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藍天小區,章三風把整個小區都找遍了,最後一嗓子喊,「子慧,你在哪里?」
惹來小區已經熄滅差不多的燈都亮了起來,有人趴著自家窗子喊,「你娘的,半夜三更叫什麼春啊!」
又有人一盆水兜頭潑了下來。
章三風急著找女兒,也顧不得這麼多,跟已經趕來的幾個兄弟一道,邊喊邊找。
「爸,別喊了,我在這里!」章子慧自己跑了出來,後面跟著貝嘯天。
听到章子慧的聲音,章三風跟幾個兄弟跑了過去,見女兒臉上掛著淚痕,又見貝嘯天跟著,當即火不打一處來,上前就給了貝嘯天一個耳光。
貝嘯天也不躲,實實在在挨了一下。
「爸!」章子慧到底看不下去,上前去拉章三風。
「你說,你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章三風叫幾個兄弟圍住貝嘯天,掏出手機說︰「別讓這小子跑了,我現在就報警!」
章子慧一听,趕緊拉住章三風,「爸,他沒欺負我!」
「沒欺負你,你還哭了?」章三風火冒三丈,「這時候你還護著他?他就是一個禽獸!」
貝嘯天知道自己需要把事情說清楚,被章三風帶來的兄弟左右架著也不掙扎,和緩的說道,「叔叔,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對子慧做什麼,要說不對的話,是我辜負了她的感情。」
一听貝嘯天開口了,章子慧又別過臉去不看他。
章三風卻怒火未消,呵斥道,「感情?你好意思談感情?你一個窮光蛋鄉巴佬,好意思跟我女兒談感情?你有什麼資格?」
「是的,我是沒有資格,但也請你不要侮辱人!」貝嘯天最煩就是別人的勢利眼,頭腦一熱月兌口而出,「你放心,我不會再去騷擾你的女兒,這輩子!」
「爸,我們走吧!」章子慧一听,自己老爸把貝嘯天的這句話都給逼出來了,心里冷到了極點,一抹臉上的淚水,轉身就走。
貝嘯天雖然感覺有些對不住章子慧,今晚說的傷害她的話也實在多了些,心下不忍,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酸酸的。
但事已至此,也並非什麼壞事,把話說明白了,各人過各人的生活其實也很好,自己會在章子慧需要的時候給她補償,就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心下想定,正要走,不想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卻依然死不撒手。
而張三風一面追章子慧,一面吩咐他的兄弟,「給我往死里揍,揍殘廢了我負責!」
那幾個家伙連踢帶踹死命把貝嘯天往地上按。
貝嘯天到底被激怒了,一陣怒吼,渾身一發力,手腳一發狠,當即傳來一陣陣哀嚎。
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倒在地上打滾。
一听這邊動靜不對,章三風跟章子慧連忙又跑回來看。
張三風一見自己的弟兄都躺地上了,而貝嘯天卻安然無恙的站著,心下一陣大駭。
「送你們兩句話,永遠記住了!第一句,不要看不起那些看上去不如你們的人,指不定哪一天你會發現,他是你大爺!第二句,不要仗著人多欺負別人,這年月夾著尾巴做人能活的長久一些。」
說完,鄙視的掃視了一眼章三風和滿地打滾的男人,又歉疚的望了望章子慧,貝嘯天默不作聲的轉身離去。
「老……」章子慧條件反射的喊了一個字,又意識到一切就已經這樣結束了,內心一陣淒惶,淚水再次泛濫……
回到屋里,悶著頭睡了一會,貝嘯天接到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個護法的電話。
「稟告幫主,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他們的落腳點了!」
貝嘯天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對于他來說,征戰所帶來的興奮,遠遠勝過情感的糾葛。
「馬上召集十來個精干的兄弟,我們現在就去干這檔子買賣!」貝嘯天下了決心,決不能讓劉非非的這些狗腿子逍遙到第二天。
自己這邊又通知三哥過來接自己趕去會合,「晚上還需要你干干老本行!」
三哥一听,隨即明白怎麼回事了,嘿嘿一笑說︰「沒問題,一定干得麻溜!」
眾人集體回合在老雜毛的道觀里。
貝嘯天走近道觀,老雜毛和護法、弟子們上前來行禮。
「免了免了!」貝嘯天擺擺手,又拽過老雜毛問,「老幫主,把你的秘密武器借我用用。」
「秘密武器?」老雜毛不知道貝嘯天在說什麼,一時有些發愣。
貝嘯天呵呵一笑,附耳說了一句話,老雜毛臉上一驚,呼道,「這都沒瞞過幫主的法眼?」
貝嘯天賊賊的一笑,問道,「怎麼樣,借還是不借?」
「借!當然借!」老雜毛抓了抓自己凌亂的花白頭發,笑著說︰「這也是貧道備著救急的,既然幫主看上了,貧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當下,老雜毛去布置了。
這邊,貝嘯天又對護法和眾弟子分了工,直撲劉非非的地下爪牙的住所。
那地方距離道觀也不遠,就是一處臨湖的別墅區。
這是富人區,別墅之間相隔距離很遠,幾乎都是堆起來的假山和大片綠化,就算一把火燒了一棟別墅,其他別墅里的人還不一定知道。
丐幫眾人在貝嘯天帶領下,悄無聲息的避開小區監控探頭,聚集到了爪牙們居住的別墅外。
「老幫主!」貝嘯天一聲輕呼,老雜毛走到了面前。
只見老雜毛喚過兩個肩上各背著一個蛇皮袋子的弟子,看得出來,這袋子相當的沉重。
老雜毛示意兩弟子卸下蛇皮袋,又從衣兜里掏出一根竹笛,嗚里哇啦吹了起來。
恐怖的一幕出現了,數不清的蛇從蛇皮袋里游了出來,又都著了魔似的,直直的向別墅里面游去,那速度蹭蹭的,簡直就不是蛇的速度,是兔子的速度!
「各就各位!」貝嘯天一聲令下,眾人紛紛隱蔽到暗處。
不到兩分鐘,別墅內響起一連串的尖叫聲,有人大聲喊,「蛇、蛇、救命啊……」
當下,老雜毛依舊沒停止吹手里竹笛的,只不過換了一種音調,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一會,眾人就看見別墅內有人沖出來。定楮一看,貝嘯天都驚呆了,那是怎樣一副恐怖的場面啊……
這些往外沖的家伙,不但連喊救命的聲音都越來越弱,就是每前進一步都喘不過氣來,因為脖子被蛇越纏越緊,眼珠子往外凸起。
跑近了再看,每個人身上都紅紅綠綠披掛的嚴絲無縫,那全都是蛇身上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