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那是莫氏集團的莫問東。」白子諭看向莫子涵,淡淡地道。
莫子涵搖了搖頭,「不認識。」
「嗯?」白子諭挑了挑眉梢。
「別查,也別瞎猜。」莫子涵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不然這小子總是悶著自己查、自己猜,最後都猜個*不離十的。雖然這事很難猜得準。
白子諭再次挑了挑眉梢。
莫子涵仔細盯著他,「听見了嗎?」
「嗯。」
「听見了嗎!」莫子涵拿出訓練成員那一套。
「嗯。」
「听見了嗎!大聲回答!」她沉聲喝道。
「听見了!」白子諭沉著臉低喝。
前方開車的黎平早已笑得臉頰發抽,笑聲不自覺地從喉間溢出,抬眼從後視鏡偷瞄後方,卻見白子諭沉著臉盯著自己,黎平趕忙收回目光。
見黎平收回視線,白子諭才淡淡地瞥向莫子涵,卻見後者正把白生生的小手指伸到自己眼前,「拉個鉤吧?」
白子諭黑了臉。
「拉嘛。」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媚眼橫飛。
白子諭唇角輕牽,伸出修長的手指與她勾了勾。
「成了。」莫子涵抬手在他手背上輕拍了一把,「信你的。」說著就晃晃悠悠地走下車去。
白子諭也跟著下車,步伐悠閑地跟在莫子涵的身後。到了樓上,莫子涵掏出房卡準備進門,卻見白子諭就站在自己身後。
他的房間就在一邊,沒事跑自己門口站著做什麼?莫子涵戒備起來。
嘀!房間門開,莫子涵回頭瞄了他一眼,見他還站在自己後面,莫子涵更是戒備地盯著他,「你要干嘛?」
「回房間。」
「你房間在那。」莫子涵指了指胳膊。
白子諭就笑著雙前,彎了彎身,直對著她的眼楮,「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進一步。」
「身體上就不必了吧?」莫子涵驚聲揪住衣領。
白子諭淡淡地說,「你想多了,我是指心靈上。」
「心靈上已經很貼近了。」莫子涵靦腆一笑。
白子諭就站直身體,二話不說跨進門來,拉了椅子坐在桌邊。
莫子涵無奈就轉身進屋坐在大床上,實在是屋子里只有一張椅子,不過她覺得這樣坐在床上談話太不嚴肅了。
「不準備說說嗎,你跟莫問東的事。」白子諭眸光清澈地看著她。
莫子涵皺眉,「莫問東是誰?」
「別裝傻。」
「我真不知道。」莫子涵淡淡地搖了搖頭,「剛才那男人?莫初的爸爸?」
白子諭淡淡地看著她,然後站起身來打開窗戶,掏出香煙點燃。
「別問了,我就是跟莫初有點私人恩怨。」莫子涵將白子諭的目光拉到莫初身上。
白子諭狐疑地看著她,「剛剛為什麼看見莫問東不下車?」
「怎麼像審犯人似的。」
「更近一步了解你。」白子諭淡淡地說。
「再近一步就沒神秘感了。」莫子涵翻了他一眼,「你看我都沒問你家里是做什麼的。」
「你早就知道。」白子諭眯眯眼。
莫子涵樂道,「其實我就是因為猜到那男女是莫初父母,所以才沒下車。」
說完,莫子涵覺得白子諭還得問她跟莫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板起臉,「有完沒完,無關緊要的事非追問起個沒完,是不是想我抽你?」
「家庭暴力?」白子諭似乎有些愉悅。
他很聰明地跟著莫子涵轉移了話題,不管怎麼說,他都能感覺到莫子涵雖然在笑,但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
「你竟然喜歡這口。」莫子涵震驚萬分。
「如果你喜歡的話。」白子諭站起身緩緩解著襯衫扣子。
莫子涵站起身,皺著眉頭問,「你確定你能搞清楚暴力和性虐的區別?」
白子諭挑唇一笑,「隨你。」男人身姿筆挺有型相貌俊美無儔,一等一的好賣相,再在這樣下去莫子涵怕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你出去吧。」她商量地說道。現在是大夏天的,白子諭可沒穿外套,這一月兌,不就是亮相了。
「為什麼?」白子諭旁若無人地寬衣解帶,速度特別地緩慢,戴著銀灰色指環的手指在白襯衫的映襯下修長而骨節分明。
「咱能不能不耍流氓了?說點有意義有素質的話題?我才十七歲的年紀,懷有遠大的理想,男人月兌了衣服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懵懂又好奇的年紀!你不能總這樣,會勾起我對不了解事務無知探索的*,但我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不好的。」莫子涵面色嚴肅地說道。
白子諭皺眉,「我只是熱了。」所以解開兩顆扣子……而已。
莫子涵咬唇,害她以為要看到了。
早晚有天收拾了他!
想當初因為他調查自己,還險些殺了他,誰會想到今天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忽然,白子諭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接听後便跟莫子涵告辭離去。
白子諭走後,莫子涵才撲到在大床上,側頭看著窗外落日的余暉,整個人的心都有種膩膩的感覺。陌生又令人禁不住嘴角掛笑。
其實她可以理解白子諭,她不讓他調查,但他又想要知道,想知道的原因多半是因為關心她,所以才直接追問。
騰地一下子,莫子涵從大床上彈坐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歪了?
她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人越發越像當初的那個自己,她皺了皺眉,鏡子中的自己也跟著皺了皺眉。
莫子涵嘆了口氣,然後走出房間。
不願呆在房間里的莫子涵就開著租用的車子出去兜了一圈,很快地太陽就漸沉了下來。
劉東林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言道叫莫子涵來體育場的方向,帶著秦小悠。
莫子涵給李蓉和秦小悠打去電話,而秦小悠來的時候又帶著了胡莉。
胡莉見到莫子涵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實今日她一直都不太好意思去看莫子涵的眼楮,躲躲閃閃。
莫子涵估計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事實上她連估計都懶得估計,抬手招呼秦小悠和胡莉上車,車子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沖去。
李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秦小悠和胡莉坐在後座。一路無話,車子里寂靜的呼吸可聞。
胡莉試圖挑起話題,緩解一下氣氛,「莫子涵你還會開車,真厲害。」
莫子涵從倒視鏡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開著車子。
秦小悠笑道,「子涵會的東西可多了,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胡莉頓時驚訝笑道,「那麼厲害,我以後可要領教領教咯!」
莫子涵沒有理會,而是打開了車里的音樂。
夏日的夜並不涼水,尤其在這海南一帶,更加地炎熱非常。莫子涵只穿了白色一件短袖t恤,是牛仔短褲,饒是如此,依舊並不涼快。
尤其開車離開了沿海一帶,似乎空氣都泛著悶悶的熱氣。
秦小悠用紙片扇著風,李蓉則是抱胸靠在副駕駛的皮椅上,望著寬闊公路兩旁的椰子樹,大片大片的樹葉靜靜地躺在那里,似乎不見風動。
此刻劉東林正跟著幾名隊友從訓練基地翻牆出來,因為基地距離體育場旁的公路並不遠,只有幾人便徒步朝那走去,約模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來到體育場門口時,劉東林就見到兩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他們快步走上前,轎車中也走下幾名男青年,都是今日場上踢球的男子,劉東林的隊友。
「杜哥!」劉東林笑著招呼了一句。
那名梳著背頭身材不高卻有些寬的男青年的就點了點頭,他的身材並非是胖,而是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加上個頭只有一米七的樣子,所以就顯得有些寬厚。而這名男青年就是今日場上的主力,杜勇。
「這麼慢,趕緊上車!估計得擠擠了,就跟俱樂部弄來這兩輛。」杜勇皺著眉頭招呼了一句。他們這次出去一共十一個人,兩輛車擠得很,估計著有人要趴腿上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借來車子從這荒無人煙的郊外開到市區就算是很好的了,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講究那麼多,估計就是扔後備箱一個都有人願意。
劉東林撓了撓頭,翹著腳往公路遠方瞅了瞅,「我還有倆朋友說是過來,再等等唄?」
杜勇聞言一愣,「啥朋友?不知道咱這車坐不下怎麼著?再來倆人就是塞後備箱都擠不下啊!」
劉東林先前倒也沒考慮這麼多,所以此刻有點著急起來。這莫子涵和秦小悠來了卻坐不下怎麼辦?這郊區開到市區少說三十分鐘路程,全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公路!
「要不這樣你看行不∼你們先去,一會再開一輛車回來接我?」劉東林語氣磨嘰地悠悠問道。
杜勇當即瞪了瞪眼楮,「你當你自己是誰啊?」
他身後一名穿著球衣背心的瘦高男生也走上前來,「我說劉東林你還行不行了啊!帶你出去玩玩咋就這麼多事,咱隊里聚聚你叫朋友干啥?接你的話一來一回還得一個點,誰有空跟你折騰啊!」
劉東林被說得有些臉紅,一名跟他一起進隊的男生就走上前站在劉東林的身邊,「杜哥,出來玩就是圖個開心,那麼大火氣干嘛!」這男生叫做垣曲,跟劉東林一樣今年才進隊伍的。
杜勇瞥了他一眼,從這些新人進球隊就開始搶他的風頭,今天他竟然听說華圖準備單獨跟劉東林簽約,這就是想包裝他的意思,身為隊里的老人直到現在都沒跟華圖單獨簽約的杜勇能樂意嗎?背地里暗罵俱樂部過河拆橋之余,對劉東林的印象也越發地不好。
「你朋友怎麼過來?這點不好打車吧?」杜勇皺著眉頭問道。他想著劉東林的朋友應該是在這附近找的酒店,沿海倒是有一些酒店,更多的則是民宿那種,價錢便宜還能沒事到沙灘上轉轉。
只是隨著近年開發民宿越來越少了,不過不管是住酒店還是民宿,都可以跟他們商量一下接送的問題,除了去機場有班車和免費接機外,到市區最多花點路費就行了。
杜勇為什麼清楚這些?他已經連續兩年來海南訓練基地訓練了,不過這一般都是冬天,冬天的時候這邊氣候如春,北方大多球隊都是來這邊練球的,除此之外就是像今天這樣的季度賽了。
劉東林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個新女敕,首次跟隊來到南方訓練的新女敕。
「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我打電話問問。」劉東林翻出手機。這些足球隊的隊員家里條件大多都是不錯的,能拿出個手機一點也不奇怪。
電話接通,莫子涵告訴劉東林最多幾分鐘就到了。
掛掉電話,劉東林為難道,「我朋友都快到了。」
杜勇雙手插兜,把兩腳叉開站在地面,皺著眉頭望了望公路方向,「這樣,要是酒店送你朋友來的,你一會就跟你朋友說咱的車坐不下了,讓酒店把他們直接送到市區,最多就多掏點錢。」
說罷,有些不爽地朝草坪里吐了口口水,「咋這麼多逼事兒。」
劉東林頗為尷尬地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有些難堪。
垣曲有些看不下去了,態度挑釁地說道,「得了杜哥,你們先撤好吧?我陪著東林等他朋友。」
「你啥意思垣曲?」薛伍沉臉。
已經上車的那些個人就紛紛走下車來,中間勸說者有之,一邊抽煙一邊兀自謾罵者有之,嘀嘀咕咕嚷著快點走的有之。
「我告訴你啊劉東林,別太過分了知道不?記住你自己是個新人,隊里大多都是你老前輩,別一天不服不忿的!」薛伍借機警告道。
薛伍也有些看不慣這些後來居上,因為打出點名氣就種種待遇比他們好的新女敕。
其實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無論到了哪里,新人都會受些窩囊氣,等下一屆來了新人,再揚眉吐氣,逐漸形成了一種循環。
要是新人混好了,要麼就是老隊員無法仰望的高度,要麼就是被人多加詬病與欺壓。
劉東林是好脾氣,從不惹是生非,腳法又很好,在隊里新人一系中比較吃香,但在老隊員眼里就多有不爽。
尤其今日進球差點壞了杜勇的好事,杜勇早看他不爽。要不是下半場教練把劉東林換下去才輸了球,黑聯的人可就得收拾他了。
「我怎麼了杜哥!」劉東林覺著自己今天有點冤了。
「老薛是你前輩,說的話你就听著點沒壞處。」杜勇瞥了他一眼,點燃一根香煙。其實他心里嫉妒得很,但表面上又得拿出一副不放在眼里的老大哥派頭。
垣曲看不下去,出頭沉聲道,「杜哥你今兒有點過分了啊,東林不就帶倆朋友嗎,大家出去玩的這點事也算事兒?」
「有你說話的份嗎?」薛伍豎起眼楮,頗有要爆發的架勢。幾名老隊員也都跟著露胳膊挽袖子。
杜勇皺了皺眉,基地里的規矩是不能夜出,他是跟著教練和俱樂部的熟人打了招呼,才偷偷帶著隊友出去慶祝一圈,這要是鬧出事情,回去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這都是干什麼!鬧騰什麼!都他媽回車里去!」杜勇扔掉煙頭喝罵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明晃晃的車燈打了過來,杜勇等人都禁不住眯了眯眼,是有車過來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近處,打開車門,卻是走下四個美女來。開車的莫子涵尤為地引人注意,這少女年紀不大,竟然是開著車子來的?
杜勇的眼楮就盯在了莫子涵穿著牛仔短褲的修長雙腿上。
劉東林趕忙走到莫子涵身邊,睜大眼楮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莫子涵的車子來,「哪來的車呀?子涵你會開車呀∼」
莫子涵笑道,「跟酒店租的。」說著看向那一眾男生,「都是你隊友?」
劉東林點了點頭。莫子涵看那兩撥呆呆的注視著這邊的隊員,皺了皺眉頭道,「這麼多人?」
劉東林叫她出來聚會,莫子涵只道是劉東林自己,哪里想到整個東市隊的球員基本全都來了。
見莫子涵皺眉,劉東林就道,「要不就不跟他們去了,咱自己找個地方聚聚。」正好他也沒心思跟那幫人去了。
莫子涵點頭。
杜勇卻忽然笑著走上前,攬住劉東林肩膀道,「好你小子啊,怎麼不早說請了幾個大美女來?還開著車來的?這下太能坐開了!」
「杜哥,我跟我朋友去聚聚,你們去玩吧。」劉東林頗為冷淡地,語速卻依舊慢悠悠地說道。他這副樣子,即便態度冷淡也沒什麼生氣模樣。
杜勇哈哈一笑,「別的啊,大伙都等你們半天了!這麼多人都等著呢,你小子可別犯倔啊!」
劉東林有些皺眉,為難地看向莫子涵。
一旁薛伍也笑著上前,目光打量在秦小悠和胡莉這對‘姐妹花’上,倆小姑娘的清純模樣直叫他心里犯癢。他笑道,「東林,剛才哥說話有點過了,你朋友開了車來就好辦了,晚上大伙熱鬧熱鬧!」
說著他又一個勁的對杜勇打眼色。
不少人都笑著過來勸和,莫子涵等人倒是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但也听出是他們之間鬧了些不愉快。
垣曲拉住劉東林低聲道,「行了,杜勇都跟咱這麼道歉了,再不去太不給他面兒了。而且這海南咱人生地不熟的,听說這邊都是流動人口,帶著幾個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啊!人多怎麼著都安全一些。」
劉東林這才點了點頭,看向莫子涵面有難色。後者倒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對他招了招手,「上車。」
劉東林和垣曲就鑽進了莫子涵的車子里,後座的兩個女生都身形偏瘦,擠一擠倒也坐得開。
而後莫子涵就駕車跟在杜勇等人的車子後面,垣曲笑道,「小莫,你這回太露臉了,開著車子來的!嘿嘿!」
小莫?莫子涵對這稱呼感到有趣。
秦小悠便探頭看向垣曲笑問,「怎麼回事?你們剛才鬧矛盾了?」
垣曲不忿道,「那幫貨就是狗眼看人低,仗著自己是老隊員擺老資格,看他今天踢那兩腳球,要是東林上的不可能輸這麼慘!」
秦小悠也大點其頭,「可不是嗎,要是東林上肯定贏球啊!你們教練有毛病吧,壓著好球員不給上,偏要那個動不動失誤的當主力!」
「杜勇今天哪里是臭腳,老子斷了腳上去都比他踢的好!」垣曲也意見頗大地道。
說到這垣曲又皺眉道,「按理說不應該呀,杜勇的腳法也不比劉東林差,怎麼今天就那麼臭?」
「說不定是被人收買了踢假球呢?」一旁的胡莉忽然輕聲說道。一邊說,她的一雙美眸就看向劉東林,她轉來的時候劉東林已經轉走了,還是今天看球時候才知道他是秦小悠的朋友呢。
劉東林抓了抓頭,語氣慢悠悠地道,「不會的,咱隊里不可能有這種事,教練為這次比賽做好多準備呢,杜勇也一直吵著要踢場完勝。」
胡莉被他那磨人的語氣逗笑了,「誰說被收買了就一定要表現得像是被人收買了?他們要不這樣做,你們會信嗎?」
劉東林還是搖了搖頭,在他的世界里覺得這樣的事情不太靠譜,而且他是一名球員,他覺得自己了解其他隊友那種期待勝利的心情和使命感。他更覺得這是一個神聖的運動,相信就算是杜勇也不會做出這麼骯髒的事情甚至還裝得這麼好。
垣曲也覺得不太可能,反正他們都是一個隊里的,要說真有這種事也應該能听到點風聲才是。
莫子涵便從倒視鏡看了劉東林一眼,「其實假球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一個人永遠無法和一個成熟的團隊甚至是黑勢力集團抗爭。」
垣曲便用手扒著前排座椅探頭道,「你的意思是很可能有黑勢力集團內在背後操縱比賽?」
莫子涵從倒視鏡看了一眼劉東林,然後笑道,「不一定,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垣曲便撓了撓頭,「太邪乎了吧。」
「或許等接觸到這個層面就不會這樣覺得了。」莫子涵勾唇道。其實這種事情她看得挺淡的,也希望劉東林能看得淡有些,畢竟就算再憤怒和感到不公,也不可能與之對抗,這個世界上每一種存在的模式都有著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
劉東林搖頭,「希望我不會接觸到。我听說國外有俱樂部操縱黑球,國內應該不會吧。」想到俱樂部在賽前為球隊的付出和所作出的動員,以及球員和教練一個個期待奮進的目光,他覺得這事情跟他們不挨邊。
莫子涵便是一笑,跟著前方的車子朝左轉彎。
半個多小時後,一眾車輛便來到了位于淮海路的酒吧一條街,這里倒是熱鬧得很。不過海南是個人口疏散且流動性大的城市,本地人口幾乎沒有,大多都是外地人,所以這里的酒吧顯然要更加亂一些。
勁歌熱舞和扭動燥熱的身體令所有進入的人們都心情激蕩了起來,氛圍的營造已經到了極佳的狀態,一進酒吧,就可以看見坐在吧台明目張膽打著k粉的年輕人。
男男女女相擁著扭動,長發飛舞間多少少女被悄然從後門帶出了酒吧。
服務員用籃筐提著酒水和小吃穿梭其中,臉上都帶著活力奔放的熱情笑容。
站在舞池門口是幾名廣西模樣的青年叼著煙卷扭動,模樣猥瑣下流,不時對幾個路過的女孩子打起口哨。
角落里有人交易著真錢假幣、有人做著毒品買賣、更有人尾隨著漂亮姑娘進入洗手間,趁其趴在門邊嘔吐的檔口掀起裙擺揪住頭發,翻出下面的家伙對其狂轟濫炸,最終將背對著自己的女孩推倒在廁所里抽身離開。待女孩滿臉淚水汗水轉過身卻找不到半個人蹤。
這樣的事情在這里屢見不鮮。
這些每天承受著強力訓練的運動員們更是喜歡這里的氛圍,因為這夠亂,可以放松他們的每一根神經。
「嗨!小杜!」酒保沖著踏進門來的杜勇等人打著招呼,此刻莫子涵等人在外面找地方停車,還未進來。
「我今天去看球了,你這腳也太臭了!要不是緩過勁來老子真想揍你一頓!」另一名坐在吧台喝酒的青年揚了揚酒杯。
杜勇笑著上前攔住這人肩膀,回頭對兄弟招呼道,「你們先自己找地方坐去。」
隨後他轉過頭,對著這青年伸出手掌勾了勾,「有好東西不?」
「看上哪個妞了?」青年眉色奸猾地嘿嘿笑道。
杜勇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猥瑣,「有好貨色,先給我來點裝備。」
那青年就從兜里模出一包透明紙袋,錢幣般大小,「指甲蓋大小就夠了,東西無色無味,保準讓小妞百依百順!」青年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的薛伍就瞪眼道,「杜哥,你要對那幾個小娘們下手?會不會惹麻煩啊?」
「惹個屁,老子上回還操了一處兒,這回要見著她還得弄她一把。」杜勇滿臉下流地咧嘴笑了起來,而後揚著下巴,「我說老薛,出來玩還不盡盡興?一年就這麼一兩回。」
「劉東林不得鬧起來?」薛伍猶豫,又有些心動。
「你要被人弄了能到處去說?放心吧,這啞巴虧她們吃定了。」
薛伍尋思也是,反正杜勇都是慣犯了,做這種事估計駕輕就熟,無需他多擔心。
「我說小杜,有好貨色給我留倆唄?」一旁的猥瑣青年笑著打趣。
杜勇也不搭理他,扔下兩張票子就轉身離開,走到座位旁點了酒水。這些隊員所選的座位是距離吧台最近的位置,方便觀看節目,也比較明亮。把幾張桌子拼到一起,眾人就圍坐下來。
酒水很快就上齊了,杜勇打開四罐啤酒放在一旁,咋呼笑道,「留給美女的,誰也不許動啊!」
隊友們頓時噓聲一片。
眾人大多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里新老隊友齊聚,杜勇也不敢把事兒做得太明顯,就藏著掖著的往啤酒里撒了點粉面子,其中一罐不小心放得有點多了,但見莫子涵等人從大門進入,他也只得趕忙收手。
「這呢!」他笑著站起身來,不著痕跡地將東西塞進短褲口袋。今天這些隊員都是出來玩的,而且海南很熱,他們都有些不修邊幅,大部分的人都穿著或藍或黃的大背心,下面穿著白色、黑色地短褲,腳上踩著拖鞋出來的也不是沒有。
莫子涵等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然後搬過幾張高腳椅坐了下來。
杜勇便將四罐啤酒放在莫子涵等人一邊,又給劉東林和垣曲拿了兩罐沒開封的,「今天來玩就都喝得盡興啊!不醉不歸!誰要說掃興不喝,現在就走!」
「莫吉托!」莫子涵抬手招來侍應,一邊說就一邊從兜里掏錢。莫吉托是汽水型的酒水,也有度數,不過偏低。
杜勇眼楮一瞪,「這是啥意思?喝汽水來啦?大伙先干了這罐啤酒再說,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頓時舉杯,口中發出尖叫。
莫子涵皺了皺眉,這啤酒來前就已經被人打開,在這種地方,稍有常識的女性都不會輕易去喝別人動過的酒水以及杯子。
她不著痕跡地將啤酒放在鼻下聞了聞,並無怪味,不過她卻眼尖地看到了罐子封口處一點還沒融化的粉面兒。
用指尖沾起,莫子涵本想用舌嘗嘗,但卻想到這具身體從未受過各種化學藥劑的洗禮,若真是具有藥效的東西,恐怕經不住藥勁兒。
她笑著將酒杯放下,同時轉頭對胡莉和秦小悠等人道,「女孩子這麼晚出來盡量不要喝酒,我給你們點些低度數的。」
說著,就笑吟吟地將那罐啤酒放在杜勇面前,別有深意地笑道,「杜哥,我說的沒錯吧?」
杜勇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暗暗納悶難道被人給看破門道了?
李蓉一見莫子涵的模樣就知道事有蹊蹺,在莫子涵手下呆了這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秦小悠本就不想喝酒,聞言自然點頭。而一旁的胡莉也是聰明人,見狀趕忙把險些進肚的啤酒放到了桌面上。
「杜哥,我朋友都不愛喝酒,女愛就別讓她們喝了。」劉東林也幽幽勸道。
找了個台階,杜勇便呵呵一笑,「是啊,女孩子出來還是少喝點酒好。你們喝啥自己點吧,別付錢啊,我來。」
莫子涵也不理他,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四杯。」
服務生就下去了,待將翠綠色的飲料酒端上來,秦小悠歡喜笑道,「好漂亮啊,說著就用吸管喝了一小口,也絲毫喝不出酒的味道,反倒是涼涼的。」
莫子涵接過找零後揣入兜里,用頭部是傘狀的小勺輕輕轉了轉杯子,低聲對李蓉道,「聰明點,別著了道。坐一會尋個理由撤。」
李蓉點了點頭,靜坐一旁喝起東西。
坐在一旁的杜勇頓時滿臉的陰郁,他敢肯定這幾個小妞是察覺出來了。
劉東林和垣曲倒是沒有察覺出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杜勇竟然抱著這樣的想法,更想不到杜勇敢做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子掀開,一伙人馬約有十幾個走了進來,穿著與杜勇這些人很是相仿,年紀也都是二十歲上下的模樣。
他們走進門後直奔吧台,浩浩蕩蕩將吧台長形一側都給坐滿了。落座的時候自然看到了坐在一側的杜勇一行人,其中領導似的青年一樂,「呦,這不是東市隊的嗎?」
「我操,八德的人!」八德是對方球隊的名字,也是遼東省的一支球隊。因為在球場上踢球的時候多有摩擦,而且裁判時有偏向八德的人,所以東市隊那些不知內幕的球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兩方球員私下見面大多分外眼紅,因為球場上的積怨和矛盾無法得到解決,就只有在賽後發泄。
幾名東市隊的球員紛紛拍案而起,八德那邊也不服不忿,「怎麼著啊,場上輸不起想找茬?」
杜勇皺著眉頭,「你們想找茬是不是?富毛我告訴你啊,我們不想惹事,你要非找茬咱也不怕事!」
其實又何止隊員心理憋著火,杜勇又何嘗不是如此。哪隊輸哪隊贏是上面大東家說了算的,對方的球員也大多不知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他這表現,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瞧低了呢。瞧他們得意的,要他媽不是自己故意輸球,他們現在哪能這麼趾高氣昂的!
雙方從發生口角到發起戰火的速度驚人地迅速,沒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有人踩著凳子跳了出去。杜勇哪里是想真打,但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光口頭上佔佔面子就可以解決的了。
凳子紛飛酒瓶亂砸,兩方人馬操起手中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往對方身上招呼著,客人們也見慣了這樣的事情,紛紛讓到遠處戲謔地看著。
莫子涵帶著秦小悠往後躲閃,胡莉自己也跟著躲開,李蓉則是端著酒杯悠哉跟上,一邊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根,「看他們那兩下子打的,還運動運呢。」
「哎呀,劉東林挨打了!」秦小悠驚呼一聲,原來剛才劉東林並沒有參戰,可這會兩名對方球隊的青年卻撲向了他,左右夾擊拳腳相加,劉東林剛開始就被掀翻在地,垣曲上前幫忙,抱住一個男人的腰,卻被人帶著朝後撞去,一下子磕在了酒吧吧台上,痛得咧嘴。
那青年掙月兌開垣曲回身就給了他一拳!
劉東林被人騎在地上,胡亂地抬手擋著,此刻異常吃力。莫子涵見狀便走上前去,一腳將那騎在劉東林腰上的青年踹開,抬手將劉東林拉了起來。
「閑事莫理,跟我先撤。」莫子涵淡淡地開口。顯然在這里呆下去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劉東林卻掙月兌開莫子涵的手,「不行啊,我哪能這麼走了!」這句話倒是說得利索,只是說完,他就撲身回去加入了戰團,看得莫子涵目瞪口呆。
「怎麼辦啊子涵?」秦小悠急切說道。現在兩方已經有不少人打得頭破血流,根本就是殺紅了眼楮。
莫子涵抬眉,忽地從後腰拔出一支手槍,槍口沖上砰地扣動扳機!
槍聲炸響!瞬時間就叫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莫子涵舌忝了舌忝唇瓣,咧嘴笑道,「別打了。」
全場靜謐無聲,在門口一邊扭著一邊看著戲的廣西小青年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紛紛打起口哨。
「啊!」對方球隊里的一名青年定楮打量莫子涵,忽然低呼一聲,湊到富毛耳邊說,「這女的不就是東鷹集團的老總?」看來他是因為看過電視或報紙所以認得莫子涵。
富毛聞言大訝,翹腳看向莫子涵,說句熱鬧的話,莫子涵這可是他全家的偶像,尤其他女乃女乃,這次回去沒少提著他的耳朵說「跟人家學學!」這樣的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外面忽然沖進一撥人馬,看樣子是當地看場子的勢力,這些人來得晚估計是去準備他們此刻手里拿著的片刀了。
當先一名男子穿著黑色的無袖背心,背心包裹著他渾身緊繃的肌肉,尤其是兩個肱二頭肌強健而有力,手臂上刻著鯉魚打挺樣式的紋身,寬肩窄腰模樣凶悍。
他高抬手臂,舉著手中的刀子猙獰道,「都他媽不想混了是不是!到老子低頭來撒野?」
「嚴門的……」
莫子涵耳尖地听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頓時挑了挑眉頭。看來這一塊也都是嚴門的地頭,腳下這片場子也就是嚴門的場子。她不著痕跡地將手中槍支揣了起來。
先前賣給杜勇藥粉的青年趕忙滿臉帶笑地撥開人群從角落里竄出來,「*哥!*哥!嘿嘿嘿,別動氣動氣,這里面有我朋友,給個面子!都是足球隊的,比賽您老看了沒?」
「滾開!」男人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絲毫不給面子地將那青年踹開,後者被踹得飛到一旁捧月復打滾,滿頭的冷汗。
杜勇面色一白,任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這是惹到當地的黑道了。
「砸我場子?今天不扔下十萬塊錢誰也沒想走。」
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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