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裴嬤嬤依然嚴肅的搖頭,猶豫了一下,扶著烏蘇雅在軟榻的另一邊躺下來,道︰「奴婢的字雖然羞于見人,可是為了姑娘的身子,奴婢也只能丟這個臉了,姑娘若是不不避諱奴婢的話,那便姑娘說,奴婢代姑娘寫吧!」
「我是嬤嬤女乃大的,還有什麼需要避諱嬤嬤的。」烏蘇雅笑著看了裴嬤嬤一眼,雖然她前世已經練就了一手好毛筆字,可是有人代勞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見裴嬤嬤已經取筆浸飽了墨,烏蘇雅眯眼想了想,把信的內容說了一遍,待裴嬤嬤寫好接過來看了看,這才讓她用蠟封好,著人趕緊給相府送了過去。
付嬤嬤被關進了柴房,朝陽院的下人便處于無人管束的狀態,平日太夫人是輕易不會來的,沈姨娘剛生產完,調理自己的身子還來不及,自然沒有功夫管朝陽院的事。烏蘇雅也自那日懲治了付嬤嬤後便安安心心的呆在屋子里坐月子了。
可便是這樣,朝陽院卻比往日更加的井然有序了,每個人都在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即便是閑下來也不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喝酒閑聊,寧願早早的回去躺著,或者回避。在大宅門里呆的久了,嗅覺便會自動變得出奇的敏銳,他們不約而同的感覺到,朝陽院里,好像有什麼與以前不一樣了。
付嬤嬤雖然甘願被罰,可是在關進柴房的第四天便忍不住了,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烏蘇雅收到消息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原以為這個養尊處優慣了的老婆子能熬個一日兩日的就算不錯了,沒想到竟然撐了四日,鑒于對她的‘刮目相看’,便讓人給她備了大魚大肉送過去,而且吩咐,只許送大魚大肉,別的一律不許送,往後也要這麼送。
來稟報的丫鬟聞言一臉的意外,還帶著些羨慕,轉身出去的時候,院門口便來傳話說,落霞閣的白媽媽來了。
「白媽媽?」烏蘇雅在床上躺得腰都酸了,可是裴嬤嬤輕易不許她下床,她只得一面慢慢的轉動身子,一面挑眉望著床邊的裴嬤嬤。
「白媽媽是沈姨娘落霞閣的管事媽媽,來侯府之前是在太後身邊伺候的。」裴嬤嬤簡單的說道,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烏蘇雅卻因為裴嬤嬤的話愣了一下,難怪沈氏一個姨娘都能執掌侯府的中饋之權,原來她不是一般的貴妾,有太後在後面給她撐腰呢!可是既然是太後有關系,又為何只是一個妾?
「夫人,白媽媽來了。」烏蘇雅正胡思亂想,門外已經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
話音剛落,門口的靛藍色撒花粗棉簾子便被掀了起來,一個身材偏瘦,穿著領口袖口位置都繡著嚴謹的萬字符圖案的紫檀色薄綢襖子,玄色瓖邊馬面裙,頭上只插了一支包金蝶頭翠玉簪子,面容嚴肅的中年婦女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屏氣凝神手捧托盤的小丫鬟,只望內室里看了一眼,便帶著人走了進來。
不愧是宮里出來的,腰板挺的就是直,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家威嚴感,若不是曉得她是太後給侯府當下人的,還以為她是來宣讀太後懿旨的呢!身後那幾個也是訓練有素,哪像她身邊的這些個••••••烏蘇雅無聲的嘆息一聲,
「奴婢見過夫人,夫人萬福!」白媽媽走到離大床三步遠的地方屈膝行禮,聲音平平的說道。
「白媽媽快請起,坐!」烏蘇雅點頭說道,狀似無意的在白媽媽的臉上掃了一眼,深覺她的表情像足了前世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忍不住惡寒了一下,見她望了過來,硬扯出一抹笑,道︰「沈氏給侯府添了個哥兒,現在落霞閣正是忙的時候,媽媽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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