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極漠之地,季無塵和月色剛到這里,望著一望無垠的白色砂礫,季無塵驚得微微乍舌。♀
說這里是沙子的海洋,那是一點都沒有錯,一片連著一片的沙丘就像海上不斷起伏的巨浪,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里的沙子不同于人世間的沙漠,通體晶白,就像是永不融化的白雪,在紅日的映照下,閃爍晶瑩的光芒。
「這里就是極漠之地?」季無塵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炙熱的光芒。
「不錯,這里就是化玄境環境最為惡劣的地方,執天王的地盤——極漠之地,號稱死亡的沙漠。」月色雖然在化玄境生活的時間原比季無塵長,但她此前也從未到過這里,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季無塵心潮澎湃,自己終于走到了這里,自己的父親被囚禁在這個地方的某一處,還有十二玄獸,他們應該也在某個角落等著自己的到來。
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好!我季無塵擊敗天神,稱雄化玄境就從這里開始。」季無塵默默說著,並沒有因為狂傲的話語而顯出絲毫的興奮,作為龍祖,這是他必須經歷的過程。
月色站在他的身旁,因為這一句話而側目。陽光下,他那張充滿朝氣的臉上有一股淡而從容的自信,卻並沒有半分的倨傲。
這就是龍祖的信念麼?
月色失神地想,在這一刻,她居然沒有一點反駁之意,甚至她心里也想當然的認為,這個男人,一定會實現他所說的每一切。
季無塵自從進入化玄境,每一仗都打得很辛苦,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被重創數回。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感到沮喪才是。
但他卻不是,反而有一股越挫越勇的氣勢,他體內的血脈決定了這種永不言輸的性格,所以,他依舊信心滿滿。
男人,在自信的時候,永遠是最招女人喜愛的時刻。月色就在這瞬間有些恍惚,她感覺今天的季無塵有些不一樣,有一種令她心悸的氣質。
我這是怎麼了?月色微微搖頭,為自己那一瞬間的失神感到羞惱。
她不知道,早在季無塵舍身為她擋那一劍的時候,自己的心已然產生了某種變化。
當然這些季無塵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思,完全被那即將到來的相聚所佔據了。
十三太保,你們家少主想你們了!
雲三他們因為融入了自己的血脈,季無塵心中有了一絲感應。越是靠近極漠之地,那種感應也愈發的強烈,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但是其他的九個人,找起來確實有些難度,特別是極漠之地如此遼闊,找齊這些魔獸,不知會花上多少時間。
「我們走吧。」季無塵回頭看了一眼高峰聳立的荒岩之林,眼神中露出一抹期許。阿力哥哥,我再極漠之地等你,不管你要花多少時間,我相信一定會等到你的。♀
這兩處地域,完全是黑白迥異的兩種不同地貌,中間卻只是一步之隔。跨出這一步,從黑石嶙峋的荒岩地帶一下子進入了廣袤無垠的白色沙漠,讓季無塵有了一種穿越的感受。
「這樣的環境,那些武者和魔獸要如何才能生存呢?」季無塵迎著寒冷的風,微微皺眉。
剛才只是站在極漠之地的外圍,並沒有多少切身的感受。但當他真的踏上這片奇妙的地域時,才明白了月色所說的死亡沙漠是怎麼回事。
這里的風就像刀子一般吹打著他的臉,而且干燥的空氣讓他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風卷起了無數的砂礫,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月色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黑紗,這多少讓季無塵有些不爽,看看人家多明智,這樣一來倒是顯得自己很白痴的樣子,傻不愣登地在這種鬼地方喝風吃沙子。
「極漠之地中一共有一百零八個綠洲,而絕大多數的武者和魔獸,都生活在那些區域。」月色看著季無塵一臉的風沙,也是暗暗好笑,她伸出玉手,遞來一方黑紗,示意季無塵遮上。
對于深淵美人的善解人意,季無塵有些受**若驚,想不到這個平時只知張牙舞爪的凶悍女人,竟然懂得關心人。
將黑紗蒙在臉上,季無塵只覺一股幽蘭香氣在鼻間若隱若現,心知這是月色平時所用之物,心中竟是生起一絲旖旎。
好在此時他那一臉的豬哥相總算是被黑紗擋著,要不然被深淵女王瞧在眼里,少不得又是一頓好打。
「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那接下來尋找眾魔獸的事情就要簡單多了。」季無塵心頭輕松不少,只要依著這些綠洲尋找,速度上會快很多。
「你不是說他們是被黃金狩獵者抓回來,放逐到極漠之地受苦的麼?想來執天王也不會讓他們在綠洲享清福的,只怕他們現在都在跟你一樣吃著沙子呢。」
月色的話給了季無塵當頭一棍,他耷拉著雙眉一臉的倒霉相,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看來好事還需多磨,虧得自己剛才傻乎乎地一通瞎樂。
「不過麼,執天王一向以對下屬的仗義和仁慈而著稱,想來也不會將他們扔進沙漠深處,即便是忍受著風沙之苦,他們也不可能離開綠洲太遠。所以我們還是先前往綠洲開始尋找吧。」
季無塵無比幽怨地看著月色,不帶這麼玩人的,他感覺自己的智慧靈根絲毫沒有對自己起什麼作用,跟月色一比,完全就是笨蛋一枚。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御空飛行,對體力的消耗相當巨大,季無塵倒是不在乎,正好趁著這個功夫驗證一下那次夢境是否真實,是不是真如那個小女孩所說,自己只需放空體內真氣,就能收獲意想不到的結果。
感情這家伙還在惦記著那次奇異的夢境,因為對陰陽結的極度渴望,讓他對這件事多少有些不死心。
反正有深淵女王這個超級保鏢在,只要不是踫到執天王那等超然的高手,自己的安全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有了這層想法,季無塵索性當起了馬夫,拉著月色的手在空中不知疲倦的飛行,而且,絕對是最原始的,完全依靠消耗真氣的那種御空飛行。
月色對于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目瞪口呆,極漠之地本就環境惡劣,這里始終不曾停止的風沙對于飛行的要求極大,而且這貨居然還帶著自己飛行,他這是想要干什麼?
月色幾次都想自己施展身法,均被季無塵阻攔下來,依著他的意思,他這是在修行。
月色恨不得一巴掌將他從空中像拍蒼蠅一般拍進沙子里,這貨剛才是不是被風吹傻了?你要修行不能平時找個安全的地方修行啊?非要進了敵人的月復地才進行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
這萬一要是踫上個厲害一點的角色,他們倆豈不是要被他的蠻蠢行為害死?
不過接下來月色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了。季無塵確實是在瘋狂地消耗自身的真氣,但月色卻有種感覺,或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家伙在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法進行修煉,尤其是當月色看見季無塵嘴角越來越盛的笑容上得到了印證。
這不可能!月色心底瘋狂地吶喊著,這也太令人崩潰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修煉方法?他這樣搞,還讓不讓人活了。
月色只覺得自己以往的練武生涯隨時虛度了。好歹自己也算是深淵女王,被公認的練武奇才。曾經一度,月色也自認為自己在武道上的進階,可謂一日千里,在這一輩中,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可跟身邊這位**相比,她唯有無奈地嘆息一聲。
誰叫人家是龍祖血脈呢?月色只能如是地安慰自己,好在這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好在自己把他拉到了深淵的陣營。
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天之驕子的深淵女王不由暗自慶幸,同時也有些暗暗的期待。
她倒是要看看,季無塵這略顯魯莽的修煉之法,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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