憶力強。他當時不過隨口說了句,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那個是本尊私人珍藏的,僅此一顆,用到了你身上。你對解毒和用毒藥也有些見識,你應該知道妖毒的厲害!」凌墨炎對上蕭若靈的眼楮,一字一句地開口。
蕭若靈低下頭去,妖毒她當然知道。師傅曾經跟他提過,妖毒是用七火流灕蛇的毒液煉制而成的,藥性之強,至今無人能解。況且,七火流灕蛇早就消失了。「有沒有辦法可以緩解?」蕭若靈思量了一會兒,抬頭起頭不死心地問。
凌墨炎看著蕭若靈眼底的那抹期望,竟不願拂了她的意。
「有,不過本尊為什麼要告訴你?」凌墨炎覺得自己要是答應得太快,蕭若靈肯定會以為他好說話。
「美人,你忘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成了我的人,現在為我做點事,也是很應該嘛!」蕭若靈眼珠子轉了轉,狡黠地開口。
凌墨炎听蕭若靈這麼一說,頓時無比受用。他從懷中模出一枚靈丹丟到蕭若靈的手上︰「吃下它,中盅之人,可以暫時抵抗媚術。」要是凌墨炎知道蕭若靈,所謂她的人,定義是很廣泛的時,估計他就笑不出來了。
「美人,你果然是好樣的!」蕭若靈把靈丹收到懷中,嘉獎地伸手拍了拍凌墨炎的肩膀。
凌墨炎伸手在蕭若靈的秀發上模了一把,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地問︰「听說,你回到歐陽風謹身邊了?」
「呵呵,這件事情說來還真的復雜,我有空再跟你講!」見凌墨炎提出這個問題,蕭若靈爬起來,腳底抹油,準備閃人。
「有多復雜?本尊都不介意听,你介意什麼?」凌墨炎見蕭若靈要走,趕緊伸手拽住蕭若靈的手腕,語氣多了絲質問。
蕭若靈頭痛地看了眼凌墨炎,古代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八卦?奈何,拿人的手軟,蕭若靈只得坐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概述了翻。
「我現在跟歐陽風謹的一切都是演戲,我的目的很簡單救出我娘。另外一點,我要整得歐陽風謹破產!」蕭若靈眼里耀眼的光彩在閃爍著。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為了金錢?」凌墨炎鄙夷看著了眼蕭若靈,挖苦道。
「美人,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是人,當然要為財死,難不成你還想我為食亡?」蕭若靈滿臉陰險地反擊了句。
凌墨炎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以示他的不屑。
「那只蛋呢,敷出靈獸沒有?」凌墨炎果斷地轉移話題,懶得去和蕭若靈討論財這個問題。
「諾,這只蛋能跳能跑能睡,就是不能吃不能拉不能變!」蕭若靈把蛋從袖中取了出去,丟到凌墨炎的面前。說真的,她也很好奇,這只蛋會敷出什麼靈獸。但折騰了這麼多天,明顯這只蛋很滿意它現在作為蛋的形象。此蛋躲在殼里就是不出來,她有什麼辦法?
凌墨炎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蕭若靈果然是沒良心的女人,連自己的靈蛋都要奚落一翻。不過這蛋也不太不爭氣了,被主人欺負成這樣,也不弄點幻術出來,讓蕭若靈吃點苦頭。
當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惜,他沒有這份待遇。要是他像蕭若靈這般對待靈蛋,恐怕沒日沒夜地打魔獸都得了。
該蛋在凌墨炎的手掌中蹦跳了一會兒,很快又跳回了蕭若靈的手上。那模樣,果真忠心得不得了。
「你給它起名字沒有?」凌墨炎曉有趣味地伸手,把那只蛋抓了回來。
蕭若靈搖了搖頭,看向凌墨炎問︰「你那兩只是什麼靈獸?」
「靈狐!你這只這麼小,最多是只小鳥又或者小鼠!」凌墨炎把蛋扔回了蕭若靈的手中,調侃道。
「誰說我這只靈獸小了?它還沒有敷出來就已經有雞蛋這麼大,到時敷出來肯定,最小也是一只貓咪!」蕭若靈見到凌墨炎抵毀她的靈蛋,趕忙為蛋辯護。(注︰貓是貓的繁體字)
「哈哈,貓咪很大嗎?」凌墨炎強忍住笑意反問。
「當然,貓咪不大,怎麼抓老鼠?」蕭若靈得瑟地勾了勾唇,該蛋見蕭若靈為維護它,它高興得在桌子上滾過來,滾過去。
「……」凌墨炎直接笑噴了,哈哈,他以前怎麼就沒反現,這個囂張的女人還有幽默可愛的一面?
「靈蛋呀靈蛋,以後你敷出靈獸的時候,就叫貓咪了。你可千萬爭氣點,別敷個老鼠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烤了!」蕭若靈在心底對著靈蛋威脅了句。靈蛋一听蕭若靈要烤它,趕緊躍進蕭若靈的衣袖中,乖乖地躺著。
其實,是蕭若靈想得太多了。這只靈蛋,它再怎麼不濟,也不會敷出一只老鼠!更何況,這只蛋非比尋常,它的血統比凌墨炎那兩字靈狐的血統高多了。
「我走了,美人,要是想我了,隨時可以到王府去找我。」蕭若靈瞪了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凌墨炎,丟下一句話閃人。
青兒偷偷地看了眼還在哈哈大笑的尊主,實在很難想象,蕭若靈到底對尊主做了些什麼,讓尊主笑得如此開懷。蕭若靈離開魔仙居後,人還沒有回到王府,便被殺氣騰騰的洛子棋拽進了客棧。
「蕭若靈,你為什麼要跑回去跟歐陽風謹在一起?還有,為什麼不告訴我?知不知道這些天來,我有多擔心,我今天沒有攔到你,你就永遠不見來見我了是嗎?」洛子棋劈頭就殺氣騰騰地咆哮著。
蕭若靈看了眼滿臉擔憂的洛子棋,強悍的形象一下子軟了下去。但是,為什麼每個男人抓著她,就是問這個問題?換個新意的行不?
「啞了嗎?回答我!」洛子棋見蕭若靈沒有說話,心中的怒氣滋生得更狂野了。
「子棋,我只能說,我跟歐陽風謹的一切都是演戲!」蕭若靈對著洛子棋,反倒不知道怎麼解釋是好了。特別是那天她身中媚藥的事情,她實在難以啟齒!沒辦法,歐陽清風這個奸夫的形象,已經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包括跟他上床?」洛子棋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話一出,洛子棋又有些後悔了,但他的面子卻不允許他反口。
蕭若靈臉色變了變,剛想發作,但轉念想到洛子棋也是擔心自己,只得忍下了。
「沒有,只是在外人面前秀一秀恩愛一而已。」「原因!」洛子棋臉色緩和了些,卻依然咄咄逼人地追問。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我再告訴你。」蕭若靈不想說,也不能說!她若說了,以洛子棋的脾氣,洛子棋就不是和歐陽風謹翻面這麼簡單了。到時,很有可能會幫了她的反忙!另外一點,她不想欠洛子棋太多的恩情。
洛子棋拳頭緊握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本想逼問蕭若靈媚藥的事情,但話卡在喉嚨中,卡得他難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蕭若靈抬頭看了眼洛子棋,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是她錯覺嗎?才三天不見,她竟覺得洛子棋憔悴了不少!
洛子棋見蕭若靈盯著自己看,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太好看。洛子棋任由蕭若靈盯著,準備來說,他是在等蕭若靈好好關心一下他。
關心洛子棋這份良心,蕭若靈還是有的。蕭若靈伸手探了探洛子棋的額頭︰「美人,才三天不見,你憔悴了不少!可是生意上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蕭若靈大方地開口,洛子棋作為洛神國靠納銳都能養活大半國百姓的商人,他容易嗎?
洛子棋瞪了眼蕭若靈,他是為她操勞成這樣的好不好?可該死的是,他又說不口。
「美人,乖!回去好好休養,你現在這個樣子花都謝了!」蕭若靈把洛子棋推進他的寢室中,苦口婆心地哄著。事後,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最近實在狗腿得不堪回首。
洛子棋听蕭若靈這麼一說,趕緊把蕭若靈趕了出去,同時,還警告蕭若靈要時常來看望他,要不然他就殺到謹王府去。
「本少爺現在很丑嗎?」待蕭若靈走後,洛子棋書童抓過來,給他好好瞧一瞧,再逼問。
書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少爺在他的心目中,永遠都是玉樹臨風。只是,現在的形象,有些像怨婦!
洛子棋明顯不滿書童左右搖擺的眼光,他罰書童去抄五千遍家規。而他則破天荒地拿著銅鏡照了好一會兒。
看著銅鏡里陌生得像怨婦的形象,洛子棋把銅鏡扔得遠遠的,然後命人給他好好地修了一翻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