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火車晚點了,沒想到還是更晚了,這一章算昨天的,今天還有一更。)
直接面對與李元霸跟羅士信齊名的姜永年,楊廣心中還是有些小緊張的,攥住寒鐵缺月鋸骨刀的雙手骨節都有些發白,隨時保持戒備。
見到金盔金甲的楊廣,是個傻子也能猜出來這是皇帝。皇帝親自阻攔自己,這讓姜永年稍稍有些發愣,沒有立即做出反應。
二人四目相對,誰都不語,時間仿佛定格,場面詭異的很。
關于姜永年的傳說,歷史上只有草草幾筆,且每次他出手都有原因,不能把他算作反隋勢力。
四平山大戰後,這個天下第一絕整個人直接消失了。其本人的立場究竟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參見陛下,草民鞍馬加身,不能施以全禮,還請陛下恕罪。」
姜永年率先開口,在馬上朝楊廣抱拳行禮,打破了詭異的局面。言辭禮數頗為周全,不似山野之輩。
「姜永年,此事你不該插手。」
面對姜永年的態度,楊廣先是一怔,而後大眼珠子一轉,又看了他幾眼,最後緩緩開口直接點破他的身份,有些胸有成竹的感覺。
聞言,姜永年微微一震,眼中盡是疑惑,顯然是沒想到楊廣竟然知道自己的來歷。
頓時,這位隋煬帝在他的眼中便的有些神秘了,自己的身份來歷少有人知,而楊廣仿佛對自己知根知底,這讓他有些模不著頭腦。
「這趟渾水,你淌不起。」
見到姜永年的表情後,楊廣知道自己唬住這位第一絕了,他臉一沉又開口道。
楊廣故作高深,讓姜永年猜不透自己對他有多少了解。不管怎樣,只要能多拖延片刻時間,就是有利的。
聞言,姜永年陷入沉默,兩條劍眉皺在一處,似乎在思考什麼。
「給我……」
「你給我……」
「你給我……」
「就不給……」
那兩個變態,此刻較勁已經達到了關鍵時刻,相互扯著嗓子大吼著。
他們腳下的碎石都被踩成了砂礫,方圓幾十米內刮起了無形的勁風,氣血直沖牛斗,鬼神皆驚。
最多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大鐵槍必然支撐不住,這倆家伙就得死一個。楊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兒就得把這姜永年給攔下來,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啟稟陛下,此事草民有不得不管的理由。還請陛下開恩,此番事了,草民必會歸隱山野,不問世事。」
頓了頓,又朝二人瞥了一眼。見到那二人情況危急,姜永年鋼牙一咬,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口氣不容置疑。
「哼,你再跟朕講條件?」
楊廣冷哼一聲,心中知道此間必有隱情,否則姜永年不會這般作為。
「不敢,此番事了,草民願意為陛下做三件不違背原則之事。」
姜永年回答的不卑不亢,意思還是很明確,還是要救。但是,他手中的槍卻從未曾端起,看起來是沒想過要跟楊廣動手。
「想過去,可以,先過朕這一關。」楊廣端起寒鐵缺月鋸骨刀,淡淡的開口道。對于所謂的三件事,還是不違背原則的,他是絲毫不感興趣。
「草民只出三槍,只要陛下能夠擋下兩槍,草民自當退去。」
沉默了片刻,姜永年眼中精光一閃,端起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最終,他還是決定出手了。
「哼,朕倒是想看看你的槍法。」
楊廣那也是死鴨子嘴硬,明知不敵,氣勢上也不能落了下風。實在不行,他還有最後一招。
「陛下小心,這第一槍扎您的右腿根部,只破甲,不傷皮。」
言罷,姜永年氣勢一變,宛如絕世的劍客,淡然飄逸,目光卻中透著犀利。
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仿佛是春風所化,無形無跡,無孔不入,看不清他出手的痕跡。五鉤神飛亮銀槍寒光一閃,徑直朝楊廣右腿根部扎去。
「知道你好這一口,小爺早就準備好了。」
楊廣心頭冷笑一聲,對于這第一槍,他是早有準備,信心十足。
姜永年的槍有多快,有多妙,有多神異,楊廣是看都不看,理都不理。
自姜永年把話說完後,不等他動手,楊廣就直接用兩把寒鐵缺月鋸骨刀護住右腿根部,封的死死的,半點不露。
兩把門板似的大刀,刀面拼在一處,上方是兩口到,下方是鐵馬鞍,成三角形將他整條右腿都包了起來。至于其他部位,楊廣是絲毫不做防御。
如此這般,姜永年剛剛提起的氣勢猛然散去,不可思議的盯著楊廣,嘴巴微張,欲言又止。
沒錯,姜永年想說楊廣耍賴,可是又說不出口。
楊廣嘿嘿一笑,將刀抽開,宣示著自己的勝利,絲毫沒有臉紅的跡象,眼楮略帶嘲諷的看著姜永年,似乎在說︰哥這叫智取。
他姜永年說要扎自己右腿根部,自己把整條右腿都用大刀片子包起來,看他如何扎?似姜永年這種自負的人,說一不二,說扎哪就肯定扎哪,別的地方根本無需理會。不是生死搏殺,根本就不用防御。
故而,在姜永年出手前,他就已經輸了。即便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憑一條槍扎破寒鐵缺月鋸骨刀。就算他扎破了,也不可能保證破甲不傷皮。
「陛下高明。」
姜永年是眉頭直跳,他萬萬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可以如此無賴,使出這種不要臉的方法。這若是真正的廝殺,豈不是白給麼?無奈之下,他只能搖了搖頭苦笑道。
「第二槍,恕草民冒犯,要取陛下的金頂龍盔。」
雖然苦笑,但姜永年沒有露出半點擔憂之色,似乎依舊是勝券在握,對後面兩槍他看起來有著無比的信心。
他也不傻,第二槍要把楊廣的頭盔扎下來。這扎頭盔,無論如何楊廣也不能故技重施了。
「難道朕還怕你不成。」
楊廣大嘴一咧,擺出一副霸氣的高手模樣,半點不覺得剛才那麼做有什麼丟臉的。
這一次,不可能故技重施,楊廣雙眼死死盯著姜永年的雙手,左目神通也運轉到極致。
他知道,對于這等高手,看槍的路數方向沒什麼用。能看到的,那都是虛招。只有通過觀察對方雙手的細微動作,才有可能找到這一槍真正襲來的方向。
這一次,是真功夫的較量,楊廣半點不敢大意,左眼光芒幾乎凝成實質。
「陛下小心。」
姜永年低喝一聲,手中銀槍猛然一甩,仿佛銀龍出洞,風雲變色。槍尖萬點寒芒閃動,又好似流星雨一般攢射而來。
快,太快了,快的根本開不清楚,分不出真假。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他的槍影籠罩之下。左目,似乎捕捉到了這一槍的軌跡,又似乎沒有。
即便捕捉到,他的反應也跟不上。
砰!~~~
金盔落地之聲響起,楊廣手中大刀還沒來得急抬起,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僵硬在那里。這第二槍,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輸了。姜永年與他的馬還在原地,似乎從來沒有動過,仿佛剛才不是他出手的。
「這就是跟真正高手過招的感覺麼?」
楊廣有些發愣,滿眼的不可思議。面對這一槍,他已經把所有的能耐都使出來了。別說防住,連對方怎麼出手的他都沒有完全捕捉到,差距太大了。
平日里,他是看得多斗的少。跟宇文成都過招,宇文成都哪里敢使出全力?今天,他算是開了眼了,知道了什麼叫高手。
姜永年這一槍,鬼斧神工,不可思量。充滿爆炸性力量的一槍,竟然只是挑飛了楊廣的金盔,甚至連他的發髻都沒有半點散亂,跟用手輕輕解開的一樣。
「救駕,休傷我主……」
「陛下小心,末將來也……」
殺!~~~
殺!~~~~~
開玩笑,皇帝的金盔都讓人挑翻了,後面的這群武官兵將那里還等坐下去。早已經圍過來的他們立即發起了攻擊,後方大軍也開始攻擊。
尚師徒,辛文禮等人帶著無數人馬,嗷嗷大叫的朝楊廣二人撲去。
殺!~~~
上啊!~~~
隋軍動了,反王盟軍自然不可能不動,混世魔王程咬金一聲令下,大軍如滾滾洪流撲了過來。
兩軍戰鼓轟鳴,號角嘹亮,氣勢都十分高亢,很快便沖殺到一處,展開生死較量。
「陛下恕罪,這第三槍,草民要扎你的……」
雖有大軍沖擊而來,姜永年卻絲毫不亂,淡淡的沖楊廣道。
「扎你妹。」
楊廣咧嘴一笑,未等姜永年把話說完,他是撥馬便走,飛一般的離開了,一邊走一邊道,「這第三槍的規矩,該由朕定。在不傷害他們的情況下,把三千禁軍的頭盔全部挑飛,就算你贏了。」
「三千禁軍,給朕圍死他。」見禁軍也沖了上來,楊廣冷笑一聲,立即下達旨意。
他是皇帝,非到萬不得已之時,何須自己上陣。方才這一時的拖延,已經足夠,現在禁軍圍了上來,再打下去他就是傻子。
對姜永年這等高手,單靠人數很難將之殺死的,他隨時可以突圍出去。但楊廣只是要拖延時間,今日,哪怕用人命填他也在所不惜。
「…………」
姜永年目瞪口呆,神經短路,楊廣給他的反差實在太大了。一時高深莫測,如同千古一帝;一時又潑皮無賴,宛如市井流氓;這樣一個皇帝,實在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高手就是高手,即便愣神,面臨危險身體依然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對于尚師徒與辛文禮二人的攻擊,姜永年掌中銀槍閃動,以一敵二游刃有余。
三千禁軍漸漸圍了上來,徹底阻擋了姜永年的去路,即便他是天下第一絕,段時間內也不可能殺出重圍解救李元霸二人。
見到姜永年真的一人不傷,只是挑飛他們的頭盔。楊廣冷笑一聲,親自帶兵殺向反王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