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這樣夫人會把我們送進官府的!」听雨驚聲說道,轉頭看了身後一眼,忙又壓低了聲音接著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暴露我們來大宇朝的目的?若是讓三王子曉得了,我們要怎麼跟三王子交代?」
「你以為我們不說,夫人便不會查嗎?她已經見到了兩位王子,必定會對我們的身份起疑,況且若是不說,夫人才有可能會把我們送進官府。舒歟珧」青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在烏蘇雅身邊待了這長的時間,多少了解她的性格,烏蘇雅是個會留機會給對方的人,但是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她們不抓住的話,恐怕便只有在監牢里面對十八樣刑具坦白了。
听雨聞言沒有再說話,只緊緊的盯著青羅,想從她臉上看出這話的真假,還沒等她看明白,外面傳來腳步聲,身後一陣風動,烏蘇雅和裴嬤嬤走了進來。
裴嬤嬤扶著烏蘇雅在軟榻上剛坐了下來,紫綃便捧著烏蘇雅常用的白玉點釉荷花茶碗走了進來,低著頭把茶碗放在軟榻邊的胡桃木小幾上,沒有遲疑,轉身走了出去。
「裴嬤嬤,你到外面守著。」烏蘇雅開口說道,端起手邊的茶碗捧在手心,水溫剛剛好,不會燙手,也能溫暖她冰冷的手心。
裴嬤嬤點了點頭,眼神復雜的卡了青羅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想清楚了嗎?」烏蘇雅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茶碗里的淡茶,一邊開口問道,有了孩子以後她已經戒掉了喝濃茶的習慣,便是淡茶也是喝一點便放下。
見烏蘇雅放下手中的茶碗,青羅才開口說道︰「姑娘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很好。」烏蘇雅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看了低著頭的听雨一眼,道︰「我記得听雨是兩年前進了侯府,之前好像是在沈氏身邊呆著,後來才來的我的院子,平日里都是在外院,這段時間卻經常出現在內院里。」
「是。」听雨低聲應道,這才曉得烏蘇雅早就注意到自己了,原本還抱著僥幸心里,現在已經全然沒有。
「這麼看來你們是沖著侯府的主母來的,若是沈氏現在還管著內宅的事,想來你還會在落霞閣里。」烏蘇雅淡淡的說道,沒有等听雨回話便面色一斂,直視著她們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侯府?」
「奴婢原名茶卡娜,听雨叫卜姬,我們都是氆氌族人。」青羅開口說道,抬眼看著烏蘇雅,「我們的父親都是氆氌皇宮里的內官,因為犯了錯被關押在氆氌宮內的地牢里,來大宇朝,是奉命行事,因為只有如此,我們的父親才能得到豁免。」
「奉命?奉的什麼命?」
「這個恕奴婢不能說。」青羅低聲說道。
「不說?」烏蘇雅冷笑一聲,視線落在青羅頭頂的一朵宮花上,那是一朵石榴宮花,是她賞賜給四個丫鬟的,每人都有一朵,紫綃的是繡球菊,紅綾挑的是芙蓉,碧絹喜歡吃,順手便哪了帶著蓮蓬的紅蓮,最後剩下了一朵石榴宮花便被青羅拿在了手里。
現在想想,青羅自從到了她身邊以後,從來不爭奪賞賜,每次都是等別人選完之後,她才會伸手去拿剩下的那樣,也從不嫌自己領到的活累,更不會在不該說話的時候開口,永遠只是靜靜的听著,等她開口問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烏蘇雅才會這樣的信任她,器重她,可越是這樣被青羅背叛的時候,烏蘇雅才越覺得生氣越傷心。
「夫人,不是奴婢不想說,實在是奴婢不能說,奴婢的父親還在氆氌皇宮的地牢里,奴婢們是為了父親才來的大宇朝。」听雨見烏蘇雅沉著臉不說話,表情越來越嚴肅,生怕她把自己和青羅送進官府,這樣一來她們一定會被處以極刑,她們死了倒無所謂,可還是她們的父親便沒有了生機,還有她們的家人,听雨越想越心慌,轉頭去看青羅,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讓她和自己一起求烏蘇雅,讓她不要告發她們。
青羅卻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她了解烏蘇雅的脾氣,既然她們已經開了口,烏蘇雅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是不會把她們送進官府的。瘋瘋著眼驚。
烏蘇雅冷眼看著听雨心急和青羅磐石一般不動如山的樣子,氣惱的攥緊了拳頭,青羅了解她,她也了解青羅,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從她嘴里掏出多少東西來,轉頭望著听雨道︰「听雨,不,我應該叫你卜姬才是。」
「是,奴婢在!」卜姬愣了一下趕緊答應道。
「你比青••••••茶卡娜早進侯府,你的目的是什麼?」烏蘇雅緩緩的站起身來,捧著肚子朝卜姬的身邊走去,開口問道。
「奴婢••••••」卜姬遲疑了一下,見烏蘇雅朝自己走過來,忙低下頭去,看著她桃紅色的繡花鞋一下一下的走進自己,忍住往後退的念頭,輕聲道︰「奴婢進府的時候還沒有任務在身。」
「那現在呢?」烏蘇雅站在卜姬的身邊繼續問道。
「奴婢••••••奴婢不曉得,上,上面只讓奴婢听茶卡娜的命令行事。」卜姬縮著肩膀看了茶卡娜一眼,說完忙低下頭去,她曉得自己這樣很卑鄙,把所有的擔子都壓在茶卡娜的身上,可還是她實在是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烏蘇雅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