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廣以龍氣御箭毀天門,兩位白袍仙官均是面色大變,其中那女子更是驚的小臉蒼白,身體一晃差點沒從天上跌下來。
接引天門被毀,無論是何緣由,這兩位仙官都要承擔過失,受到極其嚴厲的責罰。天規森嚴,天條無情,兩位仙官輕則被貶落凡塵,重則可能要上那斬仙台上走一遭,天庭威嚴,不容有失。
「朕如何?」
楊廣冷笑一聲問道,靜靜盯著天上驚魂未定的兩個仙官。
楊廣不會去管對方會要遭到什麼樣的懲罰,他只知道這二人要阻止自己去救熊闊海,既然阻攔自己,那麼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
封熊闊海為大隋一字並肩王,使其得大隋龍氣眷顧,逆轉生死,且命數大變,擺月兌轉世之人宿命。從今以後,熊闊海就是熊闊海,有大隋龍氣鎮壓氣運,即便上界他的轉世本體亦不敢輕舉妄動,除非是等熊闊海壽終正寢。
「你敢逆天。」
那女性仙官想到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懲罰,面容扭曲,沖著楊廣大聲尖叫。此時的她,徹底失去此前從容,眼中充滿了怨毒,與那妖邪無異。
「此乃天之下。」楊廣負手而立,淡淡的開口道,人主之姿盡顯。
天之下,乃天子掌管,天子乃人主,他楊廣就是人主。這一句話就夠了,天之下,即便你是仙也要看人主的臉色辦事,受人主規矩約束。
「天機仙官。擒下這大逆不道之輩。」
聞言,女性仙官徹底發狂,只听她尖叫一聲,做出了令身旁男性仙官難以想象的舉動。
只見那女性仙官搖身一變,頓時化為一條吞天巨蟒,搖頭擺尾,身長千百丈。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朝楊廣襲去,腥風吹過,毒瘴遮天。日月無光。
她本是一條蟒蛇成精。修行了不知有多少歲月,近來終于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可惜她尚未得享仙家殊榮,此刻卻犯下大過。生死難料。天規森嚴。此女知道自己定然不會有好結果。在這刺激之下,潛藏在她體內的那股凶性暴露,不顧後果的要拿下楊廣。
「天蟒仙官。不可。」見此,天際仙官的心髒嚇的差點跳了出來,驚恐萬分,連忙出聲喝止。
玉皇掌天,人主掌地,各司其職,雖然看似相差甚遠,實則地位相等,不分先後。天機仙官雖然不屑此言,卻不敢有半點逾越天規之處。
人間之主,地位尊貴無比,即便天上仙人見了也要以禮相待,不敢妄尊自大。所以天上仙神大都不願與人主相見,真有什麼事都會派遣一些地位低下仙官執行。天津仙官雖成仙已久,卻未與人主打過交道,在他看來,此番楊廣定然要被那天蟒仙官所害。
見天蟒仙官出手,天機仙官驚恐萬分,這是錯上加錯的大過,必死無疑,甚至連他都會難辭其咎,與天蟒仙官同罪。他這一驚一恐,再想出手阻攔卻已經遲了,頓時全身被冷汗打濕,心中頓時萬念俱灰。
听到天機仙官喝止,天蟒仙官怒意更甚,那兩只猩紅的眼楮充滿戾氣,成仙前凶殘的本性再次被激發。
這一口,她竟是要將楊廣連同營地所有隋兵全部吞下。天蟒仙官這一擊之下居然是要滅了此地所有隋兵,以報復楊廣破天門之仇。
「放肆,小小仙官也敢對朕出手?」楊廣露出一絲冷笑,不屑的說道。
遇到非人力所能抗衡之危險,大隋龍氣主動護體,只見楊廣腳下金光驟起。
光芒萬丈,金光掃過之處,一切邪穢得以淨化,毒瘴消散天空重新恢復清明,露出天蟒仙官本體。
瞬間,楊廣周身金光耀眼,只見他右手狠狠朝空中一抓。頓時,一只龍氣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揮出,直接將天蟒仙官握住,似抓住一條小蚯蚓。
噗!~~
天蟒仙官比那避風獸不知差了多少個等級,根本沒有資格讓老龍凝聚現身。楊廣僅僅是用龍氣化出巨手,就把她給捏了口噴鮮血,骨斷鱗碎,
楊廣將手一甩,似隨手丟垃圾一般,天蟒仙官便被狠狠砸在遠處地上,吐血掙扎不止。
真龍之氣,天地至高至大至偉之力,敢于硬踫之人那個不是天地間有名有號的大能之輩,小小一個蟒精成仙,對抗楊廣無異于用雞蛋踫石頭。
「大膽天蟒仙官,你竟敢對人主出手,此乃大逆不道之罪。本仙官已將此事如實通報仙君,你還不束手就擒。」見楊廣無礙,如遭大赦的天際仙官立即開口喝道,言語間冰冷無情,沒有絲毫同僚之誼。
此番接引失敗,天門被毀,雖然有過卻未必會死,可若是傷了或殺了人主,則必死無疑,對這個險些害死自己的蟒精,天機仙官心中大恨,出手毫不留情。
只見天機仙官袖中飛出一縷紅霞,也不知是個什麼法寶,眨眼便將重傷掙扎中的天蟒仙官緊緊捆住。紅霞看似柔弱,卻絲絲入肉,鮮血淋灕,鱗片橫飛,比楊廣此前手段還要殘酷。
「天機仙官見過人主,此妖野性難馴,膽大包天對陛下出手,日後定會上那斬仙台上走一遭,請人主息怒。」無視痛苦翻滾的天蟒仙官,天機仙官落在地面,恭敬的朝楊廣行禮說道。
此前,他是仙,楊廣是人,雖然楊廣地位尊貴,天機仙官心里還是有些看不起他的。這就與比城里的平民大都會看不起鄉下的土財主是一個道理,哪怕他是城里的乞丐,他也是城里人,自有一種優越感。
但是此刻,見了楊廣的厲害之後,他才真正對人主二字感到敬畏。適才楊廣使出的那種令他顫抖的力量,天機仙官感覺自己就是再修煉一萬年也無法抗拒,那種可笑的優越感頓時消失。
「天之下,朕說了算。」
一個神仙對自己低三下四,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仙官,但楊廣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自己出手救下熊闊海之事還有些麻煩,但現在仙官動手襲擊人主,罪過更大,如此一來此事倒也不是沒有周旋的余地。
天機仙官恭敬的看著楊廣,人主沒有發話,他不敢自作主張,只因這里是天之下。
楊廣微微皺眉,對于敢于挑釁自己的天蟒仙官,他還真沒想好怎麼處理。這種事情就跟自己國家之人在別的國家犯了法一樣,具體怎麼處置,按那一國的法律處置,都要視情況而定。
只因自己強行留下熊闊海,可謂是有錯在先,所以楊廣想給天庭個面子,將天蟒仙官交給天機仙官帶走,至于天庭如何處置他也懶得理會。
「天蟒挑釁人主,抽出仙根,剔除仙籍,打入凡塵,交由人主發落。」
就在楊廣準備開口,讓天機仙官帶走天蟒仙官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宣布了天蟒仙官的命運。
「謹遵星君法旨。」
聞言,天機仙官畢恭畢敬的朝空中一拜,口中大聲應道。
「不知人主意下如何?」
待那聲音散去,天機仙官朝楊廣問道。這他是學聰明了,得到命令之後以商量的口氣向楊廣詢問道。在他看來,將肇事者交給楊廣,這是大大的給了人主面子,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殺。」楊廣微微皺眉,心中轉過無數念頭,最終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
首先那星君對熊闊海之事不聞不問,事有蹊蹺,值得懷疑;再者將天蟒仙官交由自己發落于理不合,此事有損天庭威嚴;最後若是將天蟒仙官留下,那麼將會得知很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天庭不會允許這等事情發生。
綜上所述,楊廣得出一個結論,天蟒仙官不能留,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個字,殺。
聞言,天機仙官心頭猛的一寒,朝楊廣行了一禮就要告退。面對如此人主,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神仙的身份絲毫不起作用,沒有任何優越感可言。
「天寶將軍,誅妖。」
楊廣揮手甩出寒鐵缺月鋸骨刀,淡淡的對宇文成都說道。
英雄冢一役,宇文成都兵器被毀,至今也沒有打造新的兵器,眼下只有楊廣的雙刀能殺死那跌入凡塵的蟒精。
「遵旨。」
接過寒鐵缺月鋸骨刀,宇文成都走向仍被束縛在那里的蟒精。
「不……」
感受著宇文成都的煞氣,蟒精發出淒厲的怒吼。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她經過了無數年才修煉成仙卻沒想到落得如此地步,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
「無知,可憐。」
看著蟒精不甘的眼神,听著他淒厲的怒吼,宇文成都讀懂了她的心情,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天寶將軍搖了搖頭,難得的主動開口道。
「我不怕死,我想明白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蟒精重新化作那個女子,渾身鮮血,看著提刀而來的宇文成都淒苦的問道。
「可嘆!」
手起刀落,宇文成都沒有給她明確的回答,又或者是一句可嘆足以回答所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