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好多好大好惡心好恐怖的蟲子……」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她指著一處什麼都沒有的地面不停的尖叫,臉上布滿驚恐。
「那里什麼都沒有啊,李夫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其中一個跟李夫人站在一塊的婦人滿臉疑惑的說道。
李夫人皺著眉頭,滿臉震驚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不敢相信的使勁揉了揉眼楮,難道真是她眼花看錯了嗎?剛才她明明看見這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手指粗細的蟲子,那些蟲子都有大人的手指頭那麼粗一根,嘴里還不斷的往外吐綠泡泡,看起來惡心極了,可轉眼怎麼就不見了呢?
「額…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我眼花出現幻覺了。」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的地面,李夫人也開始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朝周圍的人露出一個抱歉的笑。
幻覺!
呵,很好的借口!
大廳角落一根不起眼的柱子後面,一道慵懶的身影懶懶的靠在柱子上,眼底閃過一道紫色妖異的光芒,當他看見跟風輕晨站在一起的洛凡時,紫光退去的眼眸微微眯起,一抹危險的光芒在他眼里閃爍著!
你最好別踫到她,否則爺讓你手腦分家!他惡狠狠的瞪著洛凡,在心里暗自說道。
站在風輕晨跟前的洛凡突然感覺一股充滿敵意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眉頭一皺,淡漠的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眼神迅速的掃過周圍,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才收回視線。
難道是他多想了?
「嗯,既然沒事就好,輕晨,許久不見,我們尋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會,可以嗎?」洛凡眼底帶著幾分異色,不著痕跡的對風輕晨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的對他說道,
「如此甚好,我正好也有些問題想問洛凡你,如此就請你帶路了,溫文儒雅俊朗不凡的洛凡世子爺!」風輕晨笑著調侃了他一句。
洛凡是想告訴風輕晨一些關于自己的事給她知道,以及一些自己查到跟她有關的東西要告訴她,而風輕晨正好也想向他打听一些關于端王妃的事,被他這一說,正中她下懷,隨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就在他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冷落在一旁的鄭珊珊不樂意的開口了,因嫉妒連帶著她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怪聲怪調,「正好我也覺著這氣氛有些悶得慌,洛凡世子和風小姐應該不會介意我跟你們一塊出去坐坐吧?俗話說得好,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想以洛凡世子的風度應該不會拒絕珊珊吧?更何況你們孤男寡女單獨相處,若是讓人知道免不得還會傳出一些不好听的話,可若是我跟你們在一塊就不一樣了,不知兩位認為可好?」她話中明顯的威脅不要說是風輕晨和洛凡了,就是白芷都听出來了,她狠狠的瞪了鄭珊珊一眼,在白芷看來,只要敢欺負她家小姐的人全都是她的敵人,她才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就是公主都沒得商量,都是她白芷的敵人。
「這…鄭小姐我,我跟輕晨有些話要說,恐怕會有些不方便……」洛凡眉頭微蹙,這鎮遠侯的千金想做什麼?為何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若是讓輕晨誤會可如何是好?想著,他心里對鄭珊珊是越加反感了幾分。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們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是一塊說說話兒,帶上我一個又有什麼關系?再說了,端王妃難道沒跟你說,她已經遣人上門跟我父親提親,我父親已經答應了,現在我們可是口頭上許下婚約的,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秘密是我听不得的?還是說你跟風輕晨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鄭珊珊憤憤不平的瞪了洛凡一眼,恨他偏心,憑什麼風輕晨這麼無情的對他,他還要那麼小心翼翼的對她好,把她當寶似的捧在手心里護著她,而她鄭珊珊百般討好,卻被他棄之如敝屣,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把她當擺設。
憑什麼呀?她風輕晨不過是一個被人用過的破鞋,還被人毀了容貌,論身世,論相貌,論學識,那風輕晨哪里比得上她了?為什麼這些男人一個個都喜歡圍著她轉?
之前那個絕美得不像人的紫衣男子這般,如今的洛凡又是這樣,憑什麼呀?她不服,她不甘心,她可以輸,但她絕對不要輸給風輕晨這種什麼都不如她的女人!
「不可能,母妃答應過我不會干涉我的婚事,鄭小姐這番話日後且莫再提,免得敗壞了鄭小姐你的清譽。」洛凡的話回答得斬釘截鐵,鄭珊珊還注意到他眼底還閃過一抹慌亂,眼神若有若無的往風輕晨身上瞟,似乎很在意她的看法般!
這一發現可是把鄭珊珊氣得不輕,她本還傾心于洛凡,想著把那日從她爹書房偷听到關于他的消息告知他,也好救他一命,誰知他卻如此待她!妒恨交加之下,她艷麗的眸子里滲出一股詭異的光芒,陰沉沉的,就像那淬了毒的毒酒般。
「世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王妃娘娘便是,我鄭珊珊還沒無恥到用自己的名聲來開玩笑。」端王妃確實沒有這麼做,不過她娘跟端王妃提過他們兩人的婚事,端王妃雖沒應允下來,卻也沒拒絕,之說要回王府跟端王爺商量一番再做決定,她這般說法也不算撒謊。
柳眉輕揚,鄭珊珊壓抑住心底那份怨恨,艷麗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風輕晨,恨意與怨毒在她眼中升起,不過卻是很快的消散下去。
「既然世子和風小姐都如此不想我同去,我鄭珊珊也不是那等厚顏無恥之人,如此兩位請便就是!風小姐,前兩日我府上的下人無意中買到一盆血珊瑚,風小姐若是有興趣,不妨前去府上一同觀賞。」鄭珊珊突然想起來之前娘跟她說的那番話,稍加思索便收起身上那股盛氣凌人的姿態,姿態嬌柔大方的輕笑道。
不過她看向風輕晨的眼神依舊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在里邊,只是現在的她聰明的把那抹情緒隱藏起來,不讓洛凡察覺到罷了!娘說了,這男子喜愛的就是那些聰明知進退的女子,尤其是洛凡這等家世樣貌都極為出色的男子更是如此,既然他喜愛那樣的女子,那她便當個那樣的女子給他喜歡就是了,只要能得到他,她不介意有所改變。
鄭珊珊在心里勾畫她跟洛凡幸福美好的將來,卻是忘記了洛凡對她的感覺並不好,甚至稱得上有些厭惡。
她怎麼知道自己在尋找血珊瑚?
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疑惑,那抹光芒瞬間消失……
「洛凡,鄭小姐說得對,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我本為朋友,清清白白自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不過難得鄭小姐處處為你我著想,我看不若就一起去坐坐吧,說會話也好,我跟鄭小姐之間往日有些小誤會,今日也好借這個機會好生聊聊,指不定我們之間的誤會就因著洛凡你的身份化解了,這無論怎麼說來都是一樁好事,洛凡你說可好?」眼波流轉,風輕晨語嫣笑兮,神情中帶著一股溫柔婉約的氣息,若說鄭珊珊是一團火,那風輕晨就是一汪清水,深不見底,可包容萬物,也可覆滅蒼生,讓人看不透深淺,也琢磨不透她心底的想法。
好一個侯府千金,竟然還有這般手段,能把輕晨逼得退步,如今看來往日倒是小瞧了她!洛凡看向鄭珊珊的眼神起了些許變化,他如今的心性多少也受到‘他’的干擾,生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變化,不再似以往那般淡泊名利,無欲無求。
「既然如此,鄭小姐,請!」洛凡風度翩翩的朝她點頭示意,神情一如既往的斯文俊逸,好似方才之事並未在他心底蕩起一絲漣漪,那被鄭珊珊激怒的人也不是他般。
鄭珊珊率先領著丫鬟威風的走在前面,轉身的時候還不忘了丟給風輕晨一個挑釁的眼神,卻又在扭頭看向洛凡的時候神情變得溫柔似水,滿臉嬌羞……
那鄭珊珊前後神情的變化都被洛凡盡收眼底,見此狀,他不由得感嘆,孔老夫子說的話極對,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女子的臉比清明時節的老天爺變得還快,上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大雨滂沱,真是一刻也不讓人安生。
風輕晨倒是沒洛凡想的那麼多,她跟鄭珊珊的關系本就不好,若不是沖著她手中的血珊瑚,她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鄭珊珊怎麼知道她現在很需要血珊瑚呢?
知道她在找血珊瑚的人屈指可數,除了雋就只有魂叔,三皇子表哥和夜嵐知道,甚至連白芷她都沒多說什麼,她找血珊瑚的目的是為了給雋消除身體里的隱患,她也是這幾日才知道血珊瑚的妙用,那鄭珊珊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有人背叛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風輕晨無情的剔除!
不可能,這幾人都是她最信任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出賣她的,這其中肯定別有內情,風輕晨一邊低頭思索著,一邊飛快的轉動心思,想著怎麼從鄭珊珊身上得出更多自己想知道的訊息。
*
*
端王府後院
風輕晨答應端王妃的條件後就先行離開,而她離開後端王妃也隨之離開蘭屋,不過她卻沒有如風輕晨那般直接回到大廳,而是在後院轉了個彎回到她居住的院子,進了她的臥房後吩咐下人在門外候著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她,走進屋子關上了房門。
「嘎吱——」端王妃親自關上了屋內的所有窗戶。
端王妃回到屋子里先是關好所有門窗,確定沒有人偷看後走到床邊放下紗幔,輕輕的扭動了床邊櫃子上那個唐三彩的瓷盤,接著又走到床尾,掀起那副掛在床尾的冬梅傲雪圖,在那幅畫的畫軸里取出一把金鑰匙,而後在那牆壁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完成這一切步驟後,隨著一道‘嘎吱’聲響起,那看似尋常普通的牆壁上突然多出一道窄小的門,端王妃毫不遲疑的彎腰走進那扇門里,待她進去後那扇小門如同開啟般動靜極小的合上,恢復成一面普通尋常的牆壁模樣。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
這是一座極為龐大輝煌的地下宮殿,宮殿中被無數珍貴的夜明珠照耀得猶如白晝般,玉石鋪地,黃金為壁,這里的一磚一瓦放在外界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尤其是高台上那只純金打造的龍椅,光那條龍的兩只眼珠子用的便是最為珍貴罕見的血玉珠瓖嵌而成,那條金龍有了這雙如血般的紅眸,就像被賦予生命,翱翔騰飛于九重天,其威嚴與氣勢都極為逼真,讓人看見它便忍不住想朝拜一番!
「奴婢見過主上,主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端王妃走過漫長的地道來到這座華麗的宮殿中,跪在地上對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男子跪拜道。
此刻的她沒有絲毫王妃的架勢,在這座宮殿之內,在這個男子跟前,她就是那最卑微的奴婢,甘心當一枚棋子,卑微到了極致的女人,她虔誠的跪在地上,心在顫抖!
「嗯,事情辦得如何了?」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面具,左右臉一面黑,一面白,看起來極其詭異,唯一露出來的便是那雙陰沉而詭異的眼楮,他淡淡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端王妃,閉上眼毫不在意的順口問道。
「回主上的話,奴婢已經按照主上的吩咐,設計風輕晨答應了奴婢那個條件,奴婢也將主上給的那只蠱悄聲無息的放在她身上,此刻怕是已經在她體內潛伏起來。」端王妃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額上、鼻尖開始不斷冒出細汗,就連身子都隱隱有些顫抖。
盡管已經跟在主上身邊那麼多年,端王妃還是無法承受主上身上的那股氣勢,每次見了主上都會虛弱好一段時間,身子倒是無礙,關鍵是心里的陰影很難治愈。
「嗯,這件事你辦得不錯,這是賞給你的!只要你把風輕晨的事辦妥了,那本尊就賞你一年的解藥,讓你舒適安逸的過上一年。」高坐龍椅之上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黑光一閃,一個黑玉瓶子落到她面前,他淡漠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端王妃渾身顫抖,眼底迸出一股不敢相信的光芒!
一年,不是一個月,也不是十天,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想到整整一年不用擔心被反噬,不用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就遭受那非人般的痛苦折磨,這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好的賞賜,她的心在顫抖著,因驚喜!
「奴婢哪怕是丟了性命也會完成主上的吩咐,請主上靜候奴婢佳音!」她斬釘截鐵的堅定語氣,為了她,也為了那效忠多年的主上!
對主上,她心里有著一份莫名的情愫。
那被稱作主上的男子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端王妃離開之前鼓起勇氣看了眼高高在上的主上,卻被他那陰冷,冷冽的眼神毫不留情的駁回,她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而那個男人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閉上眼眸。
「滾!」他薄唇微動,吐出一個陰冷入骨的字眼,冷得透骨。
從他那陰冷狠戾的一眼,端王妃就知道自己的行為惹怒了主上,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在多看主上一眼,便會立即血濺當場,為了活命,她膽怯懦弱了,不敢在多說一個字,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來時的方向!
「好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玨兄的桃花開得還真是茂盛,值得慶賀,值得慶賀呀!」端王妃前腳剛走,就有一個身著黑衣渾身散發出一股陰鷙冷森氣息的美男子從屏風後走出來,顯然,他听見了龍椅上的男子和端王妃的對話,而發出陰冷的笑聲。
龍椅上的男子微微挑眉,伸手將自己臉上的面具緩緩揭開,露出一張成熟滄桑的面孔,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襯托下,他就是一個絕對的王者,高高的坐在騰雲翱翔的金龍身前,他的氣勢遠遠勝過那騰飛的巨龍,他睜開雙眸,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他就像一個天生的王者,俯視著整個天下!
「女人而已,沒什麼值得慶賀的,看葉兄氣色紅潤,身上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為此才該喝上幾杯,好生慶賀一番!」他這話中帶著幾分試探的成分在里面,也在變相的告訴來人,他很聰明的等傷好了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絕對會趁機取走他的性命,奪走他手中的權勢。
「哈哈…有勞玨兄掛念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地下宮殿,這里金碧輝煌,以玉石鋪地,黃金做牆,這才是真正的輝煌華麗,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玨兄你如此大費周章的修建這地下宮殿,當年為何要將皇位禪讓給如今的皇帝?」葉破天看似無意的隨口問著,雙眸卻是緊緊盯著他,如針似芒。
葉破天雖從不涉足朝堂之事,但二十多年前太子上官玨在登基前夕突然將皇位讓與如今的皇帝,此事在當年是震驚天下,就連三歲的孩童都知曉,他當然也是有所耳聞,只是讓葉破天沒想到的是,與他交好多年的好友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傳奇人物,如今的逍遙王,上官玨!
他們相識多年,他從不知上官玨的真正身份,他們相互利用,相互幫助,這二十多年來,在上官玨的幫助下,天煞宗越發強大,從以往被龍宮壓著打發展到如今能與龍宮相抗衡,這其中上官玨佔了很大的功勞。
「禪讓?呵呵…葉兄認為我可是那等甘于平凡,淡泊名利之人?」上官玨唇角勾笑,笑得陰冷而淒涼,不答反問的看著葉破天問道。
葉破天搖頭,默聲不語!
上官玨是有野心的,不甘于平淡的,否則他當年也不會找上自己,用交易的手段跟自己達成合作關系,他很可怕,這一忍竟然是二十多年,僅是這份遠超常人的忍耐力就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當年之事說來不過是一個笑話,玨兄若是有興趣,改日我定會完完全全的告知玨兄知曉!不過現在我最有興趣的是風家,你說風家那老頭若是知道他耗費如此多心血建立起的家族,最終竟是毀在他生前最疼愛的孫女手上,你猜他會不會氣得從墳墓里跳出來?」上官玨臉上露出幾分陰邪,微揚的唇角布上一層陰冷的笑意。
風家,你將是我復仇大計的第一個犧牲者,當年你風家運氣好,沒死絕,本王現在就幫你一把!
「說說你的計劃。」葉破天知道上官玨最擅長的就是籌謀算計,眼楮一亮,沉聲問道。
上官玨眼底露出一抹陰冷的笑,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面具,一邊眼泛精光的將自己的全盤計劃都告知給葉破天知曉。
他的計劃中還隱藏著一條大龍,那條大龍直指大越最大的兩道勢力,天煞宗與龍宮!
這條隱藏的大龍他沒讓任何人知道,就連听了他全盤計劃的葉破天也沒察覺到任何異樣,床榻之旁豈容他人臥息,他比誰都清楚天煞宗和龍宮的實力,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推翻大越皇朝,他不能容忍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存在,除掉她們,是他復仇後的首要計劃。
「好算計,好謀算!」听了上官玨的計劃,葉破天笑得肆意,好不吝嗇他的稱贊。「風家那老鬼當年仗著自己跟先皇是兄弟,又有號稱女諸葛的桑之秋相助,竟然潛入我天煞宗偷走我天煞宗的至寶‘九幽鐵藤’,這次我不僅要取回‘九幽鐵藤’,我還要他風家上下所有人都額性命,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九幽鐵藤’,只要‘九幽鐵藤’回歸我天煞宗,區區龍宮算什麼?滅掉它輕而易舉,哈哈哈……」
九幽鐵藤,七彩龍珠,萬聖古玉,這三樣是世間最神秘的三樣寶物!
九幽鐵藤形若枯木,通體透黑,若不識者只會將它視作一節燒焦的枯枝,而在有心人眼中,它就是舉世無雙的奇寶!
據聞,九幽鐵藤乃生長在最為幽暗的幽冥深淵,不知何故出現在世間,它乃至陰至邪之物,可吸納周遭草木精靈的生機為己用,也可瞬間吸納千萬人的精血,讓人瞬間猝死,據說曾有人將這截九幽鐵藤扔進戰場,一刻鐘後,戰場上所有人都變得形如干尸,一個不留!
而這九幽鐵藤雖厲害,卻也需要用鮮血將其引活,鮮血越多,威力也就越大,當年風家老爺子和桑之秋等人為了阻止那等邪物面世,才設計將九幽鐵藤從天煞宗偷出來,還跟天煞宗的宗主做了但凡天煞宗弟子二十年內不得進入帝都的交易,不過現在已經沒人知道當時的交易內容是什麼。
現在,二十年期限已過,天煞宗的弟子大肆進入帝都,一為尋回天煞宗的至寶,二為血洗當年的恥辱,無論哪一樣,都將在大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葉破天舌忝了舌忝嘴唇,陰冷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看著葉破天那副全無防備的模樣,上官玨忍不住微微蹙眉,身為天煞宗宗主的葉破天難道真的只是一個不懂得謀算的莽夫?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看不透葉破天的為人,往往他認為自己開始熟知他,就會發現他的另一面,讓他一直都琢磨不透他,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天煞宗一待就是二十年,而沒有對葉破天下手奪走天煞宗權勢的重要因由。
而正在端王府中和洛凡鄭珊珊坐在一塊說話的風輕晨突然打了和寒顫,心底升起一股陰冷的氣息,她眉頭微蹙,卻是不知道一張無形的大網朝她迎面鋪蓋而來……
「听聞血珊瑚乃是時間極為珍奇的寶物,輕晨對那血珊瑚也是向往已久,卻是沒機會見識到,不知鄭小姐可否割愛,將那株血珊瑚讓于輕晨,價錢方面也不會少,還請鄭小姐考慮一下。」因著鄭珊珊的強行加入,風輕晨和洛凡也就什麼都沒說,剛聊了一會洛凡就被端王爺派人叫走,留下風輕晨和鄭珊珊兩人,風輕晨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向鄭珊珊開口求要那株血珊瑚。
看著風輕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淡定從容的模樣,鄭珊珊說到嘴邊的嘲諷瞬間被吞了回去,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一個羞辱她的好主意!
鄭珊珊也不是那等傻子,風輕晨如此不加掩飾的向她求要那株血珊瑚,不是別有陰謀,就是她真的很需要那株血珊瑚,她心里很清楚風輕晨絕對是屬于後者!她壓低了聲音對風輕晨露出甜美的笑容,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在風輕晨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話……
風輕晨的臉色一僵,猛然睜大眼楮狠狠的盯著鄭珊珊,高高鼓起的太陽穴與緊握的雙拳都泄露出她此刻情緒的不平,及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