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獒將那只葫蘆又放在手心里,一邊把玩寵物似的小心撫模著,一邊說道︰「我哪知道啊,這七只葫蘆,我小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嘯月說的,只有遇到看不見也模不著的怪物,才能打開這葫蘆。平時絕不可以打開。也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帝刑天這才明白為何她身上掛了那麼多葫蘆。「所以你身上掛著那麼多青葫蘆,除了裝藥,也是個障眼法?」
「障眼法是什麼?」獒獒問︰「反正以前有過一些奇怪的東西到嘯月的冰月之淵里盜取……」獒獒驚覺說漏了嘴,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盜取什麼?」帝刑天問。
獒獒卻搖搖頭,堅決道︰「嘯月不讓說。」
獒獒對于嘯月的維護不需言語。這讓帝刑天有些吃味兒,冷哼一聲,「你倒是很听嘯月的話啊!」
獒獒不理會帝刑天莫名其妙的怨氣,繼續說道︰「總之,被嘯月打敗以後,都被我收在葫蘆里!」獒獒拿起另一只,「不過是收在這只里。」
帝刑天看著那只葫蘆,若有所思,早該知道嘯月不是一頭普通的狼。看起來或許它比他想象中的更不普通。
帝昊天充滿興趣的看著獒獒,問道︰「那麼你每天把裝著怪物的葫蘆掛在身上,不害怕?」
獒獒卻說︰「不會!我每天和它們說話,陪它們玩耍,它們就會變得很乖。」
帝昊天看著獒獒的目光越發暗沉了。眼前的女孩能夠淨化靈魂,這一點,他剛才深有體會,最後一刻就是因為女孩的出現,他才神清目明,甩開了混沌的糾纏。
帝昊天有禮的說︰「今日之事,多謝姑娘相助。這樣,我和刑天還有些話要說,姑娘能否暫且回避?」
「回避是什麼東西?」獒獒問道。
小灰灰咬著她的褲腿叫道︰「就是讓你離開,笨獒獒!」
獒獒看了帝刑天一眼,還未等他解釋,便鼻頭一皺,「離開便離開,你當我想听嗎?」說完竟然也用血蛛絲掛在梁上,蕩秋千似的輕輕一蕩,人便飛出大殿。
帝刑天看著獒獒離去的背影苦笑,看來姬籬邪還真是把壓箱底的玩意兒都交給了獒獒。
「這樣是很危險的。」帝昊天看著弟弟,憂心忡忡地說。
帝刑天收回目光,問道︰「皇兄要說什麼?」
帝昊天說︰「混沌元神在我身體里呆了這麼久,我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他需要得到血靈之血,便可以重塑真身。可是一旦離開依附體,他便沒有什麼能力。所以才會輕易被獒獒的葫蘆給吸進去。」
帝刑天也猜到大概,問︰「莫非《天帝書》中所有溜出的元神都想要得到血靈的血,重塑真身?」
帝昊天點點頭︰「根據這些日子混沌傳達給我的信息,是這樣的,或許也有一些是為了別的原因。」
帝刑天握緊手中的劍,「皇兄,不瞞您說,我要收集齊《天帝書》,只為了尋找血靈破戒之法,我只想把獒獒變成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並非背負沉重命運負擔的鳳凰一族的血靈傳人。
「恐怕不行。」帝昊天說。
「為何?」帝刑天問。
帝昊天說︰「我神龍一族雖是蒼穹主君之後,可是如今你我都是凡體肉胎,那些是無根無垠的凶神妖獸,變幻莫測,無法捉模。以你現在的能力,恐怕不等你收集齊《天帝書》,你的獒獒就被那些從書中溜走的元神給吞了。」帝昊天仰到龍椅上,歇了一歇,接著說︰「事實上也不是不行。有一個辦法可以行通。」
帝刑天大約已經猜到皇兄想要說什麼了,只是心中不忍,下意識的排斥。
帝昊天卻不容他逃避,直問︰「你可知《天帝書》多少卷?」
帝刑天答︰「臣弟只看過,神龍卷,鳳凰卷,妖獸卷,凶神卷,鬼魄卷,天人卷。」
帝昊天點點頭︰「我帝家,乃神龍後人,據說祖先和鳳凰一族深有淵源。鳳血乃我神龍一族修煉至寶。為今之計只有你利用鳳靈之血勤加修煉,喚醒體內龍氣,才能對付那些從書中溜走的凶神妖獸。」
「皇兄是讓我……吸食獒獒的血?」雖然這也是當初他帶獒獒回來的目的。修煉得道,蒼生霸主,武聖至尊,當初的確是他的目的。可是不知不覺中他卻將這個念頭瞥到了一邊,一心一意只想守護著她。如今再提及此事,心中復雜滋味難以形容。
帝昊天問︰「你到底想讓獒獒被凶神吸食而死呢?還是想要收齊《天帝書》?」
帝刑天說︰「當然是想讓凶神一一歸位,收齊《天帝書》!」
「那不就成了!反正她本是你的藥奴!」帝昊天說。
帝昊天見帝刑天沉默不語,再次反問︰「有的事並非武功能夠解決,就像剛才,你明知混沌元神就在我的體內,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痛苦掙扎,毫無辦法。如果有一天,凶神對付的是你的獒獒,你又能如何?」
帝刑天第一次陷入兩難。
事到如今縱然心里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必須做一個定奪。他陷入沉思,幾乎無意識的問道︰「那些書頁四下散落,字跡無影無蹤,又該如何去尋?」
帝昊天見弟弟已經妥協,心中松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弟弟,你聰明一世,一沾上那丫頭的事反而糊涂了。你用得著找它們嗎?」
帝刑天捶捶腦門,對啊,他竟真的糊涂了。他根本不必去尋找!
《天帝書》和血靈子都在他身邊。那些持有一兩章殘頁的人想要得到完整《天帝書》,那些從殘頁中溜掉的字,想要得到獒獒,它們自動會尋找到他們。
而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獒獒而已。
帝刑天長長舒出一口氣,無奈道︰「那些元神尋找獒獒只為成真神,那些貪心人尋找《天帝書》,只為權掌蒼生。而我帝刑天尋找《天帝書》卻只為讓獒獒變成一個普通的人。」
帝昊天拍拍弟弟的肩膀道︰「你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蒼生霸主,武聖至尊。不是你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你必須要!無論用什麼辦法。弟弟,有時候傷害,也是一種保護。」
帝刑天點點頭,「我明白,只有站在巔峰,才能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日出破曉,黎明到來。金色的光芒逐漸升起,驅散黑暗,新的一天終于來臨,而一切卻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卻是分外的平靜。平靜的甚至會讓人誤以為望月之夜那一場腥風血雨的殺戮和宮變只是午夜的一次夢魘,一覺醒來,一切一如既往。大夏皇城依舊是那個繁榮昌盛的大夏皇城,大夏皇帝依舊穩坐金鑾寶殿,大夏戰神帝刑天依舊做他的炎武王。
可是又有那麼一點不同。比如說皇帝對帝刑天不再處處提防,事事忌憚;比如說,朝堂之上凡事社稷大事皇帝都會讓帝刑天拿主意;比如給皇帝每天還會命人把成堆的奏折搬進炎武王府讓帝刑天瀏覽批閱審核定奪;比如說堂堂大夏皇帝竟然會像游手好閑的世家子弟似的每天只顧著喝茶看戲逛街遛鳥。
這讓原本打算在和平間隙做一做閑散王爺的帝刑天很是頭疼。有一天他終于忍無可忍將堆成小山的奏折往御書房的書桌一放,抱怨道︰「我說皇兄,你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臣弟每天累得像狗熊,而皇兄您每天只是喝喝茶,逛逛街,看看戲,逗一逗這只快要禿了毛的鸚鵡,這算什麼事啊!這不公平!」
帝昊天卻看也沒看帝刑天一眼,依舊站在籠子邊上,給那只七彩鸚鵡喂食,錦袍飄逸,不像個皇帝,倒像個風度翩翩的儒雅書生。他隔了半晌才閑閑道︰「誰說不公平,我做皇帝,你拿主意,朕看,這倒是公平的狠。」
他又將那只鸚鵡從籠子里取出,端在手上,面對著帝刑天,問︰「彩兒你說這公不公平?」
鸚鵡叫道︰「公平公平。」
帝昊天又問︰「彩兒你說皇帝每天該做什麼?」
鸚鵡叫道︰「喝茶,逛街,看戲,陪彩兒!」
帝刑天瞪了那只鸚鵡一眼,那鸚鵡嚇得撲騰著翅膀,一下子躲到了帝昊天的身後。
帝昊天埋怨道︰「你嚇著朕的彩兒了。」然後充滿憐惜撫模著鸚鵡的羽毛。
帝刑天想要反駁,卻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只鸚鵡是玉姬的愛寵。
帝昊天只要拿這只禿毛鸚鵡做擋箭牌,帝刑天再有滿肚子的怨氣也得吞回去。
為什麼?帝刑天因為殺了玉姬的事情,心中對皇帝有愧啊!
帝昊天就是利用帝刑天的愧疚,每每都拿這只禿毛鸚鵡做擋箭牌,屢試不爽!
帝昊天端著鸚鵡笑眯眯的看著弟弟。而帝刑天的臉色是一陣的陰晴不定,最後忍不住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也罷了!說到底玉姬是死在他手中!多為皇帝分擔一些事務就當做彌補吧!
事實上,帝刑天心里也明白,那一場宮變浩劫之後,帝昊天已無心再坐這帝王之位,只想一步步把政權移交而已。而他本人呢?說實話一時之間因為《天帝書》和獒獒的事,還真沒有做好接手皇位的準備。
想到府中那小磨人精,帝刑天更是頭疼。
哎!這小丫頭也不知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總之讓他很頭疼。
帝刑天專門為獒獒在天軒院旁建了一座別具一格華宅,名曰摘星樓。
為何名叫摘星樓?
因為原本也不笨的獒獒終于回味到奴兒和主人這一關系有些問題。那日便又問帝刑天︰「什麼是奴兒?什麼是主人?」
帝刑天和上次一樣回答︰「不是說過了嗎?奴兒得和主人在一起。藥奴屬于主人。」
獒獒又問︰「可是主人上次還沒有回答,主人是不是屬于藥奴?」
這一次帝刑天居然想也沒想的順口道︰「嗯,主人也屬于獒獒。」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是居然也心里也沒有排斥。仿佛這樣便是理所當然。
可是獒獒卻又追問︰「那麼,做主人的奴兒又有什麼好處?」
帝刑天忍不住捏了捏獒獒的小臉蛋說︰「做主人的奴兒,好處就是獒獒要什麼,主人就給什麼。好吃好喝好穿好玩的,只要獒獒喜歡,主人一定辦到。」他這說的是真心話,有時候單單是看著她,他就恨不得將世間一切最好的東西都雙手捧到她面前。
可是獒獒之所以是獒獒就在于她的與眾不同,要是會要金銀珠寶真玩美食,那也就不是獒獒了。听完這話,她竟然也不矯情,也不客氣的將縴縴玉指朝天上一指︰「獒獒要天上的星星,主人能摘下來送給獒獒嗎?」
可是帝刑天之所以是帝刑天便在于他的無所不能,要是听完這句話便被難住,他也就不是帝刑天了。
听了這話,他竟然楞都沒打,一口應了下來,「好!只要是獒獒喜歡,天上的星星又如何?」他又問道︰「獒獒今年幾歲?」
「幾歲是什麼意思?」很顯然,獒獒不知道自己幾歲。
帝刑天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獒獒雖然身段發育很成熟,看臉蛋不過十四五歲,他說︰「那就當獒獒今年是十五歲。我給你建一座十五層的摘星樓,往後,只要獒獒呆在主人身邊,每一年都將摘星樓增加一層,獒獒只要永遠呆在主人身邊,這摘星樓便會永無止境的增高,到時候別說星星,就是月亮太陽,便也觸手可及!」
就這麼一句話,便有了摘星樓。
就這麼一句話,便定下了一世的契約。
而此時,帝刑天正站在摘星樓獒獒專用的浴房門口發怔。
不用看,也能想象出房內水霧漫天,香氣彌漫,五彩的泡泡飛滿整個屋子,小磨人精正愜意的躺在名貴的香檀木制成的木桶內,跑著花瓣澡,歡快的哼著歌兒。
說好拿獒獒的血來修神龍氣,可是一向做事果斷的帝刑天卻是遲疑了又遲疑,每次當下定決心的時候都被那小丫頭嘻哈打渾給攪了過去。
當然,也不能全怨獒獒,他自身也有問題,每次靠近她他都會忍不住生出把她真的「吃」下肚的沖動。當然,此「吃」非彼吃。那水蔥似女敕汪的人兒,妖精一樣的誘人,又不知世俗禮教,每每纏在他身上,撒嬌耍賴,磨磨蹭蹭,任誰也受不住啊!
他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而且還得把握好分寸,是要把她吃掉,還不是「吃」掉。如果一不小心擦槍走火,那可是要抱憾終身的。
哎,他當初是真不知道,這小藥奴養起來難,用起來更難。
帝刑天負手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才揮了揮手,屏退左右侍女,邁步跨入。
仿佛對帝刑天的腳步聲格外的敏感,听見身後有動靜,獒獒一咕嚕從水里轉了一個身,叫道︰「主人,你回來了?」
小臉蛋被熱水蒸得紅撲撲的,肉嘟嘟的櫻桃小唇水潤又紅艷,香肩玉露,烏絲襯的肌膚如雪,看得人身上的血不知怎麼的就熱了起來,額頭居然也冒出一點汗。
這分寸,把握起來還真是難啊!
好在浴桶里面鋪滿的花瓣,將誘人春光遮住大半,否則,這種情況還真是要人命啊!
帝刑天握緊的拳頭,又松開,強用內力壓住邪火,穩了穩心神才走過去,步子還算穩當。
來到她的跟前,坐到浴桶邊的凳子上,與之平視。呼吸發緊間,勉強才擠出一個笑容,問道︰「獒獒,你相信我嗎?」
「相信?」獒獒回想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然後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相信。」
帝刑天又說︰「那麼,你現在閉上眼楮,我要做一件事。」
獒獒眼楮卻睜得更大了︰「主人要給獒獒擦背?」說完一骨碌又轉過身,背朝著帝刑天。
帝刑天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道︰「不是,你轉過來。」
獒獒很乖的又轉過身來。動作之間,浮動在花瓣之下的誘人之處若隱若現,實在勾人魂魄。
帝刑天滑了滑喉頭,有些無力的問道︰「獒獒,你真的只有在泡澡的時候才最不怕疼?」
獒獒十分認真的點點頭。
別看她經常割腕救生,事實上她是最怕疼的,將手腕割破一點點皮時她口里都是含著麻沸草的,可是這麻沸草含多了本身就對身體沒有好處。
如果不用麻沸草的話,只有泡澡了,因為她最喜歡泡澡,泡澡時最舒服,做最舒服的事情的時候常常會忘記了疼痛。
這些都是帝刑天旁敲側擊問出來的,所以才想到在她泡澡的時候吃她這一個法子。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這個糟糕的法子簡直就是在作繭自縛!
又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是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該做就得做,帝刑天硬下心腸半誘半哄說道︰「獒獒乖,你閉上眼,忍一忍就過去了哦。」
獒獒心思單純,也沒有多想,就听話的閉上眼楮,伸長了脖子。
香氣彌漫,煙霧繚繞之間,人兒任君采擷的模樣看起來要人命的惑人心魂,帝刑天緩緩將臉湊過去,原本已經準確找到了脖頸間的鳳脈,可是不知怎的竟然將唇印到了那小小的紅紅的水水的唇瓣上去了。
一個貨真價實的吻。不同于上次在懸崖天塹之地時的簡單粗魯,而是充滿憐惜的,充滿柔情,細細品嘗,溫柔而又愛憐的耳鬢廝磨。
盡管他心里已經龍氣翻滾,熱血如岩漿的沸騰起來,一顆心如同被烈火燃燒,滾燙熾烈。就恨不得將她一把從浴桶里撈起來里里外外徹徹底底的「吃」干抹淨!
可是他卻在用著生平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著自己。
心里帶著無法言語的愛惜和愧疚,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幾乎是虔誠的,將吻一點一點的加深,小心翼翼而又渴望貪婪的吸食著那花蜜般清新而又香甜可口的氣息。
而她,仿佛踩在了雲朵里,人都已經漂浮起來。
她不僅是順從,甚至遵從本能的回應著他,笨拙,卻誘人。
她終于找到了一件比泡澡還有舒服的事情,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會讓人沉醉其中,會讓人無法自拔,會讓人忘記世界上的一切。
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人。
他在失控的邊緣放過了她,雙手卻依舊捧著她的臉蛋,以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微微喘息,神色深諳的看著同樣氣喘吁吁的她。
他啞聲說︰「寶貝兒,對不起。」
獒獒目光有些渙散,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帝刑天在說什麼,她不知為何居然也心里生出一點羞怯,臉色緋紅,耳根發燙。
她垂了垂眼瞼,小聲的說︰「我知道,主人是真的想要拿獒獒當藥來用對不對?」
這麼一句簡單的話,竟然說的帝刑天心都揪了起來。想要解釋,喉嚨卻被什麼哽住了似的,酸澀不已。心口也一陣一陣的泛疼,居然什麼話也無法說出口。
他模模獒獒不甚圓潤的小臉蛋,又模模她縴細嬌女敕的小胳膊。不知怎麼的,所向披靡的鐵血戰神居然眼眶微微發紅。
吸食她的血,而且不是小分量。他怎麼舍得?
他無論如何也舍不得啊!
獒獒卻伸出小手,模了模他緊緊皺起的眉宇之間。試圖要將那中間的褶皺抹平了似的,她說︰「沒事的,獒獒不怕疼。主人,開始吧。」
她又一次,閉上了雙眼。
帝刑天嘆息一聲,拿毯子將獒獒裹住,將她從水里抱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軟榻之上去,用唇蹭著她的額頭,臉頰,順著肩膀,最後停駐在脖頸那處動鳳脈之上。
獒獒卻不知為何痴痴笑了起來。
帝刑天瞪了她一眼,低聲問︰「又笑什麼?」
獒獒抿住唇,卻止不住唇邊的笑意,她看著他,眼楮亮晶晶的,兩腮微紅,將唇湊在他耳朵邊上,聲若蚊蠅般小聲說︰「要不再做一次剛才那件事?」她咬了咬唇,聲音更小了,「那件事竟比泡泡浴更舒服呢。」
哎!這要人命的小磨人精!
竟如此天真又如此大膽。一句話說的他心頭滾燙,熱血沸騰,唇都顫抖了起來。卻怎麼也不敢再去觸踫那份甜蜜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