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見狀不用薄靖宇自己說,便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了,冷笑一聲道︰「既然不願意,那梓頻肚子里的孩子便留不得了。」
「可若是這樣的話,梓頻只怕不會願意。」薄靖宇忙說道,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他可以放棄,畢竟沒有什麼感情,可是對梓頻,他卻還是有些舍不得。
「不願意嗎?」若是失去一個孩子,能換來往後長長久久的呆在薄靖宇身邊,相信梓頻也應該曉得該怎麼選擇的吧。烏蘇雅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一轉,見薄靖宇一臉的為難,道︰「你若是不好開口的話,便由我來說吧,你讓梓頻來找我,我會讓她明白怎樣做才是對她最好的。」
薄靖宇聞言眼楮一亮,忙起身拱手躬身長揖了下去,欣喜的道︰「那便有勞嫂嫂了,小弟這便去跟梓頻說。」說著起身感激的看了烏蘇雅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姑娘!」薄靖宇一走,裴嬤嬤便一臉不贊成的望著她。
烏蘇雅卻笑著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嬤嬤稍安勿躁,此事若是對我無益,我也不管插手的。」
「姑娘是說••••••」裴嬤嬤隱約感覺到什麼,只是一時還抓不住重心,疑惑的望著烏蘇雅。
烏蘇雅卻一臉神秘的但笑不語,轉頭望著窗外••••••沈姨娘是嗎?一個妾室享受了所有原本該屬于嫡妻的一切,一定在這個侯府里過的很舒服吧,如今,也該是她認清自己身份的時候了。她要的不多,只是想要回原本該屬于她的,至于阻攔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姑息。
烏蘇雅望著窗外的眼楮有些迷離,嘴角卻一直帶著隱隱的笑意。
梓頻來朝陽院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這日天氣不錯,陽光透過蘭花窗欞照射進來,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芙蓉花香,烏蘇雅剛午休起來,懶懶的斜在內室的羅漢床上,端著一碗茶半眯著眼楮看塵埃在陽光中輕慢飛舞,突然空氣一陣急流,擾亂了塵埃輕緩的節奏,碧絹便走了進來。
「姑娘,風華院的梓頻來了,說要求見姑娘。」碧絹方才在外面給院子里的芙蓉花澆水,鞋面和裙擺上還帶著點點泥漬,臉也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笑起來像個大隻果。
烏蘇雅一看她的笑臉,像是被感染了一樣也笑了一起來,從小幾上順手拿了一個紅隻果遞給她道︰「拿去吃吧,讓她進來。」
碧絹高興的應了一聲,倒不像以前那樣急著去吃隻果了,而是塞進袖子里,歡快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紫綃便帶著梓頻走了進來,站在離烏蘇雅三步遠的地方低頭緩緩的行了一禮,然後雙手護在微隆的小月復前靜靜的站著。
烏蘇雅卻不急著說話,先從頭到腳的仔細的把梓頻看了一遍,臉上浮現了一抹淡笑,這才看了紫綃一眼,待紫綃從外面捧了一把小杌子放在旁邊,才頷首道︰「坐吧!」
「謝夫人賜座!」梓頻柔聲說道,低頭又行了一禮,這才緩緩地側身坐在杌子上。
「幾個月了?」烏蘇雅開門見山的問道,轉手把青花釉下彩的茶碗放在小幾上。
「回夫人話,快五個月了。」梓頻聲音平靜的說道,她曉得自己來這里就是為了解決孩子的事,所以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她只是好奇一向冷淡的夫人為何會管她的事情。
「五個月了。」烏蘇雅像是自言自語的小聲重復一遍,忽然聲音一冷,盯著梓頻道︰「你膽子倒是不小,明明曉得太夫人最是忌諱二弟屋里出這樣的事,你竟然還敢頂風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