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遠近聞名的茶樓之中,一個戴著面紗的紫衣少女靜坐三樓雅間之中,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壺沏好的茶,幾碟精致的點心,身後站了一個獨臂的黑衣少年,以及一個俏麗粉衣丫鬟。
「白芷,這里的糕點不錯,你也來嘗嘗。」這個戴著面紗的紫衣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悄悄離府外出的風輕晨,這幾日帝都上下都在流傳著七彩龍珠在帝都出現的消息,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只是如此一來那些原本盯著風輕晨的眼楮倒是少了許多。
白芷撅了撅嘴,斜了眼那個獨臂的黑衣少年,幽怨的說道,「多謝小姐,奴婢不敢造次。」
獨臂的黑衣少年正是動用七彩龍珠幫風輕晨療傷的硫離,他神色冷峻臉上沒一絲表情,好似一尊黑面羅剎般右手持劍站在風輕晨身後右側。
風輕晨淡笑著搖了搖頭,柔聲說道,「硫離,你別嚇著白芷了,她膽子小。」白芷和硫離兩個人,一個活潑俏麗,一個沉默寡言,這說來也怪,白芷平素是什麼都怕,偏生就不怕冷漠得像尊羅剎似的硫離,這幾日相處下來,白芷是想盡法子想跟硫離套近乎,偏生人家就是死活不吭一聲,完全把她當成一團空氣,這可把白芷氣得不輕,兩人也都杠上了。
硫離不屑撇了撇嘴,斜眼瞥了嘟著嘴的白芷一眼,好像在說,她還膽小?老虎嘴里的毛她都敢去拔幾根下來,她要膽小什麼才叫膽大?
「喂,你那什麼眼神?你這冷面鬼,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小姐,您要幫我做主呀!」白芷好像看穿了硫離心里的想法似的,嘴一扁,拉著風輕晨的手臂嚷嚷起來,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那你想我怎麼幫你做主啊?」風輕晨好笑的問道。
「罰他三天,不,一天不許吃飯,好好餓餓他,看他還凶巴巴的欺負人不?哼!」白芷俏皮的朝硫離努努嘴,皺了皺鼻子,故作凶狠的說道。
幼稚!硫離眼角不動聲色的微微抽搐了一下,很不屑的瞥了白芷一眼。
「你在罵我幼稚對不對?你這個冷面鬼,你不光是冷面鬼,心也那麼壞,以後不叫你冷面鬼,叫你黑心鬼……」白芷呲牙咧嘴像只炸了毛的小野貓似的將門嫡妻。
「白痴!」硫離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滿臉輕蔑。
「你…冷面鬼,黑心鬼,我…我畫個圈圈詛咒你……」白芷被硫離那冷冷的態度氣得跳腳。
風輕晨看著白芷和硫離這兩個歡喜冤家,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一個像只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一個就冷冰冰的板著張臉好像誰都欠了他錢沒還似的,這兩人遇到一起就像是燭火遇著鞭炮似的,炸開了!
「篤篤……」敲門聲響起,「小姐,屬下有事稟報!」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風輕晨嬌聲應了一句,白芷趕緊收起臉上的情緒,走過去把門打開,見著屋外那黑衣人的裝扮後,側開了身子讓那黑衣人進屋,還惡狠狠的瞪了硫離一眼。
「屬下見過小姐!」黑衣人一進屋就單膝跪在風輕晨跟前,恭敬的說道。
「現在外面情況如何?」風輕晨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紅唇輕啟的淡問道。
「回小姐的話,自從七彩龍珠面世的消息傳出來後,各方人馬紛紛朝帝都涌來,現今帝都各大客棧酒樓都人滿為患,龍蛇混雜,不論是各大勢力還是一些江湖草莽都紛紛前來,更有許多隱世之人接涌而來,如今帝都可謂是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形勢非常之混亂。」黑衣人將目前帝都的情形清晰的說了一遍。
龍蛇混雜,形勢混亂……
風輕晨面紗下的臉上浮出一層淡笑,混亂才好,她就怕不亂!
也不知是誰把七彩龍珠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想來應該是路上截殺魂叔之人,也就是那背叛雋給魂叔等人下毒的內奸。
雖不知這人為何這麼做,不過倒是幫了她一個不小的忙,她本就想把帝都這池水攪渾了好渾水模魚,不過目前盯著她的眼楮太多,這個消息不適合由她散播出去,很容易惹火燒身把七彩龍珠在她身上的消息被人知曉,如今就方便了許多。
「如今帝都都有哪些勢力?」風輕晨想了想,抬起頭睜大水眸望著前來稟報的黑衣人問道。
「回小姐的話,如今帝都中的勢力主要有四撥,分別是天煞宗,苗疆來那撥人,以及皇宮暗衛,還有一撥人我們只查出是從番邦而來,但幕後之人的身份尚且不明,屬下們會盡快查出這撥人的來歷。」
風輕晨點了點頭,關于這天煞宗的消息,她也從魂叔處听來不少,也知道了雋是龍宮宮主之事,關于龍宮和天煞宗之間的恩怨她也知道一些,所以對天煞宗之人出現在帝都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若是他們沒出現她反而會覺得奇怪。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如來時般轉身離開。
黑衣人離開後,風輕晨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雅間中細細的品著茶,臉上帶著淡淡的恬靜笑容,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時而見她緊皺眉頭愁眉不展,時而眼角又露出幾分笑意,神色極為反復無常。
白芷見了她這幅模樣,幾番想出言叫她,都被硫離用冷眼制止,她狠狠的瞪了硫離一眼,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硫離,你別老是欺負白芷,她很單純,當心她在你日後的膳食里下瀉藥。」看著白芷氣憤的離開,風輕晨轉過頭看了眼神色冷峻的硫離,帶著幾分調侃的笑道。
硫離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她自己蠢。」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風輕晨當然也察覺到了這點,只是她也沒說出來,這一切,順其自然便是痴傻王爺冷俏妃全文閱讀。
「小姐,秋蘿來了。」過了一會兒,白芷輕輕敲門,接著推門而入,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容貌嬌媚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
「秋蘿見過小姐。」白芷身後的女子蓮步款款的走到風輕晨跟前,婀娜多姿的向她彎腰行禮,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女子的嫵媚風情。
這年輕漂亮的妙齡女子正是昔日風輕晨屋中的丫鬟春菊,她曾與朱府少爺朱子軒苟合,並與朱子軒聯手毒害過風輕晨,誰知卻被她巧計躲過他們設下的陰謀,反而讓春菊自嘗惡果,後又被風輕晨和白芷使計來了個偷天換日,找了一具尸體替換了春菊,造成春菊已死的假象。
風輕晨曾想從春菊口中得知朱子軒為何要設法毀她清白的原由,誰知春菊死活不肯松口,無奈之下,風輕晨將春菊交給白芷兒時的玩伴一個府中的下人照料,春菊之後也如她所想般逃離去找朱子軒,不過卻被朱子軒認作是鬼,命人將她痛打一頓險些喪命,而後風輕晨又去將她找來,跟她做了一筆交易,也是這筆交易將她變成如今的秋蘿。
「秋蘿來了,坐!」風輕晨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朝秋蘿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白芷,給秋蘿姑娘上茶。」
「小姐不必見外,秋蘿還未謝過小姐的再造之恩,小姐有吩咐盡管說來便是,只要秋蘿能做的,秋蘿定當竭盡全力。」秋蘿對風輕晨心中雖不再有怨,卻也沒心存什麼感激,秋蘿畢竟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她不想放棄自己現在的榮華富貴,也知道風輕晨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她此番前來也是帶著幾分別樣的心思。
風輕晨朝她勾唇一笑,柔聲說道,「你在朱府過得可好?听說你現在已經被朱子軒抬為貴妾,你最近的日子過得很不錯,我也為你感到高興。」
「也沒什麼好高興的,朱府的女人多如牛毛,我既無身世背景,又無豐厚的嫁妝傍身,府里那些個夫人太太的,打心眼里瞧不上我,總覺著我出身青樓不夠高貴,配不上他們朱家,我這日子過得也是如履薄冰,不好過啊!」秋蘿低嘆一聲,神色間帶著幾分憂愁的說道。
「我相信秋蘿你的本事,朱家的女人雖多,可真正厲害的也沒幾個,能堪當秋蘿你對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在這家宅後院,女人的手段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男人的心在誰身上,不是嗎?」男人才是禍害的所有根源,若非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之間何須如此爭斗不休?說來說去,還不是男人的花心無常害的。
秋蘿因風輕晨的話眼底閃過幾分得意,搖了搖頭說道,「不說這些了,小姐您讓人將我找來,究竟所為何事?」
今日她收到風輕晨差人送來的信箋,將她邀來此處,至于為何而來,她在信中也沒說。
「听說朱子軒的一個小妾最近懷上了孩子,朱子軒對她是加倍寵愛,你的地位似乎遠不如前,而且最近他好像準備跟一個富家小姐成親,如此一來,你即便是成為貴妾,只怕日子也不會好過吧!」風輕晨深幽的眼底帶著幾分異色,雙眸緊緊盯著秋蘿,意有所指的說道。
聞言,秋蘿眼底閃過兩道精光,臉上卻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唉,那又如何?誰讓我命苦呢!不過好在我本來就是為了報復才去的朱府,想想也就沒什麼了。」
「我若是能幫你奪得朱府的大權呢?」風輕晨也不多言,直接開門見山的拋出橄欖枝,至于秋蘿會不會領情,又是另一番考量了。
秋蘿眉頭微挑,帶著幾分疑惑卻又言辭犀利的問道,「幫我奪得朱府的大權?可能我說的話不怎麼好听,但小姐你現在的情況貌似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你如何有辦法幫我奪得朱府的大權?更何況,奪得朱府的大權對你而言又有何好處?區區朱家對貴為郡主的小姐你而言,應該沒多大用處才是,小姐又為何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助我對付朱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