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只見偌大的宮殿門口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
「保護皇上!」
「護駕……」
「保護皇後娘娘……」
……
不知誰那麼一叫,整個大殿瞬間亂成一團!
瞬間,整個大殿熱鬧喧嘩起來,皇上皇後身旁的太監宮女們圍成一個圈把皇上和皇後圍在中間,滿臉防備的打望四周。
門外的禁衛軍也沖進來,氣勢洶洶的護住皇上皇後,以及各位娘娘及太子皇子等人。
「來者何人?鬼鬼祟祟意欲何為?」皇上眉頭緊蹙,揮手示意身旁的太監宮女讓開,朗聲道。
過了那一瞬間的驚慌,皇上第一個回過神來,眉宇間雖帶著幾分驚慌,卻也很快的調整好情緒,不過瞬間功夫,就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沉穩,不急不躁的開口問道。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爺一直光明正大,只是你們那麼多雙眼楮都發現不了爺,就給爺安上一個鬼鬼祟祟的名頭,真不愧是英明的皇上,皇上真是英明啊!」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在整個大殿回響,听了這神秘人的說話,殿中眾人臉色一變,紛紛望向皇上。
只見皇上臉色鐵青,眼底閃過一道厲光,朗聲道,「有求于人可不是閣下這幅姿態,閣下若是不想現身,朕也不會逼閣下,那就請閣下好生待著,不用現身的看著朕給朕的佷兒指婚。」皇上終究是皇上,被那段話激怒卻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調整好心態,以退為進的反將那藏在暗中不願現身的男子一記。
「沐陽,不用管那些藏頭露尾的鼠輩,你繼續跟朕說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朕幫你賜婚,朕金口玉言絕不虛假!」接下來,皇上不管那藏在暗處的男子,徑自開口對上官沐陽說道。
只是眼底隱隱帶著幾分灼熱的火光。
上官沐陽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他知道皇上這是在讓他當出頭鳥去試那暗中男子的深淺,可如今卻是不容得他拒絕,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逍遙王,見到後者朝他微微點頭,他心底當即有了主意!
「謝皇上恩典,微臣上官沐陽想求娶將軍府風輕晨小姐為妻,此生此世定會好生愛護她,若有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請皇上和在座的各位大人做個見證,成親後微臣會好生待風小姐,無論富貴貧窮生病或是怎樣,微臣一顆心日月可鑒,絕無虛假!」鏘鏘有力的話從上官沐陽嘴里吐出來,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給皇上叩了幾個響頭,堅韌有力的聲音在偌大的宮殿中回響著!
從想求娶風輕晨為妻,到成親後回如何待她,這一番話從看似憨厚忠誠的上官沐陽嘴中說出來,句句都顯得那麼真誠,那麼無偽!加上他那番誓詞,更是打動了在座的眾人,甚至就連皇後眼底都出現些許動容,看向上官沐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
「你想求娶的人是輕晨?」皇上顯然沒想到上官沐陽想娶的人竟然會是風輕晨,先是一愣,皺著眉頭重復問了一句,「你想娶的人是風將軍的嫡女朕賜封的晨曦郡主,風家大小姐風輕晨?你確定?」
「回皇上的話,微臣想娶的人的確是風將軍的嫡女,皇上御封的晨曦郡主,風家大小姐風輕晨風小姐,皇上金口玉言,微臣在此謝過皇上恩典!」上官沐陽慎重的回答皇上的話,用皇上方才那句‘金口玉言’把他的話都堵死。
聞言,皇上緊緊皺眉,眼底閃過一道陰鷙!
看上官沐陽的眼神較之方才多了幾分冷厲。
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他可以做主給他們賜婚,但萬萬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使心眼,給他下絆子,算計他!
逍遙王見到皇上臉上的神色,不動聲色的望了上官沐陽一眼,突然開口訓斥道,「放肆!平日里本王什麼都由著你,也就作罷,今日在皇上面前,面對朝中百官,你怎能如此不知分寸?皇上開口給你賜婚乃是天大的恩德,豈容你開口挑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本王回去如何懲罰你!」
「皇上,沐陽年紀尚輕不懂事,說出來的話有些失了規矩,還請皇上看在微臣的薄面上莫要跟他一般計較,微臣回府後定會嚴懲于他,讓他知道男子漢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
逍遙王的一番話明面上是在訓斥上官沐陽不懂規矩,實則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皇上他貴為一國之君,可不能言而無信,更是搬出當朝百官,隱隱中帶著幾分壓迫的味道在其中。
「是,父王,沐陽知罪!是沐陽不懂事,懇請皇上念在沐陽年幼無知的份上,莫要跟沐陽計較,模樣在此叩謝皇恩,懇請皇上繞過沐陽一次……」上官沐陽好似突然醒悟般,滿臉惶恐的望著皇上,憨厚實誠的臉上帶著幾分害怕的神情。
風輕晨眼神冷淡的看著逍遙王父子上演的這出戲碼,眼底閃過一抹冷嘲,眼神饒有所思的朝正殿之上,那塊高高懸掛在皇上身後正上方的牌匾,眼底露出幾分狡黠之光。
「小晨兒,你袖子里的香包繩子露出來了,讓你身後的丫鬟把它拿去處理掉,我不喜歡小晨兒身上沾上那些髒東西的氣味。」
驀地,風輕晨耳邊突然響起那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她渾身一怔,眼底露出一抹震驚和詫異。
她當即伸手喚過白芷,把袖子里那個香包交給白芷,俯身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話,看著白芷匆匆離開。
「真乖,為了獎勵小晨兒那麼乖,爺給小晨兒講個故事听,從前有一戶農家,那家生了好多好多孩子……」慢慢的,她開始沉浸在他的故事中,被他生動的講訴把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風輕晨就這麼听著,時而眼底流露出些許光芒,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勾唇淺笑…
隱身在暗中的某人看著風輕晨臉上流露出的專注,好似得到莫大的鼓勵般,說得是越加起勁,臉上的神情也是越加溫柔,深情款款的盯著風輕晨的倩影,好似整個天地間只有彼此的存在,眼里,心里,全是她!
「有一天,那個農夫的妻子對她一歲半的小女兒說,」你以後要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吃飯,不許再吃女乃了。「她的小女兒哭喊不休,農夫的妻子始終不為所動,過了好一會,農夫的小女兒跑去屋子里的地縫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個銅板連忙跑到農夫妻子的身旁,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把手中的銅板遞給她,一邊啜泣,一邊聲音顫抖的說道,」娘,我…我就吃一個銅板的……「那個農夫的妻子當場就呆住了……」他的聲音加上那稚女敕天真的語氣,風輕晨腦中瞬間浮現出雋那張絕美傾城的臉上露出小孩的委屈和天真,手里還拿著一個銅板要那啥的模樣。
听到這里,風輕晨卻是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而這時,皇上真跟逍遙王說著話兒,突然就听見一道清脆悅耳的嬌笑聲傳來,眾人皆是錯愕又吃驚的望向那傳出笑聲的地方。
霎間,風輕晨成了殿中數百人眼中的焦點!
「咳咳…輕晨,有什麼好笑的事不妨說出來讓朕也一道樂樂,你一人偷著樂可是不厚道。」皇上正發愁不知怎麼跟逍遙王說這賜婚一事,恰巧听到風輕晨這一聲嬌笑,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在這明面上有逍遙王父子要求賜婚,暗中還有一個神秘男子藏身在這大殿之中,皇上是感覺月復背受敵,心里就像是卡了一根刺似的,上下兩難,隨即決定把這件事交給風輕晨自己處理,左右他早就下過聖旨給予風輕晨婚姻自主權。
「皇上恕罪,輕晨方才想著一件幼時的趣事兒,想著想著不由得就笑出聲兒了,還請皇上恕罪!」風輕晨心里怪了那個說故事把她逗笑的人幾句,連忙站起身子給皇上行禮,嬌臉滿是惶恐的神色。
皇上也沒追問風輕晨為何發笑的緣由,而是看著她笑道,「輕晨,你如今也十三了吧?尋常姑娘在你這般年紀都開始議親了,想必你也听見了,方才沐陽向朕請求將你賜予他為妻,他日後會好生待你,真心疼你,朕知曉你是個通透的孩子,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朕素來將你當做自家的女兒疼愛,沐陽雖是剛回京,卻也是個憨厚實誠的孩子,將你交給他照顧朕也很是放心。」
「風愛卿,你認為這門親事可行?方才沐陽那孩子的話你也听見了,那孩子既然敢當著滿朝百官的面說出這等話來,自然是真心的,朕倒是很看好他們這一小對,不知風愛卿認為如何?」皇上三兩句話就把風嘯扯進來,好似這門親事就已經這麼說定了般,風輕晨的意願和態度似乎被他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上官公子的誠意臣等都看在眼中,甚感安慰,輕晨若是能嫁給這般真心待她的男子,臣心里也甚是安慰,這門親事說來還是我風家高攀了,若是逍遙王無意見,臣自是百般贊同的。」沒想到竟然能通過風輕晨這個賤種搭上逍遙王這條大船,風嘯心底一喜,當即開口說道。
自從上次跟秦氏那女人把臉皮撕破後,風嘯在她們母女面前再也不掩飾他的真面目,就連往年的表面功夫都不願再做,甚至這段時間看都沒去看過懷孕中的秦氏一眼,對他而言,所謂的夫妻情分還比不上一些實際上的好處來得實在,那個女人做得最對的事就是幫他選了些美人進府來幫他風家傳宗接代,如今府中已有兩個妾室懷上了孩子,他更是不在意風輕晨與秦氏肚里的孩子,尤其是風輕晨,他早就恨不得尋個法子把她趕出去。
「如此甚好,既然風愛卿沒什麼意見,那朕就即日下旨,給沐陽和輕晨賜婚……」皇上眼眸一眯,笑著看向風輕晨,幾句話就做出了結論。
看著皇上和風嘯那一唱一和的表演,風輕晨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笑,「還請皇上恕罪,這門親事輕晨是萬萬不能答應。」
一句話,風輕晨拒絕得很是果斷干脆!
皇上眉頭一挑,眼底閃過一道深色,「是何原因,輕晨你不妨先說來听听,沐陽是個好的,朕也相信他能好生照顧你,你就是拒絕這門親事,朕也想听你說出一個能說服朕的理由來。」風輕晨的拒絕讓皇上松了口氣,他心里並不想風家跟逍遙王等人走得太近。
風輕晨微微蹙眉,拒絕便是拒絕,還要說什麼能讓他信服的理由?
難道要她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對皇上說,「我風輕晨此生絕不嫁皇室!」亦或是,「你佷兒太陰險狡詐,我瞧著就不喜歡。」還是要她直接告訴世人,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現在這種場景能說的,這思來想去她一時間卻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來。
殊不知,她的沉默看在某人眼中,就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某人當場就怒了!
「輕晨,既然你也說不出什麼由頭,那此事就這麼定了,朕看你跟沐陽也很是般配,朕這就下旨給你們賜……」皇上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道聲音硬生生的打斷。
「爺倒是想看看,爺的女人誰敢動?」一道霸道邪肆的聲音囂張的在整個大殿中回響。
接著,眾人就瞧見一道英挺俊朗的身影從皇上身後的高匾上翩然而下,那男子一襲華麗紫袍,手持紫金玉簫,金光燦燦的宮殿將他襯得恍若天神下凡般,渾身洋溢著一股神秘高貴的氣質,他左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黑玉般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好似一片能將人靈魂吸進去的沼澤般。
「爺沒別的嗜好,就是護短,尤其護著自己的女人,誰敢讓我女人受委屈,爺就讓他全族不開心;誰敢動爺女人一根頭發,爺就讓他全身毛發不留半根!傷爺者,死!傷爺的女人者,生不如死!」
說完,一身紫衣風華無限的雋腳尖一點,眾人只覺眼前紫光一閃,再度看見他時,他卻是站在風輕晨身旁,左手很是自然的環在風輕晨的縴腰上,手中的紫金玉簫別再腰間,另一只手很是溫柔的幫風輕晨撥了撥額前的發絲,眼中滿是柔情。
「瞧你,額頭都是汗,是不是熱著了?來,快喝口水潤潤喉,可別像那邊那個大紅蝦似的,一張臉紅得跟猴似的,難看!」雋一邊溫柔細心的端起一杯茶親自喂她喝,一邊滿眼嫌棄鄙夷的瞟了斜對面的杜月藍一眼,冷哼一聲,溫潤好听的聲音中滿是嫌棄和鄙夷。
一句話,將眾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到杜月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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