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擁住懷里的人兒,一時間無措的就如犯了錯誤的毛頭小子一般,哪里有什麼攝政王的樣子。
回想起以前的事,不由狠狠咬了咬牙。
那時候,她第一次見他,很明顯的發現了她的失態,他本該是高興的,可是為何心里卻又是抑不住的顫抖。之前…的;之前,他似乎也意識到一點。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總是在看另一個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她找的獨伊的替身,可是真的如此。為何她看獨伊的眼神是如此的清亮,這點,估計不僅是他發現了。一向聰明絕頂的獨伊恐怕不會不知道這點。否則,這些年來,他刻意的接近他們。獨伊卻是默認,否則依著他的處境,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破壞他。對此,他雖然很不滿這三年來,獨伊和君盼朝夕相處,但是又不得不對他存著感激之情。
而他也已經發現,獨伊也漸漸將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對于君盼似乎也只是存著單純的關心之情。這讓容陌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確是悵然。他知道…他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抵消的。就譬如自己和君盼也只不過幾年的感情,但是已經不可自拔。
這次他不會放手,也不會輕易的將她托給誰照顧。
而他錯過了蟲子的頭三年,現在更是不能錯過陪著蟲子的日子。
君盼緊咬著牙,雖然一時失了態,但不代表她腦子已經不听使喚了。微微用力,就要推開容陌的懷抱,容陌意識到她的意圖,也更是用力不讓她逃月兌。兩人暗地里的較量無人看見,這幅場景在他人的眼里也只是情人間的親密。
「娘親——!」突來的聲音讓兩人齊齊愣住,回頭望去。
小蟲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花園中兩人,這幅場景對于他來說沖擊不是半點。而抱住他的獨伊同樣看著兩人,不過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只是眼神深沉的讓人看不清其中意味。
先前出去找著蟲子的獨伊,和蟲子說了不少的話。在蟲子心中,獨伊爹爹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就算小小蟲子有多成熟,可在獨伊面前就是一個小孩子了,心里的事也都藏不住都會給獨伊說。就如剛才踫見獨伊爹爹就忍不住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給講給獨伊听。那雙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瞧著獨伊,「我雖然是故意的…可是我沒存壞心。獨伊爹爹。」
獨伊輕嘆口氣,這孩子。「就那麼喜歡他嗎?這般想方設法的親近他?」輕輕的撫著蟲子的頭,溫柔愛意不經意地流瀉而出。
小蟲子有些怕怕的縮縮腦袋,轉而壯著膽子的說道,「獨伊爹爹,不要吃醋嘛!蟲子最愛的還是您啊。」雖然他不否認他很喜歡那個夜墨爹爹,否則也不會親切的喊他了。
蟲子嘟著嘴巴,生怕獨伊會、不理他,「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獨伊爹爹好呢!所以我才會告訴他你和娘親要操練那個那個。」
獨伊又是好笑有時無奈的模著蟲子的腦袋,「蟲子不害怕娘親不高興嗎?」
蟲子頓時聳下腦袋,他也不知道…
獨伊也不催他,慢慢的等著蟲子的反應,不一會兒,蟲子便抬起頭,朝著獨伊道,「獨伊爹爹,我想娘親了,陪我一起去找她吧!」
意料之中的點點頭,獨伊抱起蟲子起身就走。
兩人在走的路上,蟲子也不忘了和獨伊交流交流經驗,怎樣才能恰到好處的和母親相處…還能讓娘親不在懲罰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半路上踫上娘親,況且還是這般情況…
雖然他也知道夜墨喜歡他娘親,可是從來都沒有將他們倆聯系在一塊,在他的觀念里,娘親除了是他那個從沒見過面的親生爹爹外,也只能是獨伊爹爹的。怎麼也沒有想過娘親會和夜墨在一起。
君盼有些慌神的看著一臉呆愣的蟲子,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尷尬的局面。趁其不備,立即月兌離了容陌的範圍內,向著蟲子走去幾步,不過在看著蟲子略微躲閃的跡象,便停下腳步。
「蟲子…」君盼特別不是滋味,蟲子這一刻看她的目光是多麼的陌生,她就是這輩子做夢也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蟲子也發現了自己輕微的動作,讓母親受了傷害,咬咬嘴唇,緊緊地摟住獨伊,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原本想和娘親親近的,可是此時卻做不了毫無負擔的撲進君盼的懷里。
獨伊拍拍蟲子的後背,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想的太多,不像個孩子。輕輕的將他放下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剛剛你想干什麼?」
受到鼓勵的蟲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會兒,突然咧開嘴,揚起無比燦爛的笑容,猛地撲向君盼的懷里。有什麼想不通的?有什麼好介意的?只是娘親高興,就算夜墨爹爹成了他的親爹,他也不會是半個‘不’字!雖說他對娘親百依百順,可不代表他忘了他的夜墨爹爹竟然敢趁著他不備就調戲他的娘親,這仇算是記下了。
「娘親,柴房里的柴已經砍完了,我沒有偷跑出來哦!」
君盼看著蟲子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輕松的笑出聲,「哦?是嗎?蟲子竟然這般那厲害?」
君盼沒發現小蟲子有些躲閃的眼神,「是啊…」他當然不會告訴娘親,他可是靠作弊完成的。雖說獨伊爹爹教過他,為人應該真誠,不應對親近的人有所隱瞞。
可是獨伊爹爹也同樣說過,做事不應一沉不變,應該靈活運用,適時應該做出變化。
這些道理他可是牢牢記在心里的。只是窩在娘親懷里,眼楮直直的盯著後面的夜墨,眼里沒有任何溫度,相反有些容陌看不清的神色。
容陌頓時打了個冷顫。
他竟然會有些害怕自己的兒子?說出去…估計會嚇倒一群人吧!不過看著蟲子的眼神,依然充滿著愛意,如果之前的他對于自己的感情還有所壓抑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蟲子突然一愣,轉而不屑的哼了一聲,把頭揚的高高的。真真的應了北辰軒的一句話,這小孩,眼楮長在頭上的。
容陌輕笑…這孩子,似乎很像君盼。
這時候,孫管家有些忐忑的邁進洛水園,他這張老臉可經不起攝政王如此的整。當攝政王將兩個院子的圍牆全數拆掉時,管家一直呆在園子里不曾出來過…他家主子怎麼這般沒臉沒皮。竟然偷偷的將這道牆給鑿開。當然人家來這里質問他的時候,他卻言,之前資金不足,這座牆自然是豆腐渣工程…一場雨過後,竟然全數倒去。這鬼話誰信?主子也不怕閃了舌頭,竟然這般大言不慚。
之後,主子大搖大擺的進入人家的地方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兩家變成一家,踏入洛水園已是常事了。而逐墨園的人非常自覺的漠視,甚至是堅決不去人家園子。他們可不似他們主子那般沒臉沒皮。
孫管家看著眼前的陣勢,也只能暗暗抹汗,若不是有緊急狀況,他怎麼會拋下他的老臉來到這個園子里。因為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園子里的人並不歡迎他們。
「主子,主子…」孫管家小聲的喚道。誰知道人家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頓時尷尬無比。看著對面粉女敕女敕的小公子心情頓時變好了,這個小公子不僅是他們主子喜歡,就連他們也不例外。
只是現在可不是玩的時間,又不甘心的叫道,「主子,雪公主來了。」
可是依然看不到主子任何的變化,不由有些失望。
只是他卻沒有看見園子里的一大一小眼里閃過的神光,容陌微微側身,看著急著頭上老是冒著汗的孫管家,「怎麼呢?」
孫管家頓時受到鼓勵似得,高聲說道,「雪公主,帶了兩個人過來。說是您的故友,務必要您去見見。」可誰知容陌也僅僅是給了個眼神,也在沒有結果了。
小蟲子眼楮轉了一圈,掙開娘親的懷抱,興奮的朝著孫管家喊道,「真的嗎?雪姨來了嗎?那她有沒有想我?有沒有給我帶禮物?還是她只想著攝政王大人?」
孫管家沒有听出蟲子的言外之意,干笑道,「蟲子少爺,雪公主很是想念你呢!剛才還在念叨著要來看你呢!」
蟲子興奮的拍手稱好,「好哇!好哇!雪姨真棒!要是雪姨變成攝政王夫人的話就更好了。」
孫管家也是附和道,「蟲子少爺,真聰明!太上皇已經下令了,想來咱們攝政王和公主的好日子已經不遠了,到時候蟲子少爺一定要來吃喜酒哦!」
孫管家沒有注意到小小蟲子眼里的那抹冷意,一個勁的說著。
獨伊目光一閃,走到君盼和蟲子身旁,有些忍俊不禁,這孩子估計現在很想打人吧!
「咳——!」容陌終于忍不住出聲。
可是孫管家依然不自覺的和蟲子逗笑著。容陌臉色一沉,正要喝出聲時。
一道好听的聲音傳來,「墨…你可真是好找!還要我來親自來找你。原來大家都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