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九重 第三十三章 往事不如煙.無盡淵洋(二)

作者 ︰ 老鳥想飛

翌日,戰事未起。浪客中文網

屹淵島中心的鎮海城內,除緣空佛宗和萬妖嶺的弟子駐守營地沒有外出,棲霞派、大寒峰、蓬萊島、倚天劍宗四派弟子紛紛聚在城中各個酒樓茶館,聊天交流。

鎮海城內有一高丘,城內最大的靈食酒樓觀海樓坐落在此。

熙熙攘攘的食客坐滿酒桌,用深海妖獸做成的各種靈食和各色靈酒絡繹不絕的端上每張酒桌……

「听說昨晚棲霞派才派到無盡淵洋的游擊蒲天闕真君一人殺進荼毒碧海,不但殺了敖,還殺了敖元嬰後期的哥哥敖溯和元嬰初期的弟弟敖洄,碧海蛟龍一族元嬰期弟子這下全折在棲霞弟子手中了!」

「不會吧!棲霞天闕真君也是不久前剛剛晉級元嬰初期,能有這麼厲害?!」

「哼哼,我看你是孤陋寡聞,天闕真君在真人之時四進封魔原,一人點名弒殺玄陰派噬魂鬼君門下作惡多段的一嬰七丹,只是人家低調,不願四處吹噓罷了……」

「哇,這麼厲害,真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棲霞玄冰,天闕真君,

中天顯威,名揚東臨!

卅年之前中天界金丹弟子大比時我見過蒲真君一次,端的是登仙之才,風姿過人,神通蓋世,卓爾不凡…」

「哇,听師兄這麼說,小妹我兩眼都是傾慕得兩眼直冒小星星哩……」

「這次無盡淵洋的化神期老祖與東臨各派的化神期老祖達成協議,不參與這次雙方的征戰。听說昨天碧海蛟龍一族的老不死悄悄對天闕真君出手了,今天六派同盟的化神老祖去找碧海蛟族討說法去了……」

「啊,化神期對元嬰初期出手,那天闕真君有沒有被……」

「且住!別胡說八道……碧海蛟族的化神老祖只是悄悄出手,動靜大了哪里瞞得過我們六派坐陣的老祖們!听說天闕真君受了重傷,已回棲霞派營地修養……」

「哪怕化神期老祖就算不全力出手,能在化神期老祖手中重傷不死的元嬰修士,整個東臨怕也萬里無一罷,況且這天闕真君還是剛入元嬰的初期修士,如此修為想想就令人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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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師姐,原來那人是棲霞派的天闕真君蒲天闕,亂不得厲害如斯!」剛剛踏上觀海樓的沐鸞飛扭頭對身後拾階而上的鳳焰兒說道。

「嗯,剛剛眾人的議論我已經听到了。師弟,找個臨窗的座位坐下罷!」

當一身紅袍的鳳焰兒踏上階梯,出現在酒樓平層的樓梯口,滿屋的目光都朝她這個方向轉了過來……

一樓的嘈雜喧囂頓時靜謐了下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就連小二的吆喝聲也倏地堵在了口中。

更有甚者,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還渾然不覺。

「師姐,好像人坐滿了呢?臨窗的酒桌好似一個也無,要不我們換間酒樓?」

「不用……不用……」有個反應極快的倚天劍宗弟子大聲道︰「這位師姐,我這里有空位,不介意這里來擠擠!」

「靠!莫不言,你那個位置髒、亂、差三全,環境又不好,空氣質量又差,還好意思向師姐推薦……」一個穿著蓬萊島服飾的弟子先是對倚天劍宗弟子莫不言一陣挖苦,接著轉身望著鳳焰兒文縐縐的抱拳道︰「這位師姐,小弟蓬萊島姜子文,所坐之位干淨整潔,環境優雅,又面臨東窗,可觀海天一線,景色怡人,敢請師姐入座!」

「東窗?!沐師弟,那我們去那邊坐罷!」鳳焰兒蓮步款款,婀娜多姿。緩緩行到姜子文的桌邊,一臉緊張的姜子文站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這位師姐,這邊請,這邊請……」

「這紅衣麗人是誰?」好半晌,回過神來的諸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前幾日我們倚天劍宗巡邏無盡淵洋外海,在一個莫名出現的海泉眼邊看見萬妖嶺弟子在那駐守勘探,帶隊的師兄曾經與她打過招呼,所以我識得她!」

「萬妖嶺?!莫非是那只萬妖嶺三美之首的浴火 凰鳳焰兒?」

「噓,小聲點……正是那位……听說她雖進入元嬰境界不久,本命神通卻是驚人,焚天熾焰無所不燒,當心把你小子燃成灰灰……」

「……」

「沐師弟,遠處的那片白色篷帳便是棲霞派的營地罷?」

臨窗遠眺的鳳焰兒手一指,屹淵島東岸懸崖上一塊開闊的平地片片白色賬頂高低有致,以四象**陣法按扎,陣中心一桿高高屹立的旗桿長達百丈,頂端哨樓上一面大大的旌旗迎風招展,上書棲霞二字,遠遠望去,法度嚴謹,氣勢不凡。

「師姐所觀之處確是棲霞營地!不知師姐何來此問?」

鳳焰兒不答話,只是靜靜望著那面旌旗,心潮卻澎湃不休︰「他傷得怎樣?是否該去探望一番?我憑什麼去?他還識得我嗎……」

「師姐!師姐!」

「嗯,什麼事?」

鳳焰兒抬頭一看,滿屋靜寂無人,走的個干干淨淨……

「剛才六派集結鼓響七聲,看來大戰即將開始,我們快回營地準備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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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泉泉眼異變,漩渦越來越大,里面陸續出來海魔獸,先是沒有化形的海魔獸,現在有魔丹化形的魔獸出現,一個時辰前竟然出現了魔嬰期的魔君出現,殺了今日輪值的數十個緣空佛宗的金丹弟子……」

中軍大帳中,六派化神老祖和元嬰以上弟子集結在此。說話的是蓬萊島化神老祖聞箏長老。

「東臨海域是沒有海魔獸存在的,經過我們分析,此處可能是與北冥界九幽冥海的一個空間通道。我們幾個試著封印,卻沒有成功。所以,經過我們六個長老商議,準備六派各派一名真君常駐海泉眼,以防不測!」

「棲霞天闕真君蒲天闕!」

「倚天劍宗雲重真君韓雲重!」

「大寒峰皇普真君皇普嬛!」

「緣空佛宗阿含尊者!」

「萬妖嶺 凰真君鳳焰兒!」

「蓬萊島听雨真君蕭听雨!」

「你六人分別各率本派金丹弟子百名駐守海泉眼,不得放進一個海魔獸,如有化神魔祖過來,先用我六人注入靈力的封魔符暫封泉眼,再發傳訊符,我們六人會派員隨即過來……」

「得令!」

鳳焰兒跪下接令時偷偷扭頭看了看跪在旁邊臉色依然蒼白的蒲天闕一眼,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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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淵洋外海,海泉眼處,黎明時分。

破曉的旭日沖出海平面上空濃濃雲層,旭日下方的海水被染得橙紅,無風浪起,如同一團團火焰在海面上沸騰。

經過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鏖戰,海泉眼附近的海魔獸幾乎被絞殺一空,剩余數十個見機得快的海魔趁亂逃回了海泉眼,再也不見出來,海泉眼的漩渦也漸漸的縮小到數十丈大小。

除少數巡查弟子在海泉眼四周游弋外,六派弟子均在數千丈高處的遏浪雲舟上調息修養。

遏浪雲舟是蓬萊的鎮島至寶,小可縮為盈寸,大可長逾百丈,即可破浪航行,亦可天空疾飛,驅動動力用的就是極品風系靈石。里面除駕駛艙和動力舵艙之外,另有一個大廳,數十個客艙,靈氣充盈。各類靈石、武器法寶、補給一應俱全。

「皇普師姐!那個棲霞天闕真君太厲害了!一萬多名海魔獸,其中魔嬰期的還有十余個,他一人就殺了大半,讓人崇拜不已呢……」

遏浪雲舟的艙廳中,一個大寒峰的女弟子花痴的湊在皇普嬛耳邊咬耳朵。

「你這小妮子一天到晚臉如沉霜,現在卻對一個男人如此推崇……嘻嘻!莫不是動了春心……」

「哼!師姐,你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嘻嘻,不說了,不說了。小妮子住手,不要再撓師姐的癢癢了……」

此時,亦有不少未受傷或傷勢不重的弟子圍在大廳里交談。

「雲重兄,你倚天劍宗的劍法飛虹千里,闢易八方,倚天一出神鬼驚,這次也是弒敵不少!」

「听雨兄謬贊了,昨夜要不是棲霞蒲師弟出手相助,我早已傷在兩位魔嬰期海魔的夾擊之下了……」

「嗯,最後海魔瀕死反撲之時,要不是蒲真君那招冰封萬里,凝固了眾海魔靈力,阻止他們魔嬰自爆,我們恐怕一個都無法幸免……」

大廳中一眾人望著蒲天闕養傷調息的房間方向,滿眼俱是欽佩之色。

鳳焰兒也坐在大廳里一個角落之中,手捧一杯靈茶。靜靜听著眾人議論,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望著蒲天闕所居之處,滿心焦慮和關切……

因為鳳焰兒在戰場之上一直都關注著蒲天闕,蒲天闕一直堅守在海泉眼最前沿,哪里海魔獸最多,戰況最激烈,那里就有他的身影,視敵若無,浴血不退……所以她深知蒲天闕的傷勢遠遠沒有他看上去那麼輕松。

經過近十個時辰的修養,直到繁星夜月,綴掛中天之際。「吱呀」一聲,蒲天闕推開房門,大廳除了一個紅衣女子坐在沉香木桌邊,雙手托腮微寐之外,其余諸人俱都回房休息去了。

開門聲驚醒了鳳焰兒,她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了蒲天闕投射過來的眼光。

兩人之間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對視……

望著映入眼中嬌靨如花,妍顏艷質的仙姿佚貌,蒲天闕不由得呆了一呆,微微失神。

「蒲……蒲師兄!你……你醒了!」望著蒲天闕依舊蒼白的容色,鳳焰兒有些緊張的站起身,手指絞著袖口長襟,聲音柔不可聞。

「哦,原來是鳳師妹,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呀!」

「嗯……蒲師兄,你的傷不打緊罷。」

「多勞鳳師妹掛懷,我的傷好多了!」

「……」

兩人說罷,俱都靜謐下來,一時間相對無語,就這樣站著未動……少頃,忽又覺得場面有點尷尬,不由得相視一笑。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蒲師兄,前幾日多謝你仗劍相助,救了焰兒性命。救命之恩,重逾萬鈞,不敢輕言回報。但日後蒲師兄有所差遣,水里火里,鳳焰兒定不相負!」

「鳳師妹,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對了,蒲師兄,上次我落海之時你用這張錦帕馱扶,讓焰兒免遭毒水侵蝕,我已洗淨,現在交還與你罷!」

「噢,這是我自己煉制的闢毒雲錦,無盡淵洋危機四伏,鳳師妹還是先留著防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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