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一名門嫡女 064 老太太遭報應

作者 ︰ 娑苡

什麼叫無恥?什麼叫不要臉?

活了兩世風輕晨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老太太今天的表現把這兩點演繹到了極致,她眼中寒光乍現,眼底閃過幾分嘲諷,朱唇輕啟,「人在做,天在看!祖母你肯定剛才你是被我打傷的嗎?拜了這麼多年菩薩,祖母大人您說話可得思量清楚了,這佛經上可有記載,說謊者可是要下地獄拔舌頭的。」她的目光直接繞過風嘯,落到老太太身上,唇角勾起幾分淡笑,眼底一片冰冷。

「你…你這是在詛咒我,你…咳咳……」老太太躲開風輕晨的眼神,單手撫胸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不斷的咳嗽,借此來掩飾臉上的異色。

「大姐姐,你怎麼能詛咒祖母呢?今日本就是你先誤會祖母的意思,你已經將祖母她老人家傷成這幅模樣,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詛咒長輩,你…爹,你可要說句公道話,祖母是家中長輩,大姐姐這番行為實在過分。」風輕語一臉痛色的望著風輕晨,眼中噙著淚水求著風嘯給老太太討個公道,若在平日她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定會惹人憐惜,但今日……

她方才與風輕蓮廝打,如今身上衣裳殘破污髒,發絲凌亂像個瘋子似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的脂粉也糊成一團,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那街邊的乞丐似的,很難讓人升起半分憐惜與好感。

風嘯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眼底閃過幾分嫌惡,「晨兒,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連爹的話你都不听了嗎?還不快跪下給你祖母斟茶認錯!」

「斟茶認錯?好啊!」風輕晨細眉一挑,應得極為干脆。風嘯等人都面露疑色,她怎麼答應得如此干脆,方才她還誓死不從的模樣,怎地一轉眼就應下了,他點了點頭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正準備說幾句話時,風輕晨那清脆嬌柔的聲音又再度傳來,「祖母年紀大了,斟茶認錯即可,下跪就免了,雖說我這郡主的身份就是讓她跪拜也不無不妥,但她終歸是我祖母,這下跪的大禮就免了罷!」說完,她直接坐在身旁的凳子上,秀美恬靜的臉上帶著幾分淡笑。

什麼?讓老夫人給她下跪斟茶認錯?

眾人臉色瞬間呆住了,老爺說的明明是讓風輕晨下跪,怎地到她嘴里就完全反過來了?她還搬出她郡主的身份,這…眾人的目光落到風嘯及老夫人身上。

「啪——」

風嘯怒極,猛地一拍桌子,怒眼瞪著風輕晨,咬牙切齒的厲喝道,「風輕晨,你此言何意?你怎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究竟是何人將你教成這幅驕縱蠻橫的模樣?」言辭中,他卻是將矛頭指向那尚未露面的秦氏,在他看來,風輕晨左右不過還是個孩子,若是無人背後教唆她豈能做出這等事來?

「咳咳……嘯兒,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都是我不好,沒教導好晨兒,讓她變成這幅模樣,這讓我日後怎麼有臉下去見風家的列祖列宗啊……」

「大姐姐,你怎麼能……爹,大姐姐許是撞了邪了,爹你千萬別對大姐姐用家法,大姐姐身子雖好,可也受不得爹的家法呀,求爹你繞過大姐姐吧,別打大姐姐……」風輕語一頭撲過去拽住風嘯的衣角,看似為在為風輕晨求情,實則是在提醒風嘯風輕晨這般行為該用家法好生教訓教訓她。

听了風輕語那番話,風輕晨唇角微微上揚,戲謔的目光掃過為了她正在乞求風嘯的風輕語,臉色柔和的說道,「三妹妹果真善良,既然三妹妹如此為姐姐著想,擔心姐姐受罰,姐姐甚感欣慰,不若就由三妹妹就代姐姐受了這家法,以成全三妹妹的仁心仁義,三妹妹認為可好?」

說完,她也不管風輕語听了她這番話後的反應,看了眼門外的管家大聲說道,「管家,勞煩你將我爹的家法請出來,我這當姐姐的理應成全三妹妹的善良。」屋外的楊管家並不知道屋子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風輕晨是主子她的話他理應听從,何況老爺並未阻止,如此一來他自是將此事當做老爺應允,應了聲便離開院子去請了家法。

「不知姐姐此舉三妹妹可是滿意?」風輕晨笑得淡雅,美眸掃過風輕語的臉,柔聲道。

風輕語被她這一看,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想到風輕晨那番話,她眼淚婆娑滿臉委屈的抬頭看著風嘯,小聲啜泣著,手肘輕輕的捅了幾下老夫人,示意她快站出來說話。

「嘯兒,你還是讓我死了算了,風家出此不肖子孫都是老身的錯,老身這就一死下去向風家的列祖列宗請罪……」說著,老夫人就要朝一旁的柱子撞過去,卻被風嘯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娘,這不關你的事,都是孩兒的不是,沒教導好這個孽女……」風嘯自責的望著老夫人,滿臉愧疚與自責。

「你常年在外,這事與你何干?要怪就怪老身沒教好這個孩子,都是老身的錯,是老身對不起你……」

……

看著老太太繼續無恥,風輕晨又豈會不知道她的目的,想將污水引到她娘身上,還得看看她答不答應。

「祖母年紀大了,怕是腦子也不是很好使了,方才爹還說讓祖母你給晨兒斟茶認錯,晨兒還在這等著,祖母你怎就半天沒反應呢?晨兒都等得心焦了。」風輕晨臉上帶著恬靜淡雅的笑容,輕言細語像是在撒嬌似的,一副小女兒姿態,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得想吐血。

「你說什麼?讓我給你斟茶認錯?」老夫人尖叫一聲,像是被嚇著似的,瞪大了眼楮望著她。

風輕晨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恬靜逐漸褪去換上一副淡淡的冷漠,「污蔑我,軟禁我娘,企圖逼婚,欺瞞我爹,現在還聯合這群女人一起往我身上潑髒水,就你這些行為難道不該向我斟茶認錯?我敬你是祖母才如此,若是旁人就是跪下求我我都不會如此輕易罷休。」說完,她淡淡的掃了眼那些所謂的‘別人’。

「你胡說…」老夫人子口否認風輕晨所言,左右她也拿不出證據,她還有那麼些人給她作證,只要她咬緊牙關不松口,她就不信這個丫頭還能把她怎樣。

老夫人的如意算盤打得是極好的,但風輕晨會讓她如意嗎?

今日這出鬧劇的發生,便意味著老夫人親手斬斷了她們之間那微弱的祖孫關系,既然如此,她當然要送她一份厚禮才是,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狠戾。

「我是胡說嗎?你們覺著我也是在胡說,我說這些你們沒做過嗎?」風輕晨淡淡眼神掃過府中那群姨娘庶妹以及朱巧芬與李錦松等人,看似淡漠的眼眸中帶著刺骨的冰冷,令他們心底不約而同升出幾分寒意。

風輕晨真的把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等著他們來為她說話嗎?當然不是,她如今之事想稍稍拖延一點時間而已,她不著痕跡的掃了大門處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淡不可見的擔憂。

也不知翡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耳中不斷傳來這群女人的哭訴聲,指責聲,風輕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就這麼淡淡的坐在凳子上,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般,依舊嫻靜淡雅高貴如常。

「真是荒謬!風輕晨,這些年你學的東西都學到哪里去了?我堂堂將軍府嫡出大小姐竟然變得如此刁蠻驕縱目中無人,有此女真是我風嘯一生的恥辱,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孽女……」風輕晨越是表現得淡漠,風嘯心中怒火燒得更是旺盛,他本想將此事大事化小,讓她磕個頭認個錯也就沒事了,誰知她竟如此驕縱如此目中無人,竟讓老夫人給她斟茶認錯,還編出這麼多謊言,真是氣死他也!

然而,就在他舉起大掌打算給她個教訓的時候,一道明顯中氣不足卻帶著幾分怒氣的聲音傳來,硬生生讓他將舉在半空中的手給收了回去……

「你口中那個是你恥辱的女兒是我此生最大的驕傲,你若是要打死她,不妨先將我這條命收走,我們母子三人一起上路也好有個伴。」

「芸娘…你怎麼來了?」風嘯回過頭看著被丫鬟攙扶著進門的女人,她消瘦蒼白的面孔令他眉頭微皺,她不是身子不舒服在院子里休息嗎?

秦氏眼底帶著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幾分倦意,半月前她臉上還帶著幾分紅潤長了些肉,如今卻消瘦如骨,她身子原就不豐腴,如今身懷有孕又被軟禁在院子里,憂心重重,如今更是消瘦得一陣風都能把她刮走般。

「娘……」風輕晨眼中噙著淚,張了張嘴,軟軟的喊出一聲娘,趕緊過去扶她過來坐下,眼淚如珍珠般不停往下掉。

看著這樣的秦氏她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扎了似的,難受得緊,她本以為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老夫人就是看在娘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不至于太為難她,誰知道……

都是她的錯,她應該留下來保護娘的,應該留在她身邊的。

她心中恨極了自己,若是娘跟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什麼意外,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看著她那微凸的肚子,她心中的自責稍微淡了那麼一點點。

但傷害她娘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眼底閃過一道狠厲。

「晨兒,娘沒事…咳咳…我剛剛听人說老夫人跟葉姨娘給你尋了門親事,就想過來瞧瞧,看看她們給我兒尋的是何等的人中俊杰,是哪位皇子,還是王爺的世子?你快指給娘瞧瞧。」秦氏恍若沒看見這屋子里那副混亂的模樣,眼里滿是溫柔的看著風輕晨,握著她那芊白如玉的小手笑著說道。

至于風嘯,她是看都沒看上一眼,她心中著實對他有怨,她在家辛辛苦苦管理家中事物,為他生兒育女,如今她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孩子被老夫人以安胎之名奪走掌家大權,軟禁于院子里不說,她們竟還想借由她來給她的晨兒逼婚,若非翡翠將她帶出來,她如今還被蒙在鼓里。他這個當爹的非但不幫著他們的女兒,反倒信了那些人的話,還想對她的晨兒動手,這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怒!

「娘你瞧,就是那位李少爺呢,據說他爹是個五品官員,他娘是我表姑,還說我若是嫁過去絕對會將我視作親生,而他本人則是文武雙全踏實上進,決計不會辱沒了我這個將軍府嫡女,絕對能配得上我這郡主的身份呢!」風輕晨從來不知道她娘也是個善使軟刀子的主,在場除了風嘯外唯一的男子便是滿臉蒼白捂著躺在地上的李錦松,她這麼一問可不就是往老夫人等人臉上扇巴掌嘛!難得她娘有這份心思,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當全力配合。

秦氏眉頭稍微皺了皺,輕咳了兩聲,風輕晨連忙遞上一杯熱茶給她潤潤喉嚨,「五品官員之子?身份是有些低了,不過你祖母跟姨娘都認可,想必此人人品不差,你稍後便讓人送帖子進宮給你姨母,听听她的意見,她自幼就把你當自個兒女兒疼,這等大事理應讓她知曉,你這姨母昔年在家時性子就極為易怒,在宮中待了這麼些年性子還是極好,若是你真覺著這人不錯,好生求求她也未必不會答應,她還是極為疼你的。」

風輕晨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她明白秦氏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老夫人等人,皇後對她是極為寵愛的,若是她自個兒喜歡什麼都好說,若是有人想逼她做什麼,那就先做好承擔皇後怒火的準備,身為皇後胞妹的她絕對有資格說這番話,皇後對風輕晨的寵愛是世人皆知的事。

「芸娘,你誤會了,這人是表妹的兒子,娘只是讓他們來家中做客,並非……」風嘯皺著眉頭,她竟然對他視若無睹,這令他有些不悅,她後面那番話更是讓他皺眉,認為她對晨兒實在太過寵溺,連帶著對她也多了幾分不滿。

秦氏滿臉笑容的打斷風嘯的話,心中的怒氣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不被他所發覺,聲音一如以往的溫柔,只是虛弱了幾分,「老爺,你們何時回的府中?怎麼也沒人告知我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往年每次你上戰場,我都回去城門口等你歸來,看著你騎在馬上那威風凜凜的模樣……」說著,她那蒼白如紙的臉上竟露出些許少女的嬌羞,雙眼略微迷離,好似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般,消瘦的臉上布上淡淡的紅暈。

聞言,風嘯心中一震,腦中浮現出當年的種種,當年他每次帶兵出戰,她總會將他送出城門,他回來之時,她也會站在城門口靜待他的歸來,他好似看見當年那道如雪蓮般純淨美好的身影,憶起了許多曾經美好的過往。

「芸娘……」他情不自禁的低聲喚道。

「嘯哥……」秦氏溫柔的凝望著他,四目相對間,滿是款款深情。

偏生就是有人見不得這溫馨深情的一幕,硬生生的將其打斷,「老爺,今日這事你可得給妾身等人做主啊,大小姐雖身份高貴,但也不能如此冤枉我們啊……」葉姨娘眼底閃過一道妒恨,硬生生的打斷這幅溫馨的場面,就如當年她使計嫁入風家般。

「晨兒如何冤枉你?說來給我听听,若她真有錯不用勞煩老爺,我絕對會好生教訓她。」秦氏冷冷的眼神掃過葉姨娘,這些年她任由她在府中橫行從來都當看不見,並非怕她,而是她自覺虧欠了風家,若非她將主意動到晨兒身上,她也不會與她計較這許多,「嘯哥,你說可好?」她抬頭朝風嘯淡淡一笑。

「那是當然,芸娘你乃是我風家當家主母,此事交由你處理更是再好不過。」風嘯記不得多少年沒听她這般喚他,好像自從葉氏進門後,她就從未這般喚過他,如今听著這久違的稱呼,他心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秦氏聞言淡淡一笑,蒼白如紙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來人,將瑪瑙那丫頭給我帶下去亂棍打死!」她突然厲喝一聲,臉上多了幾分怒意,轉過頭跟風嘯解釋道,「嘯哥你有所不知,就在你們回鄉後的第二天,娘說我懷了身子在管理府中事務有所不便,擔心累著我,我便將這掌家鑰匙交給娘由她代管,誰知過了兩日這個丫鬟就用娘的名義將我軟禁在院子里,讓人日夜守著,每日吃食也減半,寒冬天也不讓添上棉衣棉被,若非晨兒屋子里的白芷機靈懂事,恐怕你回來就得給我們母子收尸,你說這等惡奴豈能留在府中?」

秦氏聰明的沒將老夫人說出來,而是將矛頭指向老夫人身旁最親近的丫鬟瑪瑙,眾所周知,翡翠跟瑪瑙是老夫人身旁最得寵的丫鬟,如今秦氏這一說,就等于是將矛頭間接性的指向老夫人,畢竟誰會相信一個丫鬟敢虐待囚禁當家主母?這背後肯定有他人授意,而這他人必然就是老夫人了。

風嘯聞言,臉色猛然一變,「芸娘,此事當真?」

他嘴中雖如此發問,但他瞧了眼秦氏那孱弱消瘦的身子,以及老夫人那閃爍的目光,心中何嘗沒有答案,只是有些不想承認而已。

「自是當真,老爺認為妾身可是那等妄言之人?」秦氏望著風嘯,眼底一片堅定。

瞬間,風嘯臉色驟然發白,深深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來人,將這個欺主的惡奴帶下去亂棒打死,尸首不許掩埋,扔出城外喂野狗。都給我听著,往後誰若是在生那些歹毒的心思害人,這就是她的下場。」他眼神掃過府中那群女人,在老夫人身上稍作停留,說出來的話斬釘截鐵極為殘忍,卻也如他所願起到震懾的作用。

「老夫人…老夫人…救奴婢…老夫人救救奴婢啊……」站在老夫人身後的瑪瑙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噗通一下跪在老夫人跟前,拽著她的衣角哭喊不休。

「嘯兒,此事還需……」老夫人被風嘯那一眼看得渾身一震,卻又不忍瑪瑙被亂棒打死,剛剛開口向幫她說兩句話,就被風嘯厲聲打斷。

風嘯臉上閃過一道怒色,冷聲道,「娘,這丫鬟竟敢借著您的名義作出這等事來,若是此風不整治,日後這府中還不亂成一團!更何況她的行為差點害得芸娘跟肚子里的孩子命喪黃泉,若是不懲治,我如何跟芸娘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兒交代?我知曉娘素來仁慈對身邊人都極好,這件事孩兒就代勞了,省得娘你煩心。」

他素來就知道娘不喜芸娘與晨兒,卻不知她竟會趁他不在家,如此對待芸娘及那她肚子里那未出世的孩子,他看了眼風輕晨,只怕她所言並非作假,只是……娘真就如此不顧風家的未來,冒險去做這等惹怒皇上皇後的事嗎?

「啊…老夫人救我…老夫人救我啊……」屋外不斷傳來那被家丁強行帶下去那瑪瑙的聲音,風嘯讓家丁就在這安華居外的院子里將瑪瑙亂棒打死,她淒慘無比的聲音不斷傳進眾人耳中,尤其是老夫人,臉色越加難看幾分。

朱巧芬瞧著風家這幅景象,心中也極為害怕,也不想著跟風輕晨結親一事,就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表哥,如今你們要處理家務事,妾身在此多有不便,這便請辭離去,改日在攜我家老爺前來府上拜見。」說著,她彎子扶起臉色蒼白如紙滿頭汗珠的李錦松,也不等風嘯回答,轉身就準備離開。

「且慢!」

就在朱巧芬母子轉身離開之際,風輕晨那清脆嬌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夫人不是想輕晨嫁去你李家做你李家的兒媳,李少爺不是揚言日後要好生待我,如今事情我爹娘剛來,對此事尚且不明不白,不如夫人跟李少爺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可好?」

朱巧芬母子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們急著離開就是不想讓風嘯知道這件事,私下向郡主逼婚,此事若是細論起來可是大罪,他們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承認此事。但風輕晨的意思也非常明顯,想離開,可以,將事情說清楚,不然就別想離開這將軍府!

瞬間,朱巧芬母子陷入了一個兩難的的境地。

風輕晨也不去管朱巧芬母子的選擇究竟為何,她扭過頭望著風嘯,那雙清澈無垢的眼眸如星辰般閃爍耀眼,「爹,晨兒知曉要讓你相信晨兒非常困難,畢竟祖母與眾位姨娘妹妹們說的話的確比晨兒一人之力有用得多,晨兒知曉再說什麼都是無用,所以晨兒也不想繼續說下去。」

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她就這麼認下了?

眾人驚愕的眼神落到風輕晨身上,她們本以為她會據理力爭,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將事情鬧大,或是鬧到皇後娘娘跟前,求皇後娘娘給她做主,她們甚至都想好了無論如何也要咬緊牙關死不認賬,讓她顏面掃地,可如今她竟然不說了,今日就這麼認下了,這一變故讓她們心中一喜。

「來人,快給大姐姐取個軟墊子來,大姐姐身子嬌貴,可不能跪傷了。」風輕語最先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讓風輕晨低頭,以至于忘了掩飾臉上那抹欣喜之色。

風輕晨將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勾唇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三妹妹別著急,姐姐話還沒說完呢,三妹妹就是想替姐姐挨了那頓家法,也不必如此著急,該是你的躲都躲不掉,這不該是你的求也求不來不是。」

「我只說我不想說了,沒說別人不說呀,翡翠姐姐,這件事還是你來說吧!」風輕晨望著眾人身後笑著出聲喚了一聲,她清楚的瞧見老夫人的臉色在她喚出這個名字後,變得非常難看,渾身顫抖氣得不輕。

眾人順著風輕晨的轉身望過去,見到一道平日里她們都熟悉不已的身影,她從門口徐徐走來,給風嘯等人俯身行禮,「奴婢翡翠,見過老爺、夫人、大小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只給風嘯秦氏與風輕晨三人行禮,而忽視了氣得臉色發青的老夫人以及各位姨娘等人。

「翡翠,你想說什麼?」對于這個在老夫人身旁伺候了多年的丫鬟,風嘯還是極為熟悉的,皺了皺眉頭,看了老神自在的風輕晨一眼。

翡翠站直了身子,訕訕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眼底閃過淡淡的懼色,「回老爺的話,翡翠八歲就被賣進將軍府,如今將近十年,翡翠早就將風家當做自己的家,今日若非事關風家的未來,翡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站出來,翡翠也深知這一站出來就意味著什麼,所以翡翠想求老爺答應放翡翠離開。」

風嘯皺了皺眉,翡翠的一番話讓他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略微思索,隨即點頭應了下來,左右不過是個丫鬟,留下與否並非那麼重要。

「方才夫人說瑪瑙以老夫人的名義將其軟禁之事並非全部真相,那件事我也知曉,確切的說我也有參與其中,我跟瑪瑙都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白了就是兩個奴才,奴終究是奴,又豈能做出那等虐主欺主的事來,我們不過是听命行事而已。老夫人自從得知夫人懷孕後,就想了許多法子想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但終究沒尋著個好時候,加上大小姐看的緊,也就一直沒成功,那日老夫人得知大小姐要跟老爺一起回鄉祭祖後,便覺著這是個好時機,讓三小姐隨著一同去,不過是看著大小姐而已。」

「之後夫人被軟禁一事也是受老夫人的命令行事,若非奴婢今日去將夫人帶出來,今夜子時夫人便會喪命,而大小姐也會被老夫人逼著求皇後下旨將她許給李家公子,而後老夫人就會讓老爺抬二夫人為繼室,這便是老夫人的全部計劃。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願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深怕風嘯不信她所言,翡翠說完後便發下毒誓,眼眸中滿是堅毅。

「你…翡翠,你這賤人……」老夫人見了鬼似的瞪大了雙眼看著突然出現的秦氏,當她看見攙扶著她的翡翠,氣得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撲過去殺了她。「嘯兒,這賤丫頭污蔑我,她定是受了別人好處才如此說話,你定不能信了這賤丫頭的話。」

風輕晨瞥了驚慌失措的老夫人一眼,冷冷的看向朱巧芬母子,「如何?夫人可是想清楚了?」

朱巧芬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苦色,如今還有他們選擇的余地嗎?從那個叫翡翠的丫鬟出現,到她之前未听介紹就知她家老爺是五品官員,這一切不是都在她掌握之中,她自以為巴上風家老夫人,能將這身份尊貴的風輕晨娶回家中,便能使老爺與松兒都平步青雲,如今才知,自己太過愚蠢,盼只盼這風家大小姐能高抬貴手才是。

「表哥,今日之事的確如大小姐所言,之前老夫人差人將我找來,便是知道我有松兒這個兒子,她提議讓松兒娶大小姐為妻,如此好事我只是不會拒絕,心中雖擔憂大小姐能否看上我李家門第,但老夫人說她只有法子讓大小姐同意,至于別的我一概不知,還請表哥跟大小姐見諒,勿要牽連到我家老爺頭上才是。」她清楚的知道誰才是她日後的依靠,無論怎樣是不能讓老爺被牽連,否則今後的日子就毀了。

風嘯渾身一震,先是翡翠,再是朱巧芬,他心中雖不願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心中怒極,正欲開口說什麼,卻又晚了一步。

「老夫人,如今你可是願意給我斟茶認錯?」風輕晨淡淡的掃了老太太一眼,冷冷的眼神充滿冷嘲譏諷。

老夫人恨恨的瞪著風輕晨,那模樣好似要將她拆吃入月復般,「你做夢,你這賤丫頭竟敢勾結外人污蔑老身,你看老身不讓嘯兒將你趕出家門,看你日後還如何囂張跋扈。嘯兒,快將這賤丫頭趕出去,你听見沒有……」最後那句話,她幾乎是用吼的,就如那等瘋婆子般罔顧身份。

「娘,晨兒是我女兒,是你親孫女,不是什麼賤丫頭,還請你慎言,日後晨兒的事你也不用多管,若是有時間你便在佛堂誦經念佛便好!來人,將幾位姨娘和二小姐全部請回各自的院子,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出來,二姨娘今日起貶為通房搬去往日紅葉住那小院子,把三小姐送去祠堂,禁足一個月。」風嘯幾句話就讓那些先前得意洋洋的人臉色驟變,一個個張了嘴想要求情,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眾人哭哭啼啼也絲毫打動不了風嘯的決心,老夫人見此心中怒氣交加,猛地站起來準備離開,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明明是想要爬起來,卻無論如何也起不來,那雙腿沒了知覺,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急得她不停哀嚎,哭叫不休。

風嘯見狀不對,將她抱回屋內床榻之上,喚人去請了大夫來,大夫診治後竟是找不出任何病因,但老夫人的腿確是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大夫開了許多藥,卻也不見半分好轉。

經此突變後,老夫人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對下人不打即罰,原本身邊那些親近的人也被她打得不敢接近她,久而久之更是無人敢接近她的屋子,除了每日三餐有人給她送頓飯之外,她都是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咒罵不休,時常就能听見安華居里傳來那瘋子般叫罵哭喊的聲音。

那日過後的某天,風輕晨路過安華居外面的小道,听見老夫人的哭喊叫罵聲,便停下腳步問身旁的君夢,「她的腿可是你做的?」

君夢點點頭承認了下來,那日她將一根淬了毒的銀針扎入她膝蓋上的穴道,封了她四肢相連的筋脈,她的腿是這樣廢了,手也會逐漸廢掉。

她又問,「我以為你會要了她的性命。」

「殺一個人很簡單,她這種人連死都不配,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才適合她。她的四肢會慢慢蜷縮,她身上的毒失去控制也會慢慢發作,但她卻死不了,毒性會慢慢侵蝕她的大腦,她會逐漸失去理智如同得了失心瘋般,要生不能,要死更不能!」君夢的話說得淡漠,但她話中的意思卻讓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風輕晨不禁對老夫人升起幾分同情,卻不曾想過要幫她解月兌,前世今生她都如此待自己母女,有此結果也算是她的報應。

突然,風輕晨想到一件事,眼底閃過幾分擔憂,滿臉正色的望著君夢問道,「旭兒身上的毒你可尋得解毒之法?我知曉你上次有事瞞了我,這次你可不能再瞞我,旭兒是我弟弟我絕對不允許他出事的。」

------題外話------

今天這章送晚了些,抱歉哈~老夫人沒死來著,汗噠噠滴,表拍灰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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