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策馬連續趕了將近一天的路。的確有些累了。再加上已近傍晚。兩人便在一個城池停了下來。在一個酒樓住下。來日再行。
「離冀州城還有多遠。」沈離抿了口茶。問道。
「快了。大概不到二百里。不用半天就能趕到。」鄭鉞道。
「嗯。」
沈離點了點頭。然後很沒有風度的狼吞虎咽起來。連續趕路這麼多天。還沒吃過一頓飽飯。沈離真是受不了了。
酒足飯飽。兩人各自在一個房間住下。連續趕了這麼多天路。沈離已經累了。也不再修煉。直接睡去了。
「噠噠」
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一陣陣細微的聲響突然將沈離從睡夢中驚醒。
沈離猛地睜開眼楮。念力下意識的散開。驟然察覺到了不對。但還不等他起身。砰的一聲巨響突然從旁邊傳來。
「鄭鉞的房間。」
沈離一听。便知這聲響是從鄭鉞的房中傳出的。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將房門跺成粉碎。如一顆炮彈蠻橫的沖了出去。
「砰」
以如今沈離**的強度。這麼橫沖直撞的沖過去。哪怕是一頭大象也得被他撞飛。只听見兩聲慘叫。兩個人影頓時被沈離撞飛了出去。將樓上的圍欄砸成粉碎。摔落在一樓的大廳。
沈離轉頭看去。只見鄭鉞的房門已經被人一刀劈成粉碎。房中更是一片狼藉。
而讓沈離松了一口氣的是。鄭鉞還安然無恙。仗劍而立。與對面的幾個黑衣人對視著。
沈離腳步一閃。便來到鄭鉞的身旁。斜睨了對面的幾個黑衣人一眼。取笑道︰「你的仇家不少啊。咱才剛到冀州境內。竟然就有人來殺你。」
「這些人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野獸。喪心病狂。」鄭鉞冷笑道。
「唔。不過看來他們不大看得起你。就派了這麼幾個小蝦米來。行了。交給你了。」
沈離大眼一瞧。便知道那幾個黑衣人實力不怎麼樣。最高的不過真武境七段。直接交給了鄭鉞。自己則是拉來一個完整的椅子。慵懶坐下。沒有一點上去幫忙的覺悟。
「死。」
對面的那幾人顯然對沈離不怎麼感興趣。眸中殺機一閃。直接朝著鄭鉞沖了過去。凌厲的殺意奔涌。撲面而來。
「哼。你們的主子也太廢物了點。憑你們這幾個小魚小蝦。也敢來刺殺我。」
鄭鉞一聲冷笑。長劍一抖。凌厲劍氣陡然蔓延。直接朝著幾人沖殺而去。
「哧啦」
一時間。屋中盡是森森劍氣。鋒銳無匹。一道道裂縫陡然蔓延。除了沈離坐著的那把椅子。其余物事直接被撕成粉碎。
「噗」
如果不是有沈離這麼一個變態在身邊。鄭鉞也絕對是一位天縱之才。根本不是這樣的雜魚角色根本抵擋的。一時間。漫天血霧噴灑。幾個黑衣人差點被劍氣直接撕成粉碎。
「哧啦」
幾個黑衣人雖然被斬飛。但鄭鉞卻是沒有罷手的意思。目光森冷。像是動了怒。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一人的身旁。手上劍光一閃。劍鋒凌厲。直接掠過了那人的脖頸。
「走。」
看到這一幕。剩下的幾人頓時嚇破了膽。轉身就要逃走。
「想走。哼。把命給我留下。」
鄭鉞一聲冷笑。劍鋒一陣激鳴。一道匹練般的劍芒陡然沖出。橫空而過。到處是森森劍氣。鋒銳無雙。
「撲哧」
一陣裂帛聲響起。劍芒過處。剩下的黑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鮮血噴灑。當場殞命。
這時。酒樓的掌櫃也是壯起了膽子。爬上了樓。但冷不丁的看到這血腥的場面。又給嚇昏了過去。
「看來你在大少爺混的不怎麼的啊。在自身門前被人刺殺」沈離站起身。打趣道。
「本來就是自家人干的。哪怕在家中。又怎能躲得過。」鄭鉞沉聲道。
「怎麼個意思。你說這些人是你的家人派來的。」沈離問道。
「除了他們。偌大的冀州之中。還有誰敢來刺殺鄭家的嫡系子弟。」鄭鉞冷笑。
出了這麼個事。兩人也沒心思住下去了。直接牽馬離開了客棧。趕起了夜路。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那些人究竟為什麼要殺你」沈離開口問道。既然決定要幫鄭鉞。那最起碼也先把這關系給捋清楚。
「我們鄭家傳承上千年。支脈眾多。哪怕是嫡系。也有將近十支。這麼多人。想要讓他們抱成一團是不可能的。自然會形成大大小小的派系。其中最大的。也是競爭最激烈的兩支。則是我的祖父和三祖父這兩個派系。我祖父雖然身為家主。手握重權。也不可能將他們那一支徹底壓制。從我祖父繼承家主之位開始。他們那一派系便是百般刁難。桀驁難馴。若不是我祖父也算是手腕極硬。恐怕連這家主之位都坐不穩。更不用說其他了。」鄭鉞道。
「這麼說。你們鄭家內部是不太平嘍。」沈離問道。
「何等不太平。簡直是開要翻天了。我三祖父一直不服我祖父繼承這家主之位。于是兩方之間簡直是水火不容。以前還好。如今祖父即將退位。這關系便是更加的緊張。若不是祖訓。早已經開始火拼了。」
「嘖嘖。真是熱鬧啊。家族內部打翻天。我可從來沒遇到過。」沈離嘖嘖連嘆。
「那是你沒有身在這樣的大家族中。如果一家只有幾個人。想鬧起來都難。但若是像那皇家。皇朝之主的位置在那。誰能不眼紅。到了那時。誰還顧什麼親情。」鄭鉞冷笑。
「也是。照你這麼說。今天的這刺客就是你三祖父那一派系的。」沈離問道。
「是。如今祖父即將退位。繼承人的人選自然是重中之重。這麼多年下來。成為最後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人選只剩下兩名。一個是我。剩下那個是我的一個堂兄。名叫鄭黎。近年來。他們那一派系的勢力日加雄厚。再加上鄭黎是我們這一代的長子長孫。他們以此為由。基本是定了下來。但是近年來我風頭漸盛。後來又是進入逍遙門。威望漸高。讓我成為繼承人的呼聲一度壓過了鄭黎。如此。兩脈的關系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