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九重 第四十三章 往事不如煙.重生

作者 ︰ 老鳥想飛

離雷封塔數百里外處,掛在無妄和尚胸前的蒲天闕的換命玉牌砰的一聲爆成碎塊,無妄見狀一聲悲吼,不顧雷劫加身,運起金剛念力,踏出花開彼岸的絕世身法,疾速向雷封塔飛掠而去。

一面丟出一道傳音符向沐鸞飛的方向飛去……

沐鸞飛雖沒有玉碟感召,但心中也隱隱感到不妙,心里正在七上八下之時,一道傳音符飛至耳邊,傳出無妄和尚焦慮的叫聲︰「小鳥兒,快來雷封塔……」

「唳……」悲鳴聲中,沐鸞飛化成百丈鸞鳥,雙翅振處,早已變成飛向天際的一個黑點。

正在的虛空踏行的無妄和尚雖然狼狽不堪,袈裟凌亂,但還是勉強踏步在雷光之前,從東側向雷封塔而來。化為鸞鳥的沐鸞飛因沒有動用妖嬰之力,只是用本體飛行,所幸沒有雷劫加身,但是從南側飛來的他一見無妄和尚帶來的劫雲雷光,老遠就嚇得大叫︰「死光頭,還不快斂了元嬰靈力,不然會拖我下水的,我可不比你這變態,可以生扛雷殛!」

「這雷殛打在身上,值當撓癢癢,以你小鳥兒的本體堅硬,受個一道兩道不成問題,不信你試試看……」一邊的無妄和尚不但沒有減慢速度,反而加快速度向沐鸞飛所處虛空踏行。

沐鸞飛避之不及,眼看碗口粗的雷光罩著自己的頭頂直劈而下,「哇哇」一陣亂叫,連忙化成人形,全力運氣元嬰靈力,準備硬抗這一道雷殛……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須臾之間,堪堪劈到沐鸞飛頭頂的雷光卻倏地縮了回去……

「咦,怎麼回事,難道老天爺看出我這人品極好,饒了我這一劫?!」沐鸞飛撓了撓腦門,百思不得其解。

事態突轉,剛剛趕到沐鸞飛身側的無妄和尚也是瞠目結舌,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兩人連忙抬頭望天想看個究由……

一看之下,把兩人駭了一大跳,原來天空中陡生異變。

這時,天顯異兆!遠處空間,厚厚雲層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黑洞,不停的疾速旋轉著。初始只有黑洞只有針尖大小,目不可見,但慢慢的越擴越大,直到撐開了數百丈方圓才慢慢不再變化,在黑洞中出現了一幅仿似來自異世,深邃無垠的空間,其中霹靂陣陣,電光縱橫,聲勢浩大無匹,剛剛所有的天劫雷光竟被疾速旋轉的漩渦拉扯了進去,整個秘境的空間仿佛都被拉扯得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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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會有異寶出世?!還是神仙下凡?!」無妄和尚和沐鸞飛從未見過天威如此浩浩蕩蕩,難以言表,一時間心神搖曳,為之所奪!

越旋越快的漩渦黑洞中,倏地亮起了兩道厲芒,一道亮白如電,一道橙黃如金,亮度之高,連無妄和尚和沐鸞飛這等元嬰修士都不得不虛眯眼楮,用靈力在眼球外罩起一層防護,以免被刺傷。

「砰」的一聲震天巨響,其中那道亮白光芒炸散,空中出現了赤橙黃綠藍白黑銀靛九色氤氳霧氣,九色霧氣在空中糾纏結集,竟然化成了一顆灰蒙蒙的毫不起眼的圓珠,漸漸超越了那道金色光芒,灰、金兩道厲芒,宛似流星般拖曳著光尾,一前一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雷封塔方向疾落而下……

「快……那兩個東西落向雷封塔囚禁師姐的方向去了……」

沐鸞飛與無妄和尚見狀急忙向峰頂的雷封塔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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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二物疾落而下,灰色圓珠當先近到鳳焰兒身前,卻是猛地一頓,剎那靜止下來,極動化為極靜瞬間完成,竟將空間周遭空間扭曲得宛似折鏡。灰珠似有靈性般圍著鳳焰兒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復又「噗」的一聲化成九色煙氣,詭異的從鳳焰兒月復部滲了進去……

就這樣頓了一頓,灰珠後的金色光芒倏地超越灰珠,「砰」的一聲巨響,像隕石一般砸向鏡湖之中,剎那間地動山搖,整個山峰震動良久……

鏡湖湖底不知被砸出一道多深的深洞,只見「咕嚕咕嚕」,滿湖湖水竟向下沉降了一大半……

煙氣入體,鳳焰兒月復中本已心跳脈動俱無的胎兒一下子恢復了生機,開始不老實的踢踏起來。

陣陣劇烈的陣痛將鳳焰兒從昏迷中驚醒,當鳳焰兒睜開眼楮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只余身上插著五根玄冰鎖魂鏈厲玄易渾身鮮血,遍體鱗傷,萬般艱辛的掙扎著爬鳳焰兒身前,抬手欲替鳳焰兒把脈。

「走開…….」鳳焰兒一聲淒厲的大喝︰「不要踫我,枉自平素天闕對你尊若親父,從不忤逆。你就這樣狠心看著他殞身在你眼前,漠然不救,真是枉為人師!你走開……你……你……你這逼死我夫君的凶手……」

厲玄易聞言渾身一顫,伸出的手停頓在空中……

鳳焰兒感覺到孩子即將出世,便掙扎著起身,踉踉蹌蹌的向塔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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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和尚與沐鸞飛趕到的時候,剛好听到「哇……」的一聲微帶嘶啞的嬰兒啼哭,宣布一個全新的生命呱呱墜地,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孩子出生了……!」沐鸞飛聞聲驚喜交集,對無妄喜道。

無妄望著鎖鏈加身,渾身浴血,遍體鱗傷,傻傻的癱坐在地上的厲玄易,便半跪子,湊在厲玄易耳畔問了一句︰「厲掌門,您何為渾身傷痕累累?」

厲玄易神情空空蕩蕩,靈魂宛似出竅一般,對無妄的問話毫無反應。

「厲掌門……,我那……我那天闕兄弟可是身隕了?」無妄和尚見厲玄易不語,接著又問了一句。

厲玄易听著孩子的哭聲,臉上神色一會悲苦,一會傻笑,全不理會無妄和尚的問話,只是一個人喃喃自語︰「死了……活了?……活了……死了?誰是凶手?!……我是凶手?!對,我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殺人凶手……」

無妄看著厲玄易雙目血淚汩汩而下,忍不住嘆了口氣︰「厲掌門,我幫你出去身上禁錮罷……」

「不要管我,不要解開這鎖鏈!我是罪人,就該受這無邊痛苦……」厲玄易神情倏地激動起來,沖著無妄大喝。

「好好好!那就由著您……」無妄見厲玄易神智失常,面臨入魔邊緣,便不再理會厲玄易,起身與沐鸞飛一起走到了塔前,沐鸞飛仰頭叫道︰「大師姐,我們可以上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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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孩子,白白胖胖的,膚色白里透紅,眉眸英氣逼人,長大了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沐鸞飛用手指輕輕的撫模了下嬰兒胖乎乎的臉蛋,開心的說道。

仿佛是孩子的降世給了鳳焰兒生存下去的勇氣,鳳焰兒淒苦悲傷的臉上竟染上了少許笑意︰「夫君在世時對我說過,孩子一定不要像他那般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英雄太多負累,只要一生平凡快樂就好……」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況且天闕有後,也是老天佑憫,鳳師妹不必太過悲傷……」無妄望著鳳焰兒徐徐道。

正在此時,異變陡生,嬰孩原本紅彤彤的小臉蛋倏地變成青紫色,而且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大師姐,這孩子怎麼回事?」沐鸞飛見狀大駭,驚聲問道。

「我受玄冰寒氣所傷,想必累及了胎兒,無妄師兄,你佛法通天,快想辦法救救這孩子!」

無妄聞言連忙合什口誦佛法密宗的渡厄神光訣,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涌現雙掌之間,將嬰兒籠罩之中。

「鳳師妹,渡厄神光只能保住孩子百日無憂,要想徹底治好他,只有回宗門後修煉大願力金剛身,金剛非堅,願力最堅,只要大願力金剛身成,肉身損傷便會不治而愈……弟妹,我與鸞飛兄弟破禁而來,在秘境里可以呆的時間只有數個時辰了。天闕兄弟生前將孩子托付與我,我一定會不辱使命,將孩子養大成人……其他的暫且不說了,我們馬上帶孩子走,等他成人之後,再想法讓你們母子相會……」

鳳焰兒抱著孩子,不舍的親了又親。

「無妄師兄,你佛法高深,神通驚人,天闕將孩子托付你撫養,自有他的道理,但是師妹有一個請求,就是別把我孩子剃度成僧,讓他帶發修行罷!」

「大師姐,你真的不同我們走?!」沐鸞飛又一次急急問道。

「天闕誓死都不願門派為他所累,我又怎能逆拂他的心願呢,況且我這一走,不但棲霞有難,我們萬妖嶺也要受到牽連……不用管我了,你們還是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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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妄叔叔和你鸞飛舅舅將你抱走的那一瞬間,我的心仿似扯成了兩瓣,但為了你的安危和將來,我還是忍著骨肉分離那撕心裂肺的劇痛,淚眼朦朧的望著你離我漸行漸遠……」

待得鳳焰兒的思緒從回憶中轉到現實之中,塔窗外早已是黑夜沉沉,冷雨淒清依舊……

蒲小梵、沐碧欒、王翛然三人的心神陷在這段驚心動魄的往事之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特別是蒲小梵的心中唏噓不已,那襲白衣仗劍的身影越放越大︰「原來我今世的老爹如此英雄無敵,蓋世無雙。不過……他也太受不過激了罷,就這樣死了也太憋屈了,換著是我,一定要賴活下去!」

「尼瑪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蒲小梵忽的感到臉上陣陣清涼,原來不知不覺中淚腺變得發達許多。

「照娘親所說,爹爹確是自盡身亡,但為何尸骨血肉俱都化為冰雪?還有好幾處地方都疑雲重重?依元芳來看,其中定有天大的陰謀!」蒲小梵前世可是看著神探柯南長大的,所以在完母親的描述後,心中疑慮頓生,但為了不刺激母親的情緒,沒有再開口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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