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獒獒生平以來第一次經歷如此害怕的事情,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那只恐懼超乎了她的相像。
一直生活在單純的世界里,根本不懂得人間之情的獒獒,生活里只有歡笑和胡鬧,根本沒有體會過想今天這種復雜而強烈的情感。這種應該被稱之為「害怕」的情緒使她非常難受,這種幾乎要暴漲掉的難受情緒只能本能的通過嚎啕大哭發泄了出來。
女人哭帝刑天倒也是常見,王府里那八位名義上的侍妾為了爭寵奪權,常用這種手段。哪一個哭起來不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相比之下,獒獒哭得可是毫無形象可言,既不好看,也不淑女,更談不上楚楚動人。可是偏偏那嗚嗚哇哇的難听哭聲讓帝刑天覺得心都跟著揪起來了,陣陣的酸疼,想說點什麼,卻喉嚨居然也跟著發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乖,沒事了……」
等她發泄夠了,他用雙手把她的小腦袋從懷里撈出來時,那一張臉已經變成了小花貓,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兩只眼楮腫的像桃子。
可是偏偏這張臉,在帝刑天看來,卻格外的動人,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擦眼淚,又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親那淚汪汪的眼楮,覺得此刻心里暖暖的,比一夜之間攻下十座城池都要滿足,心情很好的問︰「你這麼哭,是因為害怕本王會掉下去?」
不提還好,這一提,獒獒撇撇嘴,又想哭。
答案已經無需回答。帝刑天心滿意足,也不知怎的,又追問了一句︰「本王若是果真掉了下去,你可會等本王?」
這世間痴兒都會問的一句話,獒獒卻弄不明白。這世間痴女都應該回答的一句︰是,我會永生永世的等你。獒獒當然也不會。
這是什麼意思?掉下去不是死了嗎?死了還能等到?皺起眉頭,疑惑的望著他,或者這是在問她是否會救他?
沒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帝刑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好心情打了折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邊本王掉下去,那邊你便要找別人?」好嘛,這聲音里已經听出了濃濃的醋味兒。
獒獒重重點頭,十分認真的用新學的人語道︰「會滴。一定會!」
帝刑天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臉色黑成了一塊煤,咬咬牙,又咬咬牙,猛地推開獒獒,轉身便要走,又不甘心似的飛快折回來,一下子把獒獒撈進懷里,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蛋,對準那櫻桃小口,惡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哪里是在接吻?那氣勢就和剛才馴服金雕一樣的凶悍,蠻橫而霸道,只是唇與唇的廝磨,輾轉,掠奪。可是初陷情沼的帝刑天不明白獒獒不是獸,這樣是馴服不了的。
獒獒嬌女敕的唇瓣被磨疼了,磨破了,氣也喘不過來,她有些生氣了!試圖推開他,用拳頭砸他,用腳踢他,他卻山一般的推也推不動,砸還砸疼了手,這讓她心情更不爽!
原本只是泄憤之吻,卻不想一沾上便上了癮,力道更是不受控制的凶悍,舌卻一點不敢去深探進去,只怕一踫便失控,只能剩著理智還有一絲剩余時,僵硬地撤退。捧著她的小臉蛋,咬牙切齒發狠︰「找別人?想都別想!本王永遠不會給你這種機會!」
原本很小言很霸氣的的一句話,獒獒卻一點也不買賬。睜著眼珠子,氣勢洶洶,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然後狠狠踩了帝刑天一腳,轉身一跳便躲到熊王身後。伸出脖子氣呼呼地狼語︰「哼!變態主人,我說要救你你還恩將仇報的咬我?我再也不擔心你了!」
帝刑天臉色難看,想要過去抓。
只听一直捂住眼楮的小金雕們拿開翅膀嗷嗷亂叫︰「少兒不宜啊!帝刑天你真是沒有公德心,你這樣是會教壞小盆友的!」
金雕扇扇翅膀,也響亮鳴叫︰「就算是私家飛行器,也是有時限的,到底要不要幫忙?我們可趕時間呢?」
早已不爽的黑熊王順勢便抱起獒獒,將她放到金雕背上,自己也要跨上去與之同乘。
那金雕一回頭卻見到帝刑天不咸不淡的看著它,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只能回頭給熊王一個頗為抱歉的眼神,鳥語道︰「娃她女乃爸啊,你且等一等,我得先把那閻王送走,不然老是覺得脖子上涼涼的!」
黑熊王不甘心的退了回去,一邊抱怨著︰「欺軟怕硬的家伙,知道我做了你家女圭女圭那麼長時間的女乃爸還這樣對我?」眼淚汪汪的看著小雕兒們被親生父母帶走,滿臉不舍的哀怨道︰「哎,別人女圭女圭養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