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美如畫,胭脂湖畔的美景美不勝收,碧綠的湖,蔚藍的天,四周的景致更是美得讓人流連忘返,許多文人墨客紛紛在此吟詩作對,也有許多世家公子、小姐在此游湖泛舟,整個胭脂湖畔,呈現出一股繁榮祥和的氣氛。
其中一條看似普通的游船上,船艙中卻是坐了兩名絕對不普通的男子!
其中一個穿著紫袍相貌絕美好似妖孽般的男子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邪魅肆意的王者氣息,讓人對他很容易產生膜拜臣服的心理!
「把最近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詳細跟我說說。」紫袍男子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說話的語氣淡漠無波,卻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好像在下命令似的,
沉默片刻,紫袍男子對面的黑衣男子抬頭望著他,冷冷的說道,「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這個黑衣男子從頭到腳全是黑色,猶如地獄修羅般,身上散發出一股子陰冷狠絕的煞氣,說話的聲音就如萬載寒冰般,冰冷刺骨。
「我去哪里你沒必要知道,我要知道晨兒為什麼會進天牢?」紫袍男子就是恢復記憶回到帝都的雋,他回到帝都找不到輕晨,就去找了魂叔,誰知卻得知輕晨被打進天牢的消息。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雋差點直接沖進天牢把人帶出來,好在他並沒這麼做,而是把夜殤找出來,從他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好方便接下來行事。
夜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清楚,想知道就去找太子和七皇子,他們比誰都清楚。」
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夜殤拿起酒盅喝了一口,緩緩站起身子,走出船艙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胭脂湖畔的美景,冰冷的眼神中沒絲毫情感的波動,就如同一具冰雕,渾身散發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太子,七皇子——」
雋嘴中低聲自喃兩聲,眼底閃過一道邪魅的紫芒,微揚的嘴角帶著嗜血的邪意。
他抬頭看了眼這片蔚藍明媚的天空,低聲自語道︰「這片天,似乎少了些顏色…」
「那就用鮮血染紅,添些色彩!」身處船艙一角,幾乎被無視存在的魂叔不知何時來到雋身旁,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鮮血染紅,不錯的主意!
雋眼底嗜血的光芒濃郁了幾分,微微點頭,低聲在魂叔耳邊說了幾句話,魂叔渾濁的眼眸因這幾句話而有了神采,臉上帶著幾分無法壓制的激動。
船靠岸後,魂叔第一時間悄聲無息的離開!
看著魂叔離開的背影,雋眼底閃過一抹濃郁的冷諷。
忽然一陣寒風襲來,明媚的天空瞬間被烏雲籠罩,大有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這天,要變了——
這是眾多人此刻的心聲,卻是鮮少有人看透這句話背後的另一層含義!
*
*
夜,漸濃!
皇上獨自坐在御書房中,看著手中的奏折直皺眉頭。
「啪——」
奏折中的內容讓他越看越氣憤,氣急之下,他把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了出去,發出一道響聲。
混賬!
不過是先皇座下的一條狗,竟然敢跟朕如此放肆,真是氣煞朕也——
想到那些老不死的東西竟然倚老賣老的在奏折中質問他,暗指他昏庸不明事理,听信一面之詞就親自帶人大鬧相府,如此行徑讓他們心寒,卻只字不提他中毒一事,這擺明了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他真是恨不得一道聖旨把那群老東西全部處死滅族,看他們還敢不敢如此猖狂!
最過分的是,他們竟然還在奏折中指出老七此番回大越定然有詐,讓他將老七軟禁起來,最好是尋個理由把他斬殺,不要給他任何翻身的理由。
那群老東西真當他們是太上皇不成?老七是他兒子,殺不殺由他做主,哪里輪得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好,你們想讓朕處理了老七是吧!那朕就偏生不讓你們如意,朕就要把老七留在宮中,看你們能把朕如何?
皇上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心中算計著如何能用老七一人的命,將朝中那些老而不死的東西連根拔除!至于老七的性命,與此一比就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
御書房門外——
美人如畫,賞心悅目,而在皇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尤其是能成為後宮妃嬪的女人,更是一個比一個美貌,一個比一個有才情。
御書房外,一群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門口,眉宇間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憂愁,都想趕緊進去找皇上,被沖昏頭腦的她們連宮中生存的基本條件都忘記了,沖動起來連命都不要了。
「皇上有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御書房!請娘娘們速速離去。」看著眼前這群美若天仙的娘娘,守在御書房門口的侍衛和陳公公等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的應對著。
「你們趕緊讓開,本宮今兒個親自下廚給皇上做了皇上最愛吃的鳳梨酥,你們別站在這兒礙事兒,都撤了,本宮要進去見皇上。」前些日子剛蒙聖寵,年輕貌美的琴妃滿臉傲氣的站出來,直接就無視了皇上那句不許任何人接近御書房的話,她認為皇上近日寵愛她,那‘任何人’中定然是不包括她的,即便是犯錯了,她也相信皇上舍不得怪她,皇上可是說了,他最喜歡她的。
陳公公皺了皺眉頭,這個琴妃真是沒腦子,枉費他當初看在遠親一場的份上還在皇上面前多提及她的名字,若早知道是個這般愚蠢的,他是決計不會那麼做。
「皇上有旨,擅闖者,殺無赦!」那幾個侍衛腰間大刀往外抽了些,堅決的說道。
「你敢!瞎了你的狗眼,連本宮都敢威脅,看我不讓皇上砍你的狗頭!」琴妃怒喝道,俏臉布上一層紅暈,狠狠的瞪著那幾個侍衛。
「狗奴才!連本宮也敢威脅,反了天了你,來人,把這個反賊給本宮拿下——」
「哎呀,皇上身邊竟然有這種反賊,也不知皇上有沒有事呢?陳公公,趕緊把門打開,我們要去瞧瞧皇上,若是皇上無事,我們自會離開。」
……
「諸位娘娘若要硬闖,奴才自然不敢阻攔,娘娘們請稍等,待奴才將遺言交代清楚了,娘娘們想安什麼罪狀在奴才身上,奴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陳公公也不拼命去攔她們,這群女人大部分是進宮沒多久,剛得到聖寵就恃寵而驕,只有極少一部分是進宮有些時日卻一直沒得到聖寵,想接著這次機會接近皇上的,他沒必要跟一群不知所謂的蠢女人拼死拼活的硬抗。
「不許去——」其中一個妃嬪跟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她們趕緊走過去把陳公公給攔著,不許他走開。
陳公公眼底升出了一股怒火,隨即冷笑著站在一旁。
能進宮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傻的?
她們今天之所以會那麼沖動的來找皇上,也是因為听見了一些風言風語,加上這幾日皇上都沒去找她們,她們深怕那些流言成真,皇上真會把她們都送去番邦當禮物,才會那麼沖動的跑來。
說到底,還是她們太女敕,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怎麼回事?全都聚在這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正在吵鬧間,一道頗有威勢的聲音傳來,她們頓時就安靜了。
皇後身穿一襲棗紅色繡鳳長袍,頭上戴著幾支精致名貴的發釵,雪白的耳垂上戴著一對翡翠綠的耳墜,飽滿亮澤的翡翠綠將她絕美的姿容襯得越加嫵媚動人,加上她昏迷這近一個多月,臉都瘦了不少,卻是讓她渾身多了股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
嫵媚與端莊,柔弱與英氣,這全然相反的氣質卻偏偏同時出現在皇後身上,還如此的和諧,如此的特別。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御書房門外的侍衛和公公見到皇後前來,紛紛跪地叩首。
皇後微微頷首,紅唇輕啟道︰「平身,皇上還在里面?」
「回皇後娘娘,皇上今兒個晚宴結束後就一直在御書房沒踏出半步。」站起身子,皇上身邊的公公老老實實的說道。
「啪——」他的聲音剛落,就從屋內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本宮給皇上送些湯補補身子,你們都在外面候著。」皇後微微蹙眉,接過身旁宮女手中的食盒,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拎著食盒朝門口走過去。
至始至終,皇後都沒正眼看過那些個妃嬪一眼,完全就是把她們當做空氣,而她們听了那些流言,心中認定是皇後容不下她們,要讓皇上把她們送走,心中對皇後也是很有怨恨,以至于見了皇後都沒行禮,這也正好給了皇後一個把她們晾在一邊不理的借口。
而那些侍衛更加不會阻攔皇後,他們都知道皇後對皇上而言是特別的存在,皇上曾說過,無論何時,只要皇後想見他,都必須放行,這就足以表示皇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臣妾見過皇上!」進了屋子後,皇後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俯身行禮道。
皇上原本緊皺的眉頭也因皇後的出現而稍稍舒展開來,「你怎麼來了?你身體剛剛康復,還需多加休息,這些事交給宮人來做便是。」
「知道你心情不好,過來陪陪你,我讓人熬了些魚湯,你嘗嘗吧!」皇後朝他笑了笑,取出食盒中那碗冒著熱氣的魚湯,放到皇上跟前,神情無比的溫柔。
皇上點了點頭,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時而抬頭跟她說幾句話。
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感覺特別輕松自在,她很聰明,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她眼中沒有那些功利陰謀,面對自己的時候,她更像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而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皇後是高貴的,優雅的;而妻子是溫柔的,體貼的!
不同的場合,她就扮演不同的角色,這般聰慧的女子讓他如何不喜?
「這屋子里悶得慌,不如陪臣妾出去走走吧!」皇後走過去推開窗,看了看天邊的那輪圓月,突然興起的說道。
「也好,朕許久沒陪皇後了。」皇上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攜著皇後走了出去。
「臣妾(奴才)見過皇上!」
皇上微微蹙眉,看著眼前這一出浩大的陣仗,看著陳公公帶著幾分不滿的還說的,「小陳子,這是怎麼回事?」大晚上的怎麼都聚在這里?浩浩蕩蕩的聚在一起,讓人看見成何體統?
「啟稟皇上……」陳公公把剛才發生的事,包括這些嬪妃要強闖御書房,嚴懲侍衛,還出言威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皇上的臉色也越加陰沉,那些嬪妃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一個個梨花帶雨的,哭著喊著求著讓皇上開恩。
皇上被她們哭得頭都疼了,揮揮手讓陳公公把她們送回去,本想嚴懲一番,但皇後開口給她們求情,加上她們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些勢力,他也就沒堅持,只是讓她們在各自的宮中禁足。
夜晚的的皇宮別有一番景象,銀色的月光揮灑而下,給這奢華富麗的皇宮鍍上一層耀眼的銀光,皇上攜著皇後走在御花園中,身後不遠處跟著一群宮人和侍衛,他們好久都沒這種輕松的感覺了,相視一笑,看出對方眼中的溫柔。
「啊——」
突然,一陣慘叫聲傳來,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來人,去看看這是哪里傳出來的聲音?」皇上冷靜的下令。
很快,侍衛前來回報,七皇子居住的宮中發生了命案!
而對象竟然是番邦來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