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宸,你這個野蠻人!放開我!」
晚吟真是怒了,拳打腳踢的開始對身前這個男人實施家庭暴~~力。舒駑襻
蘇蓮宸是何等的強健,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
他一動不動,不躲亦不還手,也不制止她,而是巋然不動的站在那里,任由著她揍著。
揍著揍著晚吟就沒了力氣,狂風暴雨逐漸轉為小雨點妾。
蘇蓮宸伸手一把將晚吟抱進懷中,摟得緊緊地。
「消氣了,就好好跟我談談!」
說真的,晚吟討厭他這種曖昧的態度,「蘇蓮宸,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放開我!我沒什麼跟你好談的。甓」
「對不起……」忽而,蘇蓮宸壓低聲音道。
晚吟鄂了一秒,半響,才緩神回來,「你剛剛說什麼?」
「是!對于心雅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冤枉了你!」
「所以,就這麼簡單?」晚吟冷哼,「抱歉,恕我不接受!」
晚吟說著,就要進房間去,卻還是被蘇蓮宸一把揪住,「我們談談關于心雅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興趣!」
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唯一有興趣的是,其實我想跟你離婚來著,只是,現在考慮到我爸的身體,所以……請你忍耐一段時間!」
晚吟的話,讓蘇蓮宸鄂住。
有一秒,腦子里的思維,停止了轉動。
剛剛這個女人說什麼?她想離婚來著?!
蘇蓮宸漆黑的幽瞳深邃幾分,大手攫住晚吟的肩頭,低啞的嗓音在空氣里破開……
「謝晚吟,想跟我離婚,門兒都沒有!」
他強勢的撩下狠話,根本不待晚吟作答,轉身,便漠然離開。
「……」
晚吟愣在原地,半刻都緩不回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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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
葉心雅慘白著一張臉,承接著身上這個變態般的男人。
現在是凌晨兩點,正在熟睡中的葉心雅卻是被一陣酥~~麻感給驚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見一個陰俊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狠狠的發~~泄著他此時此刻的欲~~望,以及怒意!
是!他在發怒!而且,是怒意很深。
「齊……齊擎石……」
葉心雅蒼白的面色中,染著異樣的潮紅,身體下方的快~~感,讓她幾乎快要呻~~吟出聲。
「你這個瘋子!變態!下去!這里是醫院!」葉心雅冷聲咒罵著,狠狠的推離著身上的男人。
如果被醫院守夜的護士們看見了怎麼辦?她們會不會亂嚼舌根,然後被阿宸知道……
葉心雅光是想想,就一陣後怕。
「混蛋!走開,走開!」
她費力掙扎著,抵死抗拒。
然身上的男人,哪里會理會她的抗拒,埋在她柔軟的胸.前,只冷哼道,「如果不想被蘇蓮宸看見你這種下~~賤的樣子,就最好給我安分點!乖乖配合我!」
「你混蛋!」
齊擎石冷笑,「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說話間,他用自己的身體狠狠的撞.擊著葉心雅,瘋狂的在她的身體~~內做著機械的抽~~插運動。
葉心雅快哭了,粉拳狠狠落在他的胸口,「齊擎石,我現在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病人?」齊擎石嗤笑出聲,「為了那個男人你可真是不折手段,這麼漂亮的面龐都舍得下手……」
齊擎石腰間的動作越發用力幾分,冷沉的眼底露出陰狠之色,「小賤人,你就那麼愛他?」
「痛……」
葉心雅渾身痙~~攣,疼得她連呼吸都像是一種奢侈。
最後,在一陣疼痛與刺激中,葉心雅徹底昏死了過去,然睡夢中,卻一直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阿宸……」
她的全世界里,從來都只有他蘇蓮宸!
而他齊擎石……
除了恨,還是恨!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想要將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狠狠的剔除掉!
齊擎石隨著她的嬌~~吟,一次又一次瘋狂的要著她!
呵,葉心雅,為了那樣一個男人,你真的就什麼都願意,什麼都可以承受?!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承受我給予你的這份痛楚吧!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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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晚吟他們這個團隊與蘇氏合作的最後幾日了,一想到很快要結束這份合作,除了對蘇氏同事的些許不舍之外,其他的,對于晚吟來說,或許更多的其實是輕松吧!
這大概也是她在蘇氏的最後一次出差了。
去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里做開發審核,其中需要一名經驗豐富的設計師陪同,晚吟听說這次蘇蓮宸有要事得去國外出差,並不會隨同他們一起進村落,于是晚吟才接下了這份任務。
隔天,他們就坐著小巴士到了山村里,村口里卻還有熱情的村民隨著村長們在迎接著他們。
果然,村落里,民風就是比城里要來得淳樸。
「這麼平和的村莊,真是可惜被開發了!」晚吟由心的感嘆出聲。
慕喬帆只是笑,「你這只是片面之見,這里所有的村民可都在期待著他們的村落被人開發,那樣他們才有更多的金錢來源,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所以,凡事大概都有利有弊吧!」
「也是!」晚吟笑笑,覺得慕喬帆說得也不無道理。
「不過,在這里做開發,蘇蓮宸能賺錢嗎?」晚吟狐疑的看著慕喬帆,很是不解。
慕喬帆淡淡一笑,「有政府支持,怕什麼!」
一句話,卻是深意十足。
也是!像這樣的扶農開發方案,就單單一個政府撥款,都能把所有的投資款批下來呢!這種項目,大概是屬于只賺不虧的吧!有政府養著,怕什麼!
「喬先生,謝小姐,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可得注意些身體,村里最近鬧瘟疫,挺嚴重的,都不知病死了多少人!哎……」村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喬助理和晚吟的身邊,***他們的對話,好心的叮囑著他們。
「瘟疫?」兩個人皆是一楞。
晚吟心想,她還不至于這麼倒霉吧?
「是啊!最近被隔離的人也不少!哎……」村長嘆了口氣,有些焦慮,然見晚吟面露慌色又忙安撫道,「謝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小心飲食,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當然,出門最好帶上口罩。」「好的!謝謝。」
待所有的人在旅社里被安頓好之後,已經是夜里時分了。
期間晚吟又听得旅社老板有提到這場瘟疫,村里不過幾百來號人,卻已經有一百來人被感染了,死了將近四十多個村民,其他幾十個村民都已經被瘟疫站給隔離起來了。
不得不承認,當自己面臨瘟疫這麼近距離的時候,其實心里還是有些慌的。
于是晚吟去小商品店里買了一些消毒水過來,給自己和所有同事住的房間統統都消毒了一遍才放了心下來。
該注意的,晚吟還是特別注意!畢竟,生命這東西可從來開不起任何的玩笑。
這次的出差可不像上次去香港一般那麼清閑!
每天他們一群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甚至于連一頓熱飯都齊不上吃,白天在工地累了一天,晚上一回來,洗完澡倒頭就睡。
這期間,晚吟沒有接到蘇蓮宸的任何電話,當然,她也更加沒有期待過他會給自己打電話。
從那日他們吵過架之後,蘇蓮宸就再也沒有同她多說過一句話,兩個人的日子又再一次回歸到了從前陌路人那般的生活。
晚吟也放棄了糾結,放棄了掙扎,一切順其自然倒也好。
躺在床上,就這麼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就睡死了過去,再醒來,她卻是被熱醒來的。
說起奇怪,這明明是寒冬臘石頭的天,可她竟然會被高溫熱醒來,一模自己的後背,竟然全濕了,而且,頭重得讓她有些犯暈。
一撫額頭,糟糕!發高燒了!許是最近身體透支的緣故,白天又在寒雪中受了凍,這會發點高燒,鬧點小感冒倒也實屬正常。
迷迷糊糊的晚吟也沒做多想,撐著虛軟無力的嬌軀從床上爬起來,翻出自己隨身帶過來的感冒藥以及退燒藥,就著水就吞了下去,心里琢磨著明兒早上起來感覺該會好些的。
清晨——
晚吟睡得昏昏沉沉之際,就听得自己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晚吟!晚吟?醒來了嗎?」門外,傳來喬助理的低喚聲。
晚吟艱難的翻了翻身,強迫著自己撐開重重的眼簾,輕輕在被子里嗯了一聲,卻發現喉間干澀的厲害,連聲音都有些嬌.軟無力。
頭,痛欲裂!仿佛隨時快要爆開一般。
身體,無力的似被人抽空了靈魂,明明是想要起身來的,卻怎麼也使不出一分氣力。
「喬助理……」
晚吟虛弱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出來。
慕喬帆心底閃過一絲憂慮,敲門的手指變得更加急切起來,「晚吟,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聲音听起來怎麼這麼虛弱?」
「好……好像是……」
晚吟的頭,暈得像是天地在旋轉一般。
她強撐著身子從被子里爬起來,渾渾噩噩的往門口走去,步子踉蹌得讓她好幾次差點摔倒,好在扶了一旁的桌子。
門才一拉開,慕喬帆看著眼前的晚吟嚇了一大跳。
「天!晚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病得這麼厲害?」
臉頰通紅,泛著異樣的色澤,而她那一貫紅潤的唇瓣此時此刻卻泛著一種駭人的烏色,而她的眼楮卻腫得像是兩粒棗核,無神得沒有一分焦點。
「我……我好像感冒了……發高燒呢!」她的聲音,無力得幾乎讓人聞不可聞。
慕喬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嚇了一跳,「天啊!好高的溫度!」他一下子慌了手腳,「晚吟,你先去床上躺著,我現在馬上去替你找醫生!」
慕喬帆扶著晚吟躺上了床,下一瞬,便飛奔出了她的房間去找村里的醫生。
理智告訴他,這丫頭的病並非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發發高燒,一個小感冒而已!他感覺……像是那場瘟疫!
高燒,頭暈,無力,眼腫,她所有的癥狀都有,只除了嘔吐。
結果,慕喬帆才一踏出晚吟的房間,她便吐得唏哩嘩啦,宛若整個五髒六腑都快要被她吐盡了一般。
這種生病的感覺,極致的痛苦!這絕對比任何一次病痛,都來的磨人,也更挑戰她的意志力!
其實,這會的晚吟,大概也猜到了,或許,自己只是倒霉的中了這場瘟疫……
很快,村里的醫生就給確診了。
「得立刻把病人送到隔離疫站去!」緊接著,已經有人給隔離站打電話了。
「這……」慕喬帆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醫生,這病能治好吧?進了隔離站我們還能去看看她吧?」
「這個我們暫時都不能回答你,你們都先離開這邊!免得被病毒侵入,快!」醫生秉著為眾人生命著想的意念,轟他們離開。
晚吟躺在床上,頭昏腦脹,感覺渾身像是水腫了一般,難受到了極點,身體也燙得讓她熱汗涔涔,而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早已沒了任何知覺,她只听到了個模模糊糊的聲音說要把她送進隔離站去。
慕喬帆從旅店出來,才發現自己手心竟然全都是汗。
掏出手機,顫顫巍巍的撥了個國際電話出去,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同蘇總知會一下的。
「蘇……蘇總。」他的聲音,還有些慌亂。
畢竟,這場瘟疫不是個小事,而是一個隨時有可能要了人命的大事。
「恩?」那頭蘇蓮宸似在忙,卻听得慕喬帆如此慌亂的語氣,蘇蓮宸心頭警鈴大作,「怎麼?工地上出什麼事了?」
慕喬帆一貫遇事屬于沉著型的,倒是第一次見他這般焦慌。
「不……不是!」慕喬帆舌忝了舌忝唇,才繼續道,「是謝總監!她……她剛被檢查出染上了當地的瘟疫,現在已經被隔離了!」
「瘟疫?!隔離?!」蘇蓮宸幾乎要以為自己听錯了!「什麼瘟疫?為什麼政府從來沒有報道過?」
想也知道,一定是政府怕慌了人心,所以才不敢做大幅面的報道。「該死!」那頭只听得蘇蓮宸煩躁的咒罵一聲,「喬助理,你隨時同我保持聯系,有什麼問題,及時通知我!」。
「是是!」
電話被那頭的蘇蓮宸匆匆掛斷。
很快,賀擎天的行動手機響了起來。
「喲!什麼大事讓蘇總從這麼遙遠的美國給我打這個跨國電話呀?」賀擎天同電話里的蘇蓮宸貧嘴。
「少廢話!現在馬上替我趕去石頭亮島的巫山村!」蘇蓮宸的語氣難得露出幾分焦灼。
「喂!干嘛?我現在馬上得進手術室呢!」
「晚吟在那邊染了瘟疫!已經被隔離了,現在你必須給我跑一趟!我不放心那邊的醫質力量!」
「這麼嚴重?不過……」賀擎天狡猾一笑,吃準了那頭蘇蓮宸的死穴,「讓我這麼大老遠的跑一趟,那蘇總怎麼著也得稍微聊表一下誠意吧?」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猛敲這男人的竹竿更待何時啊?
其實,賀擎天嘴上雖是如此問著,而手上卻早已開始收拾醫藥箱了。腦子里也正飛速運轉著該怎麼來降服這場瘟疫。
「多少?」蘇蓮宸就知道這個禽~~獸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蘇總就是大方!」那頭,賀擎天猥~~瑣的笑著,悠悠的至唇間吐出個數字,「一百萬……」
「三十萬!」
「哇靠!她謝晚吟一條命就值你三十萬?!蘇總,您也太摳門了吧?這都不夠你塞牙縫的呢!」
「五十萬!」蘇蓮宸咬了咬牙。
「一百五十萬!」賀擎天再次獅子大開口。
「媽的!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庸醫!」蘇蓮宸咬牙切齒,「一百萬成交,趕緊給老子滾過去!你要敢讓她出什麼事,就自己提著人頭來見我!」
「是是!不敢不敢哈!」賀擎天回的狗腿,笑得卻歡暢淋灕。
尼瑪喲,平白無故的就撿這小子一百萬,這回可真是讓他徹底血洗了從前的恥辱!大仇是報了,賀擎天扛起醫藥箱,隨意的收了幾件貼身衣物就往巫山村趕去。
晚吟已經被隔離了,而賀擎天要見到她還得需要一連串的手續。
他拿出醫師證明,又向當地申請加入志願者的行列,當地村委會上見到他擁有如此豐富的醫學經驗,方才批準了他進入隔離站替病人診治。
其實隔離站內幾乎都是政府委派過來的醫生,醫師力量應當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概他蘇蓮宸是太擔心里面這被隔離的丫頭了。
賀擎天穿著隔離服進入隔離站的時候,里面全然都充斥著一種難聞的消毒水味道,這種味道比醫院里更甚,更難聞,四處可听到病人難受的呻~~吟聲,在這里,連空氣都仿佛彌漫著一種壓抑的灰色……直讓賀擎天這個見慣了生老病死場面的他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在見到晚吟時,賀擎天幾乎都快認不出她來了。
她曾經那張蜜色的鵝蛋臉,才不出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消瘦得整個陷了下去,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而曾經那雙嫵.媚的眼眸此刻更是腫得如同棗核眼一般,甚是不美,烏色的唇瓣干裂著,有淡淡的血絲溢出來,很是駭人。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不像其他病人那般哼哼嘰嘰著,而是斂著秀眉,似在隱忍著某些難耐的痛楚。
這樣堅強的態度,倒十足讓賀擎天有些意外,看來,這次蘇少栽這丫頭手上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兩個要強的人兒,總該有一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晚吟?!晚吟……」賀擎天隔著玻璃門在外面喊里面的她。
昏睡中的晚吟迷迷糊糊間仿佛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她艱難的撐開眼簾,偏頭去看,動作有些僵硬,然在見到隔離門外的賀擎天時,微微驚住。
「賀學長?你怎麼會在這里?」晚吟強撐著自己起了身來。
「起不來就別動,好好躺著。」
「沒事。」晚吟虛弱的身子一點點往玻璃門靠過去,看著她這幅可憐模樣,賀擎天在想,要被蘇蓮宸見著了,豈不心疼死。
「你怎麼過來了?」她太詫異了。
「還不是蘇少,他給我一百萬,讓我來救你!」
「啊?」
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晚吟可真是一點也看不懂。
「今天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些了?」
晚吟照實搖頭,「還是老樣子,吐得很厲害,眼楮也腫得特別難受!賀學長,我現在這樣是不是特別丑啊?」
賀擎天笑,「還有心情關心自己的美丑,看來身體還行!」
晚吟也跟著笑開,即使笑容有些慘白,「這可是女人一輩子最關心的問題呢!」
「哈!放心,依舊還是很美!」這當然是實話,只是,賀擎天說的並非外表美,而是內心美,那種與惡魔對抗的堅強態度,特別美!
「你在里面別太擔心,我這次來是取樣的,放心,只要找到了病毒根源,很快就能救你!蘇少可說了,要不把你治好,我得提著人頭去見他!」
晚吟笑笑,感恩的道了聲謝,只以為賀擎天談到蘇蓮宸的話全都是胡編亂造的。
對于上次蘇蓮宸的過錯,晚吟暫時都還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而離婚的念頭其實也一直盤踞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總是在想,如若父親的身體真是健康,現在的自己是不是當真就已經跟那個男人月兌離了夫妻關系。
不定吧!畢竟……即使是現在,自己那顆愛著他的心,還依舊那麼濃重!舍不舍得離婚,都是個未知數!
賀擎天一從隔離站出來,就忙撥了個電話給國外的蘇蓮宸。
然而,回他的卻一直都是關機,搞什麼鬼!
之後,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賀擎天一直都沒有聯系上蘇蓮宸,直到凌晨四點,賀擎天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而床頭上的手機瘋狂的響了起來。
「蘇蓮宸,你能不能積點德,現在才幾點,還讓不讓人睡了!」賀擎天昏昏沉沉的在電話里罵罵咧咧著。
「晚吟怎麼樣了?」蘇蓮宸劈頭蓋臉的就問他。「你倒還知道關心人家,之前干嘛關手機?」
「飛機剛落地!」蘇蓮宸似在趕路,行色匆匆的感覺。
「誒?你回國了?」賀擎天一下子精神就振奮了,「不是吧?蘇蓮宸,你真為了她謝晚吟撇下了你那十幾億的大案子??」
這……太不可思議了!誰不知道他蘇蓮宸在商界那可是奸得很,錢字頭上一把刀啊!這樣的他,竟然會為了個女人而放棄那麼個大撈一筆的絕好機會?!
「你少跟我廢話,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看賀擎天還有心情問這些,蘇蓮宸其實心里也已經猜到那丫頭的狀態應該還不是很差。
「很不好!」結果,賀擎天重重的給了他當頭一棒,「現在那丫頭幾乎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賀擎天,你好好給我說話!」那頭,蘇蓮宸一陣冒火。
「我說的真是事實!反正你也回國了,你自己過來看吧!」
「我在去巫山村的路上!」
「這麼快……」賀擎天感嘆。
「你給我想辦法安排一下,我要見她!」
「這恐怕有難度!這隔離站一般人可不讓進,我進去都倒騰了一整天的手續,你又沒有醫師證,鐵定進不了。」
「那等我到了再說!」蘇蓮宸撂下了電話,看一眼時間,才四點,就算是找這邊的人疏通關系那也得等白日里才行。
黑色越野車在山間急速行駛著,此時此刻,蘇蓮宸只恨不能直接飛到巫山村去。
到了村里,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村民們陸陸續續開始出來工作。
「找上頭的人疏通一下關系吧!憑著你身後的實力背景,哪有人敢不給面子呵。」賀擎天提議,即使明知蘇蓮宸不喜歡。
但,蘇蓮宸竟然答應了!
是,他從不濫用父親的職權,即使是經商也如此,可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能見到那個女人,確定她現在是否安全,顯然他此刻已經沒辦法齊及得了那麼多了。
然而,上面給他的答案,卻是拒絕!
有領導專程下來同他道歉,「蘇先生,實在抱歉,蘇市長剛剛打來電話,說這隔離站絕不允許任何非醫務人員進入!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市長的話,我們這些小民不敢不從啊!」
賀擎天見蘇蓮宸臉色不大好,只能出聲安慰,「算了,你爸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為難他們這些小官了,在你爸手下做事也不容易!」
蘇蓮宸怒得給自己父親撥了通電話過去,結果那頭一直無人接听。
「shi.t!」蘇蓮宸煩躁的咒罵一聲。
「蘇少,你也別太擔心,那丫頭有我隨時在里面照看著,放心!」賀擎天安撫他。
放心個屁!
「還有什麼辦法能進隔離站!」蘇蓮宸問他。
「還能有什麼辦法?除非你也被感染差不多嘍!」賀擎天胡口亂扯著。
「……」蘇蓮宸盯著賀擎天的視線變得深沉幾分,「賀擎天,這瘟疫,你能治好吧?」
「當……」賀擎天得意的話才說了一個字,結果才猛然意識到什麼一般,忙道,「阿宸,你別發瘋了!這場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我也沒百分之百的勝率能幫他們把這場病治好!」
蘇蓮宸猖獗一笑,「要我被染上了,你的勝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敢不醫好他,估計他這輩子良心上都會過不去了!
「喂!你可別鬧著玩!你們蘇家可真就你這麼一棵獨苗,你爸要知道了,非得揭了我一層皮不可!」賀擎天急了。
蘇蓮宸只笑,「行了行了,跟你鬧著玩兒的!放輕松,放輕松……」
放個屁的輕松,賀擎天就恨不能一飛腿直接把這禍害踹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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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蘇蓮宸隨著賀擎天在他的小型實驗室里游蕩著,這實驗室是防疫站臨時給他搭建里,無外乎就是讓他在里面研究瘟疫病毒。
蘇蓮宸看著桌上正擺著一支封閉的小試管,試管上還貼著寫著‘謝晚吟’三個大字的字條。
看著那殷紅的鮮血,莫名的,心微微扯痛了一下。
拿起來,看向正低頭專注的看著顯微鏡的賀擎天,問他,「這個是謝晚吟的血液抽樣?」
「上面寫著她名字呢!」賀擎天頭也沒抬,叮囑他道,「你別去踫,那里面可全是病毒!」
「是嗎?」蘇蓮宸故作不經意的問著。
隔了半會,就听得他的聲音悠悠響起,「如果我把這血打進身體.內會怎麼樣?」
「當然會……」說到一半,賀擎天猛地抬頭,臉色大變,「蘇蓮宸,你瘋了!」
一抬眼,就見蘇蓮宸的手臂上早已插著一支注射器,殷紅的血液正不斷的隨著他手指的施力而緩緩往他的身體內流去。
「你這神經病!哇靠!」賀擎天自知已來不及阻攔,絕望的閉上了眼去,卻不得不感嘆,「這愛情的魔力真有這麼大嗎?」
蘇蓮宸眉心緊斂著,忍痛把針頭拔了出來,「你少給老子廢話了!快點,安排我進隔離站!」
他從容的態度,絲毫也不像是個馬上就要被瘟疫侵蝕的人,而更多的……竟像是個馬上要見到戀人而倍感興奮的俗人!
「媽的!惹上你們這幫禍害精真是我上輩子造的孽!」賀擎天罵罵咧咧著將手中的試驗一丟,便掏出電話聯系隔離站的人。
蘇蓮宸只笑,一派悠閑。
果然,飛快的就有人來給蘇蓮宸做全身檢查……
兩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開始有了一系列反應,高燒不退,唇色發青,眼楮開始浮腫,還連帶著嘔吐不止。
「shi.t!賀擎天,你可沒告訴我這瘟疫會讓人變得這麼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蘇蓮宸真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待會這模樣要被那女人見著了,豈不得笑話死她?!光想想她那幸災樂禍的笑容,蘇蓮宸就心底一陣發毛。
「嘖嘖,可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賀擎天落井下石,只差沒爆笑出聲。
心里琢磨著,夜里等這混球睡了,非得拍張他的丑照,然後再發張微薄,明兒這家伙鐵定又是頭版頭條!賀擎天穿著隔離服,領著蘇蓮宸進隔離室。
蘇蓮宸的隔離室安排在晚吟房間的正對面,當然,這是經過內部安排之後才會恰好撈到個這麼好的位置。
「學長!」晚吟見賀擎天過來,忙走至玻璃窗前,然下一瞬,在見到眼前的男人時,嚇了一跳,「蘇……蘇蓮宸?!你怎麼會過來?」
她震驚得干裂的小嘴都張成了‘o’字型。
他身上也同樣一襲淡藍色的病服,即使衣服很丑,但依舊難掩他鍵軀的偉岸。
只是,當年俊逸綽約的神采,此刻只隱約能瞄出幾分,眼楮浮腫得像是被人揍了兩拳,性~~感的薄唇也泛著駭人的青色,但即使如此,他身上的優雅尊貴氣質卻依舊絲毫不減。
「你……你怎麼也染上了這病?」
好吧!晚吟承認,自己雖然之前一直在生這個男人的悶氣,可看著他這幅模樣,她心里頭真的還是難受得要命。
蘇蓮宸可能是剛發病的緣故,他的精神頭相比晚吟要好很多。
隔著玻璃,看著晚吟這幅虛弱的模樣,好半響,他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字眼來形容她。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手,攀上玻璃門,皺眉,復雜的神情瞅著眼前的晚吟,故作不快道,「謝晚吟,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把自己弄得這麼丑了啊。」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雙漆黑的眼底,全然寫滿著對眼前這個丑女人的心疼與憂慮。
該死!這場瘟疫到底是想把這女人折磨到什麼地步!
「這才幾天不見,就瘦成了這幅干癟模樣!以後這手~~感豈不得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