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將軍橫勇無敵,九曲鳳翅鎦金劃過長空,金色流星一般砸了過去,空氣都響起了爆鳴聲。
自身沖霄的氣血、加上朝廷官威、大隋國運庇護,未曾打開的瘟煌傘如何能護住藍臉道人。
「啊!~~都死吧。」
藍臉道人被逼上絕路,面目猙獰的低吼一聲,滿頭的赤發全都炸了起來,狀若瘋魔。他調集全身邪法,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強行將瘟煌傘給撐開了。
瘟煌傘開,藍臉道人被震飛數丈,口中鮮血噴出老遠。以他的道行,強行催動此等法寶,必然是要遭到嚴重的反噬。
蹬蹬蹬!~~
即便是橫勇無敵大將軍,遇到撐開的瘟煌傘,那也是不夠看。
九曲鳳翅鎦金根本沒有踫到瘟煌傘,宇文成都便被一股巨力直接給彈開了十余丈,蹬蹬蹬倒退十余步才借助兵器穩住身形。
沾染天寶將軍鮮血的九曲鳳翅鎦金雖然不凡,但畢竟是凡間之兵,跟瘟煌傘差了無數個檔次。這一番劈砍,被瘟氣腐蝕的光澤全無,只有宇文成都的血珠泛著淡淡的光澤,如寶石一般,瘟氣無法立即入侵。
再看被撐開的瘟煌傘,跟一個巨大的毒蘑菇似的。傘尖鮮紅妖艷,傘面瘟氣彌漫,傘柄漆黑仿佛燒黑的人腿骨,一看便不是善物。
瘟煌傘四周,瘟氣滾滾涌出,飛快的向八方擴散。凡是被瘟氣沾染的軍兵,立即會掐著脖子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宇文成都連連後退,即便是他也不敢硬抗這股實質般瘟氣。
那藍臉道人,也是爬起來就跑,顯然是無法控制此寶,也懼怕瘟氣,傷人傷己。
瘟煌傘一開,瘟氣四溢,這得造成多大的災難?一場可怕的瘟疫將在太原城蔓延,不知會死多少人,禍亂蒼生。
楊廣眼珠子一瞪,邁開大腳丫子便沖上前去,正好迎向沖來的藍臉道人,揮拳便朝他打去。
「找死。」
藍臉道人那里知道他的厲害,猙獰一笑,惡狠狠的喝道。
只見他手臂一揮,袖口中飛出一個足球大小的黑色骷髏頭,張著大嘴便朝楊廣咬去,雙眼冒著鬼火,厲聲咆哮,十分凶殘。
在宇文成都面前,藍臉道人不敢施展邪術,那是自討沒趣。但是對于普通人,這絕對是致命威脅,無法抵擋。只要被這骷髏頭咬上一口,精氣就會被吸走大半,不死也得月兌層皮,陽壽縮短十年。
「滾開。」
藍臉道人做夢也想不到的是,眼前之人會是大隋朝的天子,九州之主隋煬帝。如果他知道楊廣的身份,怕是寧願多挨上幾拳也不敢施展這邪術。
楊廣的這一聲大喝,在藍臉道人听來,那就是一聲龍吟,至剛至陽的真龍之吟,雄霸天下真龍之吟。
那黑色骷髏頭直接被吼的粉碎,化為齏粉,連渣都沒有剩下,青煙都沒能留下,完全憑空的消散了。
藍臉道人更是被吼的邪法逆行,反噬自身,七竅流血。他的腦子嗡嗡作響,根本來不及想這是為什麼,眼珠子一翻,仰頭便翻倒過去。
用邪法攻擊真龍之氣護體的楊廣,這不是開玩笑麼?他以為他是祁山鬼王?藍臉道人這是自作孽,邪法被破,即便活下來也是個半殘廢。
此時,瘟氣已經擴散至幾百平米的範圍,楊廣縱身飛奔,直取瘟煌傘。
瘟煌傘,乃是封神時期的法寶,威力自然不可小覷。不知那藍臉道人是從哪里獲得,經他用精血法力催動,即便無人控制,威力也不小。
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銅皮鐵骨,百毒不侵,外邪不入。可面對瘟煌傘的瘟氣,還差得遠,這已經不是凡人的手段。
但他楊廣乃是大隋朝天子,又有真龍之氣護體,配合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勉強可以抵擋瘟氣入侵。
深吸一口氣,楊廣沖入瘟氣彌漫區域,封閉周身十二萬九千六百個毛孔,口鼻更是不敢呼吸,進入完全閉氣的狀態。
大瘟神呂岳的瘟氣,當年連西岐之主周文王姬發都給瘟倒了。即便現在只有一件瘟煌傘,且是沒有全力施展的瘟煌傘,楊廣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瘟氣如滾滾濃煙,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若非有左目神通,在濃郁的瘟氣之中,怕是他連瘟煌傘在哪都找不到。越接近瘟煌傘,受到的阻力越大,一股股瘟氣仿佛海浪般拍打過來,更帶著粘稠的感覺,仿佛置身膠水之中。
「你大爺的,沒人控制都這麼厲害,當年那群畜生得強到什麼程度。」楊廣咬著牙暗罵道,一步步接近瘟煌傘。
瘟氣不停的往皮膚里鑽,十分難受,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全力運轉真氣,將毛孔堵得更嚴實。
僅僅十幾米的距離,楊廣足足用了一分多鐘才走完。看著懸浮在空中的瘟煌傘,他伸手去抓傘柄,準備將之取下來合上。
不料,他的手剛剛接觸那燒黑腿骨似的傘柄,就有一道暗黃色電流突然冒出,直接把他打了個跟頭。
這是瘟煌傘的自我防御手段,凡是沒有掌握此傘使用方法的,即不能隨意打開,也不能輕易合上。強行開合著,必然會遭到瘟煌傘的攻擊。
「我屮艸芔茻……」楊廣疼的直咧嘴,整條右臂都麻了,更差點把瘟氣給吸進肚子里。
就這一下,若非有銅皮鐵骨與真龍之氣護體,怕是直接能把他的整條右臂炸開。瘟煌傘威力之大,凡人是不能理解的。
左手撐地爬起,他知道用常規的收傘之法是不行了。
看著就懸浮在地面一米多個的瘟煌傘,楊廣氣聚丹田,提馬蹲襠,憋足了力氣,而後猛然一躍。
一米多高,平日里他跳起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可在這瘟氣之中,卻得醞釀良久,把吃女乃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只見他跳到瘟煌傘上空,雙腿交叉盤膝,重重的落了下來,一坐在傘頂之上。
當然,為了防止菊花被爆,他的雙腿交叉處留有縫隙,得以讓閉合後的瘟煌傘穿過。
刷!~~
真龍的,自然是能夠閉合瘟煌傘的。就算大瘟神呂岳本人,怕是也不會想到有人會這麼閉合他的法寶。
咻!~
一把頂紅、身黃、柄黑的怪傘,從陽光雙腿交叉處竄出,成功的被他抓在手中。
瘟煌傘閉合的瞬間,四周所有瘟氣瞬間被收入傘內,分毫不留。畢竟這是沒人操控的法寶,釋放瘟氣完全是因為自身的制材問題,不是有意殺伐。
麻利的將瘟煌傘收入乾坤袋,這真是渴了有人送水、困了有人送枕頭,宣華夫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命,總比容貌重要不是……
「膽敢私闖刑場,你是何人?」
就在楊廣得了法寶,心里美滋滋的時候,宇文成都來到了他的身旁,九曲鳳翅鎦金抬起,指著他質問道。絲毫不因為他解決藍臉道人而露出感激之色,看得出來,只要楊廣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立即就會被拿下。
「哼,保龍大將木易。」楊廣冷哼一聲道,將金牌甩給宇文成都。
「你就是木易?」
宇文成都瞳孔一縮,開口問道。
他家兄弟宇文成虎與一個叫木易的神秘人合伙,在帝都開的那家拉斯維加斯棋牌室。幾乎無人不知,宇文成都這個做兄長的,自然是听過木易之名。
保龍大將,他也隱約听楊廣提起過。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木易居然是保龍大將。就憑剛才他只身入瘟氣取得瘟煌傘的能力,宇文成都也自愧不如,不敢小覷。
「不錯,那藍臉的妖道就交給天寶將軍了。」言罷,楊廣從宇文成都手中拿回金牌,轉身離去。
看著木易離去的身影,宇文成都只覺得楊廣越發神秘了。此行居然有木易這等高手一路跟隨,而且他竟然沒有發現。同時,這木易還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管怎樣,陛下之事都不是他該管的。宇文成都只會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其余不會多想。
將藍臉的道人捆起來,宇文成都命人將此事稟告陛下,而後繼續對麻叔謀行刑。
此刻的麻叔謀,嗓子早已經喊啞,渾身鮮血淋灕,眼中滿是怨毒與凶殘。藍臉道人是他最大的底牌,此番救援失敗,他再無任何希望。
天寶將軍監刑,儈子手每割一刀,都萬分小心,不敢多也不敢少,分毫不差。
為了讓麻叔謀受到足夠的懲戒,那行刑所用的利刀每割一刀後,都要輪流換著沾鹽水、烈酒、老醋、辣椒水、花椒油……
麻叔謀的眼珠子通紅,幾乎要凸了出來,早已痛苦的沒了人形。
他現在是想死都死不了,麻叔謀的嘴里,被塞進去一整株千年老參。以此吊住他的性命,保住他的元氣,讓他好好享受這種痛苦。
這一切,都是楊廣的吩咐,這種畜生,這樣的懲罰都是輕的。
雖然麻叔謀經歷著人世間最殘忍的痛苦,可是他眼中凶光不減,連劊子手都不敢與他對視。此等凶殘之人,世間少有,還好他沒有成氣候,否則定是一方浩劫。
麻叔謀恨意滔天,幾乎凝聚成實質。似宇文成都這等高手,可以看到麻叔謀整個人直往外噴青黑色的絲線,這是恨意凝聚而成,是仇恨之絲,恨意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