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上官迦出現在秦相府後,一身華麗錦服,俊朗高貴的他一出現瞬間成了眾人的焦點!
「似乎很熱鬧,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七皇子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優雅的笑,緩緩的走過來,腰間的龍紋玉佩隨著他的走動而搖擺,氣度飄然,優雅不凡,渾身充斥著一股難以忽視的氣勢和魄力。
這人是誰?
這風度,這氣魄,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人不該是默默無聞的,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
眾人紛紛猜測著,看向七皇子的眼神帶著各種揣測,各種猜測!他們當然不知道,七皇子幼時就被送到番邦當質子,十多年過去了,甚至大家都不記得還有七皇子這個人,就連皇上自己都幾乎忘記了還有這個兒子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相貌出色,風度不凡的男子就是那個被他遺忘的兒子。
風輕晨雙眼微眯,眼底閃過一道狠厲,雙眸緊緊的盯著他,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你是何人?」皇上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骨血相連似的!
七皇子眼底閃過一道冷諷,隨即面帶笑的走到皇上跟前,說了一句讓除了風輕晨以外的人都震驚又意外的話。
「兒臣見過父皇!」他沒有跪下,只是微微彎腰俯身。
皇上瞬間愣住了!
在場的眾人也瞬間呆滯了!
一個個都像是被雷劈中般,瞬間呆住了,滿眼不敢相信的盯著神色淡然的七皇子——
沉默片刻後……
「你是……」皇上皺著眉頭,在腦中想著他的名字,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他那麼多子女,能叫得出名字的確實不多,何況是一個幼時就離開的。
「父皇,兒臣是老七,父皇您親自給兒臣賜名單字一個‘迦’!」七皇子‘好意’的提醒道,神情無絲毫變化,但眼底卻冰冷得沒絲毫溫度。
從他母妃被賜死,從他被送去番邦當質子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父皇心目中一點也不重要,只是他沒想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心里還是會那麼難受……
可笑,真的很可笑!
他心里顧忌著那份父子之情,可他們呢?甚至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恐怕都認為他已經死掉了,他心中升起一股冷嘲。
這一刻,他心中最後那絲顧忌全數散去,被陰冷和黑暗所取代!
「老七,迦兒,你還活著?」听到那個幾乎被遺忘的名字,皇上月兌口而出的說道。
你還活著?呵,好有趣的一句話!
七皇子眼中閃過一道冷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父皇,我還活著,我回來了!」他沒在自稱‘兒臣’,稱呼的變化也意味著他內心的某種變化。
皇上也察覺到自己話中的不合適,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也沒多說什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回來就好!」而後就沒說什麼了。
「我听說今天是秦相壽辰,專程趕來賀壽,誰知我在來的路上恰巧遇見一個人,听說他跟秦相有些淵源後,順便也就將他帶來了,想請秦相看看是否認識他?」七皇子也沒繼續跟皇上糾結下去,而是轉過身看著秦相,面帶笑容的說道。
听見他的話,風輕晨心里突然‘咯 ’跳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
就在秦相表示出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誰,讓七皇子稍後將人請來之後,她心里那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擇日不如撞日,那人恰巧也來了,不如就請他進來,讓秦相好生看看是否認識他,我那麼多年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騙了,還是請秦相見見吧!花不了多少時間的。」七皇子眼神飄過風輕晨身上的時候稍微停頓了片刻,閃過一絲挑釁。
接著就听見他對身邊的下人說了一句,「來人,去將我的客人請進來!」
片刻後——
風輕晨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朝這里走來的時候,瞳孔驟然縮緊,雙眸迸出兩道厲光!
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剛才從七皇子身邊走出去的人,而另一個就衣衫襤褸,滿頭亂發把臉都擋住了一半,走路時的顛簸,都讓他顯得非常狼狽。
若是別人或許不會再第一時間認出他來,但風輕晨不會,因為她對那道身影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想往都忘記不了的地步。
她就知道,難怪她之前明明看到了他的馬車,卻沒看見他的身影,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只是她沒想到他真的能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她明明已經把人藏在那麼隱秘的地方,還是被他找到,這足以證明他的勢力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還是低估了他在帝都的勢力!
「風將軍——」
「什麼?那人竟然是風大將軍?」
「天吶,風將軍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他不是被人擄走了嗎?」
……
不知道是誰認出了那個被七皇子下人帶來的人,一聲驚呼,引起了在座多人的共鳴,一時間,議論紛紛!
「臣風嘯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狼狽不堪的風嘯看見皇上的瞬間,雙眼放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頭說道。
「風愛卿?你怎麼……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風愛卿遇到一起?」皇上也認出了那個人是風嘯,臉色一變,帶著幾分質問的看著七皇子說道。
同時,皇上也快速的掃了五姨娘白玉一眼,看見她跟自己同樣震驚的神色,顯然她也沒想到風嘯真的會出現。
「兒臣之前有說過,這個人不過是兒臣無意中遇上的,怎麼?父皇認識這個被兒臣無意間救回來的人嗎?」七皇子眼底帶著幾分冷諷,神色間帶著幾絲迷茫的看著皇上問道。
對很多人來說,皇上的確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但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權力的象征,番邦十多年,他學會最多的就是如何生存!
他曾在八歲那年,獨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靠吃樹根度日,住在四處漏風的破廟里,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要活著回來,拿回本該屬于他的一切!靠著這樣一個信念,他撐過了那最痛苦的時間,承受了很多才能熬到現在,對他而言,活下去,就是最重要的信念,沒人可以打破他的信念,沒人可以——
他暗自捏緊了拳頭,心底騰起一股不羈的倨傲。
皇上听見七皇子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風愛卿是當朝大將軍,我朝的棟梁,他前些時日突然失蹤,今日突然跟你一起出現,難免惹人爭議,理應把話好好說清楚,避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皇上突然想到這個送去番邦十多年他都以為已經死掉的兒子突然回來,而且看他現在的模樣似乎在番邦過得還很好,就理所應當的把他跟番邦皇室聯想在一起,對他的態度也客氣了幾分,但同時也多了幾分防備!
「此事的具體緣由我也不清楚,還是由風將軍自己來闡述比較合適,秦相,您介意我在貴府討杯酒水嗎?」當年秦相曾為他母妃求過情,七皇子一直記著這份恩,這也是他之前一直沒對風輕晨下死手,而是想方設法想把她收為己用的原因。
「風愛卿,你將當日為何會突然失蹤,以及今日怎會跟迦兒一同出現的緣由認真講訴一遍!」皇上帶著幾分暗示性語言的望著風嘯說道。
「臣遵命——」風嘯緩緩站起身子,伸手撥開擋住臉的長發,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風輕晨,伸手指著她痛心疾首的說道︰「是她,就是她這個不孝女!皇上,當日就是這個不孝女讓人把臣擄走,硬逼臣交出家主信物,把家主之位傳給她。我風家曾有祖訓,家主之位傳男不傳女,臣當然不會答應,她就讓人天天想方設法的逼迫臣,用了很多刑罰,若不是遇上七皇子搭救,臣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可以見到皇上您的龍顏了。」
風嘯痛心疾首的說出這番話,深深的震住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但他似乎還覺得不夠,滿臉哀傷的望著風輕晨,眼眶開始濕潤了,流出傷心痛苦的淚水……
「晨兒,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疼你嗎?你想做的事我有什麼是不讓你去做的?你若是看中這家主的位置,只要跟我說,哪怕是招贅我也會把家主的位置傳到你這一脈手上,你又何必這麼狠心,你趙姨娘月復中的孩子才兩個多月,還沒來得及成型,你就把她扼殺,你何其殘忍?怎麼忍心呀!」風嘯先表現出一副慈父的模樣,而後在細數風輕晨的條條‘罪狀’!一項一項的帽子被強制性的戴在風輕晨頭上。
風輕晨眼中閃過幾分冷笑,臉上故意做出一副滿臉驚慌的模樣,驚慌失措的急忙解釋起來,「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她嘴里不斷的反復重復這句話。
驀地,她雙眼微眯,盯著皇上衣襟處那根泛著銀光的細針——
皇上的龍袍都是有專門的宮人太監打理的,怎麼可能在衣襟那麼明顯的位置出現一根針?
難道有人要害皇上?那根針其實是有毒的?可是誰會把毒針放到那里?這不早就被人發現了嘛!
她開始疑惑了,不動聲色的掃了一邊在場的眾多人,似乎沒人離開也沒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等等……她好像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風輕晨渾身一怔,雙眼穿透那人臉上的面具認出了那人的真實身份,不禁微微皺眉,她沒想到她找了那麼久都杳無音訊的人,如今竟然會出現在這里?這是巧合,還是另有算計?
這戴著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風輕晨親手毀去容貌的上官裕!
他看向風輕晨的眼神充滿仇恨,自己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全是拜風輕晨所賜,此仇未能得報,他決不罷休!上官裕眼底迸出兩道惡毒的光芒。
「風輕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朕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等奸險惡毒之輩……啊——」皇上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轉成一道驚呼聲!
「風輕晨,你敢對朕下毒手?」皇上單手捂著脖子,顫抖的手指著風輕晨質問。
「不,我沒有,不關我的事……」
「噗——」一口鮮血吐出來,皇上臉色瞬間發紫,昏厥過去!
風輕晨本想後退的身體被人用巧勁這麼一推,整個人直直的朝皇上撲過去,這一異變讓在座的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而風輕晨撲到皇上身上的同時,不小心把皇上衣襟上的毒針刺進了他的脖子,毒性快速侵入他體內,飛快的蔓延開來,不過短短一句話的功夫,毒就發作了!
「不是我,我沒有……」風輕晨咬著下唇搖頭為自己辯駁,可如今這情況下,那麼多人都看著她撲向皇上,接著皇上就中毒,她說這不是她做的,又有誰能相信呢?
「皇上…皇上…快將皇上送回宮宣太醫救治!」皇上身旁的公公急壞了,趕緊扯著奸細的聲音下命令,「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個動手謀害皇上的人給拿下?有阻攔者,殺無赦——」這公公是皇上的親信,也很是有魄力,一句魄力十足的‘殺無赦’震住了眾人!
「公公,你還是快些將皇上送回宮救治,這人就交給我,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她逃了,待得皇上醒來之後再來我府上拿人也不遲……」秦相還想把風輕晨留下,不願讓她被宮里的人帶走,深怕她被人動用刑罰。
「不行!此人刺殺皇上,必須帶去天牢嚴加看管,待皇上醒來只有判決,秦相如此包庇此人,難道刺殺皇上一事你秦相府也有人參與不成?」公公的態度非常強硬,這一方面是為了皇上,另一方面也是想來公報私仇,上官裕可是他的親外甥,唯一的外甥!
「你……」秦相狠狠的瞪了那個公公一眼,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他不敢把整個秦府和刺殺皇上的事扯上關系,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不能為了晨兒一人,將整個家族置于死地,看來要救晨兒,還得另尋他法!
「誰刺殺皇上了?我也想來瞧瞧那刺客長得什麼模樣?是三只手兩個鼻子還是四只耳朵,是不是什麼罕見稀少的怪物……」一道嬌美悅耳的聲音從廳外傳來,眾人轉過頭一看,一個身著橘黃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徐徐走來,她身旁還站著一個渾身黑色的俊美男子,他們一精靈活潑,一冷漠寡言,站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回來了。」听見聲音,風輕晨就知道來人是誰,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笑。
「嗯,回來了!這一路上可把我折騰壞了,遇到好多不知死活的小毛賊,都被我們順手收拾了,這一路上可為百姓除了好些害,你得稟明皇上,讓他賞賜我些黃金白銀才行,萬兒八千黃金不嫌少,百八十萬的也不嫌多,多多益善吧!」夜嵐直接走到風輕晨身旁的凳子上一坐,都沒正眼看過在座的那麼多人,也就自然沒發現其中有她熟人,徑自開口跟風輕晨抱怨不休,一副財迷的慵懶模樣。
「哎,我說你這日子過得,我不就離開一段時間,你至于落到這被人用刀架著脖子的地步嗎?你這是做給我看的呢,還是在跟我炫耀呢?」
風輕晨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這被人用刀比著,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夜嵐這思想……什麼邏輯呀?
「都滾開!別耽擱我們姐妹說話。」夜嵐眼底精光一閃,隨手一揮,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朝那些個皇上帶來的禁衛軍飛去…
瞬間,那些人全部倒在地上不停的申吟著,好似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般!
「咻——」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傳來,目的直取風輕晨面門死穴……
夜嵐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道厲芒,「滾——」厲喝一聲,她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出去,硬生生把那射出來的匕首打下來。
「咚——」
匕首和杯子幾乎同時落地,落到鋪著地毯的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啪啪啪——」
「真是好身手,連本夫人射出的匕首都能攔截下來,你真是讓本夫人刮目相看呀!」那個沉默許久的紅衣夫人拍著掌聲站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夜嵐說道。
夜嵐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抬頭瞥了紅衣夫人一眼,「你也不錯。」
夜嵐這句話一出口,紅衣夫人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怒意!她夸贊夜嵐一句,沒想到卻得到她這個回應,那說話的語氣和字眼,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指點,簡直是欺人太甚!
「哼!年紀輕輕就恃才而驕狂妄自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哪日丟了性命都是活該!」紅衣夫人冷哼一聲,語氣極為輕蔑的說道。
「多謝大嬸提醒,我年輕有本事不狂,難道要等到大嬸你這般人老珠黃,又沒本事的時候才來倚老賣老的欺負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嗎?抱歉,我還真做不到,就這點我就比不上大嬸你,比不上你的無恥和卑鄙!」論口才,夜嵐可絲毫不輸給紅衣夫人,三兩句就把她氣得頭頂直冒煙。
「小賤人,找死——」女人最恨別人說她老,偏偏夜嵐一口一句大嬸,一口一句人老珠黃的說她,把紅衣夫人氣得暴怒,怒喝一聲,一掌襲向夜嵐。
不自量力!夜嵐冷哼一聲,就她這點本事也好意思拿出來獻丑,真是不知所謂。
「龍夫人請息怒,小妹頑劣,得罪了龍夫人,還請龍夫人看在在下的薄面將此事就此揭過,如何?」夜嵐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扯進一個懷里,听見那道熟悉的聲音後,她仿似被雷劈中般呆住了。
「葉破天,什麼時候本夫人的事還輪得到你來管了?要本夫人放過那個小賤人也不是不可以,你讓她跪下給本夫人叩三個響頭,本夫人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如何?」紅衣夫人乃龍宮身份極為特殊的存在,龍宮跟天煞宗乃天敵,他們認得對方倒也不稀奇,倒是葉破天忽然出手護住這個女子的舉動,讓龍夫人感覺奇怪,故意開出這種刁鑽的要求。
夜嵐猛地一把推開葉破天,眉頭微蹙,帶著幾分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在這里?」同時,她也擔心的看向夜殤,深怕他會因此誤會什麼?只不過夜殤的表現讓她有些失望。
「你離開那麼久,我擔心你的安危,專門出來找你,怎麼樣,玩夠了吧?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壓抑住心底那種想把她抱進懷里的沖動,葉破天盡量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跟她說話。
「回去?呵,我以後都不會回去了,那是你的世界,不屬于我,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你若是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兄妹情分,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等哪日我查出來真的是你動手毀了我最重要的人,我會親手殺了你。」夜嵐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只有她跟葉破天兩個人听見了。
轟——
葉破天感覺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他說出這番話,他一直將她視為私人所屬物,卻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感覺到心在滴血,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眸,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無比的堅定,也將他深深的打入無底深淵……
過了片刻!
「你們商量得如何?要本夫人放過她就……」龍夫人沒听見他們的對話,還當葉破天對她妥協了,耐著性子把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滿臉高傲的瞪著夜嵐來給她下跪叩頭,她甚至都想好了要說些什麼羞辱她的話。
「這位大嬸,你還沒睡醒吧?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做夢可不好,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在慢慢做夢吧!」夜嵐冷嘲的說道。
風輕晨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夜嵐素來就是吃不得虧的主,想從她身上佔到便宜,那是難如登天,這個什麼夫人也是如此!
不過……
她深深看了龍夫人一眼,深幽的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葉破天,你敢耍本夫人?」龍夫人把矛頭指向葉破天,怒喝道。
葉破天微微皺眉,直接說道,「嵐兒的事本宗主不予過問,全憑嵐兒自行做主。」一句話,表明了他的立場。
「好,好,你們好得很!」龍夫人氣結,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葉破天和那個小賤人聯手戲耍了,這個仇她記下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怎麼還不把這人給拿下?那本夫人就助你們一把——」龍夫人矛頭一轉,指向風輕晨。
從方才夜嵐的態度可以得知,她跟風輕晨的感情很好,雖然本夫人不是你和葉破天的對手,可也不會讓你們事事都如意!你們要保護風輕晨,那本夫人就把她送入天牢,看你們能拿我如何?
風輕晨反射性的後退兩步,皺著眉看向朝她逼近的龍夫人,夜嵐臉色一變,怒喝道,「你敢傷她,我不會放過你……」
說著,夜嵐身形快若閃電的移到風輕晨跟前,化手為刃,跟龍夫人交起手來——
就在她們越打越厲害的時候,風輕晨突然眉頭一皺,眼底閃過幾道迷茫,露出一抹猶豫,但還是一咬牙,開口對打斗中的夜嵐說道︰「夜嵐,住手——」
聞言,夜嵐眉頭一皺,氣勢突然凌厲了幾分,把龍夫人逼退回去,來到風輕晨身旁,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她。
「公公,清者自清,我沒有下毒害皇上,我甘願跟你回宮,希望公公能秉公辦理,幫我查出真凶,還我一個清白!」風輕晨朝夜嵐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蓮步款款的走到那個公公跟前,滿臉正色的說道。
夜嵐一听就急了,「你瘋了——」
「夜嵐,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扭頭給了夜嵐一個安撫的笑容,風輕晨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
「好!來人,把她押回去!」那公公深怕風輕晨反悔似的,趕緊讓人把她帶走。
這一變故令在場的人都皺眉不解,任誰都知道,被打入天牢可不是開玩笑的,誰進入不得丟了半條命,就風輕晨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進去了還能有命出來嗎?
「風小姐果真好氣魄,在下佩服佩服!」七皇子看著風輕晨淡笑道。
風輕晨唇角微揚,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七皇子的手段也讓輕晨汗顏,相較于七皇子的忍辱負重,輕晨這又算的了什麼呢?這游戲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不錯!孰輸孰贏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答案。」七皇子點頭應道,不過眼中多了幾分自信和傲氣。
風輕晨神秘一笑,「如果我說我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呢?」
七皇子愣住了,皺著眉看向風輕晨,好似要將她看穿似的。
「公公,我們走吧!」風輕晨朝七皇子笑了笑,蓮步款款的朝外走去,在經過木澤身邊的時候,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威脅的凌厲。
——上官沐陽的挑釁,五姨娘白玉的突然倒戈,皇上和五姨娘之間達成的某種協議,七皇子帶著風嘯出現指證她,皇上衣襟上的毒針,上官裕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這一切就像是被人設定好了似的,而目標肯定就是她!
她相信,若非上官沐陽被夜殤所殺,打亂了整個計劃,讓逍遙王因此離開,而夜嵐和夜殤又此刻出現,現在的她肯定已經落到他們手中,而她之所以在最後關頭,突然阻止夜嵐,主動提出跟他們回去的事,皆因木澤對她說的一句話!
一句讓她不得不主動開口,不得不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