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世子,別太寵我! 第五十五章︰才怪!

作者 ︰ 謹啄米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容陌依然淡笑著,轉頭看著王妃,「母親,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王妃好似才想起今日來的目的,也正色道,「嗯。不過…」眼角瞧了那幾人,便不再言語。三夫人立即上前扯了扯林氏的衣袖,警告她識相點。好在,二夫人林氏也不是笨人,雖有再多不甘,也只能拉著依依不舍看著容陌的女兒離開。

屋子一下子清淨了許多,王妃這才看著兒子、兒媳兩人。

「听說你們和王家昭和打過照面,你們對他的印象如何?」王妃拿起旁邊泡好的茶,撥弄著漂浮上的茶葉。

嗯?

兩人對望了一眼,母親怎麼突然問起他呢?

容陌看著母親的神色,便沉吟道,「母親,是瑾兒嗎?」

自那次去了昭門寺回來後,王妃就察覺到自己的女兒有些不同,說話間總是眉梢染笑,與以往的模樣相差甚遠,問她原因,便有些躲躲閃閃,支支吾吾的。原本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前兩日無意踫見小廝正拿著信要送往瑾兒那,待小廝冷汗涔涔的稟完事情的來由後,便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的女兒在不知不覺中也張大了。

近日來,容瑾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收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愛不釋手的放下,詢問身邊的人,「是何人送來的?」

個個都是茫然不知,而送東西的小廝則是緊抿唇瓣,不發一言。

容瑾想想也就罷了,沒想到接下來的每天都會有新鮮的東西送過來,而且那些禮物都是深得她心,放佛很了解她似的。這樣一來,她在也做不了淡然,尤其是身邊的丫鬟們取笑道,肯定是咱們群主的情郎啦!容瑾又羞又臊,低低喝著身邊的丫頭,「休要胡說!」只是心里卻是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他呢?這樣想著,臉上的紅暈更是散開。

提筆寫到,「勿要如此。」

單單的四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稱呼,四個字的一封信交給那位小廝手里。

尤記得那小廝臉上驚訝的神情,那時候真是羞到家了,容瑾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的行為,竟然與男子通信,真是膽大。好在,那小廝痛痛快快的應道,便拿著走掉了。

猛然松了一口氣,臉上的還是不自覺的發燙。

還容瑾哪知,小廝驚訝的不是她那大膽的行為,而是那日公子一早便說過,今日,她肯定會搭理我。

自那日見過容瑾後,王昭和已是多日都沒有見到她,整日魂牽夢繞,躲在書房里不肯外出,以前的興趣愛好一下子都索然無味;本想看看書靜下心來,可書是看了,不過三日就盯著一頁紙上。心情煩躁之極,便拿起身邊之物往下砸,突然,頓住…

看了手中的寶貝,一瞬間有些痴了,募得,笑了。

這東西正好配瑾兒。

一時興起,便讓人送了去;突然,找到樂趣似得,便天天找些以前珍藏的寶貝一個勁的送給她。也不曾想過,那些都是他以前拼盡全力獲得的東西。

第一日,「她可曾說過什麼?」

「就問小的是何人送來的。」

「那…」

「公子放心,小的不會說的。」小廝心急的打斷了王昭和的話。

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頓了頓,良久才道,「自作主張。」

後來。不待他的問話,小廝一個勁的說完。「群主,對那寶貝愛不釋手呢?」

王昭和,那英俊的臉上因為陽光的笑將臉應得更是柔和三分,似是听到他低喃喃細語,「可是,怎麼還不和我說話?」

昨日,沒想到王昭和信心滿滿的來了一句,「六子,信不信,她今日就理我。」

不信…

現在可栽了…肯定會被公子戲耍一番才會罷休。

當王昭和展開信時,字跡工整娟秀,墨跡還未干的模樣,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

勿要如此…

輕輕跟著念了幾道,放佛看見女子染紅的面龐,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勿要如此,才怪!

執筆揮下,行雲流水,一揮而成,輕輕放下筆墨,吹吹未干的墨跡。嘴角含著一絲邪笑。

「交給郡主。」

這便是,王妃看到的那封信了,

「看著王公子這番作為也不懂得禮數,倒像是一個放蕩公子的作為。瑾兒人小,不懂事,辨不清人好壞。但是作為哥哥嫂嫂的你們,就看著她被那個王公子戲弄著玩嗎?」王妃只覺得,王昭和的行為實在是不合她的眼界,況且如此行為,不就是私相授受嗎?難道就任由他敗壞瑾兒的名聲嗎?

想起兩人偷偷模模的行為,王妃就覺得有些不滿。還好這事自己先發現了,不然府里人多口雜,免不了別人說瑾兒的閑話。

容陌和君盼自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都未曾插手。一來是想看看王昭和對瑾兒到底存了幾分心思;二來也是想讓兩人任其發展感情。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竟然惹得王妃不滿。

也確實,這樣的事情在長輩眼里確實容不得沙子。

容陌輕嘆道,「母親,誰都有任性沖動的時候,何況他們還年輕…」話這樣說,眼楮卻是看向君盼,母親不會想到,一向令她滿意的兒子會和妻子第一次見面時,就撲倒了她嗎?

君盼自是知道容陌的意思,暗地里偷偷狠掐了一把。

「年輕,誰不曾年輕過…」王妃低著頭,口里不斷咀嚼著這句話。誰不曾年輕過…

還記得,那名姑娘,自小身份尊貴,容色萬千,心高氣傲,驕橫無理,直至看見一名男子的出現;第一次,見著他。

「你就是京城里的王爺?皇上的弟弟,容霽?」

「正是。」

「長的真不錯,本姑娘很喜歡。你是戰場上的將軍,看著文文弱弱的你竟然有著這般好的武藝?」尤記得那一臉英氣的臉上的錯愕之色,一點也不奪去他身上的光芒。

「其實我的功夫也不賴哦?教教我怎麼樣?」女子眼里閃過一些狡黠的異光。

呆子…這是女子後來告訴這個王爺的話,當時的你可真是個呆子呢?一直傻愣著,看的我只想笑。

「好。」王爺看著眼前那抹絢麗的色彩,只覺周圍都變的暗淡失色,嘴瓣輕動,不自覺的吐出這個字,而後又是片刻的愣神。

撲哧……女子歡暢的笑著,快步走進王爺,指著他的鼻頭,「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師傅了。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便作勢拜下,行了個大禮。

王爺也硬生生的應了這個禮。

不是不懂風情,而是不知所措…

女子後來抱著王爺的頭,記恨的說道,「當時你竟然讓我跪下去了,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待看到男子眼角染笑的模樣,頓時霸氣道,「不過告訴你,當時我拜的可不是師傅哦?我拜的是夫君。從見你第一眼起,我就認定你了,你就是我的夫君。所以啊,你承了我的大禮,一輩子都不能從我的手心里逃走了。」

深深的凝望,重重的誓言。

男子片刻的愣怔,頓時臉上綻出最炫彩的笑。

「好。我不會逃出你的手掌心,一輩子都不。不!是永遠都不,海枯石爛,天涯海角我都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好不好,我的王妃。」

往日,依稀在眼前。

漸漸地,眼里起了一層水霧。誰都不曾年輕過,當初她鼓足了勁去追榮王,那年,那麼瘋狂;那麼執著;那麼喜悅。都是為了他。可是現在,卻物是人非…

女兒的心思,母親最是知道。

看著瑾兒近幾日的情況,便知道她對王公子有意。

往日,她瘋狂的執迷于她的愛情;現在,忍心阻止孩子追求幸福嗎?

可是,她不敢想以後,以後瑾兒落的她這般情形該如何是好?男人都是光說不做的生物…靠不住。

夫妻兩人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王妃的面色,知道她是在做一番心里掙扎,可是當王妃臉上劃過傷心的淚水之後,兩人慢慢的屏住呼吸,募得,生出幾分不忍。

突然王妃睜開緊閉的雙眼,頓時精光乍現,看著兩人道,「不行,瑾兒不能重蹈我的覆轍。」

聞言,君盼一陣失望,片刻就打好氣,對著王妃道,「母親,我們都知道你過的很苦,但是你有世子、瑾兒還有我在身邊。相信母親現在的心願就是希望瑾兒能夠得到幸福,如果不放手,不讓瑾兒試試,母親怎知瑾兒能否得到幸福?」

王妃微涼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有何嘗試的,所有的男人不都是說一套,做一套;從來都不會給女人幸福!」

咳…容陌尷尬的咳出聲。

君盼很明顯的感覺到,握著她的手猛然一抖,望過去正好看到一臉憋屈的老公,頓時心里就樂開了花。這時便听見身旁的人,帶著委屈的聲音,「母親,我也是男人…」

容陌被瞪了,頓時噤聲。

王妃沒好氣的罵道,「你著什麼急?看你沒出息的樣兒,你也不靠譜!」要不然娶了媳婦,忘了娘…

君盼突然想起一句話,「女人就像天氣一樣,善變;而男人就像天氣預報一樣,不靠譜。」王妃真是慧眼啊,一語便道出了真諦…不過說的是自己的丈夫,緊抿著唇,有些不高興了…

容陌更是委屈,巴巴的看了看王妃,又看看妻子…

「雖然我是男人…但是我會保護母親、妻子和妹妹的。」

似是被這句話打動了,王妃久久不說話。

「瑾兒…」

王妃剛想開口否決,便听見媳婦那清爽的嗓音傳來。

「母親,你是不是因為害怕瑾兒會受到傷害,所以才不贊同她和王公子的來往?母親害怕瑾兒會受到母親曾經受過的苦,所以才如此堅決的反對?可是母親,盼兒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默…

「你說…」

君盼深吸一口氣,直視著王妃銳利的眼神道,「母親,嫁給父親可曾後悔過?」

眼里波濤洶涌的風暴在王妃眼里凝聚,像是暴風席卷一般看的君盼一陣冷汗淋灕,只有手中傳來溫熱的感覺才暖了她的心扉。最終,回歸平靜。面無表情的對上媳婦毫無畏懼的眼神,淡淡道,「世子妃,你好大的膽子?」

怒極,氣極。

從沒有一個人敢揭她隱了近二十年來的傷疤,如今,被兒子的媳婦這麼毫無遮攔的撕開,心不住的顫抖,無錯,彷徨,最終只能化作怒氣,向著她發去。

對上王妃的怒氣,君盼不避不讓,繼續道,「母親,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啪’氣急之下,狠狠的摔了茶杯,「放肆——!」

「母親,請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逃避了,母親。」聲音在重壓之下,依然鎮定自若。

盛怒下的王妃,一時間楞在原地。

傻傻的看著對面的君盼,她說什麼?逃避,逃避,她是一直都在逃避嗎?她只是不想理會而已,她只是感覺到累了而已,不想去爭,不想去搶;她漠視王爺,漠視他倆的感情,漠視他們多久以來的夫妻情分。她這不是逃避…不是逃避…

耳邊君盼的聲音如魔幻般再次響起。

「母親如果不逃避…那為何不讓瑾兒是試試呢?母親如果不逃避…那為何對外事不聞不問呢?母親如果不是逃避…那又何故看到王爺避而不見呢?如果說…母親,放下了。可是為何一心想著為瑾兒謀個好未來?為何在听見外面的事總是皺起眉頭?為何在王爺看不見的地方總是默默的抹淚。」

「母親…不要再逃避了。如果愛著瑾兒,就放手讓瑾兒自己去選擇。」

「母親,如果還愛著父親…那麼母親,現在就應該去中院去找父親討個公道。而不是讓父親的小妾,夫人們耀武揚威。」一番話下來,王妃一直靜靜地听著,眼里閃過無數的情緒。听完最後一句話,緊繃的身子募然輕松了。瞬間也做出了決定…

君盼自知自己的話,王妃是听進去了。

到了最後,反而面上帶上一些古怪的笑,「听說啊,母親以前可是一個烈女子呢?纏父親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呢?父親可沒焦頭爛額呢?母親要不要再去試試…不要顧及臉面。」

撲哧…容陌很頑強的忍者笑,她是勸母親…不要臉嗎?搖搖頭,不發一言。他信他的妻子,說動頑固的母親。

王妃正要沉下臉喝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媳婦。

「母親,可不要忘了你是鳳城奇女子——雲惜哦?拿出那時候的狠勁,去吧!」君盼她可不是個傻子,她不會等著王妃反應過來了,劈頭蓋臉的罵自己,現在的任務是將母親送往王爺那里!

「可是…」王妃面帶難色,遲疑的看著兒子。

容陌靜靜地看了看母親,點了點頭。

「那…好!」王妃得到了容陌的默認,似是一下子找回了勇氣。剛走幾步,回頭看著夫妻倆,「瑾兒的事,我不會插手了,但是你們也幫襯幫襯。畢竟是妹妹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君盼,容陌頓時高興的應道。

看著兩人的神情,繼續道,「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世子妃,膽子不小,敢算計母親?兩人狼狽為奸,待回來再收拾你們!」

呵呵…

王府花園中…

慢著——!

一道清麗尖銳的聲音傳來,六子的身子頓時一顫,呆呆的弓著身子,不敢抬頭望上一眼。

容顏慢慢踱步到六子身前,居高臨下的開口,「你是哪個院子里的小廝?叫什麼名字?怎麼沒有見過你?」

六子冷汗淋灕,顫聲道,「回小姐,我是新進府的,小姐自是不認識。」

容顏滿臉狐疑,為何剛剛她絕對這個小廝偷偷模模的不知道干什麼,心底有一股聲音便是讓他站住,搞個明白。「是嗎?那你知道我是府里的小姐?真不錯…哪個院子里當差,叫什麼名字?」

六子不住的抹汗,不是害怕,而是被雷到了。心底不住的想,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認識你…王府的丫鬟有這麼囂張跋扈的嗎?他真沒見過…「小的不才,惹小姐笑話了,小的叫米共,在王府挑糞的。」

看到容顏一下子花容失色,捂住鼻子猛退了幾步。六子心里笑開了花,跟公子學樣樣總沒錯的…哈哈。

揮揮手,厭惡的道,「快去干活吧!」

六子故意行了個大禮,高聲道,「是的,小姐。」

公子說過越是心虛,越是淡定;越是想走,越是不動聲色。轉身,佝僂著身子一步步艱難的走著。

容顏兒原本看著這個小廝張的眉清目秀的,以為是誰新招進來的書童,本想向別人討要過來,沒想到竟然挑糞的。可惡…真是晦氣,晦氣!手不住的在鼻前扇著,總感覺身邊一股怪怪的味道。

便立即轉頭就走,突然…

頓住腳步…

低頭,伸手捻起地上遺留的東西。

一枚紫色珠花,精致完美,渾圓的豆珠在紫色的燻暈下更是光芒四射,一下子便瞧上了眼。抬眼看著,遠去的背影,一個挑糞的小廝,身上怎麼會有如此貴重的物品,不會是小偷吧!

細看之下,珠釵輕輕轉動,一抹細小的文字映入眼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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