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九重 第十四章 圓夢沉睡.香襲登頂

作者 ︰ 老鳥想飛

暮邪月望著眼前圓夢笑眯眯的胖臉,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警兆陡升,赭色雙袖連扇,身形暴退十余丈……

「嗤嗤……」一陣細小的破空之聲掠過,暮邪月剛剛一路飛退的地方,一串肉眼難辨,幾近透明的琉璃佛珠顆顆分散,「噗噗噗噗……」射入堅硬的山石和地下,一個個不知有多深的小黑洞頓時出現……

「人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從不輕易殺人。浪客中文網小和尚你不但手段毒辣,還出手陰人,你到底是佛是魔!」暮邪月一邊躲閃,一邊大罵。

「南無彌勒尊佛,小和尚和這位花……花……小師父觀點有所不同,凡俱佛根之人,小和尚可是十天半月不睡覺,說的個口水干涸,牙根腫痛,亦要勸其向佛。像你這種魔根深種,殺生無數,十惡不赦的壞蛋,小和尚向來是速度斬草除根,不留後手的。殺一人而救蒼生,這種積累功德的好事小和尚是樂此不彼的,嘿嘿!」

「你……」暮邪月戟指圓夢,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麼你?連話都說不利索,還出來害人,要是我作魔做得失敗到這種程度,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哪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你……」暮邪月氣得眼前一陣發黑,好不容易稍稍穩定了下心神,咬牙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你們禪宗個個口燦蓮花,我說不過你,咱們手上見真章……」

「手上見真章?難道小和尚能把你說贏……呵呵呵,魔族出了你這等弱智,真是魔族的悲哀。你當小和尚跟你廢話半天是逗你玩嗎?傻魔頭你上當了!佛母淚,起……」

就在暮邪月站立的地方,一百零八顆琉璃佛珠從地下倏地激射而出,直奔暮邪月而去……

事發倉促,距離又近,這下暮邪月可是駭得魂飛魄散。急忙縱起身體,雙袖化成兩只血色蝠翼,振翅高飛……

「嗤嗤嗤嗤……」數十顆佛珠打在了空處,但還是有半數以上的佛珠毫不留情的打在暮邪月猶似女生的翹臀之上,其中還有一顆十分邪惡的射入了暮邪月的屁屁之中……

「啊!」暮邪月一聲驚天慘嚎,在空中連連亂翻跟頭,聞者莫不失色。

圓夢小手一招,一百零八顆琉璃佛珠化成一串,又回到了圓夢的手上。

「唉,怎麼有股臭味,佛母見諒,小和尚可不是有心的,南無彌勒尊佛!」圓夢皺了皺眉頭,手中騰的燃起一簇佛火,將佛珠細細燒了一遍。

半空中掙扎翻騰的暮邪月終于捂著鮮血淋灕的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珠變得血紅,滿臉怒火的望著嬉皮笑臉的圓夢。只听他一聲大喝︰「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和尚,我今天與你不死不休,魔化!血蝠變……」

空中的暮邪月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血色巨蝠,雙翼展開,約有三丈大小,尖齒、利爪寒光森森,向花香襲頭頂上的圓夢撲去……

「羯磨降魔,叱……」圓夢亦是站在紫金混元缽上,毫不猶豫的騰身而起,渾不管暮邪月的牙齒利爪刺入了自己的脖子,只是用力將羯磨杵深深地插入了暮邪月的胸口……

一道刺目的金光從羯磨杵上發出,沒入了暮邪月的胸口的胸口之中,暮邪月在空中不停地慘嚎掙扎,金光像四射的陽光從暮邪月身上透了出來,不一會兒,暮邪月化成了一堆血塊,在金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混元缽當的一聲落在了地上,花香襲伸手拾起,只見缽內的圓夢身形越來越淡,猶自小聲嘀咕︰「萬幸、萬幸……還好小和尚沒有血肉之軀,要不然這臭蝙蝠一口把我變成了血魔,也忒嚇人了!好困,好困,看來又要好好睡一覺了!」

「啊哈……」圓夢小和尚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盤膝閉目而寐,漸漸的身形消失……

花香襲足踏蓮花,一路蜿蜒向上。一邊怔怔的望著手中的紫金缽,心道︰「這小和尚行事倒也干脆,除魔衛道,手段很絕。……殺一人而救眾生……以殺止殺,到底對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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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影羅剎無用,暮邪月無能,到底沒能阻止你這小尼姑上得山來。」

碎戮魔山山頂,一個身著紅紗,青絲垂腰,面帶邪煞,臉色蒼白的絕子帶著邪魅的笑容擋住了花香襲去路︰「不過小師父雖然連過了兩關,但要經過我赤夜叉這一關,你可要拿出看家本領了。」

在她身後,血池上空,正上演著慘絕人寰的一幕。

只見半空中停著十多艘長達近百丈的黑翼飛舟,數百只頭生雙角,背長蝠翼,股帶菱尾的飛魔手持骨叉,從飛舟里押出一群群被牢牢捆綁的凡人,投向山頂血池中央上方一只緩緩轉動的碩大無朋的磨盤上方圓約數丈的磨眼之中,伴隨著哀嚎聲,嘶吼聲、慘叫聲和骨肉被軋碎的嘎嘎聲。汩汩熱血就從磨沿四周嘩嘩的淌入血池之中……

血池里,一張血盆大口拼命地吞噬著熱血,一具隱隱若現的血色身體正在慢慢成形……

饒是花香襲禪定如山,心如止水,見眼前如此慘絕的一幕,亦是感到萬刃剜心,一瞬間心頭血氣涌上頭頂天門,化成明王忿怒!

「忿怒明王真身?!」望著花香襲頭頂佛光沖天,隱隱聚成一尊大忿怒明王,雖然看上去虛未成實,亦把赤夜叉駭一大跳︰「你……你不過是禪宗五識巔峰弟子,為何可以在五識境界能聚成金剛之身才能顯化的明王真身?」

「阿彌陀佛,你視眾生為螻蟻,貧尼視眾生為己身,眾生流血橫歿,痛徹貧尼心扉……佛主見憐,助貧尼悟出明王一怒,紅蓮火起,焚盡邪惡!赤施主,接我明王怒火吧……」

花香襲左掌中托著的寶盞佛燈上那粒豆大的青金色渡孽業火詭異的被頭頂上那尊若隱若現的大忿怒明王攝到之間,在五指之間輪換燃燒,青、白、金、紫、紅,五色火焰次第燃起,越來越旺,最後燃成一朵尺許紅蓮火焰,紅蓮火迎風而漲,化成丈許大小,熾烈如陽,向赤夜叉當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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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原國北境。

明月雪嶺主峰龍莽雪山是傳說中的聖山,因為三位國相的師尊便是從龍莽雪山飄然而下的。

龍莽雪山山高萬仞,山腰以上雲霧籠罩,不辨其形。即使天氣晴朗的日子里,也只能隱約看到山腰上數里的終年積雪,皚皚冰川。再上去鉛雲遮擋,不可視物,罡風凜冽,飛鷹難逾,更遑論普通凡人能否登峰而上。已突破先天巔峰境界,達到金丹初期的北野無忌曾登峰至山腰,卻被一道無形屏障所阻,不得寸進,嘆道︰「師為仙尊,吾乃凡人!仙界凡塵,一障阻之,天人相隔,仰望長嗟,奈何?」

此時,龍莽雪山腳下明月關城門門樓上。

「報……大將軍,據斥候來報,千里外的黑魔山脈主峰碎戮魔山近日來連番震動,其中有兩次特巨,連駐扎在明月雪嶺和黑魔山之間的蒼莽雪原的我軍前部都有震感,不知何故?」

鎮北大將軍北野求敵眯著眼,望了一眼黑魔山脈的方向︰「此事古怪,難以明辨。速派疾風騎隊回京報我義父,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

鎮國元帥府。

須發皆白,身材高大威猛的北野無忌望著北野求敵送來的信箋,手一直微微地抖動不停,跪在地上的疾風騎隊隊長從未見到過元帥如此失態,便知茲事體大,所以一直兢兢跪著,不敢言語。

「師父,你老人家的預言的日子看來要到來了!」北野無忌面色激動,喃喃輕語。

「來人,速備三十匹千里踏雪追月駒,我要日夜兼程,趕到明月關……」

「是……」

「駕……」北野無忌跨上踏雪追月駒,一群疾風騎緊緊追隨其後,數十面旌旗飄飄,北野兩個大字異常奪目。

剎那間管道上煙塵滾滾,數十騎絕塵而去,行人驛馬紛紛側避,見元帥行色如此匆匆,一時間大伙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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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如熾,刺得赤夜叉雙目難睜,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高溫,赤夜叉本來很蒼白的臉色有白了一白。

「遮天血界!」赤夜叉一聲嬌叱,月兌上的紅色紗衣,身上不著片縷,脖子之下只余一副骨架,紅粉骷髏,詭異萬分。

紅紗迎風招展,變得層層疊疊,猶如血浪輕搖。紅蓮火燒入血浪之中,一時間「嗤嗤嗤嗤」之聲大作,血浪迅速的化成水汽,蒸發空中。

紅紗化成的遮天血界一共十三層,一層比一層血光更厚重。可火與血甫一接觸,就猶如火鉗烙入了化豬油之中,「呼呼呼呼……」一下子燒到了第十一層。

「啊……」赤夜叉一聲慘嚎︰「不可能,小尼姑你修為只是剛剛模到金剛不壞的門檻,為何可以破掉高你整整一個境界,魔丹後期的防界……」

說話間,赤夜叉騰身而起,飛向半空中的黑翼飛舟,一邊撲打著紅紗衣上殘留的火星,一邊大聲喝到︰「孩兒們,將所有人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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