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一名門嫡女 135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作者 ︰ 娑苡

「旭兒…旭兒…來人,快把旭兒救起來,快——」

風輕晨親眼看著風輕語身後的丫鬟把旭兒扔進荷花池里,那一瞬間她心跳都快停止了,顧不得自己如今的身子,驚慌失措的跑到荷花池邊,倒也沒失去理智的自己跳下去救人,而是大聲呼救。舒殢獍

風輕語至始至終就站在一旁,也不吭聲,也不回避,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風輕晨,眼中全是冷嘲和譏諷,一副擺明了看戲的姿態,風輕晨現在忙著救人,也沒功夫搭理她,索性就當她不存在,硬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風輕晨的身子骨是越來越虛弱,喊出來的聲音也少了幾分力道,都沒什麼人能听見她的求救聲。

「旭少爺掉荷花池里了,快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呀——」好在風輕晨身旁還跟了個丫鬟,是廚房何大娘的小女兒,年紀還小才十一歲,也多虧了這丫頭嗓子響亮,這一陣叫喚府里的人一半都听見了,不少人听見她的叫喊聲跑過來,沒多大一會兒就把人給救了上來。

「小心一點,把他放在地上,小花兒,快去讓管家找個大夫來,你們幾個趕緊去廚房燒一大鍋水給旭少爺送過去……」

風輕晨把人救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探探他還有沒有氣,好在他只是昏了過去,不至于落到最壞的地步,她也顧不得其他,心中雖急卻也有條不紊的吩咐在場的下人去干活。

「旭兒,你要撐住,你千萬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好好的……」風輕晨一邊拿起旭兒的手臂使勁搓揉,一邊嘴中不停的念叨著,不停的叫著旭兒的名字,本來就蒼白的小臉這下更是我見猶憐,讓人看了就心疼。

她臉上更是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和驚慌,這是她唯一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情緒毫不掩飾的曝露在別人面前。

「大姐姐你可要節哀,所謂是,世事無常,人有旦夕禍福,老天爺要是想把誰的命收回去啊,是誰都擋不住的,大姐姐你素來聰明,但也斗不過天不是。」看著這般失色的風輕晨,風輕語臉上洋溢著幾分得意的笑,語帶譏諷的對她說道。

對于風輕語不加修飾的話,風輕晨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她最後那句話,更是話中藏話。

什麼叫斗不過天?

什麼人能跟天相提並論?

這點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號稱天子的皇上之外,恐怕也只有一個人敢自稱是天了,至于那個人是誰,她們是心照不宣,心里都清楚著呢!

不過現下風輕晨沒那心思去搭理風輕語,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旭兒的安危,別的都不重要。

「大夫來了,小姐您快松開旭少爺,讓大夫給他看看!小姐您別急,旭少爺洪福齊天肯定沒事的,您先放開他……」

這大夫倒是很快就被請來了,不過風輕晨死活不肯松手的抓著風青旭,面對風輕晨的反常,別人也不好說什麼,也就白芷敢過去扶著風輕晨一邊勸她,一邊讓她松手。

風輕晨被白芷這一勸,理智立即冷靜下來了,眼底閃過一道陰鷙。

「白芷,你讓人把少爺帶回房,讓大夫給好好檢查一下,大夫說要抓什麼藥就去賬房支銀子,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夫人,免得她擔心……」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聲音平淡如水的低聲對白芷說道,她的淡漠平靜實在太反常,這前後的變化也著實太大了,白芷擔心的握緊了她的手,張嘴正想說什麼,卻被風輕晨提前打斷。

「都別楞著了,趕緊把少爺送回房,把他身上的濕衣裳換掉,別染上風寒了,白芷,你好生伺候著少爺,我跟三妹妹說會兒話,待會就回去。」說著,風輕晨緩緩起身,蓮步款款的朝那站在一旁看戲的風輕語走去。

白芷楞了楞,眼底閃過幾分擔憂,最終還是听從小姐的吩咐,跟在旭少爺身旁伺候著。

風輕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風輕晨,她今兒個就穿了一襲純白色的長裙,一條繡著翠竹的寬腰帶勾勒出她那如柳枝般縴細的腰肢,頭上簪了一支普通的步搖,渾身上下沒半點多余的首飾,最名貴的首飾恐怕就是她手腕上那個紫色的水晶手鐲了。

近日風輕晨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原本就不胖的身子如今更是瘦得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似的,那滄桑憂郁的眼楮透著一股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好在她是女子,若是換了別的男子來,怕是得被她這幅模樣迷住也說不定。

真是只狐狸精——

風輕語心里暗自月復誹了一句,眼底閃過一抹妒恨,「你先下去,我要跟大姐姐好生說會子話,別讓人打擾我們。」揮揮手,風輕語淡淡的對身後的丫鬟說道。

那個丫鬟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風輕晨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這個丫鬟有古怪!

風輕晨眉頭一皺,暗自將那個丫鬟的相貌記在心里。

這個丫鬟看似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也很是端莊秀麗,若是放在別人身邊倒也不稀奇,但風輕晨了解風輕語的性子,她是決計不會放一個容貌生得好的丫鬟在自己身邊來奪了她的風頭的。

「三妹妹吃飯了沒有?瞧這大晌午的我們也別站在這說話,這兒都是些花花草草的,三妹妹身子嬌貴著呢,站的時間長了明兒個該腳疼了,我們還是去那邊的亭子里坐著說說話兒吧!」風輕晨素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發絲,朝風輕語露出一個恬靜淡雅的笑,決口不提方才風輕語讓人當著她的面把旭兒丟下荷花池的事,她現在的說話語氣和態度,真就像是一個姐姐跟妹妹說話似的,語氣平淡隨和又帶著幾分親近。

風輕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提到風輕語在這站了許久,腳會疼的事兒,隱隱的帶著幾分嘲諷,眼底也閃過一抹淡不可見的冷意。

風輕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恍若沒听出她話里的意思似的,勾唇淡笑道,「吃過了呢!多謝大姐姐關心,妹妹我沒大姐姐那麼寶貴,就是在站上半個時辰也不礙事。」

風輕語不動聲色的反擊了風輕晨的話,也是在告訴她,你若是晚來半個時辰,就只能幫風青旭那小子收尸了,能看見你痛不欲生,我多站上半個小時又算什麼?

「那敢情好,書上說這人多站著還能長個子,三妹妹多站站沒準過些時日就比姐姐我還高了呢!不過三妹妹可得選對地兒站,小心別腳麻腳軟的摔著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姐妹一場,姐姐我見著也心疼不是。」風輕晨這是在警告風輕語做事最好有個分寸,否則就別怪她不顧姐妹之情,當然,這只是一個場面話而已,她們之間何曾有過所謂的姐妹情意?

風輕晨話中帶話綿里藏針,風輕語也不是好唬弄的,美眸一轉,皮笑肉不笑的對風輕晨說道,「大姐姐如此關心妹妹,妹妹心中真是感激又是惶恐的,大姐姐既然如此關心妹妹,不若就請大姐姐幫幫忙,在妹妹要摔倒的時候先想法子在下面給妹妹墊著唄,妹妹知道,大姐姐本事著呢,自家姐妹大姐姐不幫忙也說不過去不是……」

風輕晨端莊嬌美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深幽的雙眸猶如兩汪深不見到底的沼澤,仿似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似的,那偶爾一閃而過的冷光,讓人乍寒不已。

「這事兒好說,到時候看三妹妹你是喜歡刀子還是剪子,只要是三妹妹喜歡的,大姐姐就是想著法子求人也得成全三妹妹不是。」你在我背後放冷箭,我就當著你的面給你使刀子,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風輕晨心中冷哼,風輕語方才的手段已經觸及她的底線,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風輕語,留不得!

近些時候她一直忙著兒女私情以及別的事,也就把風輕語擱到一邊沒去搭理她,誰知道她現在還找上門來對旭兒下手,她這是看準了自己這段時間身子越來越不好,想趁機狠狠的給自己一擊。

風輕晨一邊在心里想著風輕語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找自己的原因,一邊帶著風輕語來到這後院荷花池中的亭子里,兩人相對而坐,就像是平日里姐妹聊天似的。

不過……

兩人坐下後,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風輕語在等風輕晨開口,風輕晨也不急,隨手拿出一條手帕仔細的看著,神態淡定得很。

她們都知道,這是一場簡單的爭斗,比得就是誰更沉得住氣,誰能掌握話語權。

過了好一會兒……

風輕晨還是那副榮辱不驚,淡定從容的模樣,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份沉穩淡定的表現,就足以讓許多人對她刮目相看!

要知道她如今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往日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風輕語眼底閃過一道震驚,她沒想到她故意設計讓風輕晨看見風青旭被她讓人扔進冰冷的荷花池中,還能如此沉穩淡定,在她想來,即便是風輕晨再淡定,遇上這事也就慌了手腳,誰知她竟然是這幅表現,這實在是大大的出乎她所料。

如此一來,那位先生教她的法子也就沒了什麼作用。

片刻後——

「听說大姐姐最近身子不適,不知現在好些了沒有?」終于,風輕語先是忍不住敗下陣來,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聞言,風輕晨的注意力終于從手上那條帕子上移開,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看了風輕語一眼,聲音中的帶著幾分冷硬的說道,「還不錯,有勞妹妹掛心了。」

看著風輕晨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風輕語也知道先生教她那套迂回的法子是沒什麼用了,她眼底閃過一道妒恨,索性丟棄先生教她的辦法,用她自己的方法來跟風輕晨‘溝通’。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應該很了解你自己現在的情況,你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掉,雖然我巴不得你快點死,不過有人還不想你死,讓我來跟你做一筆交易,只要你點頭同意,解藥就會自動送到你的面前,否則後果你應該很清楚。」為了完成太子交給她的任務,風輕語已經盡量擺低姿態,用她自認為很好的語氣態度跟風輕晨說話。

風輕晨稍微皺了皺,她之前還在想是誰對她下毒?听了風輕語這席話後,心中的諸多疑惑全都迎刃而解。

「解藥?什麼意思?三妹妹不放把話說得明白些,省得讓我去猜了。」她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主意,不過表面上卻是做出一副什麼震驚的神情,故作驚訝的開口問道。

……

許久後,風輕晨和風輕語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亭子,風輕語和她的丫鬟還好心的把風輕晨送到她住的院子門口才轉身離開,離開之前,風輕晨和風輕語兩人意味深長的交換了眼神,臉上都帶著一股神秘的笑容。

風輕語一離開,風輕晨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意!

她做夢也沒想到,風輕語跟她談的交易,竟然是…讓她去偷挖祖宗的墳——

若非是想留住風輕語這個餌幫她傳些話出去,她當時差點把她丟到荷花池里淹死算了,省得留著她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風輕語,你真是風嘯的好女兒,跟你爹一樣狼心狗肺,典型的白眼狼!

不過從她的話里,她听出一個信息,雋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

大越國與蠻夷相交的一座山上,許多黑衣人氣勢洶洶的在尋找什麼,這群黑衣人每一個都滿臉煞氣,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啟稟左堂主,西邊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啟稟左堂主,北面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啟稟……」

為首的中年男子每听屬下報告一句,眉頭就緊皺一分。

「給我全力搜索,他們都中了噬魂香,一時半會跑不遠,誰先找到他們重重有賞!」左堂主一聲令下,眼底閃過一道濃郁的煞氣。

他就不信,他們那麼多人還找不出他們幾個中毒的人,看他們還能跑多遠!

密林中……

「魂叔,你趕緊把東西給小晨兒送回去,我帶人去把那些人引開,稍後我們帝都會面!」面對無數的追兵,雋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盡管身上受了些傷,卻也絲毫沒能影響到他的風華氣度,依舊冷靜沉穩的下命令。

是他的疏忽,竟然沒想到龍宮內竟然出了奸細,在他離宮的時候給他下了無色無味的噬魂香,接著一離開龍宮的勢力範圍,就突然殺出兩道莫名的勢力想取他性命,交手中他認出那兩股勢力其中有天煞宗和苗疆的人。

他不怕跟他們纏斗,但小晨兒耽擱不起,他斟酌後,決定把七彩龍珠讓魂叔帶回去先救她再說。

「是,老奴誓死完成主子的命令!」魂叔渾濁的眼底閃過一道厲光,身影悄聲無息的消失在密林中。

魂叔離開後,雋看著身旁的幾名屬下,很快的下命令讓他們朝不同的方向離開,就在他把屬下都遣走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迎面撲來……

「咻——」一道凌厲的破空聲伴隨著一支利箭朝他襲來,若是平時,他輕而易舉的就能躲開,可今日他中了噬魂香,身上的內力已經散去了七七八八,想躲開那支箭,卻是有心無力。

「嗯——」那支箭結結實實的射進他的左胸,他悶哼一聲,被那支箭的余力震退了好幾部,停在一顆大樹前,單膝跪下,卻又緩緩的站了起來,嘴角慢慢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咻——」

再一次的破空聲,這次射中的是支撐著他全身力量,讓他不至于倒下去的右腿。

雋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以紫金玉簫為拐杖,再度站了起來!

「咻——」這一次,射中的是他的右手!

「咻——」這一次,是左腿……

「咻——」這一次,是左肩胛骨……

……

那暗中放冷箭之人至始至終就沒現身,他似乎不急著要雋的性命,每一支箭都沒射中要害,卻在一步步剝奪他站起來的權利,看著他不斷的倒下,又不斷的站起來,倒下,又站起來……

如此周而復始下來,雋的身上已經射滿利箭,而他的臉上卻沒露出半分異色,始終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哪怕他最後再也撐不下去的倒下,他的神色也是那麼淡定從容,哪怕他渾身插滿了利箭,依舊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強烈氣勢!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這是他倒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後,他左胸再度被射了一箭,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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