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又怎麼會明白張浩話中‘欺負’的特殊含義,但她見張浩目光有些灼熱,赧顏道︰「你休要胡說,那有娘子欺負夫君之禮!蘇錦雖然並不是大家閨秀,可也懂得禮儀分寸,絕對不會輕易的不守禮!」
張浩听了蘇錦之言,頓時有些失望道︰「你性格如此頑皮,若你成婚以後,變得規規矩矩,我怕我會不適應,你還是做你自己的好!若是你太過遵守這些狗屁的規矩,你嫁給我,也會不快樂!」
蘇錦此刻一听,反倒是有些迷惑了,道︰「你這話是何意?莫非你想反悔了麼?」
張浩見蘇錦神色頗為嚴厲,語氣透著些許急切的慍怒,昔日的那種風範又彰顯了出來,不覺莞爾一笑,道︰「我就喜歡你身上的這種味道!」
說著身形一閃,化為一條金色游龍圍繞著蘇錦飛速的盤旋一圈。浪客中文網
這里的大部分修者境界都沒有超越分神境界,自然沒有看清楚張浩的動作,只有蘇錦心中明白,這個大壞蛋,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輕薄了自己。
她正欲發作時,突然想起今日是二人的大喜之日,日後這大壞蛋便要成為自己的道侶,心頭的那些慍怒,化為羞澀,讓她身形在空中都有些不太自在起來。
張浩見其好像動了真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忍不住借著飛速的身形,蜻蜓點水似的在蘇錦的紅唇上親了一下。
他沒想到蘇錦的反應會如此大,干脆伸出手來,一把攬住他的腰把她從空中抱下。
耳畔風聲呼呼。
蘇錦這時候,那里還會有心思的去深思,剛才張浩所說的之言,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一刻她有些暈乎乎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變得柔軟起來。
身體之中的億萬個竅穴之中,更是放佛有火焰從里面燒灼著,讓她的全身都變得滾燙。
張浩自然感受到了蘇錦的變化,神色變得極為溫和,柔聲道︰「野丫頭!還不快快收斂了心神,待會你我還要面見你族中的長輩,你這軟綿綿的風吹就倒,成何體統!」
張浩的話語頗為輕柔,但蘇錦一听面見你族中長輩幾個字時,身體之中的熱浪漸漸消退,身形靈活的從張浩的懷中躍了下來。
兩人同時落在下方祭祀台的中間。
族長早已經在下面等候,他依然頭上戴著古樸金絲環,身穿寬大的麻布短卦子,不過手中卻是多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張浩用神識探查時,感受不到絲毫的法力波動,但卻能夠從里面感受到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和信仰之力,眾生的願力有些相似。
而站立在族長身後的刺風,卻是望著張浩微微一笑。
張浩先向著族長拱手行禮,再沖著刺風微微點頭。
族長抬頭看了看天色,雙手飛速的掐動法決,只見他手中宛如一個金輪一般的物什,飛速的旋轉起來,一道道華麗的金光從上面 射出來,飛速的灑落在周圍的祭祀台之上。
伴隨著這些金色的光點,飛速的落在祭祀台之上,那些封印在靈獸身體之中的火焰符咒,瞬間便解開了封印,這些靈獸的身體之上頓時便燃燒起來一團火焰來。
這些火焰飛速的燃燒起來。
伴隨著火焰的燃燒,那些祭祀台上的美酒都被拍開了封泥,頓時酒肉的香味四溢開來,讓人聞過之後,為之精神一振。
族長飛快的轉動著手中的金色輪盤,口中念念有詞,地底下的巨大祭祀台緩緩的旋轉起來,地底深處傳來了軋軋的聲音,這種聲音緩慢但卻巨大,仿佛數百輛拉著沉重巨石的馬車的車輪,在原地旋轉著,發出些聒噪刺耳的聲響來。
這種聲音持續了約莫十個呼吸的時間,只見祭祀台的中央,一個巨大無比的平台升了上來,平台的中央一個古樸的雕塑浮現了出來,雕塑約莫十丈高,巨大的手掌之中,托著一塊碧藍色的東西,這個碧藍色的東西,約莫三尺長短,形體怪異毫無規則可言。
張浩神識探查過去時,只感覺到了一團藍色耀目的光,根本就無法探查出來這個東西的形狀來。
「無形無狀乃至高,至聖之物,這個便是玉流弓的碎片麼?」
通天塔深處傳來殤的聲音,張浩心神一振。
這時候只听見族長的聲音低沉,而又舒緩的向周圍傳遞開來,「諸位天刺族先賢在上,今日吾率領族長老幼祭祀先賢,望先賢賞賜聖諭,賜紅塵大帝天刺令,讓其成為天刺族人!」
族長的話語剛落,只見刺風,解開一個封印的靈獸,手中的短刀飛速的刺入這靈獸的喉嚨之中,殷紅的鮮血飛速的**而出,這些鮮血流入祭祀台中央刻畫的痕跡之中,那些痕跡飛速的變成了血紅之色。
這時候只听見刺鳳,清喝一聲︰「殺!」
周圍便閃出了一個個彪形大漢來,把手中的靈獸宰殺了,讓靈獸的鮮血流入這祭祀台中央的刻畫的符咒痕跡之中。
足足有一百九十九頭靈獸的鮮血流入這祭祀台中央的痕跡之中,那些靈獸異常的凶悍,就算是體內的鮮血快要流盡時,依然瘋狂的嚎叫著。
當那些鮮血流入這個中央平台的一個凹進去的地方,鮮血慢慢的在這個地方只有巴掌大小的空間內上升,當鮮血把整個巴掌大的空間都盛滿時,整個祭祀台放佛蘇醒了過來,那些大漢手中的靈獸,猛烈的掙扎起來,瘋狂的咆哮著,口中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音。
伴隨著這些靈獸的慘叫,這些靈獸身體之中的獸魂,化為一團團虛影落入中央的陣盤之中消失不見。
周圍的彪形大漢把這些靈獸的尸體迅速的帶走了。
這時候族長回過頭來看著張浩道︰「孩子!帶著你的如意郎君,去接受先祖的考核吧!」
蘇錦明白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但張浩卻是並不明白,神色變得有些怪異。
通天塔內的殤,譏誚的道︰「你這傻小子!這是天刺族人的規矩,若是你不能夠通過這先祖的考核,你就別想惦記那桌子上的美酒了!還不快快和這野丫頭進去!」
殤說著,吞了吞唾沫,恨恨的隱沒入通天塔深處。
作為一個靈魂之體,最大的悲哀就是看見美酒不能喝,看見美女不能上。
雖然說殤對于酒色並不在意,但,那是當一個人可以隨時都可以去做的時候,但當你不能去做的時候,你一定非常希望想去嘗試一番。
張浩拉著蘇錦的手進入這個古老的陣盤之中,當張浩的雙腳落在這個古老的陣盤之上時,他感覺周圍的天地一陣扭曲,接著眼前的畫面便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眼中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戰場,這個戰場幾乎看不到邊際,數以千萬的尸體堆積在張浩的前方,這些尸體好像剛死不久,全身都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道。
張浩神色一凜,看了一眼身畔的蘇錦,只見蘇錦神色極為淡然,放佛對這些場面早就見慣不怪。
遠處音樂傳來了奔雷的聲音,極為弱小,若不是張浩靈覺非常的敏銳,定然無法探查到。
片刻後,一面旌旗出現了兩人的前方。
風起雲動。
旌旗在風中獵獵的搖晃著,接著便是涌動的虛影,轟隆隆的馬蹄之聲變得清晰了起來。
蘇錦松開了張浩的手,身形一閃,下意識的擋在了張浩的前方。
但張浩的身形比她更快,化為一道精光,立在了蘇錦的前方,留給蘇錦一個寬大偉岸的背影。
巨大無比的菜刀被張浩拿在了手中。
滾滾的煙塵,在馬蹄瘋狂的踐踏之下,鋪天蓋地的向著兩人席卷了過來。
那些飛揚的黃沙,漸漸被濃郁的血腥渲染成了血紅之色。
張浩望著前方的紅雲,望著紅雲之中的那一桿迎風飄揚的旌旗,雙腳飛速的踐踏著地面,整個人化為一團殘影,向著紅雲瘋狂的沖殺了過去。
他的身影在途中,浮現一團黃色的光暈,接著又浮現出一團金色的光暈。
五行土決,之皇帝分天功,讓前方的坑坑窪窪,瞬間變得宛如平地一般,這讓張浩的身影變得更加的迅速。
而般若不滅金身的防御加持,更是讓張浩宛若佛陀降世,周圍的金色光芒滾滾的散發開來,讓前方的血腥之氣,都變淡了不少。
蘇錦望著前方張浩的身形,心神一暖,這個壞蛋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麼壞了。
張浩不知道天刺族人的婚禮,為何還要進入這麼一個古怪的空間之中,他也不明白要怎麼從這個古怪的空間之中出去。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將前方的這個隊伍瞬間沖散。
宛如一條瘋狂的金龍,口中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聲,身形便消失在殷紅的煙塵之中。
蘇錦不知道為何對張浩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他相信他一定可以通過先祖的考驗。
她就這麼遠遠的望著。
張浩身影消失不久,那一團翻涌起伏的紅色煙塵之中,傳來人仰馬翻的聲音。
戰馬悲鳴,接著便只見幾匹高大的骨馬,從煙塵之中飛入空中,直接在空中炸裂成一堆碎裂的骨頭碎片。
而這一團紅色煙塵之中的旌旗,轟然一聲倒塌了。
接著又是數十匹骨馬飛入空中炸裂的粉碎,在骨馬後面便是數十個身形狼狽的人影被丟入空中,不過這些人影落入虛空,便被這個陣法之中的一股力量給悄然的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