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夕揚起手臂就想把杯子砸在他這張臉上,只是殷慕玦的動作更快,剛勁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力氣大的近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舒 厲眸波瀾不驚的落在她的氣急的臉上,因為太過蒼白憔悴,即便是生氣起來也帶著嬌弱。
手指強勢的拿過她手里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平靜的開口,「沐晚夕,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盡快好起來滾回公司當你高高早上的沐總裁。」
甩開她的手,殷慕玦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腳步剛邁了幾步停住,轉頭看她,「廚房有吃的,自己弄。」
沐晚夕水眸滿載著恨意的瞪他,心頭悲急交加,哪里會听他的話!
殷慕玦劍眉略蹙,察覺到她不可能乖乖的听自己的話。索性大步流星的走到廚房,將飯菜一股腦的全丟碗里,再走進臥室。
「在這里好好休息。」留下一個無辜的笑意,立刻將門關上。
沐晚夕听到鎖門的聲音一驚,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腳跑下床開門,怎麼也開不了。使勁的拍門,手都拍紅了,也無所謂……
「殷慕玦,你放我出去,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里!開門,殷慕玦!快放我出去!」
殷慕玦靠著牆,掌心安靜的鑰匙被他拋到空中落下時又是在他的掌心里。俊美的容顏露出淺顯的笑,「沐晚夕,你還是乖乖的在這里休息吧!等你好了,我自然會放你出去。」
「殷慕玦!!!」沐晚夕狠狠的拍著門,掌心麻辣的疼,整個人往下頓,聲音嘶啞而無助,「你怎麼可以囚禁我!你快放我出去!」13857167
她哽咽的聲音,殷慕玦仿若未聞,嘴角揚起勾起邪笑。
過想急骨。放你出去,好讓你再做一次處女膜修復,好爬上顧琰深的床。做夢!就算是我不要的破鞋,怎麼也輪不到顧琰深來撿。
殷慕玦一邊往外走,一邊拿電話撥號碼,「是我,沐晚夕在我這里。你管不著,怎麼和顧琰深交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不等那邊魏湘歇斯底里的吼叫,殷慕玦直接切了電話,打給譚秘書,「看樣子我的話你听得還不夠清楚明白!我最後再重申一次,如果你不想看到沐玨的沐氏企業毀在沐晚夕這個蠢女人的手上,就乖乖的听我的話!這兩天你盯緊公司,沐晚夕有事不能去,顧琰深那邊你和姓魏的通氣,別說漏嘴。」
再次切掉電話,殷慕玦將手機丟在桌子上,整個人丟在沙發上,眸光看著破舊的天花板,眯了眯眸子……
自己是瘋了,不出去演戲給洪振濤,居然在這里關心沐晚夕
***
沐晚夕坐在地上,整個人蜷曲成一團,無聲無息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折騰了這麼久,她一口水都未喝,一點東西都沒吃,此刻胃早已餓的抽蓄。
余光掃到殷慕玦放在地上的碗,破爛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這是把自己當作犯人嗎!
伸手把碗推了推,離自己遠點。絕對不吃殷慕玦的東西,就算是餓死,也不吃。
沐晚夕很有骨氣的就是不肯吃東西,為了轉移注意力,眸光幻視周圍,這里有點熟悉,自己好像來過。視線定格在桌子上,費力的站起來,一步一拐的走到書桌前……
桌子上什麼都沒有,沐晚夕皺眉隱約覺得桌子上是該有什麼東西的。她下意識的去拉開抽屜,空蕩的抽屜里只有一個蓋住的相框。
沐晚夕想起來了,自己真的來過這里。
只是之前來不是這樣的,房間是經過裝修了,但是這個相框沐晚夕是識得的……
原來,他不住在沐家,一直是住在這里。
好奇心作祟,沐晚夕拿起相框來,上次本來就要看到卻因為殷慕玦的打擾,這次應該沒人打擾她了。
翻開相冊,沐晚夕愣住了。
相框里的女孩子梳著馬尾辮,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笑的很靦腆,皮膚很白,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有著讓人暖心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沐晚夕也說不清楚。女孩子身穿著藍白相兼的校服,她似乎並不知道有人拍自己,照片的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讓沐晚夕驚訝的是在女孩子身後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雖然是側著臉,但依舊能認清楚,這模糊身影的少年是——殷慕玦。
這個女孩子和殷慕玦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保留照片卻一直不讓人看?
一時間腦子有無數的念頭,最後都苦笑的搖頭否決了自己的念頭。
像他那樣的人,怎麼會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
可是,她到底是誰?
沐晚夕內心好奇極了,到底是什麼關系能讓殷慕玦這樣珍惜照片。這張照片對殷慕玦一定重要極了……
頓時間,一個念頭涌上腦海,沐晚夕沒任何猶豫的直接將相框砸向桌子,瞬間玻璃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
在客廳的殷慕玦听到響聲,皺眉,猛地站起來,「該死的,這笨蛋該不會自殺?」
殷慕玦立刻開門,視線焦急的尋找著沐晚夕的身影,當看到沐晚夕安然無恙,而她手里拿著照片時,厲眸不著痕跡的沉了沉。
沐晚夕心中一喜,果然這張照片對他很重要。
「殷慕玦,你讓我走。否則我就撕了這張照片。」沐晚夕鼓足勇氣道。
殷慕玦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你以為一張照片就能威脅到我?為什麼你不直接拿那些玻璃割破自己的手腕,或許會更直接有效。」
「這張照片對你很重要不是嗎?」沐晚夕暗暗深呼吸,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如果不重要你怎麼會一直收著這張照片。我猜猜,照片里的女孩是你的初戀女孩!你很喜歡她,可惜人家不喜歡你,所以你心里變態,人格都扭曲了,是不是。」
殷慕玦低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雙手隨意的環抱在胸前,黑眸滿載著嘲笑,「沐晚夕,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影視界最大的遺憾。」
「對啊!我就是喜歡她,我愛她愛到要死要活,可惜人家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跑了……所以我心里變態,我人格扭曲到要強暴自己的親姐姐!」
一邊說,一邊走向沐晚夕,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想要後退,可身後是桌子和窗戶,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撕掉照片了。」聲音里透著驚慌。
殷慕玦仿若未聞的走向她,沐晚夕沒想到他會這樣,咬了咬唇,下一秒準備要撕照片給他看時;殷慕玦的動作更快,直接奪過她手里的照片。
「啊!」沐晚夕驚訝的一叫,只見殷慕玦沒絲毫猶豫的直接將照片撕成兩半,「……你!」
殷慕玦冷徹的眸光目不轉楮的盯著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過,一直撕著照片,最後揚手一撒,細碎的紙屑漫天的飛舞,迷亂了雙眸。
沐晚夕以為自己能憑這張照片威脅到他,不料他居然可以眼楮眨都不眨的撕掉照片。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明明比自己還小一歲。
「沐晚夕,我說了,你自殺這樣的方式威脅我會比較直接有效,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殷慕玦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聲音听在耳朵里卻是陰森駭人。
沐晚夕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瞳孔看著他,緊抿著泛白的唇,沒說一句話。
殷慕玦雙手插在口袋中,似笑非笑的說︰「不用試了,你可以滾了。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滾!」
沐晚夕不知道他到底說真的,還是玩弄自己,在猶豫幾番,見他似乎不是戲弄自己,赤腳走出房間,跌跌撞撞的狂奔出去。
殷慕玦沒有攔她,低頭看著地上碎的無法在拼揍的照片,還有滿地的玻璃碎片,好似已經預言了結局;注定——支離破碎。
他沒有多看,只是轉身走到客廳,拿起手機撥號碼,接通不等對方說話,沉聲︰「阿恆,不要再派人找了。她走了就不可能再回來了。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厲眸攸地一緊,猩紅一片,下一秒抓著手機狠狠的砸在地上……
手機,四分五裂。
他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神色頹靡而陰沉,抓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狠狠的抽起來,煙霧朦朧,模糊了一切,也模糊了他眼底那抹不真實的傷。
「殷少,你說什麼?喂喂……我操!搞什麼!」尉遲恆正在女人堆里尋歡,接到這莫名其妙的電話,一頭無數。立刻站起來提褲子,「我有事,改天繼續……」w8sh。
「哎……喂!!你做一半不做,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被撩撥的女人不爽的吼起來。
「下次再告訴你我是不是男人!!」尉遲恆頭也不回的吼道。
和兄弟比起來,女人他媽的還不如衣服。
沐晚夕跑出來才發現自己不但沒穿鞋,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男人的襯衫,只到自己的大腿,雖然有小褲褲,可是沒穿胸衣,整個人哪里能見人。
何況,自己身上沒錢沒手機,這里偏僻,冷清的壓根就沒人經過,她能去哪里?
沐晚夕茫然無措,看著周遭破舊的環境,最終走到路也顧不得其他,整個人坐在地上,蜷曲成一團,抱著自己。胃緊抽的疼,臉色越加的蒼白。
媽咪,琰深,爹地……
此刻,沐晚夕真的很希望爹地還活著,自己不是沐氏的總裁,殷慕玦也沒有變得成這樣……
爹地,我好累,我到底該怎麼辦?
之前的高燒剛剛吞下,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又鬧騰了一番,此刻雖然開春,可溫度偏低,冷風中參合著寒氣,沐晚夕身子忍不住的顫抖;沒一會頭還是暈,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天旋地轉幾秒,噗通,整個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原本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沒有一會濕透了她的衣服。整個人躺在冰冷的污水中毫無知覺,蒼白的臉頰毫無生氣。
尉遲恆停下車,沒想到會下這麼大的雨,下車準備跑進去時,目光被不遠處的地上疑似「尸體」吸引住了。走近一看,瞳孔擴大,連忙抱起昏迷不醒的沐晚夕,「我靠!你們姐弟到底在搞什麼鬼?」
抱著沐晚夕匆匆的跑進去,一腳踹開門,對著冷清的客廳吼︰「殷少,你到底搞什麼?讓她躺在雨水里等死嗎?」
殷慕玦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後靠,指尖的眼底星火忽明忽暗,而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厲眸不屑的掃過他懷中狼狽不堪的沐晚夕,冷冷的抿出三個字︰「丟出去。」
「什麼?」尉遲恆一驚,「我沒听錯吧?你叫我不要找綰綰了,還要我把你的沐姐姐丟出去?」
殷慕玦俊冷的臉色一成不變,厲眸看向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尉遲恆卻不理會他,直接將沐晚夕抱進臥室放在床上,余光掃到地上撕的照片時,眉頭一皺,眸光在沐晚夕和客廳之間徘徊。
沐晚夕絕對沒膽子撕照片,除非是她說了什麼話刺激到殷少,殷少撕的,然後叫她滾,讓自己不要再找綰綰了。
殷少……在乎沐晚夕的想法?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尉遲恆搖頭,不可能!殷少怎麼會在乎沐晚夕,他最恨的人是魏湘,而沐晚夕是他最恨的人的女兒,他怎麼會在乎。
「殷少,她的衣服全濕了,需要換。是你來還是我來?」
尉遲恆扭頭對著客廳喊的很大聲,等了半響一片冷清,沒有人回應他。
「你不來,那就由我來了哦。」尉遲恆又喊了一嗓子,見沒動靜,扭頭看沐晚夕長的是挺不錯的,身材應該也還可以……手指落在她的胸前解開了第一顆紐扣,第二顆,看到她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還有鎖骨被咬的烏青,嘴角不由揚起一笑……
要解開第三顆扣子時,身後忽然傳來冰冷的聲音,「別踫她。」
尉遲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別有深意,「ok!她交給你了,我也要去洗澡,換身干淨的衣服。」
殷慕玦站在原地沒動,冷眸盯著沐晚夕,真恨不得她去死,省的總給自己找麻煩。
尉遲恆走了兩步,回頭看還站在原地的殷慕玦,開口道,「其實除了是魏湘的女兒,她也沒什麼錯。她畢竟為你失去了听力,能善待你就善待她。」
說完,視線落在地上的照片時,多了幾分寂寥,嘴角揚起無奈的笑,輕輕的搖頭,轉身離開房間。
殷慕玦站在原地半響,上前直接三下兩下撕掉她的衣服,撤掉她的底褲,沒半點溫柔可言。手指落在她的額頭上,似乎又發燒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小時候該死的幫過我一次,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殷慕玦找來尉遲微留下的退燒片逼著她吞下去,坐在床邊看著她昏睡後的樣子,比清醒時可愛多了。手指捏著她蒼白的臉頰,語氣柔軟了幾分,「做過我的女人真讓你感覺那麼羞恥?」
——沐晚夕
既然她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陪我在地獄里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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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深買了手鏈本想哄沐晚夕開心卻沒想到她沒回家,魏湘說她表姐過來玩,她這幾天會陪表姐住在酒店。不用應付沐晚夕固然好,只是白天打電話到公司也找不到她,未免太奇怪了。
沐晚夕就是顧氏的希望,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
第三天終于有機會到沐氏,他要看看沐晚夕到底在搞什麼,該不會知道了什麼,故意躲著自己。
「抱歉,顧先生,沐小姐正在休息,請你等一等好嗎?」
「夕夕,是我的妻子,即便是她休息我也能進去看她。譚秘書請繞開。」
顧琰深一貫溫潤如玉,此刻被他們再三阻擋,見不到沐晚夕,脾氣變得暴戾。
譚秘書面色冷清,固執的重復上一句話,「顧先生,沐小姐真的在休息,你這樣會打擾她的……」
顧琰深露出不耐煩,不想再听她的廢話,趁她沒防備,直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哎,顧先生……」譚秘書臉色一變,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顧琰深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眉頭緊皺,語氣冷了冷︰「譚秘書,這就是你所謂的在休息?」
譚秘書站在一旁,沒說話。
「夕夕到底去哪里了?你們說她去陪表姐,表姐在我們結婚時為什麼沒來,為什麼來了不住家里要住酒店?還有夕夕陪她到底住在哪家酒店?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顧琰深一連串的問題,不給譚秘書回答的機會,再次厲聲呵斥,「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隱瞞我?」
「顧先生,我……」
「琰深……」忽然清亮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譚秘書為難的話語。
顧琰深側頭看見站在走廊盡頭的沐晚夕,身穿白色長裙,手里拿著米色的大衣,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肩膀上,臉色微微蒼白,短短的兩天似乎消瘦了不少。
目光再往後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殷慕玦時,不動神色的沉了沉……
夕夕怎麼會和殷慕玦一起出現?
紀烯湮︰今天就5000字吧。晚上寫存稿,爭取明天可以早更。抱歉,每天都讓你們久等。心里過意不去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