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秀妍帶著陳述走進一間大練習室時,陳述發現,里面的不少人居然自己都認識。
崔秀英、權侑莉、金孝淵、徐珠賢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正在正中央練舞,樸正洙、李赫宰則和幾個練習生坐在周圍,龍挽冬和李峻松當然也在其中。
一看見門口的陳述,林允兒就跑了過去。「剛才你去哪了,我去宿舍找你都沒找到。」
「哦,我去練習室找你吃晚飯呢,結果你不在,我就和秀妍nuna一起去了。」說著,陳述用頭往鄭秀妍的方向點了點。
「什麼時候和秀妍歐尼這麼熟了?和我來公司前的好幾個小時里還一直用敬語呢,和秀妍歐尼才半個多小時吧,你就這樣了。」林允兒憤憤不平道。
「陳述來了啊,過來過來。」看到陳述過來了,樸正洙趕忙向他擺手道。
「哦,好的。」陳述頗感慶幸的朝樸正洙方向走去,深感逃過一劫。一旁的林允兒和鄭秀妍同樣也往那邊走去。
「剛才峻松和挽冬和我們講他們在中國的時候的故事呢,也沒听到關于你的,你也跟我們講講唄。」李赫宰道。其實李赫宰的目的是讓陳述通過講故事和笑話的方式和大家拉近些距離,因為才和陳述接觸一天就明顯感覺到他太靦腆了,要他主動和練習生們熟絡起來太難了,再說他對陳述這個靦腆的「小個子」印象很不錯,可不希望他到被練習生前輩們排擠之後才和大家熟絡起來,那樣就太慘了,以後也容易被人指使去做這做那的,再說看陳述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拒絕。李赫宰可是清楚韓庚的情況的,因為韓語不熟和有點兒靦腆,一直很難融入他們這個圈子,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轉,和金希澈那小子關系不錯。
「對啊,你也說一個吧,我听峻松講他在中國那邊武術學校上課的事,都快笑死了,你也來個有趣的嘛。」樸正洙也說道,李赫宰的心思他怎麼不知道,他其實也有這個意思。
看了看周圍一圈人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連崔秀英、金孝淵們也坐到到這兒,轉過頭,林允兒和鄭秀妍也看著自己。樸正洙後面的龍挽冬正準備阻止李赫宰,哪想李赫宰的話已經快一步說出了口。李峻松听到李赫宰的話,也埋起了頭,沉默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陳述捂著肚子道︰「對不起,前輩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還沒說完,陳述便捂著肚子跑出了練習室。
「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樸正洙有些奇怪,然後道。
「是啊,不說就不說嘛,裝什麼肚子疼。」
「切,他以為他是誰啊,裝什麼蒜。」
看到一些不是很熟悉的練習生們都一臉掃興的樣子,連林允兒等幾個熟人也一臉奇怪,龍挽冬握了握拳頭,然後道︰「其實」
靠在玻璃牆旁坐著的李峻松也坐直了身子,「其實,陳述,陳述他」
「他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林允兒听見後,趕忙關心的問道。
「不是,陳述,陳述不肯跟你們講他小時候的事,其實是有原因的。」否定的林允兒的問題,龍挽冬接著道。
「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兒小花樣,故作深沉罷了。他以為他是誰啊!」
「就是,在前輩面前這麼沒禮貌,說跑就跑了!」
「你看他進公司時候的樣子,招呼也不打,頭一直埋著,還縮著身子。就他那樣,還來當練習生,要能出道才怪了!」
眼看一些練習生越說越過分,樸正洙看不過去了,這些人明顯是嫉妒新來的陳述三人,這才說些有的沒的。畢竟陳述三人才剛進公司,實力就這麼可怕,再聯系幾個月,不得更嚇人。他們就是因為害怕因為三人的加入導致他們考核時排名下降,才說這麼難听的。沒有本事的人,都是這樣的。
「夠了!讓龍挽冬說完!」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鄭秀妍突然道。雖然是女生,可是鄭秀妍可是2000年就進入公司練習的大前輩了。听到她的話,幾個咬耳根的練習生才沒了言語。
「其實,陳述他,有自閉癥!」龍挽冬終于鼓起了勇氣,然後道。如果再不說的話,指不定那些練習生要怎麼在背後說陳述的壞話。所幸不如直接說出來。
「什麼!?」眾人紛紛瞪大了嘴巴。
「其實我、峻松和小樹從小就認識,我們的上一輩本來就是至交。所以我們從小就走得特別近,可以說兩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但是那時候在一起玩的時候小樹都不說話,總是自己在一旁玩自己的,一點兒也不理我們,一開始還不覺得,時間一長,小樹的父母就發現不對勁了。後來才知道小樹患有自閉癥。于是小樹的父親就帶著小樹去中國,因為小樹是在中國出生的,小樹父親希望這樣可以帶小樹去找回自己「遺失」在中國的東西,雖然听著有些靈異,但其實很多東西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所以小樹的爸爸就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去了中國,為了讓小樹早些好起來,也為了害怕小樹不熟悉環境,所以我和峻松在父母的同意下也去了中國。」龍挽冬仿佛沒有听到大家的驚呼,繼續自言自語道。
「後來我們去了中國,其實小樹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好轉,但是因為和我們接觸的時間長了,所以我們的感情也更好了。」一旁的李峻松說道,眼楮中滿是回憶。
「雖然得了自閉癥,但是小樹很聰明,大多數東西一學就會,在我們到中國的第四年,也就是2002年的時候,小樹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學完了小學、初中、高中的所有課程。那時候,小樹除了總不說話,總是做自己的事情、做奇怪的動作之外,大多數時候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小樹爸爸看小樹有了好轉,也就打算讓我結束在中國小學的課程後,一起回韓國。」龍挽冬眼角濕潤,聲音有些嘶啞。
「可是在春節的時候,那一年我們在家里看春節聯歡晚會,到倒計時的時候,中國都會放大大的煙花的。但是那年到要放煙花的時候,陳述就突然特別的焦躁,然後哭著喊著要出去看煙花。」李峻松看龍挽冬有抽泣的架勢,趕忙接過話,說話間,悄無聲息的遞上了一張紙巾。
「可是我們沒想到,在放煙花的時候,陳述突然就大吵大鬧了起來,然後滿地的打滾,一直扯著喉嚨大叫,然後又瘋瘋癲癲的亂跑。當時我們嚇壞了,趕忙把陳述按住。還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李峻松繼續回憶著。
林允兒臉上似乎有淚水劃過,眼楮已經紅紅的了,她從沒想到,那個靦腆、膽小的小個子,過去是這樣的。
「但是挽冬哥,為什麼他後來後來成這樣了呢?」林允兒听到陳述看煙花的地方,趕忙問道。
「然後,我們就把陳述送進了醫院。」龍挽冬已經把眼淚擦干,拍了拍李峻松的肩膀道。
「他躺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看了看旁邊拍著自己肩膀給予自己安慰的龍挽冬,李峻松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說道,「當他醒來的時候,睜大了眼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挽冬,最後看著守在旁邊的伯父。」
「當他把視線從伯父身上移開的時候,就一直盯著我們。」龍挽冬這時已經恢復了笑容,微笑道。
「過了好久,他才仿佛確認了似的,然後緊緊的抱著我們。」李峻松這時已經坐到了地上,頭埋在雙膝間,看不見表情。
「他說了聲,哥。」龍挽冬仍然微笑著,可是雙眼又再次紅潤了起來。拉起旁邊坐在地下的李峻松,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龍挽冬沒有再言語。
「不,他說的是︰‘挽冬哥,峻松哥,我,好了。’」將衣服後面的兜帽蓋過自己的頭頂,李峻松雙肩卻在不住聳動。
「呵呵,都一樣,不是嗎?」說著,龍挽冬拉著李峻松,向門外走去。兩人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今天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們替弟弟給大家道歉,請前輩們不要介意。」
沒有人說話
正要走出練習室門的龍、李二人,卻看見一道身影穿過了自己,先自己一步向門口跑去。
這個笨蛋,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什麼都不講?為什麼自己問他為什麼總埋著頭時笑著什麼都不說?為什麼自己問他為什麼總縮著身子時什麼都不說?為什麼總是笑著什麼都不在意?
一個身影在她心里扎根。
快速的跑在s.m公司里的走廊里。林允兒憑著記憶向陳述宿舍的方向奔去,卻在樓梯轉角的角落里看見了一個身影。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上半身,背靠在牆上,癱坐在地上。並不有多顯得孤單,此時看去卻盡是心酸。
坐在他身旁,沒有言語。走廊里,只剩下了他和她的呼吸聲,竟然出奇的一致。
過了半晌,他似乎才發現到自己旁邊周圍多了一個人。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怎麼來了?」
「哼,明知故問。」她皺了皺鼻子。
悄無聲息的拉過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上。
「你好,我叫林允兒。」
「你好,我叫陳述。」
恍若剛剛相識,他臉上,仍然是那個大大的微笑。
只認識了一天,兩顆心,便靠得如此之近。
一同並肩漫步在s.m公司狹窄的走廊上,她的手,緊握他的手。
——————————————————————————————————————————————————————————————
那啥,關于陳述身世的事,雖然有點狗血,但我個人覺得還算能接受,其實這樣設置,也是為了讓陳述和林允兒更進一步,因為後面陳述性格的改變都是因為林允兒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