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藍臉色一變,眼神不由得飄到七皇子身上,看見他仍舊是那副
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很是著急,卻又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情緒,她不
敢想象若是自己跟七皇子的事被太子知曉,太子會如何對自己一家?那
結果,她不敢想象。
相較于杜月藍的心神慌亂,太子的倒是沉穩了許多,「飯可以亂吃
,話可不能亂說,風小姐說話還請三思,以免日後後悔才是。」說完,
太子眼底閃過一道寒光,沒有哪個男人能承受這一點,更何況風輕晨是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沒給他留一星半點的面子,把他身為太子的
尊嚴踩在腳下。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有些男人就是太過于自負,
不把別人的勸說听進去,既然如此她還能說什麼呢?風輕晨微微搖了搖
頭。
「哈欠,話說這有些人還真是奇怪,明明有門他不喜歡走,非要攀
岩走壁跟四腳蛇似的,真讓人討厭!」夜嵐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眼底閃
過一道冷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根銀針,‘嗖嗖’飛了出去,接著就
听見一道重物墜落的聲音。
「有刺客,追——」太子等人帶的隨從趕緊追了出去。
被這刺客的事打斷,風輕晨也沒在繼續說太子戴綠帽子的事,說來
說去這件事跟她都沒一個銅子的關系,既然人家太子都不在意了,她瞎
操什麼心呀?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人家高興當烏龜王八,她當然要看
戲了,左右她跟太子關系也沒好到哪里去。
「走,趕緊走,跪下——」
不一會兒後,外面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那幾個沖出去的侍衛
壓著一個衣著破爛,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了進來,把他押進大堂後一腳踢
在他的膝蓋把他踢跪下。
「怎麼回事?你們把這人帶來做什麼?」人是太子的侍衛抓回來的
,這話當然也是太子問的。
「回太子殿下,屬下等人追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這人倒在地上,身上
被這三根銀針刺中,屬下懷疑他就是那個刺客,所以把他帶回來請太子
殿下發落。」那個屬下手中拿出一塊白帕子,帕子里是三根散發著幽光
的銀針。
「不錯,這幾根銀針是本小姐扔出去的,趕緊扔了去,本小姐最
討厭髒東西。」說這句話的時候,夜嵐的眼神落到了那個跪在地上的男
人身上,眼中閃過幾道冷嘲。
幾乎是他出現的瞬間夜嵐就看破了她的身份,只是……
她眼中閃過一抹邪肆,輕晨想玩她當然要配合了,不然怎麼能當好
姐妹呢!
「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在此偷听?可是有何不良企圖?」太子
是這些人里面明面上身份最高的人,何況這人也是他的侍衛抓到的,他
問出這句話倒也理所當然。
這雖然是大多數人的看法,可還是有些人不這麼想。
這不,太子的話剛說完,就冒出了某些不一樣的聲音……
「太子殿下問你話還不如實說來,真想人頭落地被誅九族不成?還
不速速說來。」說話這人生得肥肥胖胖是個不起眼的,誰都沒記得過那
張臉,只有雋眼底閃過一道冷光,帶著幾分冷嘲。
太子眼神一沉,眯著眼掃了這個說話的人一眼,若是尋常有人這般
說話他自會當那是討好巴結,不放在心上,可今日這人說話的語氣倒是
怪異得很,他甚至從他臉上讀出幾分嘲諷和挑釁!
「本太子怎麼不記得多了一條狗?」太子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道冷
光。
風輕晨注意到那個肥胖的男人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向七皇子,
心里哪里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淡笑一聲,出聲打斷太子的發難,
「太子殿份何其尊貴,有人甘願效忠也是理所當然,輕晨比較感到
好奇的是,這個行蹤詭異蓬頭垢面似乎有意隱藏身份的人到底是什麼身
份?」
「的確,在下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膽?」洛凡突然笑了一
聲,深深的望了風輕晨一眼。
「說——你到底是誰?」一個侍衛惡狠狠的踢了跪在地上那人一腳
,凶巴巴的低吼道。
「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嘎…可笑,可笑啊——」被踹倒在地上
的人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搖晃著站起來不停的發出怪異的笑聲。
「哈哈哈哈……」
真是個怪人!
眾人心中突然升起這個念頭,看向那個人的眼神也顯得越加怪異。
風輕晨在那個怪人發出聲音的瞬間,眼底飛快閃過一道冷光,看向
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表面上君子仁義,私底下一個個男盜女
娼,殺人放火喪盡天良!你,五年前為了得到一個女人,殺了她指月復為
婚的未婚夫一家,一把火燒得干干淨淨;你,為了成為皇商,買凶殺害
了你對手王家滿門四十多口人;你,當年為了繼承家業,給你的嫡親大
哥下毒,奸污你大哥的妻子使得她不甘受辱上吊自盡……」
那個怪人大笑後,突然伸手指著在場的人,一個個的開始數落他們
的罪證,他每指著一個人說出一條,現場的氣氛就低沉一分。
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事情?那些被他一個個指出來的人一個個雙眼通紅的死死盯著那個怪人,那眼神恨不得沖過去殺了他才好。
「你身為皇子又如何?還不是被當做棋子說舍棄就舍棄,哪怕你現在有本事回到大越又怎樣?棄子終究是棄子,哈哈哈……」看著那些人的臉色一個個陰沉無比,那個怪人開心得大笑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七皇子臉色一變,陰沉著問道。
那個怪人看都沒看七皇子一眼,轉身走向風輕晨,每一步,都感覺他的腳步異常凝重,他看向風輕晨的眼神多了幾分別的神情,就像是…殺意,亦或是滔天的恨意!
這不免讓人遐想紛紛,猜測風輕晨跟這個怪人是不是有什麼滔天深仇大恨?
「站住,不許你上前,你這髒東西不許靠近輕晨!」雋眉頭一皺,正準備挪動腳步的時候,夜嵐快他一步站在風輕晨跟前,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怪人冷聲說道。
那個怪人停住了腳步,雙眼發出野狼般的幽光看著風輕晨,「你憑什麼設這個靈堂?你有什麼資格為風家的人擺出靈堂?」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和冷嘲,听著異常的刺耳。
他的聲音變突然放大,刺耳又尖銳,也將眾人的眼光吸引到風輕晨身上,剛才這個怪人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這也使得大家那灼熱的眼光不斷的在風輕晨和那個怪人身上打轉,眼楮里帶著一股灼熱的期待。
人都是這樣,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後,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別人的秘密,如此一來即便是事跡真的敗露,大家都握有彼此的把柄,也不用擔心會被出賣。
「小晨兒若是不設這個靈堂,你又怎麼會出現呢?我說的可對,風大將軍——」雋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眾人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給雋,看著他從不起眼的角落緩緩走過來站在風輕晨身旁。
什麼?這個怪人是風大將軍?
風大將軍不是已經死了嗎?這人若是風大將軍,這個靈堂不就成了笑話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眾人鋪天蓋地的疑惑眼神,那個怪人也就是風嘯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哈哈哈…紫袍公子不愧是紫袍公子,果真是慧眼如炬,老夫變成這幅模樣也沒逃過你的慧眼,你比起那些膿包真是強多了!」
那群風嘯口中的膿包一個個惡狠狠的瞪著他,想來是誰被人說成膿包心里都不會高興吧!更何況這群人在外面不是有錢就是有權,還真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你這幅模樣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件世人都知道的事情?」雋臉上沒有明顯的倨傲,但就是他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說出這番話才氣人。
「果然夠狂!不愧是先皇的的孩子,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先皇就找人給你算過命,你骨骼出奇,面相富貴,注定一生不虞匱乏才略過人,先皇當時龍顏大悅,玩笑的說出將來要讓你繼承他位置的話,哈哈哈…若不是先皇這句話,你們母子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不過這樣也好,否則若是真讓你繼承皇位,被世人知道皇位繼承者不過是一個**下的骯髒產物的話…嘎嘎嘎…那就有趣了…嘿嘿嘿嘿……」
風嘯前半句話還說得比較正常,說話條理分明,可這話說了一半的時候話鋒猛然一轉,語氣怪聲怪調不說,說出來的內容更是讓人震驚之余,渾身也非常不舒服。
「閉嘴!」風輕晨低聲嬌喝一聲,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胸口升起一股滔天的怒意。
「你叫我閉嘴?嘎嘎嘎…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閉嘴?你這個雜種,根本不是我風家的血脈,當年你娘那個賤人跟人苟合,嫁給我才八個月就生下你這個雜種,你怎麼可能是我風家的血脈?老夫我真後悔當年沒一把掐死你,把你這只白眼狼養那麼大,勾結外人來滅我風家滿門——」
風嘯的話恍若一道晴天霹靂,重重的劈在眾人腦中!
什麼?這個俊美得像天神似的人竟然是先皇的孩子,還是**下的骯髒產物!
而一直備受世人矚目的風家大小姐竟然不是風家血脈,而是風夫人跟別人苟合生下來的雜種?外表看來善良美麗的風大小姐竟然勾結外人滅了把她養大的風家滿門?
天吶,這天大的秘密竟然被他們知道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今天他們都听到了什麼?先是據說死了多年的皇太後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抱著風嘯的靈位哭著叫著喊兒,接著又發生這些事,這…今天發生的事真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下的骯髒東西配苟合下的雜種,還真是天作之合呢!嘎嘎嘎……」眾人正在震驚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略帶尖銳的低沉聲音。
「砰——」
突然,一道劇烈的響聲傳來,靈堂中央,那根粗大的柱子突然攔腰斷裂,重重的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只見雋雙眸中閃爍著妖異的紫光,緩緩收回那雙修長潔白的手,冷冷的眼神瞥向某處,薄唇輕啟,「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怒則殺之!今日你們萬不該說出那番羞辱小晨兒的話,代價就是——死!」
在看見雋眼中那閃爍的紫光時,風輕晨就知道,雋,怒了!
雋這種眼神她只有在那次她中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這就表示,雋動了真怒!
希望那些人能承受得住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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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連續加班兩天,每天都晚上10點下班,到家11點,吃吃飯收拾一下都過12點了,斷更兩天沒更文,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