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萱姑娘的瓊瑤閣後面也有一個園子,隔著園子望過去便是宇少爺的風華院了,方才咱們過來的時候,奴婢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園子里的水還是從正堂後面的花園里引過來的活水,里面還養著魚呢!」紅綾覺得裴嬤嬤說的不詳盡,忙開口補充道,一臉得意的望著烏蘇雅。舒
烏蘇雅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對裴嬤嬤說道︰「走了一圈,我大概也有些印象了,整個侯府以正堂為中軸,左邊是太夫人和姑娘、少爺的院子,右邊便是我們這一房的院子了。」
紅綾原是想表現一下,卻見烏蘇雅冷眼看自己一下沒有說話,曉得自己逾矩了,烏蘇雅平日好說話,可是規矩甚嚴,在外面斷不會想在院子里面一樣,忙紅著臉低下頭去,再也不敢多插半句嘴了。
裴嬤嬤也不悅的看了紅綾一眼,這才笑著對烏蘇雅說道︰「姑娘說的是,咱們的朝陽院靠近花園子,靠圍牆邊是沈姨娘的落霞閣和尤姨娘、馮姨娘的彩闕軒,前面便是侯爺的外書房••••••」裴嬤嬤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听說這幾晚侯爺都是在外書房過的夜,哪里也沒有去。」
烏蘇雅點頭沒有說話,她在意的倒不是薄非陽在哪里過夜,反正現在不能接受跟他同床共枕,自然也不能圈著他,不讓去找別的妾室,況且在眼下這個社會,男人去小妾那里過夜是何等正常的事情,她既然來了這里,自然要入鄉隨俗了。
不過話說回來,薄非陽沒有去小妾那里過夜,倒是讓烏蘇雅有些小小的意外,畢竟他回來也有些日子了。
真正讓烏蘇雅感興趣的是那位從未謀面的馮姨娘,也不曉得是架子太大了,還是不受寵,甚至在太夫人那里也沒有見過她,遂開口問裴嬤嬤道︰「嬤嬤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有日子沒有見馮氏了。」
「奴婢忘了跟姑娘說了嗎?馮姨娘在沈姨娘生產的前幾日便回老家探親去了,听說她八十多的女乃女乃快不行,她從小是女乃女乃帶大的,感情極好,所以一得了消息便哭著去求了太夫人,已得了太夫人的應允,當天便動了身,算算日子,大概也要回來了吧!」裴嬤嬤疑了一下,卻沒有放在心上,開口說道。
哪里是裴嬤嬤忘了說,她都不是以前的烏蘇雅,便是她說了,自己也不曉得!烏蘇雅暗自好笑,還好裴嬤嬤年歲大了,忘性也越來越大,要不然說不定早便覺察出她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是這樣。」烏蘇雅回道,不過一個姨娘,說起來和奴婢沒有什麼區別,還有回家探親的權利嗎?而且一走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太夫人有任何不滿的意思,看來這位馮姨娘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呢!
裴嬤嬤點頭應是,又接著說道︰「奴婢先前留意了一下,府里的空置院子不多,除了咱們院子後面挨著後門的一個外,便是風華院和祠堂後面那兩個了,按理若是住的時間不長,侯爺的外書房那倒是空了一個院子,只是小了點,怕不太方便,相比起來,倒是這三個院子更為合適一些了,不知姑娘屬意收拾哪座院子。」
「祠堂那麼重要的地方,讓外人住著顯然是不合適的,風華院那個倒是合適,緊挨著西北邊的角門,進出也方便,只是風華院離瓊瑤閣近,若是讓人沖撞了萱姑娘,那可不好,太夫人也不會答應。」烏蘇雅細細的說道,想了想才下定決心道︰「干脆住咱們後面的那個空院子吧,原我是不打算讓外人住那的,畢竟咱們這邊女眷頗多,出出進進的不太方便,既然別的地方不行,便只有那里了。至于出入的問題,讓人去找個看風水的先生來,就說府里要在東北邊開一個小門,讓他看看哪里合適,等選定了地方,便讓人在那里開個門。等人住進來了,只要咱們把相同的後院門鎖好便是了,再招呼一聲,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裴嬤嬤聞言思索了一下,便笑了起來道︰「姑娘說的極是,只要開一個門,所有問題便解決了。住在府里的一角,旁邊又有花園子隔著,既不影響府里其他人的出進,也方便侯爺去探望故人,還能讓客人住的安心,真是一舉數得。」
「只怕嬤嬤想的還不止這幾點好處吧?」烏蘇雅見裴嬤嬤笑的見牙不見眼,忍不住調侃道。
裴嬤嬤憋住笑刮了烏蘇雅一眼,道︰「奴婢還不是為姑娘著想嗎?姑娘還取笑奴婢!」說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是,嬤嬤自然是為我著想了,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咱們抄近道回去吧。」烏蘇雅笑著挽住了裴嬤嬤的手,拉著往前面的園子走去,四個小丫鬟也忙跟了上去。
剛進前面的花園子,烏蘇雅便听見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心想不會這麼巧踫見薄可萱在園子里玩耍吧,再往前走了幾步,果真見到一個灰白頭發的老婦人正在與坐在秋千上的薄可萱說話,薄可萱一眼便瞧見了她,眉頭皺了一下。
老婦人也回過頭來,見到烏蘇雅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待她們走近,低頭行了一禮,道︰「給侯爺夫人請安,夫人萬安。」
「起來吧。」烏蘇雅輕聲說道,注意到老婦人對自己的稱呼,想來不是侯府的人,轉頭一臉疑惑的望著裴嬤嬤。
老婦人像是猜到烏蘇雅在想些什麼,開口說道︰「剛來的時候去拜見過夫人,夫人許是不記得了,奴婢是太後派來給府上萱姑娘教授禮儀的,奴婢姓姜,宮里人都稱奴婢姜嬤嬤。」13852356
「原來是姜嬤嬤,我倒是真不記得了,還請嬤嬤見諒。」烏蘇雅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太後送來的教養嬤嬤,又仔細看了一眼姜嬤嬤的樣貌打扮,果然氣質與府里的婆子不同。
「侯爺夫人是來找萱姑娘的嗎?奴婢剛給姑娘授完課,這會姑娘正在歇著呢。」姜嬤嬤轉頭看了薄可萱一眼,見她坐在秋千上沒動,表情登時變的嚴肅起來。
薄可萱原是想等姜嬤嬤走後便不搭理烏蘇雅的,沒想到她們竟然搭上了話,只得從秋千上走了下來,緩緩行了一禮,喚了一聲「嫂嫂。」
姜嬤嬤這才尚算滿意的轉過頭來。
「有嬤嬤的指點,我們家姑娘可是精進不少,嬤嬤辛苦了。」烏蘇雅對薄可萱微笑的點了點頭望著姜嬤嬤說道。心里卻暗想這也只怕是表面的功夫,薄可萱的性子頑劣固執,這是從小養成的,哪有這麼容易改。
「這是奴婢該做的。」姜嬤嬤不卑不亢的說道,見烏蘇雅沒什麼要跟自己說的了才道︰「那奴婢便不打擾夫人和姑娘說話了。」待烏蘇雅點了點頭,又行了一禮,朝旁邊的小路走去。
烏蘇雅看著姜嬤嬤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才轉頭望著薄可萱,見她已經又坐回到了秋千上,正拿眼瞅著自己,見自己望了過去,又冷冷的撇過頭去。
烏蘇雅心中暗嘆了一聲「真是個孩子」,原想按原計劃從小路回去,又覺得自己不該跟個孩子賭氣,這樣也顯得太不大氣了,況且薄可萱是薄非陽的妹妹,她的小姑子,自己若是不跟這個小姑子搞好關系往後定是事多,就像昨日沈姨娘栽贓她的那件事,若不是薄可萱在那幫腔說話,沈姨娘的戲也不會演的那麼順當,差點讓太夫人相信是她給沈姨娘的哥兒下的毒。
想到這里,烏蘇雅停下了腳步,轉頭上下打量了薄可萱一眼,微笑的道︰「上回萱妹妹來瞧我的時候我便想說了,妹妹五官精致耐看,身形也玲瓏有致,只是••••••不知道為何,我總是覺得妹妹哪里有些不對勁。」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被人夸的,薄可萱听烏蘇雅這麼一說原本心里還很是受用,可听到後面便又沉下了臉,轉頭瞪著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哪有什麼意思,只是姑嫂兩個,實話實說罷了。」烏蘇雅淡淡的笑道,眼楮依然在薄可萱的身上打量著,直到見她快要發火,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輕拍了一下手道︰「我曉得了,問題就出在妹妹的妝容和服飾。」
「我的妝容服飾怎麼了?」薄可萱依然懷有敵意的望著烏蘇雅,不過心里已經把她說的話听進去了,以前太夫人和沈姨娘帶著她出席別府女眷宴請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與那些人格格不入,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出生,畢竟自己的祖上不是時代為官的,現在听烏蘇雅這麼一說,又覺得問題真的是出在妝容服飾上了,想到這里,望向烏蘇雅的眼神變得平和了些。
烏蘇雅見狀臉上的笑容更甚了,輕移蓮步在薄可萱旁邊的秋千上坐了下來,見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阻止,這才緩緩說道︰「萱妹妹年紀尚幼,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紀,沒必要穿這樣大紅大紫的顏色,沒得抹煞了妹妹的青春氣質,依我看倒是那些粉女敕的顏色更適合妹妹,比如鵝黃、豆綠、丁香色,想來都適合妹妹,妹妹若是真喜歡這紫啊紅啊的,也行,只挑些鮮亮一點的紅、紫色便好,我那恰好有幾塊這樣的料子,妹妹若是不嫌棄,一會我讓人給妹妹送過來便是了。」烏蘇雅說完,微笑的看著薄可萱。
薄可萱被烏蘇雅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過頭去,腦子里卻在回想著平常那些世家女子的裝扮,果然沒有人成天穿著像自己身上這樣顏色的衣裳,對烏蘇雅說的話也信服了幾分,偷偷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的問道︰「那我的妝容又怎麼了?」
烏蘇雅曉得薄可萱信了自己的話,特意認真的看了看她臉上的妝,輕嘆了口氣,沒等她發問,便一副可惜了的口氣說道︰「妹妹這皮膚真真是好,就是臉上的粉擦的太厚了些,口脂的顏色也重了些,這兩樣就像是面具,把妹妹的美貌完完全全的都遮起來了。」
薄可萱原見烏蘇雅嘆氣,心里還很是不舒服,听完她說的話,心里徹底舒坦了,臉上一陣羞澀,立刻又別扭的說道︰「你莫不是在哄著我玩的吧!」
「哄妹妹有糖吃嗎?」烏蘇雅故意輕松的玩笑說道,見薄可萱憋笑的低下頭去,抓著秋千繩索的手上,兩個重重的金鐲子閃閃發光,眼角不由的抽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個引起薄非陽誤會的鐲子如今還在裴嬤嬤的身上,準備隨時送人,忙小聲的讓她拿了出來,送到一臉疑惑的薄可萱面前。
「這是什麼?」薄可萱不明所以的望著烏蘇雅。
「送給妹妹的。」烏蘇雅拉過薄可萱的手,把鐲子放在她的手里,道︰「妹妹的膚色白皙,最是適合這種翡翠鐲子了。」
「這••••••」薄可萱驚訝的望著烏蘇雅,低頭看著手上的鐲子,果然見這鐲子把自己的膚色稱的雪白,更是襯得她手上的金鐲俗氣難看了,忍不住喜歡的模了模冰涼的鐲子,感覺鐲子觸手升溫,更是舍不得放手了,可是一想起是烏蘇雅送自己的,又咬了咬牙退了回去,道︰「我不要。」
「怎麼?妹妹不喜歡嗎?」烏蘇雅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不舍,不明就里的問道。
薄可萱沒有說話,反而抬頭望著烏蘇雅問道︰「你為何要送我這個?」
以前的烏蘇雅是不會與薄可萱這樣親近的,別說是送東西了,就是說句話也難,今日卻無緣無故的拉著她說了這麼一大堆話,還送她東西,也難免她會起疑了。
烏蘇雅也曉得自己身體以前的那個主人有多冷淡,多不在乎侯府的人,從她穿過來所有人對她的態度便能看出來,可是她既然想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便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幽幽的看了薄可萱一會,輕嘆了口氣,道︰「我也明白妹妹對我的懷疑,那都怪以前我不會為人處事,可是我現在明白了,我是侯府的夫人,是要在這座侯府長長久久的住下去的,自然要好好的對待這里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既然這樣的話,我自然要和妹妹好好相處了,對妹妹好是應該的,妹妹覺得呢?」
烏蘇雅說完一臉真誠的望著薄可萱,這的確是她現在真實的想法,她希望薄可萱不要拒絕她的示好。
薄可萱自然能看出來,正是因為看了出來,反而讓她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畢竟她並不是因為烏蘇雅的冷淡才討厭她,早在她嫁進侯府之前她便看烏蘇雅不順眼了,沒想到她竟然做了自己的大嫂,便更加沒有好臉色給她看了。
想著眼前烏蘇雅對自己的示好,還有自己討厭她的原因,薄可萱的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道︰「這是宮里的東西吧,娘說宮里的東西很貴重,我不能收。」
侯府也不是沒有皇上御賜的東西的,相反這樣的東西還很多,太夫人手上便有幾件,她也向太夫人討要過,可是太夫人一直以東西貴重,怕她損壞了和將來要留給她作為陪嫁為由拒絕,沒想到這個時候烏蘇雅竟然主動送她一件宮里出來的鐲子,她怎麼敢輕易收下,即便她真的很喜歡這個鐲子。
「不過是個鐲子,妹妹又何必和我客氣。」烏蘇雅見薄可萱邊說話,邊偷看自己手上的鐲子,曉得她真的是喜歡,忙笑著把鐲子又塞到了她的手上,道︰「若是妹妹不收,便是不原諒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我沒有••••••」薄可萱小聲的說道,手里握著溫潤的鐲子,心里樂開了花,相對的也更加愧疚了,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尷尬的笑了一下,道︰「其實,昨兒個,我也有不對,你••••••」
「昨兒個什麼事,我不記得了!」烏蘇雅見薄可萱說的艱難,後面的話幾乎听不見了,曉得她姑娘家臉面薄,忙開口說道,還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楮,惹的她羞澀的一笑,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小姑子她算是搞定了。
慈恩宮中,太後正一臉疲倦的坐在西廂的炕上,用沒有戴指套的拇指和食指手輕輕的捏著眼楮中間的xue位,她面前的烏木添漆炕桌上散開的擺放著幾張畫像,旁邊的炕上還堆著七八個沒有打開的卷軸。
祝媽媽端著參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面,忙走了過去,輕輕的把手上的參茶遞到太後的手邊,輕聲說道︰「太後娘娘若是覺著累了便歇會吧,反正這事也不能急在一時。」
太後接過茶碗卻搖了搖頭,小口的呷了一下,才道︰「不能再拖了,皇帝已經把東南邊的許文強調了回來,隨他進京的還有十萬精兵,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慣會見風使舵,見此情景,只怕會慢慢偏向皇帝那邊,若是哀家再不加緊,只怕到時候便晚了。」
原本太後也覺得給百里駿找王妃的事情不必這麼著急,卻沒想到皇帝會悄無聲息的把一直駐守在東南邊的許文強調回來,而且今日早朝的時候,听皇帝的意思是想要讓許文強接手宮中禁衛軍,現在的禁衛軍首領可是她的親佷子,這樣不是明顯的想消弱她家族的勢力嗎?若是她再不加緊腳步,等皇帝把他自己的人都安插到要職,架空她的人,那一切便晚了,所以她才這麼著急的想要給百里駿找一家合適的岳家,這樣一來,也好鞏固他們的地位。
祝媽媽天天伺候在太後身邊,這麼會不曉得眼下的局勢,只是她擔心太後的身子,所以才這麼說,偏頭看了一眼桌上散開的卷軸問道︰「那娘娘可尋見合適的女孩兒了?」
「若是尋見了,哀家也不必這麼煩惱了。」太後蓋上茶碗,被祝媽媽接過,才指著桌上的一張畫像道︰「這是兵部尚書的三閨女,系正妻所生的嫡女,今年整好十五,長的倒是嬌俏可人,算是眼下最適合的人選了。」
兵部尚書統管兵部,凡舉軍事上的調兵遣將都要經過他的手,若是要推翻當今的皇帝,自然是少不了他的幫助,可是見太後依然眉頭緊鎖,祝媽媽便曉得她對這兵部尚書的三姑娘還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了。
果然不出祝媽媽的料想,太後剛說完眉頭卻皺的更緊了,接著道︰「只是眼下皇帝偏重那幫軍中新秀,給了他們太多的權利,加上馬其中這個庸吏太過于騎牆望風,誰都不願意得罪,皇帝幾乎把他的兵權都分了出去,所以即便拉攏了他,只怕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太後說著嘆了口氣,還有一點她沒有明說,便是兵部尚書馬其中狡猾世故,既然不想得罪當今皇帝,自然也不想近親太後這邊,若是太後給他的三閨女賜婚,說不定他會使出什麼伎倆推月兌這門婚事,到時候百里駿豈不是會被人恥笑,太後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不想讓他受半點委屈的。
祝媽媽點了點頭,道︰「那難道便沒有其他的了嗎?那邊不是還有些娘娘都沒有看嗎?說不定會有合適的呢?」
太後聞言卻搖了搖頭道︰「那些我光是看他們父親的官職便曉得不合適了,禮部尚書的千金,太常寺少卿的孫女,還有衛國公的佷女,也就是慶喜侯的閨女,一個個都是只吃糧餉沒有實權的,這倒也算了,便是連他們的府上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要這樣的一門親事,又有什麼用出?」太後越說越激動,臉色都憔悴了起來。
祝媽媽忙掀開茶盅,把參茶遞到太後唇邊,讓她就手喝了一口,眼楮在桌上的畫像上一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輕聲說道︰「不知這些畫像里可有忠勇侯府的姑娘?」
太後用帕子擦拭唇邊水漬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望著祝媽媽。
「奴婢是先前听姜嬤嬤提起,才突然想起來的,听姜嬤嬤說,忠勇侯府上的姑娘年方十四,再過幾個月便要十五,等及笄過後便可以論及婚嫁,若是能與忠勇侯府結為親家,豈不是正好嗎?」祝媽媽說道。
「這倒是個好人選,只是不曉得那姑娘配不配的上皇兒。」太後聞言果真眼楮一亮說道。
薄非陽如今是擁兵最多的將軍,她一直都想拉攏,所以才會送了沈姨娘過去,可是薄非陽卻執意娶烏相爺的嫡女烏蘇雅才願意納妾,而烏蘇雅與百里駿又相好,原本太後對百里駿娶烏蘇雅為妃是沒有意見的,甚至樂見其成,畢竟烏相爺在朝中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可是為了拉攏薄非陽,太後硬是拆散了百里駿和烏蘇雅,為了這事百里駿差點與她鬧翻,這件事至今還讓她記憶猶新。
如今薄非陽娶了烏蘇雅,便是等于結合了相府的勢力,若是百里駿再去了薄非陽的妹妹,那豈不是等于同時獲得了薄非陽和烏相爺兩方的勢力?薄可萱有這樣的背景,太後自然樂意,只是她也曉得薄非陽是平民出身,在他立功封侯之前家里也只能算是溫飽,這樣家庭出來的姑娘這麼能配的上她千好萬好的寶貝兒子呢?
「太後若是想曉得忠勇侯府姑娘的情況,問姜嬤嬤便清楚了,她現在正在宮中,還沒有回去呢!」祝媽媽見太後像是屬意薄可萱的樣子,忙說道。
「快快讓她進來。」太後聞言精神一震,說道。
祝媽媽答應了一聲,忙讓旁邊站著的小宮女出去請姜嬤嬤了。
太後召見,姜嬤嬤自然不敢耽誤,沒過多長時間便走了進來,行過禮才開口說道︰「奴婢見過太後娘娘,多日不在娘娘身邊伺候,也不曉得娘娘身體是否康泰,今日進宮原是想來給娘娘請安的,听聞娘娘有要事要辦,便不敢來打擾,還請娘娘恕罪。」
「你辦事穩重規矩,我本宮只是曉得的,怎麼會降罪于你,起來吧!」太後抬了抬手說道,待姜嬤嬤謝恩起身,才接著問道︰「你去忠勇侯府也有些日子了,不曉得在那怎麼樣?我現下得閑,你與我說說看。」
「是!」姜嬤嬤點頭應了一聲,她與祝媽媽交好,便是由她的推薦才去的忠勇侯府,自然也曉得太後一直想拉攏忠勇侯府的事情,所以太後這麼問,她並不覺得奇怪,想了想才說道︰「忠勇侯府人員簡單,太夫人因為出身寒微,又不大懂官家的規矩,所以並不管事,府中的事情大多由沈姨娘做主,而後通稟太夫人,侯爺夫人深入簡出,平日也難得見上一面••••••」
「姜嬤嬤。」祝媽媽見太後的沒有微微皺了一下,忙提示道︰「太後娘娘想曉得的是侯府姑娘的事情。」
姜嬤嬤聞言一愣,果然見太後臉上的神色不想之前那麼好了,猛然想起祝媽媽先前與她說過太後正在替百里駿選王妃的事情,才曉得自己說錯了方向,忙開口說道︰「萱姑娘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兒,深受母親和兄長的疼寵,因此性子活潑外向了些,除此之外倒是個本性善良的姑娘,因為不是世家女子,規矩禮節方面有些不足,琴棋書畫也不精通,不過好在認真刻苦,後天培養下來也頗見成效,女戒女德方面侯府的太夫人倒是挺重視的,不需要奴婢指點。」
姜嬤嬤侃侃而談,看似有條不紊,其實每句話都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說出來的,薄可萱是她教出來的,自然是想讓她當上王妃的,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沾點光,可是也不能把她說的太好了,若是到時候太後發現都是假的,她別說是沾光了,說不定還會因此受連累。
覺閣特瑤。姜嬤嬤的宮里待長了的老人兒,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仔細的拿捏著分寸。
「那長相如何?」太後開口問道。
「是個可人兒!」姜嬤嬤答道。
「管家和御下的能力方面呢?」
「正在學習當中,協助太夫人處理的幾件家事,頗有些治家手腕。」
「待人接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太後想了想問道。
姜嬤嬤頓了一下,想起薄可萱與烏蘇雅相處的情景,道︰「侯府姑娘畢竟不是從小在世家長大的,很少接觸別家的姑娘,更沒有交好的閨蜜,難免欠缺了些,府上的兄嫂都謙讓著她,倒是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合的現象。」
太後聞言終于停止了發問,暗想若是說起來這個薄可萱實在是算不上頂好的人選,所有的問題幾乎都處在不是世家出身上,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是可以補救的,往後讓她躲在宮里走動走動,再多多與宮里宮外的女眷們相處一下,想來這些個不足之處也是可以培養起來的,便點了點頭道︰「既然侯府的太夫人拖你教她家姑娘,那你便要用心,這樣與我臉面上也好看些,往後自然也小不了你的好,來啊,賞她一百兩黃金,另帶一對玉鐲子。」
「多謝太後娘娘賞賜!」姜嬤嬤忙跪下謝恩道。听話听聲,鑼鼓听音,姜嬤嬤自然听出了太後話里的意思,暗自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更好的教薄可萱規矩。
「嗯。」太後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姜嬤嬤起身領了賞,轉頭看了一眼祝媽媽,祝媽媽這才想起姜嬤嬤今日進宮是為了一件事來的,忙開口說道︰「娘娘,姜嬤嬤今日進宮還跟奴婢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太後的媳婦人選初定,心情好了一些,臉色也跟著好看了起來,伸手捏了一個雲片糕往嘴里送問道。w7d6。
「姜嬤嬤說,白媽媽別侯府的太夫人罰了,打了五十大板。」祝媽媽說道,見太後手邊剛要了一半的雲片糕頓在了唇邊,忙閉上了。
「怎麼回事?」太後扔下手里的雲片糕,問道。
雲片糕掉落在烏木桌面上,散落了一片白色的粉末糕屑,祝媽媽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把那日發生在侯府的事說了一遍。
太後臉上的神色不變,嘴唇卻緊緊的抿了起來,半晌才道︰「倒是沒看出來,這個沈雁竟然有這麼狠的心,竟然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來陷害烏蘇雅,普陀花粉?這種花粉既金貴,又不會真正傷了孩子的性命,只是毒性發作的時候看著嚇人了些。哼哼,還有些小聰明!」
太後原還覺得侯忠勇侯府的太夫人打狗也沒有看主人,如今听祝媽媽一說便覺得白媽媽的打挨的也不虧了,雖然她是帶人頂過,可是太夫人畢竟不曉得,如實曉得是沈姨娘做的,便是這樣出發了她,太後也是沒有什麼話說的。
祝媽媽沒有說話,姜嬤嬤看了一眼太後的臉上,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太後娘娘會覺得沈姨娘心狠,是因為有件事娘娘還不曉得。」
「哦?」太後細眉一挑,望向姜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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