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雖然在外寒風颼颼,而且溫度已經下探攝氏3度,但即使環境惡劣至此,卻還是冷卻不了人人心中的熱情,因為今夜就是眾所期盼的聖誕夜。
彩南市的商業街道,各個商店都早已經完成了店面的聖誕布置,甚至有幾顆掛滿彩色燈泡的聖誕樹早就在寒風中聳立挺拔,而且只要當夜晚降臨,聖誕樹就會綻放出令人神往的繽紛萬華,照耀著每一張帶著歡樂笑意的臉龐。
不過對還待在學校的宙人來說,卻是還無法分享聖誕夜即將降臨的喜悅。至于其他的學生雖然也都還待在學校,但心神早已不放在吸收新知上,而是全心全意地討論美好的聖誕夜要如何渡過渡過。
殿下。
宙人略為不舍的視線從小說移向出聲的連,接著詢問。
怎麼了?
那個…
連拉近距離,接著在宙人的耳邊輕聲回答。
外面有人找殿下。
嗯?
宙人一听到有人找他,就向教室前門望去,接著就與唯的視線相會。然後唯就輕淺一笑,並且揮動縴柔白皙的手掌。
謝謝你,連。
在道謝的同時,宙人折下書頁的一角,以保存閱讀的進度。然後宙人就離開座位,朝唯走去。而唯黃褐的美眸就跟著宙人移動,而且隨著心上人逐漸靠近,除了不爭氣的心髒加快跳動頻率之外,臉頰還浮現兩粒可愛的紅暈。
(結城君…古手川同學要和結城君談什麼呢…?)
不過宙人恐怕沒想到,春菜擔憂的視線也同唯一樣正注視著他,而且春菜還希望能夠在宙人身上安裝一個竊听器,這樣就可以听到兩人的談話內容。
唯,怎麼了嗎?待會可就要上課了喔。
在來到唯面前的同時,宙人就詢問唯為了何事而找來。然而唯卻低下腦袋,神態嬌羞,接著過了幾秒之後,才終于出言回答,而且聲音細若蚊聲。
宙…宙人,你晚上會去天條院學姐在別墅所舉辦的聖誕派對嗎…?
聖誕派對?
宙人的意識因為唯的話而穿梭時空,再一次目睹在今早令人意外的場面。
在今天早會的時候,沙姬在凜和綾的陪伴下突然闖入演講台,接著用從校長手中奪來的麥克風說要邀請全校的學生來參加今晚在別墅所舉辦的聖誕派對,而且還要宙人一定要在派對上出現。
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沙姬指名了,但宙人可不想象條家犬一樣乖乖順從。
那個阿…我沒打算要去呢。我想在家陪美柑和菈菈一起度過聖誕夜。
這樣阿…
在清楚宙人的意願之後,一根水彩筆就在唯的面容涂涂抹抹,繪上失落的神色。
(宙人不去的話,即使參加晚上的派對,這也沒意義阿…)
唯心里很希望宙人能去參加聖誕派對,雖然還有其他人在場,但終歸是第一次和宙人一起渡過的聖誕夜阿。然而如今,這份期待已經化為鏡中花,水中月。
其實想和宙人一起度過聖誕夜的話,也可以單獨邀請,或是去宙人的家,但不管是那一種選擇,唯都沒有將之化為言語的勇氣。
叮叮…叮叮…
此時,鐘聲從每間教室的擴音器中響起。
預備鐘響了,我先回去了。唯,妳也快回去教室吧。
嗯…拜拜了,宙人。
話談完後,宙人就在唯的目送下回歸座位。而唯的俏臉雖然笑著,但心里卻欲哭無淚阿。
(嗚嗚嗚…計劃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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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來了!
電話響起的同時,美柑忙綠的聲音從廚房響起。然後幾秒過後,穿著圍裙的美柑從廚房跑出來,接著拿起響個不停的話筒,貼住嬌小的耳朵。
你好,這里是結城家,請問找誰?
呀呵~美柑,有沒有想媽媽阿?
媽媽!
對于話筒傳來的聲音,美柑受到不小的驚訝。不過這卻不能怪美柑大驚小怪,畢竟林檎已經好幾個月沒聯絡了,而且就算美柑打過去的話,電話那頭也是無人接听。
美柑的驚訝僅維持短暫的數秒,接著就換上一副氣沖沖的面容,對林檎出言責罵
媽媽!妳到底神隱到哪邊去了!居然這麼久都不聯絡,這樣很讓我和哥哥擔心吶!
抱歉啦,美柑。因為工作太忙了,所以…
林檎知道這麼久不聯絡的自己太過份,所以刻意放軟語調,而且兩人的對話讓美柑比起林檎還更像一位稱職的母親。
投入工作是件好事沒錯…但也不要讓我和哥哥擔心阿!
別生氣了啦,媽媽以後一定會定期聯絡的,而且這樣不是很好嘛,妳可以盡情和宙人獨處在一起,做些甜蜜蜜的事情阿。
媽媽!妳在說什麼阿!我才沒有那麼想呢!
美柑細女敕的雙頰立刻染上兩片紅霞,煞是嬌羞可愛。
嘿嘿嘿…真的嗎?
林檎的調笑聲讓美柑的紅霞更加嬌紅,而且還想將發燙的面容給埋進柔軟的枕頭,冷卻一下。
媽媽!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別掛!別掛!我還想听听可愛兒子的聲音呢,可以幫我叫一下宙人嗎?
哥哥嗎…?
美柑一听完林檎的要求,視線就看向掛在牆壁的時鐘,接著在知道快六點的同時,心里為還沒歸來的宙人而感到擔心。至于菈菈則早就已經回來了,而且還正在看電視呢。
(哥哥怎麼了…?今天好晚呢…)
彩南高中的放學時間是下午三點,而且宙人也沒參加社團活動,所以平常就算在晚,也會在五點左右回到家。然而今天卻是異常,宙人已經晚了快一個小時了。
媽媽,哥哥還沒有回來喔。
這樣阿…不過今晚不是聖誕夜嗎?美柑有什麼計劃呢?
計劃…?不就在家陪哥哥嗎?
no,no,no,我要听的可不是這麼無趣的東西阿…不然挑明來說吧,美柑就真的甘願讓宙人被菈菈給獨佔嗎?
媽媽!妳又再開我玩笑!
美柑原本已經冷靜的心又再次砰砰跳個不停,而且面頰也再次變得紅撲撲。
美柑,媽媽可沒開玩笑阿。我好歹也是結了婚的女人,怎麼會察覺不到妳對宙人的心意呢?
媽媽,妳…!!
美柑的表情頓時凝固,萬分震驚。因為美柑沒想到自己的這份禁斷之戀會被人發現,而且還是不常待在家的林檎。至于宙和菈菈的關系以及宙人真實的身世都已經在之前告訴過林檎和才培了。
美柑,媽媽來教妳一些成為好女人的秘訣吧。
媽媽,可是…
林檎不理會美柑,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
美柑,妳听好了。做為一個女人,矜持沒有錯,但是…有時後還是得主動出擊阿,了解了嗎?
我…
美柑咬著薄女敕的下唇,而且心在倫理鐵鏈的束縛下陷入掙扎與彷徨。不過沒過多久,鐵鏈就一一斷開,因為林檎既然已經得知了,美柑也就不必再隱瞞這份久無見光的戀情。
我是喜歡哥哥…但是我們即使不是親兄妹,卻還是法定的兄妹阿,這叫我怎麼去…
妳這樣想就錯了,宙人的確是哥哥,但同時也是一位男人阿。
愛一個人其實是很單純的,不管彼此之間是什麼關系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要有面對這份感情的勇氣阿。
媽媽…
美柑因為林檎的這番話而愣住,而且還沒想到在林檎奔放的性格之下居然有一顆如此縴細的女人心。
不管如何,媽媽都會真心支持妳的。那麼我就回去工作了,拜拜。
林檎說完之後,與美柑的通訊就斷線了,接著從話筒里響起頻率的嘟嘟聲。
真是的…這麼匆匆忙忙…
美柑原本還想再多聊一會兒的,但既然林檎已經掛電話的話,就只能不得已地放下話筒。然而美柑卻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呆呆地看著電話,並且不斷在腦海里回放林檎的教導。
主動出擊嘛…
美柑喃喃自語的同時,一件大膽的計劃種子在心田里種下,接著在情意的滋潤下萌生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