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俠士因何發笑啊?」
見楊廣笑的詭異,魏征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心說自己長相並不怪異,他這是在笑什麼呢?
「魏先生莫要見怪,某家不過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因久聞先生大名,故而想要請教一二。♀」被魏征拉回現實,楊廣朝魏征一抱拳,執弟子禮,十分恭敬的開口道。
遇到魏征這等人物,不打他的主意那怎麼可能。雖然剛才走神了,但楊廣對這位是早有定計。
早在楊廣身處大興皇宮之時,他就在思考如何挖李二的牆角了。閑暇之時更是擬定了一個名單,結合時事分別定下收服的計策,而魏征魏大爺赫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
「不敢,木俠士請講。」
魏征此時雖然有些名氣,但距離天下聞名還差的遠,雖說擔任了什麼魔國丞相,說到底不過是響馬頭子的軍師罷了,沒有幾個大人物瞧得上眼。
魏征見這木易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尊重自己,更是虛心請教。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對楊廣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古人雲‘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木易深以為然,對此不知先生怎麼看?」楊廣執弟子禮,說出了數月前已經準備好台詞,目的性極強的開口問道。
聞言,魏征微微一笑,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道,「非也,依魏某看來。此乃愚忠,此愚忠雖有忠心卻無大義。乃是小忠,不足為道。」
「哦?願聞其詳。」楊廣心頭一笑,繼續謙虛請教。
「君不聞‘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良臣事主,雖輔佐于人,求的卻是天下太平。凡對天下有利者,當從之;對百姓有利者,則往之。若主上無德。這般愚忠豈不助紂為虐?……故而愚忠不足取,此乃權貴掌控人心之流毒,名仕當所鄙之。♀」魏征侃侃而談,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先生高見,佩服,佩服。」
楊廣是打心底里佩服這位,在這個時代能說出這種話來。足見其智慧超群,看得透徹。魏征口中的忠,是忠于天下,忠于萬民,超月兌了狹隘的忠,乃是大忠。
既然他看的如此透徹。那麼只要稍加引導,憑著楊廣的能力,日後那《諫太宗十思疏》怕是要改成《諫煬帝十思疏》了。
「哈哈哈,木俠士可听的明白?」魏征哈哈一笑,朝楊廣問道。
他這一問。倒是有些意味深長了。魏征的這種思想在這個時代不是正統,說嚴重點就是大逆不道。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可是他卻毫無顧忌的當著楊廣的面說出來,這就沒那麼簡單了。
之所以能對楊廣說這些,一是因為楊廣問了這個問題,二來也是順水推舟的給他傳遞一個信息。
魏征何等人物,這場鸀林英雄會他可是從頭看到尾,期間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眼楮。此刻的魏征已經斷定,楊廣定然是朝廷的人,雖然有夜闖越王府誅殺楊素之事在先,但這卻不能影響魏征的判斷。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這句話可不是單純的發表看法,而是在給楊廣傳遞這個信息。
「木易雖然愚鈍,卻也明白先生的道理。正如所謂人言忠義難兩全,此忠不過是為表忠心強言忠,無大義,非大忠。」
楊廣好歹也是上完了九年義務教育,又得以進入國內無名大專深造的高材生,且不管文化專業如何,這個在思想上還是跟得上魏征的。對于這種老生常談的話題,他多少還是能夠隨機應變舉一反三一些的。
「正是此理,木俠士果然不是常人,通大義,曉大理。」經他舉一反三的這麼一說,魏征頓時鼓掌大笑,口中稱贊。♀
「先生謬贊,不知先生下一步要去往那里,木易願送先生一程,也好在路途之上多聆听些教誨。」楊廣哈哈一笑,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此時可此,兩人都已心中有數,只不過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看旁邊肖慧兒閃爍的眼神,楊廣就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打算跟著魏征行走一段,也好找機會把話挑明,為大隋再添一位重臣。
「如此甚好,此間事了,魏某當回瓦崗魔國向魔王陛下復命,若是能與木俠士同行路上定會發生一些趣事。」魏征微微頷首,當即同意了楊廣的提議。
「這位朋友身具異象,定是身懷大神通的世外高人,不知師承那座仙山?」朝肖慧兒一抱拳,楊廣開口問道。
對于肖慧兒,楊廣老早就注意到了,此人道行不淺,絕不是世俗之人。看他出場時的表現,以及同李靖對陣是的手段,當屬魔門無異。
此番魏征出行,這個肖慧兒跟隨陪同,明面上是擔當護衛,實則是在監視魏征。也就是說此人乃魔國之主的心月復,魔門之人淪為瓦崗的心月復,這就不得不讓楊廣重視了。
「你肉眼凡胎,倒是有些見識,本座乃是天魔教內門奎陰長老獨子,修得魔門大神通,縱橫三界六道不在話下。」听到楊廣略有贊美之言,肖慧兒倒是不謙虛,滿口吹大氣,半點不臉紅。
在肖慧兒看來,楊廣是有些能耐,但比起自己那可就差遠了。雖說楊廣三人破了李靖的天工四絕陣,但肖慧兒認為那都是傻子羅士信一個人的功勞,傻子的厲害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原來是天魔教的高人,木易失禮了。不知天魔教內門可是要出世輔佐瓦崗魔國?若如此,木易也好前往瞻仰一番前輩高人的風範。」楊廣心頭冷笑,瞬間將這位定性為白痴一類的人物,繼續開口套話。
「哼,我天魔教乃魔門第一大教,一心求的是那無上魔神之道,又豈會入世理會王朝更蘀?本座此行不過是化解因果罷了。」說到此處,肖慧兒有些咬牙切齒,言語間多有不善。
「小神仙,我餓了。」
就在這時候,傻子羅士信走了過來,抓著肖慧兒的脖子一把將之拎了起來,甕聲甕氣的說道。
剛才一番亂掄亂砸,羅士信費了不少力氣,此刻卻是有點餓了。傻子拎小雞似的把肖慧兒翻來覆去,左晃右晃,似乎要從他身上抖出點什麼吃的來。
「是是是,早就準備好了,你倒是先把我放下來啊。」肖慧兒被羅士信搖的七葷八素,那里還有半點剛才營造出的高人風範。
「說話算數。」只見羅士信一撇嘴,把肖慧兒重新放在地上,一副舀不出來就要你好看的模樣。
「你看,這不是麼。」
肖慧兒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先是在地上鋪了一塊干淨的綢緞,而後從乾坤袋中取出十幾斤熟牛肉,兩籮筐白面滿頭,依次擺放開來。
「你……你說說,你都把這些東**哪兒了…………我怎麼就沒找著……」羅士信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就吃,一邊吃嘴里還一邊不清不楚的問著。
「我是神仙,施法變的。」肖慧兒臉色發青,隨口說道。
「呵呵呵,養個神仙就是好,能變吃的,哥哥知道了一定高興……」
傻子嘴里嘟嘟囔囔,肖慧兒徹底無語,仰著頭欣賞天上流雲。
見此,楊廣也發愣了,眼中滿是不解之色。堂堂天魔教內門奎陰長老獨子,竟被個傻子制得服服帖帖,居然還把乾坤袋當做傻子的干糧口袋,隨時提供吃喝……
「其中因果,一言難盡啊……」看著楊廣充滿疑問的目光,魏征撫須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裴元慶膛目結舌,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他知道此時最好離開,省的得罪這位世外高人,天魔教意味著什麼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有點意思。」
楊廣嘿嘿一笑,轉身跟著魏征與裴元慶一同走開,留給他們一個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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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樣。」
李靖眉頭深皺,用方巾抹去頭頂的贓物。
「藥師兄,鳥糞落頂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一旁的李淵也是微微皺眉,眼中帶著幾分憂慮說道。
這二人剛剛從李世民修養的房間內出來,不料正巧有一只麻雀飛過。那只麻雀臨空就這麼拉了一坨,渀佛瞄準了似的正好落在李靖頭頂,而後瀟灑的飛走了。
按理說,以李靖的道行,怎麼可能有鳥把屎拉在他的頭頂,可事實擺在眼前……
鳥飛空中,或落枝頂,人從下過,糞落其頂。這可是非常倒霉的事情,預示著此人有大災禍,是大凶之兆。
「無妨,此前天工台斗法,頗有些勞頓,倒讓這只雀兒佔了便宜。」嘆了口氣,李靖搖了搖頭笑道。
他已是人仙之軀,這等凡人預示災禍之事豈可用在自己身上?雖然心中不爽,李靖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如此便好,如今鸀林草寇不可用,倒也損失了一大助力。」李淵相信李靖的道行,對此事也就不再多言,轉而開口討論軍國大事。
「鸀林英雄會被破,不過是少了些錦上添花……」
喵!~~~
李靖話未說完,一聲貓叫將之打斷。
兩人同時轉身,朝那叫聲傳來之處望去。
只見一只渾身髒兮兮的小野貓正望著他們,漆黑的眼珠咕嚕嚕亂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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