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手腕被生生從中折斷的黑袍怪這一刻竟然望著鷹鉤鼻失去神志般的大聲笑了起來,因為鮮血而導致氣管不通暢的嗚嗚咳嗽聲也有些難听得緊,鷹鉤鼻猛然回身看著身下朝著字跡笑的黑袍怪突然間覺得周圍溫度突然間降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鷹鉤鼻沒有霍然起身,而是在身後勁風席卷而來的瞬間雙手猛然扯住黑袍怪的雙肩生生將他從土坑中提了起來,血殺嘶嚎著迅疾轉身將黑袍怪癱軟的身體擋在了自己身前,也正是在這一刻虛空中傳來低沉輕細的劍鳴震顫聲響。
好快的速度,鷹鉤鼻眉眼狠狠的皺成一團,終于知道之前黑袍怪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此人好強盛肅殺的氣息,鷹鉤鼻雙手死死的將只能轉動著自己脖頸的黑袍怪擋在自己身前,而那一柄青光閃爍的三尺利劍卻是來去無蹤瞬間飛回了門外年輕人的手中。
「你…是什麼人?」鷹鉤鼻遲疑著問出聲來,對方沉穩有力的步伐竟讓自己有些了細微的心慌,僅僅是憑借著自身散發的氣勢便能有如此強悍的震懾力,血殺努力平復著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再次問出聲來︰「你是什麼人?」
「你是在問我麼?」持劍立于門側的周小瑜在這陽光照射不到陰影中,看著七竅流血的黑袍怪、還有黑袍怪身後滿臉警惕神色的鷹鉤鼻,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出意外,我想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你是在開玩笑嘛?」鷹鉤鼻故作瀟灑輕松的笑出聲來,卻是在周小瑜冷漠冰涼的目光中逐漸啞然消散而難以為繼,這種氣場全然處于下風的滋味絕對不好受,鷹鉤鼻有些不習慣的呼出一口白氣︰「雖然之前我想自己會死在這片令人難忘的土地上,不過我想絕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曾經有很多人這樣與我說過,他們和你是同一種人,都是那類過于相信自己並且輕視他人的可惡家伙。」周小瑜抬袖從青光霍霍的劍刃上輕輕拂過,像是在擦拭著散落在上面的灰塵︰「我想此刻你一定是在拖延時間,畢竟這一出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你是在祈求山下那群人趕來救你不成麼?」
「是又如何?」鷹鉤鼻陰測測的笑了幾聲,有些難听的聲音讓他身前的黑袍怪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陰溝鼻示威般的將提在手中的黑袍怪略微超前伸了出去︰「即便你一身修為登堂入室而爐火純青又如何,畢竟此刻抓在我手中的是你的袍澤,雖然不想用那麼俗套的話警告你,但我還是要說——如果不想他死,你最好不要妄動。」
「不要動麼、還真是可笑至極的家伙呀,以為靠著怎麼一個廢物便能嚇唬我了嘛?」周小瑜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有些不耐煩的將衣擺下端的袍裾全部扎進了腰帶上︰「他的任務是將你拖住而等待援軍,即便此刻他死在你手中也已經完成了他應該履行的責職,你若想是動手殺他便盡快動手,莫要妨礙你我的決戰。」
「要知道,我可是找了你很久的。」周小瑜陰冷的笑了起來,站在背光的光線中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具體神情︰「還有一句話,是丙級午字哨卡什長邵平武托我帶給你的,他說…」
「他說什麼?」鷹鉤鼻微微一愣,忽然想起那個在自己手中苦苦掙扎半個時辰的老兵。
「他說…」周小瑜看著鷹鉤鼻有些疑惑的眼神卻是再一次笑了出來︰「他說你上當了。」
「胖子、動手。」周小瑜猛然暴喝一聲,趁著鷹鉤鼻微微怔神的空隙之中整個人都化作一縷空中飄飛的柳絮一般,竟是身形詭異的在半空中扭曲變形游蕩直直朝自己沖了過來,勢若流星而風聲灌耳不絕。
「看來你真的是不顧此人的死活了。」鷹鉤鼻疾步向後退開試圖拉開兩人對峙的距離,帶著瘋狂和恐嚇的嘶吼聲中鷹鉤鼻雙手猛然向外撕扯開來,五指微微朝掌心處微伸作鷹爪狀竟是要將黑袍怪活活撕開。
「便是到了下面,你也要記著不是我要殺你,而是這個人逼著我不得不殺你。」
「呀…」肩膀驟然受力而向兩邊張裂開來的劇烈疼痛感讓已近昏迷而人事不知的黑袍怪再一次痛醒並發出了比受傷野獸還要淒楚荒涼的慘叫聲, 的骨骼扯動聲竟要比屋外的激烈槍聲還要刺耳。
鷹鉤鼻狂吼著雙臂陡然漲大一圈,那些藏在袖管之下的肌肉高高賁起甚至將將衣布高高撐了起來。黑袍怪淒聲而不似人聲的慘叫在鷹鉤鼻听來竟是這般悅耳的酣暢快意︰「你給去死吧。」
便在這一刻周小瑜已經沖到了鷹鉤鼻的身前,看著黑袍怪夸張向兩側伸展開來的胸膛肩膀周小瑜猛然探出手掌狠狠披在了鷹鉤鼻曲卷的五指上,叮的一聲仿如金鐵交擊的脆音鷹鉤鼻吃疼而收手撤步向另一側退去。
周小瑜連忙將手掌搭在了黑袍怪的右肩處,卻是和鷹鉤鼻相對而立分別拉住了黑袍怪的一邊身子。真是不好解決的局面呀,周小瑜笑容還未浮現便從黑袍怪的身字另一邊傳來拉扯的大力,周小瑜瞬時松手讓鷹鉤鼻重新將黑袍怪搶了回去。
等的就是這一刻,周小瑜心中竊喜卻是單腳蹬地整個人都騰空而起,搭在黑袍怪肩膀上的手掌並沒有松開,而是借助著他的身軀直直于半空中擰腰翻身踢腳朝著鷹鉤鼻狠狠的踹了過去。
風聲乍起中一只大腳凌空飛來,鷹鉤鼻陰著雙眼再次向後退開幾步恰恰是周小瑜橫掃的最大範圍之外。也正是在這一刻鷹鉤鼻突然覺得身後猛然多出來一陣能將人吹倒的狂暴氣勁,根本沒有給他人和思考的空當便像是被什麼高速行進的荒古巨獸凌空撞上了一般,直直朝著周小瑜這一側飛了過來。
周小瑜冷笑一聲,直直一記鞭腿抽打在鷹鉤鼻飛身撲來的胸膛上,卡擦一聲像是某塊骨骼斷裂的響聲中、鷹鉤鼻慘呼著斜斜中飛了出去,啪嗒一聲砸落在地上、幾個翻滾中竟是卸去外力腳步虛浮的站了起來。
不知什麼出現的胖子猛然提刀追了上去,而周小瑜這是在第一時間將黑袍怪劈手奪了過來,隨手安置在一把相較于屋內其他事物還算完成的案桌上,看著黑袍怪奄奄一息行將就木的死人模樣,周小瑜輕輕嘆了口氣。
黑袍怪沾染鮮血的雙唇不斷開闔著,隨著夾雜著內髒碎屑的鮮血不斷涌出來,漸漸在他身下的案桌處積聚出小小的一灘、倒也頗為壯觀。黑袍怪面部肌肉狠狠的抖動著,額頭上也隱約可以看見暴起的青筋,不斷輕微閉合張開的嘴唇之間發出幾聲十分單調且簡單的語言音符。
周小瑜略微俯身仔細听著黑袍怪嘴里翻來覆去的的話語︰「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周小瑜默然,卻是回身看著提刀追身而上的胖子竟是直接一刀由下至上斜地里撩了上去,金光色陽光中陡然乍現的烏黑色刀光將整片泛著柔和光芒的空間盡數絞碎劈斷,那一扇堅硬的木門終于承受不住而化作漫天飛舞的華麗木屑碎片。
鷹鉤鼻左手捂著被周小瑜踢中的胸口不斷向後退去,竟是直接從一堵木牆處合身撞了出去,轟然散亂的牆壁將地面上的灰塵盡數激蕩開來,周小瑜有些不適應的屋外相較于里屋而稍顯刺眼的光亮,半眯著雙眼看著不斷前撲的胖子、以及不斷後退的鷹鉤鼻。
鷹鉤鼻雙腳輕輕在身邊有著自己掌印的梁柱上點了兩下,再次故技重施翻身跳上了二層樓的瓦檐之上,落腳處的細密青瓦早已經散落了大半,甚至可以瞧清楚腳下石板走廊的景象,忽而腳下一道黑影閃現卻是胖子更為生猛直接沖了上來。
幾乎是在胖子刀破長空而刀鋒臨體的當口上、鷹鉤鼻險之又險的向後疾掠飛出,堪堪在腳下青瓦向上翻起轟碎的前一刻飛身而起,如果有人能將這一幕記在腦海中會細心的發現兩者之間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的餃接粘連。
胖子有些不舒服的搖晃著腦袋,順帶著將發髻處的塵埃灰燼搖落下來。簌簌落下的土屑中胖子斜眼打量著不遠處的鷹鉤鼻,而這一次除了依舊徘徊在面部的警惕神色外,讓胖子多看了兩眼的是他身間不斷閃現的白色光華。
這家伙的招術竟是與山下許洛的戰斗方式如出一轍,這個人…難道和那個家伙是一起的嘛?胖子冷笑一聲,嘴角浮現出一絲微涼的笑容,可惜啊你不幸遇上了胖爺我,總會有你難以忘懷的經歷讓你銘記一輩子。
「你也是這個世界的修者麼、果然都是這般皮糙肉厚的荒野蠻人。」鷹鉤鼻嘿嘿笑了幾聲,那逐一在他身體各個部位閃耀起來的白色晶體讓他微微塌陷的胸膛竟是用一種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恢復原形。
「向你們這種不開化的野生猴子是永遠無法理解,這世上只有科技才能推動社會文明的發展。」鷹鉤鼻輕輕的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過後那些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白色光芒在能量晶石中劇烈沸騰的流質消耗下愈加艷麗的綻放著光彩。
「你們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掌控這個世界的真正力量,你們、只是一群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的野蠻人罷了。」鷹鉤鼻說到這里高聲大笑數次,復而回身看著身前的胖子︰「今天,我要讓你知道,為什麼五大時空中只有第一時空才是真正的霸主。」
「來吧。」胖子握刀的手紋絲不動,當陽光輕輕灑落在他的肩膀時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愚昧不堪的廢物,全都該死。」驟然暴起的身形因為極致的行徑速度與周圍空氣的劇烈摩擦開始在半空中形成一縷縷夾雜著熾熱高溫的白色煙霧,那一刻天地都似要靜止、時光都仿佛凝固的光陰中,胖子猛然豎刀于前胸,在有如白色光球的鷹鉤鼻全力撞擊的前一刻擋下了著威力無窮的一擊。
那一刻,天地為之久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