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紗窗,破了。
睜開的眼楮一抹灼熱,仿佛可以將人給被灼燒的一般,伴隨著那緩緩回過神來的意識,這一刻的張夜空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壓力。
對視,看著清醒過來的張夜空,東宮濮陽俏臉微紅,卻不見太多慌亂,緩緩移開了自己的嘴唇。
「謝謝!」
看著對方,張夜空低聲道。
「這樣,我們就兩清了。」略微吸一口氣,東宮濮陽避開了張夜空的視線,淡淡道。
明明被自己拿走了最寶貴的東西,到這種時候卻說是兩清,張夜空雙眼不由一抹淡淡的憐意,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稍稍退後,東宮濮陽卻是讓過了張夜空的手,搖了搖頭道︰「我們之間所發生的關系,並沒有感情,更多的是意外因素所造成的。我東宮濮陽一心只有問道,因此在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同樣你也不欠我任何東西。」
「我們之間,扯平了。」
看著東宮濮陽的雙眼,良久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動搖之後,張夜空才緩緩將自己的眼楮移開道︰「是麼?若你是這樣想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
「不過,責任我一定會負,只要你改變了那個想法,那麼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
對方避開目光,不由自主的讓東宮濮陽感到一絲失落,作為一名女人,雖然嘴巴上是那麼說,但是實際真是那麼一回事麼?
絕對不是!
霎時,東宮濮陽雙眼一抹冰涼,果然,如師傅所言,男人沒有一個是好。
然而隨著視線的一動,東宮濮陽發現張夜空的眼角,帶有一絲晶瑩。
他在哭?
不會有錯,她能感受得到,側臉雖然沒有太多表情,可是卻能夠隱約的感受到張夜空內心,在哭泣。
為什麼會在哭?
對了,回想起之前張夜空看向自己的目光,清澈里帶有一絲無比的苦楚,而除此以外卻沒有其它任何異樣的情緒。
要知道,直到現在為止,他們兩人都是**相對。
而擁有著陰煞體的東宮濮陽對于自己的身體那是十分的自信,天下絕對沒有看了她的身體而不動心的男人。
只要是雄性,就會被她所吸引。
這是陰至極的體質,帶給她的獨特魅力。
可是剛才張夜空看著她的目光,卻沒有一絲**,視線明明從她身體上掃過,卻沒有任何反應。
若不是在這之前,自己確定了對方的能力,恐怕真會以為他根本就是個太監了。
並且不僅僅是看自己的眼神,還有他身體的變化,醒過來的瞬間,他就應該能夠感應到那份截然不同,但是張夜空的目光卻充滿了平靜,仿佛和他無關一樣。
對于最求實力的強者而言,這種平靜,也太過異常了。
一想到這里,東宮濮陽不僅回憶起了兩人發生關系之前,雖然走火,獨特體質的她卻十分清楚的記得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張夜空首先並不是要和自己發生關系,而是在救自己的時候了yin毒,才會不得已和自己發生了關系。
回憶起他按著自己小月復為自己調理混亂法力時候的眼神,東宮濮陽發現,里面滿布悲傷。
下意識的東宮濮陽張口道︰「你為什麼要闖入,共工家?」
「嗯?」回過頭來,看了東宮濮陽一眼,顯然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沉默了片刻後,「去救父親!」
「啊?」顯然張夜空的回答徹底讓東宮濮陽意外了,本來想過很多可能性,但是卻沒想到,張夜空竟然是為了這個原因,而闖入共工氏。「共工氏抓了你父親?那,救出來了麼?」
一張口,東宮濮陽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黯然的神情,悲傷的眼神,以及那就算是突破到陽之體後,依舊毫無一絲喜意的內心,若是把人救出來了的話,怎麼會這樣?
「本來。」看著東宮濮陽,張夜空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楮道︰「雖然這種時候,我應該安慰你的心情,應該承諾你的一切條件。」
「但是。」
「你若是心底有氣,那就恨吧。」
難怪他的表情那麼異常,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看著一臉黯然的張夜空,東宮濮陽不由的升起了想將對方給抱進自己懷的沖動。
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們兩的緣,毫無疑問是孽緣。
無情宮,是邪道大派。
為什麼會成為邪道大派?很簡單,因為門規。
而在這門規里,第一條就是,無情宮弟,絕不可以愛上任何一個男人,更加不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發生關系。
自然,若是在不自願的情況下發生的,那不在條列之。
但是若是自願,不僅女弟要死,那個男人也要死,那個男人的家人更要死。
當然還可以選著親手殺了那個男人,以及他的全家,也行。
所以,東宮濮陽才會說,他們之間扯平了。
欲火焚身,在加上第一次**,對于張夜空,她所產生的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妄想的情愫,而是真正的感情。因此才會看到張夜空身體無法突破的時候,自己卻是主動將陰元度給了他,去幫助他突破。
斬斷這份孽緣,不僅是保護自己,同時也是保護他。
東宮濮陽是性情比較冷漠,但卻絕不是無情無義。
知道了張夜空會這樣的理由,這個時候她如何能夠恨對方?不,應該說對于張夜空這樣明明前途無量的修仙者,卻不顧生死的跑到仙道盟來救自己的父親的舉動,東宮濮陽心底的陰雲頓時散了。
自己的男人,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要走了。」想到這里,東宮濮陽更是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對方。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忘乎所以,不會因為感情而影響到理智。
修仙者,一旦發生了關系,和凡人不同,兩者就會產生一定的聯系。
雖然不知道東宮濮陽的具體想法,但是張夜空卻無疑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態,她要走,並不是因為不在意自己,似乎是因為太過在意了,反而才要馬上離開。
很想挽留對方,可是張夜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做什麼。
此時此刻,他的腦里面,滿滿的都是關于自己父親,根本完全容不下半點其它的心思。
「嗯,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去找你。」
深深的看了張夜空一眼,東宮濮陽吸一口氣,「不需要,我說過,我們兩清了。」
說罷,手掌一揮,霎時漫天寒氣瘋狂涌入了東宮濮陽的體內,伴隨著一道白霧的炸裂,整個人直接消失不見。
而隨著東宮濮陽的離去,那守在不遠處的無情宮長老也是直接消失,追著飛走的東宮濮陽而去。
感受著四周依舊還有不少的寒氣,張夜空直接身體化作土地,一下消失不見。
是時候,要回去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首先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報仇!
仇人,就在自己的手上,隨著東宮濮陽的離開,張夜空的憤怒已然到了炸裂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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