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若,干活了。那個多嘴的婦人被我攆走,你就別氣了……」剛剛邁進福記的小隔間,就看見豫若如同木頭一般坐在那土炕上發呆,手中好像還捏著什麼,不停地轉著手指翻看著。
譚愛亞費力的想要看清那物件,可是這屋中沒點燭火,屋門外耀進的陽光又被她的身軀擋下,她的小小身影正好落在他寂寞的側身上。所以她努力了半天只看了個大概模樣。不知是什麼東西,長長的細細的,如同樹枝一般,那麼一支。
一听見小女人進屋了,豫若迅速地抬起大手,使勁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又迅速的將那手中捏著的物件匆忙包好揣進了懷中。眸光朝後,落在譚愛亞手中捏著的奢華錦盒上,眸光不由一暗,肩膀再次抖了起來。
他以為她不會收的,可是沒想到……也對,沒有女人是不愛錢的,誰願意過苦日子,光有愛與情,是遠遠不夠的!給不起她要的,買不起她喜歡的,那他還能奢求什麼呢?!原來那天路上她不做停留,不與小販討價還價,對他送上去的木簪看都不看一眼,原因竟是她看不上!
「豫若,你剛剛拿的是什麼?」譚愛亞三兩步地走到豫若的身邊,彎下腰笑盈盈地對他詢問道。
他強扯著笑靨,使勁地搖了搖頭,淚水卻不爭氣的在眼中滾來滾去。抬起手向外指了指,他要去做事了,如今他再無可盼,只盼她能陪他過完這最後一個年,就剩幾天就過年了,她該是不會連年都吝嗇的不肯跟他們過吧。
「豫若,你跟掌櫃的打點下鋪子,我出去一下。」
豫若朝外邁的腳步在小女人的話月兌口而出的瞬間,再也無法移動了。倏然的僵立在當下。原來她還是要走的,就連年也不會留下與他們這對苦命的母子一起過了。淚水從眼中滑落,一滴滴噠噠的落在地上,潤濕了地面,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咬著下唇,使勁地點了點頭。邁步朝前,腳如灌鉛。從小隔間到前面的鋪子一共就幾步路而已,可是他卻覺得好像用盡了一生的氣力。
小女人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的一蹙眉梢,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呢,不過沒事,等等就該好了吧!現在最主要的是這個,她要‘好好’的答謝豫祝的心意呢!眸光低垂,含著戲謔的笑意,望了望手上的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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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水蓉兒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如同魚一般,吧嗒吧嗒地張闔著嘴巴,望著那下跪的媒婆。
「哼,我就說她會收吧。」花瞰月听見了媒婆的回話,那是一臉的得意。眉飛色舞地掃了嚇傻了的水蓉兒一眼,又笑盈盈地望向滿意的直點頭的豫祝︰「我就說是女人沒有不愛錢的,尤其是那個女人,她是誰啊!她可是譚家的千金小姐,怎麼能過得了窮苦日子,估計早就熬不住了,是吧,大少爺?!」
「瞰月這主意出的真好!」豫祝抬起大手輕輕一扯花瞰月的臂彎,將這會說甜話的美人抱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