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小灰灰更是急得不行,掙月兌獒獒的手,著急的繞著自己的尾巴打圈圈,就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獒獒被弄的一頭霧水︰「小灰灰你是怎麼了?你怎麼就突然會說話了呢?」
帝刑天卻盯著小灰灰目光深諳,充滿審視。
小灰灰直搖頭,生怕說了假話再騙了獒獒,緊緊閉著嘴不敢再說話。
「它這是怎麼了?」獒獒問道帝刑天。
帝刑天開口問道︰「你剛才和誰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
小灰灰緊緊閉著嘴還是不敢說,害怕說出來的話又是反的。對啊,它說出的話都是和心里相反的!
眼珠子一轉,便想說︰「和刑戮在一起啊!他殺了兔子,小灰灰吃了兔子!刑戮大壞蛋,要殺我來著!,小灰灰就跑來找獒獒!」一出口便成了︰「我沒有和刑戮在一起啊!他沒有殺兔子!小灰灰沒有吃兔子!刑戮大好人,他送小灰灰回王府!」
獒獒徹底驚悚了,「小灰灰這是怎麼了?」這說出的話分明前後矛盾。
帝刑天問道獒獒︰「它以前說狼語的時候會說謊嗎?」
獒獒答︰「不是,它一直很誠實!」
小灰灰也想說自己很誠實,一著急為自己辯解,結果卻變成了︰「小灰灰愛說謊!小灰灰一直愛說謊!」
「小灰灰!」
帝刑天拉著獒獒道︰「你別急,把刑戮找來問一問。」
小灰灰卻頗為同情的說︰「刑戮被一個絕世大美女纏住了!刑戮被一個絕世大美女纏住了!」
「絕世大美女是什麼東西?」獒獒問。
帝刑天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大門外一瞧,帝刑天帝刑天和獒獒更吃驚了。這小灰灰真能扯,哪里有什麼絕世大美女?
女人倒是有一個,禿頂,斜眼,跛腳,還滿臉的疤痕,身上衣裳穿的五顏六色花里胡哨,這簡直就是世上第一丑女啊。
而那刑戮更可憐,居然被那丑女扯著袖子不讓走,丑女還在大呼︰「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看良家婦女!」
刑戮嚇得連忙把眼楮閉上,粗聲道︰「看一眼都惡心,你那麼丑誰想看你啊!」
丑女見狀,更生氣了︰「你偷看我還不算,還敢閉上眼楮在心里想我!」
刑戮又把臉扭到一邊,硬聲道︰「放開我啊,我可不打女人!」
丑女得理不饒人,雙手叉腰,大聲訓斥道︰「你覺得無臉見我,正好說明你心中有鬼!」
帝刑天緊皺眉頭,獒獒忍不住輕笑一聲。
帝刑天見獒獒終于展顏一笑,心里也輕松了不少,對刑戮道︰「刑戮,你也不要和一介女子計較了。好歹,她也算有功!」能讓獒獒開心些便是大功一件!
刑戮抱拳行禮道︰「王爺,這女人實在蠻不講理!」
那女子卻雙手掐腰道︰「本小姐就是蠻不講理了,你能怎麼著?不是說女人的脾氣都是和她們的相貌成正比的嗎?想我這般傾國傾城之貌的女人,有點脾氣也屬正常!」
獒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這一笑,笑的帝刑天心里陰雲散去,他愛憐的將獒獒摟進懷里,捏一捏她已經瘦尖的下巴,長舒一口氣,「我的小祖宗,終于笑了!這些天你可愁煞本王了!」
那丑女眼里閃過一道哀傷嫉妒的光芒,走到帝刑天跟前福了福,娓娓而道︰「民女見過王爺。民女乃外地人士,自幼與京城一戶富庶人家指月復為婚。誰知婚齡初到,卻父母早亡,只得孤身帶著訂婚信物來到京城和未婚夫完婚。那家翁倒是有眼識得金瓖玉,見到信物,將我接回家中,可是我那未婚夫君只看了我一眼,便懸梁自盡了。家翁悲痛欲絕將我趕出家門,民女無家可歸,本欲賣身為奴,可是沒有一家肯要我。」
那丑女說的很是可憐,無奈帝刑天和他身邊的人皆冷情。見慣了殺戮血腥,家破人亡的人,豈是會被旁人三言兩語便打動的。
刑戮更是不冷不熱道︰「你長得那麼丑,當然沒有一家人肯要你了!」
那女子也不自愛自憐了,頂著刑戮凶悍道︰「誰說我長得丑了!也有一個大戶肯要我的。還讓我整日站在門口。」
「為何?」刑戮問。
「闢邪!」丑女答。
此言剛落卻有一個爽朗的聲音哈哈大笑起來。「刑將軍,人不可貌相,依朕所見,此女倒是果真與眾不同。」
眾人尋聲望去,頓時吃了一驚。
不遠之處,款款走來的竟然是皇帝帝昊天。並沒有穿著龍袍。錦緞華袍,腰系白玉,折扇輕搖,看起來就像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子弟。他是身側還跟著一位珠光寶氣的美貌貴婦人,生的宛如牡丹,儀態華貴,高雅出塵。貴婦人由兩名美貌絕倫的女子攙扶著,其中一名侍女居然是詩詩。
獒獒只認得帝昊天,卻不知那貴婦人是誰。刑戮卻知道的,趕緊撩起衣擺跪倒在地,還未等說話,帝昊天已經一打折扇,道︰「趕緊起來,朕,不,是我。我是微服,微服啊!刑將軍請起。」
帝刑天走到二者跟前只是行了兄長之禮,道︰「皇兄,母妃,你們怎麼突然過來?」又左右望了望,「竟也沒有隨從鳳輦御林軍跟著?」
那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的貴婦人竟然就是帝刑天的生母太貴妃虞氏。虞氏慈愛的看著帝刑天,淺笑溫和道︰「鳳輦一路跟在後頭呢,宮中煩悶,本宮隨陛下步行過來,也是想接接地氣,一路看看熱鬧。」
這倒也不稀奇,自從上次宮變之後皇帝倒是十分喜歡出宮看熱鬧的。帝昊天接口道︰「你瞧瞧,我們剛才到炎武王府大門外頭就看了一處有趣的熱鬧事兒。」他一打折扇道︰「刑將軍,你行軍打仗是一把好手,對于女人,卻還欠些風度。」
刑戮硬生生的模模腦袋,卻不知如何作答。
獒獒卻忍不住替刑戮說話,脆生生道︰「剛才被欺負的人可是戮!」
在世俗眼里男女之事吃虧的總是女子。在獒獒眼里則不同。沒有女子便是弱者這麼一說,獒獒眼里的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男人騷擾女子和女子騷擾男子的罪過也是一樣的。
貴婦人的目光在獒獒身上轉了一圈,問道帝刑天︰「這小丫頭生的好水靈?就是你新帶回來的小藥奴?」虞氏雖然身在宮中對王府的事情卻也是了如指掌。
帝刑天道︰「回母後,正是。」
「听說是從蠻荒之地帶回來的狼女,沒想到也會說人話。」虞氏的話听不出喜惡,卻有些刺人耳膜。
帝刑天還沒有回答,獒獒已經走了過來,站到帝刑天身邊,不卑不亢自自然然清清亮亮說道︰「會!獒獒當然會說人話,獒獒不僅會說人話,獒獒還會做人事。听說如今,會說人話的人很多,會做人事的人,卻沒有多少。」獒獒將目光望到詩詩身上,歪了歪腦袋,學著某些人的模樣,文縐縐的說︰「您說是不是啊?侍妾姐姐?」
詩詩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將有些哀怨目光望向帝刑天。可惜,帝刑天卻頗為縱容的模一模獒獒的腦袋,並沒有出言阻止。
帝昊天哈哈笑道︰「誰說你這小藥奴出自蠻荒不通人情世故,我看就是個鬼靈精!」
虞氏卻皺了皺眉頭,語氣倒是依舊溫和︰「機靈倒是很機靈的,就是該教的禮儀也得教一教。不能太驕縱了。」
帝刑天道︰「母妃教訓的是。兒臣記下了。」
虞氏又說︰「母妃不是個專橫跋扈的人,看得出我兒喜歡。只要我兒喜歡就好,早日納了吧。母妃這里等到頭發都白了,也不見你給我添個孫子。」又對詩詩道︰「詩詩啊,這你也有責任。」
詩詩趕緊跪倒虞氏腳邊道︰「詩詩知錯。」
虞氏若有所指道︰「知錯就改。」
獒獒卻仰頭悄悄問道帝刑天︰「什麼叫納了?她添孫子跟獒獒有什麼關系?」
帝刑天干咳一聲,也不知如何作答,
帝昊天再次哈哈大笑。「果然宮里沒有什麼好呆的,還是你這王府里有趣些。」
那丑女倒也不怯場,回答獒獒︰「納了就是讓你給他也做小妾,添孫子就是讓你和他洞房然後為他生女圭女圭!」
獒獒還是不太明白,「做小妾?就是排憂解難,沐浴更衣,鋪床疊被?可是生女圭女圭又是怎麼回事?」被當著這麼多人問這個問題,帝刑天縱使臉皮再厚些也難免不尷尬。
丑女又道︰「生女圭女圭當然就是沐浴更衣,鋪床疊被之後要做的事?當然,王爺貴為王爺,小妾也不只你一個,」她將手往詩詩身上一指︰「所以說,她,也有責任。」
刑戮護主怒道︰「大膽丑女,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帝昊天卻將手一擋,阻止住了刑戮,走到那丑女跟前和聲細語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因為這般相貌,這些天來,還是第一次有男子這般溫柔的和她說話,丑女看了帝昊天一眼,有些恍惚,頓了頓,道︰「石姬。」
「石姬……」帝昊天喃喃咀嚼這個名字,也不知怎麼的,眼里閃過一道暗色,心頭泛起隱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