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在他身旁的輕晨,洛凡幾次想開口問她跟那個紫衣男子之間的關系,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難道他直接問她︰「那個奪走你清白的男子是不是就是那個紫衣男子?」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更怕因此傷害到她。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洛凡,今天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一直維護我,幫我說話。」帶著洛凡來到她院子里的偏廳坐下,風輕晨笑著向他道謝。
「沒事,那是我應該做的,若不是因為我連累了你,你也不至于落到這般田地,歸根究底,都是我的錯導致了這一切。」洛凡眼底閃過一抹黯然與愧疚,若非受他所累她此刻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不是現在這般,連她的親祖母都口口聲聲說她只配為妾,見過今日老夫人的態度後,他心中的愧疚越深了幾分。
風輕晨那雙水眸緊緊盯著他,眼底帶著幾分凝重的深色,「洛凡,這次的事只是一場意外,我從未怪過你,你也無須自責,我受的都是些皮外傷,好生休養便無礙!況且,我這次受傷也非一無所獲,最起碼讓我看清了許多東西,真要論起來我還該謝謝你!」
洛凡知道她所指的是老夫人與風將軍的態度,也從她那黯淡的眼神中看出她受傷了,但他不知的是,這不過是風輕晨用來安慰他的一個說法。
「輕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猶豫再三後,洛凡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
「請說。」
「你為何不答應我的求親?還是說你心中另有他人?是今日出現的那個紫衣男子嗎?」洛凡滿臉緊張的望著她,深怕遺漏她臉上任何細微的神情,胸腔內的心髒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眼底帶著隱隱的期盼與擔憂。
風輕晨微微一愣,扭過頭滿眼迷茫的望著他,那眼神恍若一只純潔無垢的小鹿般,「洛凡,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來求親是想幫我,你如此待我,我又豈能如此自私。倘若我答應這樁婚事,他日你若是遇見心儀的女子又當如何?我不願見你因對我的愧疚毀了你日後的幸福。」
「如花美眷終究抵不過似水流年,對情愛一事我心如止水,又何來意中人之說!那紫衣男子曾幫過我,于他,我欠了一份人情,無關其他。如他那般謫仙般的人物,又其實我這般名聲狼藉之人可匹配,今日之事不過是個玩笑而已。」歸根究底,風輕晨心底那個結始終是沒有解開的,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便是她這般。
沒有意中人……
當他听見輕晨說她心如止水,心中沒有人時,他心底升起一股喜悅,抬頭望著她那深幽的眼眸。
看見她眼底的淒涼與落魄,洛凡心中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慰一番的想法,但終究被他的理智壓制住。
「輕晨,讓我看看你的臉可好?」看著她臉上那張面紗,他突然提出這個請求。
見到她眼底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洛凡滿臉真誠的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自責的說道,「你的傷受我所累,若是不能確定你的傷真的無礙,我這一生都不會安心,都會活在愧疚自責中,輕晨,我請你答應我這個請求好嗎?就這一次,行嗎?」
面對洛凡的請求,風輕晨稍微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對他性格的了解,他真的會為此自責愧疚許久,左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思及此她也就點了點頭應允了。
「嗯,我的傷真的沒事,你若是堅持要看就看看也無妨,看過之後你就不用在對我心懷愧疚了,若你真要補償,就幫我尋幾本書送來就是了。」一邊跟他說著話,風輕晨一邊伸手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過了這麼些天她臉上的傷也結痂了,一條粉色的傷疤出現在她白皙柔女敕的左臉上,白玉有了瑕疵。
洛凡神色一暗,臉上帶著幾分愧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撫模她臉頰的傷,風輕晨見狀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料踫到了桌角險些將她絆倒,好在洛凡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攬住她的縴腰免她摔倒之痛。
聞著她身上那獨有的淡淡幽香,他不自覺有些沉醉其中,竟是忘記拿開放在她腰上的手,就在這當頭,卻被一聲怒喝驚醒。
「洛凡,你這無恥之徒,給我納命來!」一道凌厲的掌風突然襲來,洛凡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何事,臉頰一紅,不敢去看風輕晨的反應,索性迎上去跟含怒沖出來的紫衣男子打成一團。
紫衣男子也就是君夢的真實模樣,他處理完硫離等人後,就急急忙忙朝她的院子趕來,為的就是不讓洛凡跟她單獨相處,誰知卻讓他看見洛凡那家伙伸手抱住她的腰,而他的小女人竟然沒有拒絕,真是氣煞他也!
「你們別打了。」風輕晨將面紗重新戴好,看著那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她眉頭微蹙,嬌聲叫了一聲,不過卻是沒什麼用就是了。
這兩人,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風輕晨尚不知自己就是誘使他們打起來的罪魁禍首,心中還在徑自埋怨了幾句,「洛凡,你們趕緊住手,別打壞了我屋里的東西。」叫了幾遍被他們當做沒听見,她也有幾分來氣了,今日她原就受了些氣,被他們這一鬧,更是惱火,這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冷冽與怒意。
君夢跟在輕晨身邊好些時日,對她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知道她平日里性情溫婉,可一旦惹她動怒絕非好事,更何況跟洛凡打這一架他的火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只見他虛晃一招躲過洛凡的掌風,動作快如閃電般繞到洛凡身後,抬腳在他上狠狠踹了一腳,敢抱他的小女人,不給點教訓怎麼行!
「小晨兒,好一會兒不見,你可是想我了?」使了陰招的洛凡一個閃身來到風輕晨跟前,絕美出塵的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意,滿臉溫柔的看著風輕晨說道。
風輕晨微微側身躲過他的手,眉宇間不自覺的稍稍皺起,「男女有別,公子請自重!」
她心中著實有些惱他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的舉動,仔細算來,這不過是他們第三次見面,在這之前他們並無交集,他的突然出現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琢磨不透,不得不小心對待。
「小晨兒,今日我親自上門提親,你我日後便是一體,我喚你小晨兒,你也就投桃報李喚我一聲雋哥哥便是,你我情意濃濃兩情相悅,乃天生一對的神仙眷侶,羨煞世人!」
風輕晨輕撫額頭,誰能來幫她把這個瘋子帶走?
什麼日後一體,什麼情意濃濃兩情相悅,什麼神仙眷侶羨煞世人?他是在說的什麼鬼話,還是他覺著她風輕晨看著就像傻子,將騙她、辱她當做興趣?
「好個色膽包天的狂徒,輕晨,你且放心,我不會讓這狂徒近你身傷害到你。」被君夢陰了一手的洛凡顯然有些狼狽,那勝雪白衣略微有些凌亂,尤其是他上那個完整的腳印,很諷刺的印在他雪白的長袍上,素來溫雅的洛凡滿臉怒色的走過來擋在風輕晨跟前,怒瞪著君夢。
君夢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手下敗將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何況剛才先出手之人是公子你,而非洛凡。」看到洛凡肩膀微微一僵,風輕晨在心中低嘆一聲,這位紫衣公子的話傷到了洛凡的自尊,她有幾分不忍,也是不想看見他們再度大打出手,便先洛凡一步嬌聲說道。
風輕晨原以為這紫衣男子身份尊貴,被她如此反駁定會勃然大怒的拂袖離開,誰知他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把推開擋在他們之間的洛凡,大手一伸攬住她的縴腰將她擁入懷中,如玉珠子互擊般好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抱了你。」
他這句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的話令她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紅暈,扭動著身子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仿似要將她融入到他身體里,跟他徹底的融為一體似的。
「他沒有抱我,只是扶著我罷了!你快放開我……」剛才她只是被洛凡的舉動嚇著了,不小心才會險些摔倒,洛凡也就是在扶住她的時候摟住她的腰片刻,哪有什麼抱不抱的,她相信這只是場意外。如今被他這麼一說,她本能的跟他解釋了兩句,再度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不放,我就喜歡抱著你,不過你太瘦了,得多吃點長些肉才好。」她的解釋令他心中一喜,就像是吃了蜜似的,絕美的臉上洋溢著異樣神采,跟她耍起賴皮來。
幾番掙扎下來,風輕晨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就這麼任他抱著,默聲不語就像是個失去靈魂的傀儡女圭女圭似的。不論君夢怎麼逗她,怎麼跟她說話,她至始至終就是不曾說半句話,甚至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君夢知道她這是在跟他做無聲的抗議,心中雖不想放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但他也知道若是繼續下去她絕對會生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情不願的松開鉗住她的兩條鐵臂,悶悶的說道,「小沒良心的家伙,連抱抱都不讓,真小氣。」
風輕晨听見他的嘟嚷,氣得咬牙切齒,她小氣?平白無故被個陌生人抱住她掙扎還有錯了?素來冷靜理智的她被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男子氣得差點失去了理智。
恰在這時,白芷差人把煮茶的用具端了上來,風輕晨讓丫鬟點燃了煮茶用的小爐子,放上茶壺加入茶葉與融化的雪水,開始煮茶。
「洛凡,嘗嘗看這杯‘飛雪迎春’。」所謂飛雪迎春就是茶水煮好後,茶杯中那芽女敕葉如花兒般在茶水中慢慢綻放開來,配合著那滾滾熱氣,如夢似幻般!那茶葉是產自雪山腳下的雪峰茶,味道清香帶著淡淡苦澀,回味甘甜,用雪融化的水煮出來味道最好,這飛雪迎春對煮茶的技巧十分挑剔,光是讓那芽女敕葉如花兒般在茶水中綻放就是極高的一門手藝。
風輕晨笑著將手中的茶杯推到洛凡跟前,連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君夢,他不是說她小氣嗎,她就小氣給他看看,有茶也不給他喝!
眼角余光看見君夢用那幽怨的眼神盯著她,她心中暗自高興,全當沒看見似的!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在面對君夢時有意無意中露出的那種小女兒的姿態,這樣的她看起來快樂很多。
「輕晨竟有如此好的茶技,真是讓人佩服。」洛凡挑釁的瞥了君夢一眼,伸手端起桌上那杯風輕晨親手煮的熱茶,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端茶的那只手變得空空如也,而另一個風輕晨有心冷漠的君夢手中卻多了一杯熱騰騰的熱茶,他滿臉享受的品了一口,閉上眼邊回味邊搖頭說道,「好茶,果真是好茶,小晨兒煮出來的茶味道就是好。」說完,他也不顧那茶水還滾燙著,三兩口將其喝光,笑吟吟的看著風輕晨道,「小晨兒,再來一杯吧!」
看著紫衣男子那張絕美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風輕晨有種想把手上的茶壺扔到他臉上的沖動,這人怎麼能這麼無恥?搶了她煮給洛凡的茶也就算了,還得意洋洋的示威,厚顏無恥的叫著再來一杯,他當這是酒樓還是茶館?
「沒有,要喝自己煮。」風輕晨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她發現他總有把她激怒的本事,在他面前她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都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被佳人拒絕,君夢也不氣惱,把空茶杯往她面前推推,絕美的臉上堆滿討好似的笑容,「我的小晨兒,小乖乖,小心肝兒,你煮的茶實在太好喝了,你就在給我煮一杯吧!小晨兒乖乖……」
每從他口中蹦出一個稱謂,風輕晨的眉角就微微抽搐一下,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把把整壺茶往他面前一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住嘴!全部都給你,不許亂叫我,你可以跟別人一樣叫我風小姐,或是郡主都行,不許你亂叫。」
「那可不行,那些都是給外人叫的,我們的關系可不能那麼叫,這樣吧,你從剛才這些名字里選一個你喜歡的好了。」君夢抱著那一壺茶慢慢的品嘗著,一副享受無比的模樣,時不時的丟給洛凡兩個挑釁的眼神,那個得意,那個得瑟,簡直都沒邊兒了。
這人……
風輕晨嘴角微微抽搐,他們的關系?他們有關系嗎?面對這麼一個說不听,打不贏的人,風輕晨首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後,風輕晨選擇無視他的存在,轉過頭跟洛凡說起話來,「洛凡,嘗嘗這梅花糕,這些花瓣是我跟白芷自己去梅園拾的,吃起來味道香甜口感很不錯。」她將桌上那碟梅花糕往洛凡面前推了一下,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許溫柔的笑容。
被人手中奪茶,洛凡對君夢氣得牙癢癢的,很想把他臉上那副得意的笑容給挖下來,但他的理智提醒他不可妄動,那人深不可測,妄動吃虧的人絕對是他。
他看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紫衣男子似乎很在意輕晨,這讓他感覺到一種危機感,直覺的不喜歡他想把他趕離輕晨身邊,「輕晨你親手拾的花瓣,那當然要嘗嘗看,味道定是非常好。」他面帶笑容的伸手捻起一小塊梅花糕正準備放進嘴里,坐在他斜對面的君夢眼底閃過一抹邪意,「噗——」的一下把口中的茶全部噴了出來,那個方向剛好是洛凡坐的位置。
「額…抱歉,想到小晨兒專門為我煮茶,一時激動被嗆著了,你們不用管我,繼續聊天吃糕點,繼續……」君夢很自然的伸手把整盤梅花糕據為己有,邊吃邊津津有味的點頭,一口糕點一口茶,好不享受。
至于他的抱歉,相信長了耳朵能听見別人說話的人都听不出絲毫歉意,與其說是抱歉,還不如說是挑釁來得貼切!
繼續——
還怎麼繼續?吃他的口水嗎?
洛凡眼中冒著怒火,惡狠狠的瞪著狀若無事的君夢,他敢肯定他是故意把茶噴了他一生,想發作卻又礙于輕晨在場,必須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而那個始作俑者則是一口茶,一口糕點一副享受的模樣,更是氣得他險些憋成內傷。
「洛凡,我看今日你不妨先回去好生休息,改日我再請你出來喝茶。」風輕晨算是明白了,這紫衣男子就是故意針對洛凡,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舉動來看,若是再不將這兩人分開,說不準什麼時候兩人又該打起來了。
看著輕晨那擔憂的眼神,洛凡從她臉上看出了她的想法,猶豫片刻後,微微頷首,「嗯,也好,那我就先行離開,我離開之前會讓風將軍派些人守在院子門口,你若有事就大聲叫便是。」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怡然自得的君夢。
而被洛凡暗指的某人全當沒听見他的話般,左手一杯茶,右手一塊糕點,動作極為優雅的吃著喝著,時不時深情款款的溫柔望著風輕晨,洛凡直接就被他無視了。
見某人這幅模樣,洛凡只能把怒火往肚里吞,跟風輕晨寒暄了幾句後,狠狠瞪了君夢幾眼,拂袖離開。
「洛凡世子慢走啊,有空沒空都別來了,我家小晨兒沒時間招呼你,你要喝茶就自個兒去茶樓,回頭我給你付銀子去。」成功趕走情敵君夢那張絕美的臉上笑得更歡了,朝洛凡的背影揮了揮手,故意大聲喊道。
洛凡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後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他擔心在下一刻他會忍不住出手宰了那個面若天神,實則魔鬼的男子。
「公子請慢走,恕不遠送!」風輕晨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這人真的有把人逼瘋的本事,三兩下就把素來脾氣好到不行的洛凡氣得險些失去理智,她真不知是怎麼招惹上這個人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了不被他逼瘋,風輕晨都決定離他遠點,最好是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他。
「小晨兒,你在害怕什麼?」君夢那張絕美的面容突然湊到風輕晨面前不到三公分的位置,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出的氣息,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感受著他那溫熱的氣息,風輕晨瞬間感覺腦子一片空白,連思考都不會了,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那里,跟他對視著……
「啊——」
風輕晨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臉頰染上一陣潮紅,往後一退不小心踫到桌子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地上倒下去,她不由得驚呼一聲。
沒有想象中摔倒在地板上的疼痛,她感覺自己好似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息間全是屬于他身上的淡香…等等,屬于他的……
風輕晨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君夢那張俊美不凡的笑顏,她一把推開他,後退好幾步滿眼防備的盯著他,眼底帶著幾分慌亂的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接近我有說什麼目的?」
君夢聳了聳肩,習慣性的捋了捋身前的發絲,「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接近你的確有目的。」他故意把話說了一半,看著她的反應。
果然,听了他的話後,她俏臉一沉,眼底閃過幾分失落,隨即冷聲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都不會成功,我不會做任何人的棋子,你走吧!」前世她蠢過一次,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今生她不會重蹈覆轍!
「小晨兒,听話听一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不過我是個寵妻子的好男人,就許你有這個不好的習慣,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感動得想以身相許?雖然你有點小,不過你要是堅持的話我也可以勉強……啊——小晨兒,你想謀殺親夫嗎?」躲過她扔過來的空茶杯,君夢幽怨的望著她,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般。
「閉上你的嘴,出去!」風輕晨不想再听他鬼扯,這兩天的事已經夠煩了,她沒興趣再招惹一個頭腦有問題的瘋子,更沒興趣陪他瘋。
「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想把你拐回家當妻子,听清楚,是妻子不是棋子,這兩個字的說法雖然有點像但意思可完全不一樣,來,跟我讀一遍,妻子,我是雋的妻子……小晨兒,損壞東西是不對的,謀殺親夫是犯法的……」
風輕晨快被他的瘋言瘋語搞瘋了,她素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逐漸接近崩塌的邊沿,直到他厚顏無恥的說她是他妻子的時候,她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
霎間——
碟子,杯子,花瓶……滿屋子飛,但凡能看見的,能拿得動的東西,全部被她拿著朝他砸過去,偏生他武功好到不行,把她含怒砸出去的東西當做游戲,你砸我躲的玩得好不開心,時不時還冒出幾句建議來。
「左邊一點,我這次往左邊躲……」
「那幅畫就算了,太輕,砸中也不痛……」
「用點力,使勁砸出來,別心疼為夫,為夫皮猴不怕痛……」
……
諸如此類的話不斷從君夢的嘴里冒出來,門外那些丫鬟包括白芷在內,一個個全部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仿似瘋子般砸東西的女子,她…真的是大小姐嗎?會不會被髒東西附身了?
看著這般模樣的風輕晨,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這個想法,但更多的卻是好奇這個好看得跟天神似的紫衣男子,他難道就是姑爺嗎?生得真好看呢,不管是小丫鬟,還是老媽子,一個個臉上都染上一層緋紅,偷偷看著天神般好看的未來姑爺。
呼……
屋子里能扔的東西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風輕晨心底憋的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恢復理智的她看著這滿屋狼藉,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這…真的是她做的嗎?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小晨兒,舒服了吧!是不是可以讓她們進來打掃了?」君夢俊美非凡的面孔突然出現在她跟前,指著屋外站著的那群人笑著問道。
天吶——
看見門口那十來個下人,風輕晨瞬間有種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沖動,她都做了什麼?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發瘋似的砸東西,她幾乎可以預料到明日關于她瘋了的流言傳遍整個帝都了。
狠狠瞪了君夢一眼,看著他那張俊美的笑顏,她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的站起來孩子氣的在他腳背上跺了一腳,都是他害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失態,她越想越氣,剛收回來的腳又伸出去狠狠跺了他幾腳。
「撲哧——」看著她孩子氣十足的舉動,君夢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見慣了她冷靜睿智的一面,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她那麼孩子氣的一面,真是太可愛了,「小晨兒,你實在太可愛了,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起來,絲毫不在意他故意跺自己的事,她若是喜歡,他甚至願意把腳送上前讓她使勁跺個痛快。
他這一笑,把風輕晨的理智喚了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她臉上一陣潮紅,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做出來的事一件比一件離譜,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會做的事。
她的震驚沒維持多久,下一刻,她感覺自己突然被人騰空抱起來,心中的震驚瞬間被驚慌所取代,他是要帶自己去哪里?想做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里?」掙扎無果後,她強迫自己壓制住心底的驚慌,故作鎮定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揚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下一刻她感覺自己已經站在了結實的地面上,她定楮一看,自己站在的地方是她的閨房,她立馬後退兩步,滿眼防備的望著他。
「那屋子的東西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不適合我們說話,換個地方比較好。」他好似沒看見她的防備與緊張,徑自在她閨房的外間凳子上坐下來,眼底滿是溫柔的望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確定他沒有想侵犯她的意思後,風輕晨也就逐漸卸去防備,其實她也知道,憑他的武功若是真想對她怎樣,即便是她有再多的防備之心也是多余,根本無法與他匹敵,「你要怎樣才會離開?」越是跟他相處,她便越是感覺他深不可測,這個人太危險,她急迫的想將他趕走。
「小晨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君夢單手托腮撐在桌子上,好似沒听見她的問題般。
「什麼問題?」他問過她什麼問題嗎?
風輕晨眉頭微微一皺,露出幾分疑惑。
「你在害怕什麼?」他眸底閃過一抹心疼,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眼底盡是無盡的溫柔,就連聲音都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帶著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
風輕晨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用冰冷將其掩飾住,厲聲反駁道,「我哪有害怕什麼,你少在這自作聰明,你難道以為你做出一副自以為很了解我的模樣,我就會被你感動,然後心甘情願當你的棋子,任你擺布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風輕晨不會當任何人的棋子,你走吧!」
她在害怕嗎?
不,她沒有,她不需要害怕什麼,更不會害怕他!
她在心底這般告誡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些話不過是他想用來擾亂她心緒的借口,是他的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我沒有把你當棋子,也從未有過這種想法,至始至終我只想讓你當我的妻子!是妻子不是棋子。」他的話听在風輕晨耳中不過是另一個借口,她不可能會相信他。見到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君夢心中低聲嘆息,看來他的追妻之路還很遠呢!
他不禁再想,他的小女人究竟經歷過什麼,為何會將心鎖得那麼緊,就連絲毫縫隙都沒留,難道是她曾受過什麼傷害?他眉頭一皺,心中的打定主意要將她的心結找出來。
「不管是什麼都不可能,你走吧,我這不歡迎你。」這是她第幾次下逐客令來著?就連她自己的記不得了,但這個人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仍舊好生生的在她面前。
「發泄後心情是不是好了許多?日後不要將什麼事都憋在心底,憋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他的話一說出口,風輕晨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他…那是故意惹怒自己,讓自己借機發泄一下情緒嗎?她的心里瞬間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般滋味繞在心頭。
一次可以是偶然,兩次可以是巧合,三次四次呢?都是巧合嗎?
看見她那副帶著幾分迷茫的模樣,君夢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他也知道不能逼她太緊了,物極必反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而且他如今的身份耶不能出現太久,否則會給她惹來天大的麻煩。
「小晨兒,記著我的話,不要讓我擔心喲!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見面我等著你叫我一聲雋哥哥哦!哈哈……」他趁她不備在她被受傷的左臉上親了一下,而後像只偷到魚兒的小貓似的,大笑著轉身離開。
「今日的求親不作數,我帶給小晨兒的一定是極美好的回憶,這些不美好的全部都從腦中忘記,改日我會重新登門求親。我的小晨兒值得這世間最好的對待,值得我傾盡畢生之力去疼寵,憐惜!」他走到門口時,突然轉身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眼底滿是堅定與溫柔,對她許下他的第二個承諾!
看著那抹紫色逐漸消失在眼中,風輕晨不自覺的伸手撫上被他親上的左臉,雖然隔著面紗,但她仍能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她甩了甩頭,將腦中那不切實際的念頭甩開。
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她真是太天真了,被他幾句話就迷惑了,甚至將他那輕薄她的舉動誤以為是……她還是不夠冷靜,不夠理智,否則怎麼會有種他會將她視作珍寶般疼愛的錯覺!
接下來的日子里,風輕晨這個名字再度成了世人茶余飯後的焦點,似乎近日來的話題中都有她,先是失了清白毀了容貌,接著端親王府的洛凡世子,那個謫仙般的人物親自登門求親卻被風大小姐拒之門外。再來就是那震驚世人的十里紅妝,上千人的隊伍,數十里的紅緞鋪路,百箱價值連城的金銀珍寶,無一不是世間女子所期盼,卻仍未能讓那風家大小姐點頭應允。
有人說那是她故作清高,也有人說她是自知殘花敗柳之身不敢應允,也有人說她是一身傲骨等待有緣人,還有人說她……
關于風輕晨的流言千奇百怪,不過較之之前那種種侮辱和謾罵的聲音而言,如今的情況確實好了許多,謾罵的聲音少了,讓人更加上心的是那個十里紅妝去提親的男子,他的財力物力讓人忌諱,也讓人向往,許多人都在明里暗里調查那人的真是身份。
據說,那個十里紅妝下聘的男子生得極為丑陋不堪!
據說,洛凡世子見著風輕晨那被毀的容貌後當場改變主意,不敢再提求娶之事!
據說,那日下聘之時那男子曾有出現過,眼小如刀縫,鼻大如斗,口若懸河,體若肥豬,他一出現就把風家大小姐給嚇昏了過去!
據說,那十里紅妝來求親的男子生得絕美出塵,天神一般的人物,就連五十多歲的老嫗見了都心動不已,恨不得再年輕四十歲!
據說……
帝都中關于那十里紅妝的幕後主子的傳說數不勝數,近日來在風府大門外徘徊,或是直接登門拜訪的人不計其數,上至皇上皇後道額親信,下至帝都商賈,而在這不斷登門的人中,風輕晨的人也發現了某些不該出現,卻偏偏出現的人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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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咱家君夢好可耐,偶瞬間愛上他鳥,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