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冰釋前嫌,激情纏綿
夜空如墨,深沉而漆黑。長風卷起,江面水光粼粼。
江畔,血色染紅了青石磚,莫子涵蹲身揪住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脖領,將其面罩拉下。
男人臉上那染著血的大胡子便隨風亂舞起來。
「阿富汗?」莫子涵眸光輕閃,定定的望著這名男人。
男人瞪大眼眸,死死地盯著他,「切爾登萬歲!」他嘶聲大吼,終是緩緩咽了氣。
莫子涵將男人的尸體放下,淡淡地注視著遍地的鮮血,而後手中光影一閃,長刀消失于無形。
既然命名為單兵作戰系統,既然少不了攻防部分,莫子涵這兩年已經將系統接連突破,激活了其潛在能力,即便身上不帶武器,亦是可以用芯片吸收能量後轉化的激光攻擊傷人。
其操作手法莫子涵已經非常嫻熟,就連復制動物DNA也可在轉念間完成,系統與她已經完全地合二為一。
她打望了一下四周,而後整個人快速地離開了現場。回去的路上,莫子涵給董沐奇撥了個電話,命他帶人處理剛才的事情。
就在快要到達學校大門時,莫子涵的手機鈴聲忽地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在你學校北門。」白子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莫子涵皺了皺眉,隨後輕挑眉梢,「也是從我資料里得來的?」她指的是電話號碼。
「嗯……我等你。」男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
莫子涵頓了頓,掛掉電話便輕眯眼眸,白子振為什麼這麼晚來找她?而且他的語調稍顯異常。
她收起電話,腳步輕盈地朝學校北門走去,路上,遇到了迎面走來的謝宇軒。
「莫子涵?」謝宇軒穿著球服,因為體育場就在北門附近,所以他應該是剛剛打球回來。
莫子涵對其點了點頭,剛要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卻忽然轉過頭來,「莫子涵,我能跟你聊兩句嗎?」
她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就見到謝宇軒目光專注的看著自己。
莫子涵皺了皺眉,這樣的目光她見過,卻不是在他的身上。
「我還有事。」她淡淡地垂下了眼眸,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謝宇軒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瞬間的失望,然後快步追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莫子涵,當我女朋友吧?」
莫子涵轉瞬間就將他掙月兌,後退兩步看著他。半晌,她忽然笑了,目光卻漸漸便地深沉起來。
就當謝宇軒有預感她會叫自己滾的時候,莫子涵忽然轉身離去了。
謝宇軒充愣在原地,雖然莫子涵沒有開口,甚至嘴唇都沒有動一下,但他就是感覺她即將出口的字是「滾」,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確定。
看著莫子涵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謝宇軒背脊僵硬地垂下眼眸,然後他深吸口氣,轉身離開。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嘗試失敗,不過他不氣餒。
校園北門,莫子涵來到門前,就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附近。她走過去,車門打開,是白子振。
「白書記這麼晚找我過來,有什麼事?」莫子涵在距離他不遠處就站定了步伐,目光清澈地看著他。
白子振看著他,眼神卻瞟向一旁,這令莫子涵抬起了眉頭。
下一刻,她的身體忽然閃開,子彈就釘在了一旁的梧桐樹上。
她霍然抬眸看向白子振,後者卻是已經面無表情地坐進車中。莫子涵再抬頭望向轉角,就見到了對面大樓上三只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而她剛要看閃身離開,四周忽然閃現出幾名身著緊身防彈服的黑衣人來。這幾人均是帶著夜視鏡,黑洞洞的槍口便這樣指著莫子涵。
白子振的車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下。
莫子涵忽地輕笑出聲,她緩緩搖了搖頭,然後抬眉看向幾人,又側頭看向對面大樓上的狙擊手。
「中尖部?」她緩緩開口,身體一側,就躲過了對面大樓射來的一發子彈。
「別跟她廢話,行動。」一名男聲忽地響起,而後徑直沖上前來。
雙方一觸即發,拳腳相加間,對面大樓上的子彈不停地瞄準著莫子涵,但每次都可以被她精準地躲過。狙擊手不敢置信地瞳孔緊縮,其中一人拉下頭罩,「她能看到我們。」
「但她怎麼能躲過子彈!」
忽然,身後響起無數道急促的腳步聲,三名狙擊手面面相視,暗道不好!天台大門被人拉開,黎平帶著一干人馬沖上樓來……
而在下方,莫子涵干淨利落地抬手劃過一名黑衣人的脖頸,手中藍色光影一閃,這人脖頸間突然出現一道裂痕,頭顱驀地被什麼劃斷!
是激光!不過速度快得讓人無法看清!
其余人等見狀都是一驚,下一刻,莫子涵再次行動,手臂朝著另外一人襲去,電光火石間那人袖口抖動,一把槍支躍于掌中,他後退數步將槍口對準了莫子涵。
但是再抬頭,莫子涵已經不見了蹤影!
「後面!」同伴的一聲驚呼,男人頭部卻已經被人固定!隨著 嚓一聲裂響,眼前便是一黑。
接連放倒兩人,莫子涵眯著眼眸再次側目看向樓頂,卻發現那里的狙擊手已經沒了蹤影。她的確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些人,因為她現在的視力比常人要好上太多。
這都是系統與她合二為一的功效。
而此刻,坐著轎車離開啊的白子振眸色卻是越發地深沉起來。他深吸口氣,自己剛才已經提醒了她,這就夠了,他並沒有完全地將她推入深淵。
但是,即便如此,讓她落在中尖部的包圍中,她真的能順利月兌身嗎?
能的,她曾經獨自一人端了阿富汗恐怖分子的老巢。
但是,那次是有所防備,這次呢?
白子振的心中開始天人交戰,掙扎萬分。他不希望她就這麼死了,那個聰明狡詐,笑眯眯看著他,叫他白叔叔、白子振的女兒。
還記得兩人一同共進晚餐,她經常笑眯眯地盯著自己,尤其那小臉上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直叫他人不胡露出笑容。
「調頭!」他已經背棄過她一次,又怎能再置她的生命于不顧。
司機聞言一愣,「書記?」
「調頭!」白子振聲音沉冷,面色緊繃地說。
黑色轎車在夜幕下甩尾轉彎,朝著先前的路段疾馳回去。白子振坐在車里,今夜,他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坐立不安。如果車子駛回,見到的是莫子涵的尸體,他是否還能原諒自己?
此刻,莫子涵已經再次解決一人,余下三人忽然對視一眼,紛紛向後退去。
莫子涵眸光一閃,白子諭的車子在這時沖了過來,他拉開車門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只見三人同時從衣袋中取出手雷,拉開引線,朝著她透支而來!
該死!莫子涵瞳孔一縮,整個人飛快地朝後方閃去,一道白色身影忽地在這時撲上前來,將她壓在身下!
手雷落地,轟鳴聲炸起!三人都是唇角勾起笑容,其中一人調動耳機上的開關,「命中目標,任務完成。」
這聲炸響驚動了四下居民,驚動了學校學生。
誰也沒用注意到大火中藍色光影驀地一閃。
遠處,坐在車中的白子振忽然瞳孔一縮,他一拳砸在身側的玻璃上,「他們也太大膽了!」在校區附近竟敢用這種殺傷性武器,他們怎麼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他面色陰沉,卻又透著一股蒼白。莫子涵怎麼樣了?真的因為他……
白子諭的屬下追擊三人而去,原地,火光漸漸消散,藍色的防御層亦是滋拉輕閃,憑空消失。
莫子涵當時本想就地一滾,卻是被人忽地壓在了身子底下,火光沖天令她什麼也沒有看清,只是鼻間盡是熟悉的味道。
她睫毛輕動,睜開眼,就見到了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遍地火花,他緊緊地將她罩在了身子底下,一雙清冷的眸子靜靜的盯著她的面容,望進了她的眼底。
莫子涵愣愣的看著他。
系統救了他們兩個人的命。
然後他俯下頭,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我也可以。」
可以為了你不要性命。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近處,白子振沉著臉開門下車,看到這一幕就呆愣在了原地。
莫子涵剛剛就算就地滾開,也難免會被飛出的彈片炸傷,當然,這是普通人的情況下。而
她有防御系統,躲開的同時可以避自己受傷,只是她沒有想到,對方在黃海大學這樣的地方膽敢用手雷攻擊,這種行為太過瘋狂。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白子諭會在這個時候用身體將她擋住。
他肯為了自己不要性命,為什麼兩年來沓無音信,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未曾給她。
莫子涵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鼻子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微酸。她想要抬手摟住他的**無比地強烈,卻生生地將雙手在地面抓出一個坑來。
「涵姐!」李蓉沖出學校,不敢置信地看著莫子涵,待見到白子諭更是一驚,「白子諭?你沒死?」
莫子涵霍然抬頭,看向李蓉。不過因為是躺著的,看到的卻是反相。
黎平快速地帶人上來,將白子諭攙扶而起,卻驚奇地發現白子諭並未炸傷,甚至絲毫沒有受損。而先前太過混亂,就算是白子諭,也只顧著將莫子涵擋在身下,根本沒有注意周圍情況。
難道是手榴彈沒有炸到他們?這才躲過了一劫?
莫子涵單手一撐便從地面站起,眸光緊緊地盯著李蓉,「什麼意思?」
李蓉面色一變,轉頭看向白子諭,然後再看向莫子涵,支吾起來。
他們先前一直以為白子諭是死了,所以沒有告訴莫子涵他的下落,想著莫子涵哪怕認為他背棄她,也總比知道他因她而死要好得多。
現在白子諭顯然沒死,李蓉有些驚喜之余又渾身緊繃了起來。
莫子涵雙拳緊握,眸光沒什麼起伏地看了白子諭一眼,然後轉身離去。白子諭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平靜,半晌緩緩垂下了眼眸。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黎平甚至有種想抽自己一嘴巴的沖動,他覺得這件事自己有天大的責任!
東鷹辦公大樓內,老六等人都已經聞訊急匆匆地趕來,猴子甚至剛從床上爬起,頭發亂糟糟的。
「涵姐!」一進門,老六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莫子涵本在沉思,她對這件事有些疑惑了,李蓉的話分明是他們以為白子諭死了,而白子諭兩年沒有出現,莫子涵對他沒有絲毫的消息,難道是這兩年中發生了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然而今天白子諭又一次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用身體為她擋住火光,莫子涵心里復雜難明,但她必須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見老六突如其來的舉動,卻叫她的心忽地攥了一下。她的嘴唇緩緩抿成一條直線,定定地看著老六,沒有動彈。
猴子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他也隨著老六砰地跪了下來。
楊明最後趕來的,見到眼前這副景象,雖然李蓉先前沒說明白,但那句白子諭回來了,卻叫他大概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楊明也默默地跟著跪了下來。
莫子涵緩緩閉上眼楮,右手緩緩魔模向水杯,輕輕轉動,她知道接下來她所听到的,很可能是讓她無法承受的,遠超她預料之外的。
「涵姐。」李蓉站在一旁,猶豫著小聲道了一句。
「沒人想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嗎?」莫子涵垂著眸子,緊盯著眼前的水杯。
老六忽然抿著嘴唇,沉聲道,「涵姐,這個事都怪我一個人!您要怪就怪我!別怪猴子和明子他們!」
「涵姐,這事是我出的主意,要怪就都怪我!」猴子搶上前道。
「涵姐,這事是我一直主張瞞著您,您要怪就怪我吧!」楊明急聲說道。
莫子涵轟地一聲砸碎了手中水杯,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就碎在三人眼前。
莫子涵強忍面上怒火,聲音沉冷地道,「說!」
老六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猴子開口說道,「兩年前的那場大火,白子諭在您進去後就跟著沖了進去,我們以為他死了,怕、怕你難過,所以就沒……」
莫子涵面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所以就沒有告訴我?」
猴子狠狠地壓低了腦袋。
莫子涵忽然跌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起來。
楊明見莫子涵這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心里難受極了,「涵姐,這個事情都是我的錯,我們、我們當時看白子諭奄奄一息,以為他死定了。」
「所以就瞞了下了,讓我一直怪著他是嗎?如果白子諭今天沒有出現,你們就打算瞞我一輩子是嗎?」莫子涵已經說不出此刻自己是什麼感覺。
憤怒?失望?迷茫?還是心灰意冷?
「是!」門口,沈笑的身影緩緩出現,他聲音淡淡地說,「如果白子諭沒有出現,我們就會瞞一輩子。」
莫子涵霍然抬頭看向他。
沈笑淡淡道,「其實白子諭在那次離開前安排了手下事後通知你,不過那個人被莫問東的人當成東鷹人馬給干掉了。」
莫子涵瞳孔緊縮,「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笑抿唇,「那天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在事後追查的時候他告訴我莫問東的人曾在你身後悄悄干掉了一個人,後來黎平將白子諭救走前,我也問過他,白子諭確實安排了人通知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莫子涵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出,她目光陰郁得可怕,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幾名下屬。
「一而再,不能再而三!」她眯起眼眸,緩緩站起身來。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們幾個,莫子涵必定會一刀將其了結!不止是因為白子諭和她的私事,而是任何一個掌舵人都萬分忌諱屬下敢替他們做決定!
楊明、老六、猴子三人紛紛垂下頭來,他們知道這個事情讓莫子涵失望了。上次奉安的事情,莫子涵原諒了他們,可是他們竟然再次隱瞞了她,東鷹一直主張絕對的服從,而他們顯然背道而馳。
無論是因為什麼,無論是為了什麼,這都是一件欺上瞞下的事情。
「涵姐,我認罰!」老六斬釘截鐵地粗聲道。
「該法。」莫子涵的聲音剛落,整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發稿件之中。一行人頓時面面相視,再沖到門邊,卻是沒有看到莫子涵的身影。
「怎麼辦?」楊明沒了主意。
「等涵姐回來領罰。」猴子沒什麼表情地沉聲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老六也跟著離去。
楊明跺了跺腳,早知道白子諭沒死,打死他也不會瞞下這個事。可是當初白子諭那樣子的確像是活不成了!
李蓉也滿是懊惱,「我就說這事不靠譜!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無論怎麼回事都得有知情權啊,瞞著終歸不是辦法。」
屋子里只剩下她跟沈笑,所以後者就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是帶著墨鏡,叫李蓉看不出神色。然後沈笑轉過身,緩緩離去。
金珠大廈705室,男子靠在沙發上,手中的酒杯已經見空,桌子上擺放著的並非的紅酒,而是一瓶已經見了底的白酒。
黎平站在沙發後,有些為難地看著白子諭的背影。
白少回來後就一言未發,眸子里依舊是沉靜的清冷,面色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他卻從酒櫃上拿起了一瓶白酒,轉瞬間就見了底。
此刻,男子靠在沙發上,平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手中晃動著紅酒杯,輕輕搖晃,一圈圈的水波蕩漾,映襯得那雙狹長的眸子越發地晶亮起來。
他緩緩站起身,卻有些搖晃,這讓他皺了皺眉。
「你下去吧。」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清淡地開口。他說不清心中是種什麼感覺,但總覺悶悶的,似乎火辣的白酒進肚才能澆熄這種沉重。
「白少……」黎平有些不放心地道。
「去吧。」白子諭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走到窗邊。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黎平快步前去開門,見到門外之人就讓他眉頭一皺。
「子諭在里面嗎?」門外的女人一身黑色套裝,自信而優雅,絕美的臉蛋上帶著從容的笑容。
「白少……」黎平話未說完,女人就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見底的白酒,這讓她驚訝地張了張嘴,然後不由分說沖進屋內。
「子諭!」女人快步上前。
「方小姐!」黎平趕忙追去。
「你先出去!」方向嵐俏麗的臉蛋上忽然一派深沉,轉過頭冷冷地盯著黎平,「我和他有話要說。」
黎平見狀一頓,然後看了看白子諭的背影,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轉身離去,將們帶上。
方向嵐就看著他的背影,不難從這道背影中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落寞。
白子諭受傷的這兩年間,她一直都守在他的病床前照料著他,直到他醒來,再到他康復。她從沒有那麼近距離的、每天的呆在他身旁過,那種感覺,讓她只想一直這樣守在他身邊。
但他才一康復,就來了中國,來了黃海,來找那個在這兩年中從未出現的莫子涵!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就這樣勾了他的魂?
「子諭。」方向嵐有些心疼地走上前,站定在他身側,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俊美側臉,那臉上,每一筆似乎都是上天的杰作,那樣完美而出色。
她上前,想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感受他的氣息,觸踫他的溫暖。她直到他喝多了,她想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卻不想白子諭抬起手臂將她的動作擋下,而後眸光平靜地看著她。
方向嵐幾乎可以從那平靜的目光深處看到憂傷和微醺。她拉住他的胳膊,「子諭,我扶你進去休息。」
男人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你走吧。」然後他轉過頭繼續望向窗外。
方向嵐抿唇,抬手模向他的腰身,「子諭,我……」
男人太臂將她的胳膊打開,聲音微沉,「我想一個人靜靜。」
方向嵐有些紅了眼圈,她後退一步,「白子諭!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兩年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少嗎?你到底怎麼回事!」
白子諭有些頭昏地扶住了玻璃,聲音清淡沉靜地道,「我說了,我想自己靜靜。」
「我吵著你了?白子諭!你有沒有良心?我照顧了你兩年!你偏偏一出來就去找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方向嵐深吸口氣,精美的臉頰上流過淚水。
雖然有的是專業看護會照顧白子諭,雖然他並不需要她,雖然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但她以為他會改變,會慢慢發現她的好,會漸漸第接受她,除非他的心是石頭打的!
她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白子諭忽然緩緩笑了,眸光中染上一層迷離的神色,回憶起少女滿身鮮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有點疼,有點暖。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為了他連性命都不要,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他的安危。只是想到這個人現在面對他的冷漠態度,就讓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在一起。
方向嵐看著他嘴角露出的笑容,心忽然冷了下來,她咬著唇,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當,大門關上。
白子諭的眸子緩緩垂了下來。
叮咚!叮咚!
門鈴再次急促地響起,白子諭站在窗邊沒有動彈,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最終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準備去沖個熱水澡,這種目眩的感覺令他有些吃不消。
叮咚!叮咚!
門鈴聲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起。白子諭終于轉身,緩緩走向門邊。
大門打開,一道身影就朝著他撲了過來,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白子諭下意識地抬手扣住那人脖頸,將其按在牆面。
定楮一看,他的面色就是一僵。
那人卻一把將他手臂拍開,抱住他的腦袋印下一吻,由淺極深……
白子諭反手扣住她的後腦,撬開她的牙齒,與她那丁香小舌糾纏在了一起。這一吻,帶著些執拗和瘋狂,痛苦和喜悅,似乎還帶著些不死不休的氣勢……
女子看也不看,抬腳將那房門踹上,一邊深吻著男人一邊將他推向大廳,推向大廳的落地窗上。
感受著鼻尖熟悉的清新氣息,他特有的氣息,還摻雜著醉人的酒氣,她使勁地吮吸住他的舌頭,直到男人悶哼一聲她才忽然松了口。
但男人卻不干了,他開始反擊,將她的唇瓣吮入口中,瘋狂而細致的回吻,再也沒了半分的溫柔,帶著粗暴的狂亂。
她將他壓在玻璃窗上,他將她回身壓在玻璃窗上,她再將他回壓,二人叫著勁般瘋狂地拼殺,最終還是男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死死地抵在玻璃窗上,迫使她的雙腿纏在自己的腰間。
明朗又泛著暖黃的客廳燈光下,這一吻綿長而深邃,火熱又迷離。從窗外看去,男人女人緊緊壓在窗上的背影,顯得那般纏綿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