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語氣恭謹,聲調里夾雜著幾許討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說著,割肉一樣,從懷里暗兜深處,模出一把防盜門鑰匙,鑰匙下面掛著一個紅繩編制的心形掛墜,看起來很別致。
張主任指肚劃過那個掛墜,即使用力壓著,臉上還是露出一絲不舍。
包養的這個小蜜,身材嬌小,皮膚白皙,雖已不是處女,但床上功夫夠贊,每天都讓張主任玩的樂不思蜀,特別是那對縴細白女敕美足,穿上絲襪,沒事搞搞制服誘惑,是這段時間,張主任最大樂趣所在。
「劉哥喜歡,拿去就是。」鑰匙放在冷冰冰茶幾上,同時意味著,這個尤物,就要離開自己,被眼前這個笑吟男人騎了。
張主任喉嚨里仿若哽著一塊海綿,憋屈。頭頂那即將變成深綠色的雲彩,讓他喘不過氣兒來。
「兄弟說笑,怎能這樣?!」大耳劉臉色一板,故作矜持的怒喝張主任,但手指尖,卻已搭在了鑰匙扣上。
看那手指動作,張主任覺得嘴里好像塞了大把黃連,苦啊!
「劉哥客氣,女人嘛,只要劉哥喜歡就行。」大耳劉越是推辭,張主任就越是熱情,心里卻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唉,盛情難卻,兄弟我就收下了,我會好好疼她的。」大耳劉捏起鑰匙,不動聲色收進懷里,臉上真正露出了招牌式溫煦微笑。
對面張主任臉色好像刷了牆灰一樣,卻還是強打笑顏,感謝對方騎自己小蜜。
糟糕心情,畢竟比不過性命重要,張主任送出小蜜,心里一塊大石落地,眉宇間那絲謹慎,也消去不少。
「這次我就當沒看見,你也當我沒來過這里,趕緊把這人資料調查清楚。」大耳劉壓了壓放置鑰匙的內袋,臉上表情溫和煦暖,淡然吩咐道。
張主任忙不迭失點頭答應,旋即把幾乎沒喝過的原產地龍井,全部拿了過來,在大耳劉一臉「不悅」中,「硬」是塞進對方早就等在半空的手里。
吃拿卡要,兜里揣著鑰匙,手里拿著極品龍井,大耳劉一搖三晃走出農貿市場管理處。
送走這個瘟神,張主任一下癱在椅上,冷汗浸濕後的衣服,黏噠噠掛在身上,卻不及失去小蜜痛苦之萬一。
想到那雪白軟綿身子,已不屬自己,張主任心里就升起陣陣邪火,劍鑿般的疼。
「狗草玩意兒!」黃斑牙縫里,擠出這句切齒般髒話,張主任大手用力拍在桌面上,狠狠望著大耳劉離開方向,咒罵道。
發泄一番,張主任重重頹然嘆了口氣,撥通一個號碼,對面很快就傳來一陣嗲嗲嬌嗔聲「老公,我好想你!」聲音軟軟糯糯,好像喝了蜂蜜一樣甜。
只是听著聲音,張主任眼前恍然出現了一名扭腰擺臀的風騷女子,身材嬌小,豐滿有肉感。幾乎透明薄紗睡衣里,一套黑色蕾絲內衣,更加襯托出女子肌膚白皙。
重重嘆了口氣,張主任遲疑一會兒,才把剛才想好措辭講了出來。
電話對面先是安靜好半晌,正在張主任等得不耐煩時,「 」電話無情掛斷。
張主任手里抓著手機,表情怔了怔,旋即一股怒濤升起「操,臭裱!!」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 當!」手機與牆面來了個激烈親密接觸,嶄新外殼碎成兩截,露出里面精細電子元件,一陣嘈雜微弱電子音後,手機屏幕上那點微光,徹底黯淡下去。
「呼~!呼~!」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張主任那張作威作福的圓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怨毒。
他實沒想到,昨晚還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浪蹄子,今天就敢掛自己電話了?!
往日里對方百依百順,讓張主任忘記,兩人本來就是一種交易關系,對方付出身體和乖巧的「愛」,而張主任則付出荷包里鈔票。
等價交換,不過如此。
捂著有些脹痛胸口,模出幾顆速效救心丸,含在嘴里。張主任努力平復下劇烈喘息,眼楮里怨毒也慢慢暗淡下來。
他能怎樣?大耳劉是自己頂頭上司,而那個賤貨現在也是大耳劉女人,更是動不得,甚至要是見到,還要孫子一樣,甜甜喊聲「嫂子」
想到這里,張主任剛剛平復下去怒意,好像烈火一樣被撩撥起來。
「早晚有你們好看!!」
收拾一下手機殘骸,張主任平復心緒後,表情平靜走出辦公室,好似剛才把自己小蜜拱手讓人的,是別人一樣
走出農貿市場辦公處,大耳劉臉上和煦笑意漸漸冷了下來。手里抓著的茶葉,懷里揣著的門鑰匙,也失去了吸引力。
眉宇間擰成一股,用力皺了起來,視線在辦公處停留一會兒,大耳劉目光陣陣閃爍,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為了把自己從調查里摘兒出來,大耳劉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許耀,這個名字自從水族館事件後,漸漸進入大耳劉視線。
許耀本人可能覺得自己已很低調了,但在青幫無處不在的情報網下,許耀那些秘密。除了空間外,幾乎都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與秦哲宇前妻和女兒不清不楚關系,甚至還認了秦小雅同學當干妹妹。而且還拉攏了一個外號叫大蟲的家伙,一副想要組建自己勢力樣子。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大耳劉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當初在水族館里時,只有他跟許耀存活下來,那個神秘聲音,那個給了自己生存機會的神秘聲音,會不會就是許耀?
這個問題宛如夢魘,一直在大耳劉心里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