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蘇倩雪跟田念喜兩人一臉歡好的神情,梁靜琪便覺得突然沒了意思。
這時,田念喜又適時的扶了一下額頭,身形一晃,顯得有些搖搖欲墜,眼角瞥了一下旁邊的采玉。
采玉也是個機靈的,當下就上前攙扶著,有意道︰「夫人是又暈眩了麼?」
蘇倩雪一听,自是不好多留,「妹妹既是不適,那便好生休息吧,姐姐們就先回了,待改日再來探望妹妹。如若妹妹有什麼需要,只管叫人來雪園找我。」
田念喜在采玉的攙扶下,顯得吃力地將眾人送到門口,「很是感謝姐姐們還記得妹妹,待身子舒爽些,我定前去一一道謝,如今就先恭送兩位姐姐了。」
「哎呀,你就快回去休息吧。」梁靜琪不耐煩道,雖然她是有些刻薄,但還不至于欺負病人,尤其是田念喜一副要隨風而去的樣子。
直至眼里再無人影,田念喜終是支撐不住的腳一軟,癱靠在采玉身上,這一個時辰,仿佛用盡了她一身的氣力般。
但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孩子的事看來是暫時瞞下了,雖然知道那些人遲早會有知道的一天,但如今她也只有瞞一時是一時了。
……
凰城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一入往常的熱鬧非凡,雪漫靈巧的在人群中穿梭。
十日期限已到,厲紫陌便派雪漫前去器樂坊看看小提琴的進展如何。
雪漫自是一臉的歡喜,想著馬上就要見到那稀物,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些。
很快的,雪漫便入了器樂坊的大門,當掌櫃的听到雪漫亮出的身份,連忙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恭敬的將雪漫領向里間的內室。
雪漫剛坐下,便有小廝上前奉茶,而掌櫃的則是走到一個黑漆的櫃子面前,打開櫃門,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錦盒送于雪漫眼前。
「姑娘,這就是王妃所要之物,請姑娘過目。」
雪漫聞言,立馬放下手中的茶具,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
只見一只形狀很是奇怪的東西躺在里面,說它是琴,可這形狀著實沒有見過;說它不是琴,可卻有著琴弦。
這就是王妃口中的小提琴嗎,雪漫的眉頭皺起,除了形狀奇怪一點,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
見雪漫的臉色有些凝重,掌櫃的臉色不甚好看,要知道為了這把說不出名堂的玩意兒,他們坊里的師傅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完成的,要是不得王妃之意,那可怎麼是好啊!他臉上的汗是噌噌的往下冒,心底更是悔不當初。
雪漫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中的奧妙,看來只有等回去後交給厲紫陌再看了。她拿出一個精致的錢袋交給掌櫃的,這是早上王妃給她的尾款。
「掌櫃的,您點點,看看數目是否正確。」
見雪漫付了銀子,掌櫃的哪還有點錢的道理,笑眯眯的趕緊將銀子收下,便吩咐著小廝將錦盒送到王府。
雪漫謝過掌櫃後,便帶著小廝出了器樂坊。
路上還是熙熙攘攘的,叫喚吆喝不斷,雪漫不似來時的焦急,步伐穩健了些。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擋住了雪漫的去路,「姐姐,行行好吧。」
雪漫一愣,低頭,入眼的便是一只髒污不堪的小手握著破損發黑的瓷碗,顫巍巍的抖著。
她的眼眸一沉,心底不堪的回憶竟鋪天蓋地般襲來。
小時候,她也是一個無依無靠,終日以行乞度日的孤兒,可是有一天,卻又一個神秘人許諾她衣食無憂的將她帶進一個終日不見陽光,黑暗潮濕的地方。自此,惡夢便開始了,她在哪里與同齡的孩子們每日每夜都是在嚴酷的訓練中度過,稍有差池,便是皮鞭伺候。她哭過,害怕過,也逃過,可每次都被抓回來,打得遍體鱗傷。她也曾想過死,可在要赴死的那一剎那,她卻又發現心有不甘。就這樣,她熬了下來。
雪漫回憶著煉獄般的當初,痛苦的閉上眼眸。
後面的小廝見雪漫突然停下不前,不明原因,輕輕的喚了聲「姑娘」。
可半響也沒見雪漫有所反應,這小廝因是新來的,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有捧著錦盒在那里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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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因覺得不妥,又修改了一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