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2
過了這一天，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王三對雲多多有意思，而雲多多也仿佛可以躲著王三。做跟班的日子也挺輕松，除了要被府中各色人等各種眼神全天不間斷洗禮。
好些天過去，一切平淡無奇。除了雲多多每次見他都紅著臉跑開之外，王三的任務就是跟著二位少爺學各種東西，然後每隔一段時間便向夫人匯報少爺的學業。文學武科兵法識人捭闔之術，全是由朝中響當當的人物親自來教。這些人無一不是年齡不小閱歷不低心思不少，王三每天跟著學習，竟然也像上課一樣，所得不少。只不過二位少爺統統學不進去，搞得好像是二位少爺給王三做伴讀一樣。
這日，主講兵法的墨子宣將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強壓著怒火道︰「二位少爺，你們可是遠山大將軍的公子，要是連兵法都不想學，你們就不怕墮了大將軍的名號？什麼叫虎父無犬子？我怎麼在你們身上看不到一點虎王將軍的威風？」
二位少爺還是一副低頭不敢言語的模樣，而王三早就習以為常，不再嘲笑著兩個完全不想學習的少爺了。雖然不知為什麼二位少爺反常地不想學任何東西，卻也不似一般的紈褲子弟想著法地放縱，但確實，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來個皇子公主，他們都不敢在這書房里敢有任何放肆。
不說第一次講文史的辭官不做的二品大員，眼前這個墨子宣將軍，正是和遠山將軍虎王將軍齊名的帝國七星將之一的鐵算將軍的第一幕僚！帝國七星將，為首遠山將軍楊遠山，所余虎王將軍王石頭，貪狼將軍錢貴，鐵算將軍慕容馳，風水將軍楚文都，劍俠將軍李素，小將軍成德。這七名將軍或鎮守前線抗敵，或身居朝中調度糧草軍資，緊靠七人之力便將帝國的防御建築得固若金湯。若非這幾年北夷王庭鋼刀可汗完全是用自殺的打法，拼著不事生產也要以十換一地沖擊帝國防線，帝國根本就不會有戰事，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七位將軍竟然都是當年抗擊南蠻騷亂的士兵，七個人還是同住一個軍帳的生死弟兄！借著這層關系，帝國整個軍防的運作也是沒有任何阻滯，高度統一，效率極高。這也是天子敢把軍權全部交與遠山將軍的原因。
而這墨子宣，便是長期駐扎帝都，每日和朝中大小官員爭資源調糧草的鐵算將軍的心月復。可以說，鐵算將軍做出的半數決定都是墨子宣制定的，不管是日常計劃還是對付各種官員的招數，這墨子宣可謂無一不精。用墨子宣上課時所言，這世上一切謀略都可以看成是兵法，而兵法也是包羅萬象，什麼算數兵械天數人心都是要放在兵法中考慮的，所以墨子宣上課之時所言也是涵蓋廣泛，總有讓人茅塞頓開之感。
若說那辭官專門負責教書的先生朱思水是朝中所有大員都請得動的，這墨子宣就是真真正正只有遠山將軍府才請得動。這根本就是看在軍方七個老兄弟的情面，想讓二位少爺能有所專長，以後也可以上陣帶兵建立功勛。可就算是墨子宣這種朝廷要員親自來授課，二位少爺竟然就是不听！唯一的不同就是，因為鐵算將軍的原因，二位少爺在上課之時更加謹小慎微，大氣都不敢喘。
墨子宣看到二位少爺還是這幅滾刀肉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悲憤，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們！大將軍的門風都讓你們給敗壞了！你看看你們是什麼樣子！」
見墨子宣的真火好似上來了，王三極其熟練地為墨子宣倒了杯茶，道︰「將軍消消氣，少爺也是沒上過戰場，沒有實際經驗，對兵法領悟不夠。你看，少爺的武藝就不錯，等以後上了戰場，經歷了生死拼殺，切身體驗到將軍的兵法理論，那時不就是突飛猛進了？」
二位少爺低著頭不敢動彈絲毫，心中卻已經把王三夸到天上去了！這些日子，就因為王三在旁邊給各位先生消火，自己少挨了多少罵！
墨子宣卻不理，指著二位少爺冷笑道︰「就你們的武藝還好？比那帝都陪都的一些公子哥能打就算武藝精通了？那些以後都是做文官的，你能打得過他們有什麼好驕傲的？你們以後不是做文官！是上戰場！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活到明白兵法的那天？我問你們，是誰在做夢？」
見三人無語，墨子宣嘆了口氣道︰「兵法兵法，你以為除了指揮部隊沖鋒就用不到兵法了？要是不懂兵法，你怎麼能和那些文官，和丞相比得了勾心斗角？要是不懂兵法，你連軍需分配都分不明白，還怎麼打仗？你們要是不想學，可以！下次我就不來了！這下你們開心了嗎？」
這種話不少先生說過不少次，二位少爺已經習以為常。只有王三在一旁，隱隱看出，這好像不是隨便說的氣話！
少爺不想听我所謂，我想听啊！
王三急忙開口道︰「將軍，您可一定不能就這麼走了啊！要是少爺以後上了戰場，臨陣就想起您這時的一句教誨，那便是救了將士的命啊！將軍您可不能走啊！」
墨子宣懶得和王三說話，道︰「我最近一兩個月是不會過來了，軍部有事我估計沒法月兌開身。其他的人也都沒時間，所以這兵法也沒人再來叫你們了，你們自己平時愛學不學。正好夫人給你們找了老師教你們修行，你們想練就練吧。我走了。」說完，大步流星走出書房。
教修行？屋子里剩下的三人統統一愣。二位少爺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還要學修行！據說要是修行，就得每天花好多時間修煉，要是學了這個，自己不是更沒有時間玩了？而王三無奈，上別的課我還能學點什麼東西，修行課，有什麼好學的啊！我都能做先生教他們了啊！
此時，夫人臥房之中，楊海若恭敬地站在夫人下手答話。
「孩兒覺得，這可能不是為了我們能多一門手藝，而是為了增大他們源天教的影響。」
夫人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楊海若道︰「雖說現在爹爹的軍方和丞相的文官勢力漸成兩方博弈之勢，但源天教好像並不甘心只是宣揚一下自己的功法。孩兒覺得，源天教應該想要在帝國之中謀得一席之地，要和軍防文官兩個系統爭鋒，形成鼎立之勢。」
夫人問道︰「可是教教你們這些公子小姐，又有什麼用？」
楊海若道︰「要是孩兒沒猜錯，這源天教做出如此抉擇，應該是有兩方面算計。第一是，教了我們修行功法，那麼我們的師傅便是源天教中的道士，今後我們在官場中得了勢，至少也算是他源天教的關系，至少估計到師承，我們沒辦法對他們下什麼重手。而且萬一某家失勢，源天教也可以順勢把這些有斗爭經驗的人名正言順地拉到源天教的勢力中。如此做，絕對會加快源天教在朝上的勢力發展。第二，如果帝都陪都所有的官家孩子都做修行，必然使得整個帝國上行下效，不久，帝國就會以修行為榮，這樣更加方便他們擴大自己的影響，甚至在不同的階層挖掘人才。」
夫人點頭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楊海若道︰「我們不用怎麼辦，也不能怎麼辦。這種事情連孩兒都能想得清楚，更何況天子和朝中的大人。既然朝廷允許了源天教的這個要求，說明大家都已經想到了應對辦法。至少修行以後應該是這世道發展的大勢，我們阻擋不了。而且，如果源天教真的介入朝堂之上的紛爭，不一定就能佔到便宜。若是靠教教書就能拉到黨羽，丞相早就向朱先生一樣辭官了。」
夫人道︰「你說的不錯。不過，天子是怎麼想的呢？」
楊海若想想，道︰「天子現在的所有做法不就是放權嗎？軍事放給爹爹，行政放給丞相。現在兩方面也算互相盯著，除了大的決策慢了一點，可能還需要天子決斷，其他事情已經不需要天子過問就可以做得不錯。應該是天子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不管怎麼樣都是下面的臣子的比較，所以不去管。」
夫人看著楊海若問道︰「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麼你慕容叔叔已經好久不來我們府中做客，還有，你墨大哥為什麼以後不來叫你二位兄長兵法了？」
楊海若沒想過這種事，嚅嚅道︰「前線事情多吧……難道……是爹爹那邊……」
夫人嗔道︰「笨丫頭！咒你爹！」
楊海若見夫人的模樣，吐了下舌頭，道︰「娘，你就說嘛！」
夫人道︰「你以為你爹和你那幾位叔叔日子好過嗎？無論是軍需糧草兵員補充，哪個不需要丞相手下的調度？而丞相做事需要我們經手嗎？所以，現在看上去好像是軍方和文官兩方勢力仿佛，但實際上你爹爹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天子的想法無非是平衡各方勢力，讓這些得了權的人能互相監督，減少舞弊亂政。可是以現在的狀況，丞相一方的勢力太大了。所以這源天教的一手，應該是天子授意的，目的就是想進一步平衡朝中勢力，免得一方過大。」
（都第一更了，點進來不收藏的是什麼心態~o(n_n)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