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所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場所的正前方是一個方行的拍賣席,拍賣席上用紅毯包裹,拍賣席的前方扇形區域,則是幾十排的豪華座椅,在扇形區域的上方,是一間間用垂簾隔開的雅間,能請在上方入座的,要嗎是身份顯赫,要麼是大有來歷之人。
拍賣場所的入口由一條狹長的水晶閣分離開來,使得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人能夠分流而走。
當辰逸跨入這樣的閣道之時,才明白,這樣的設計最大的作用不是分散人群,而是另有原因。
在閣道的緩沖區內,有數名專門的鑒寶專家守候在內,和進來的人進行暗地交易。換句話說,就是前來參加的人若有珍貴的寶物,可以和舉辦方進行交易,也可以由對方估價,進行現場拍賣,當然了,這種即時估價參與拍賣的珍寶,舉辦方要收取百分之五的提成,這樣算下來的話,也有一筆不菲的收入,最重要的是,這種雙方暗地里交易,一能隱藏賣主的身份,二來也能有意外的珍寶出現在拍賣會上,為拍賣會增加神秘感,說不定也會有意外收獲,這也是許多有錢有勢的人對這拍賣會趨之若鶩的原因。
當辰逸走進閣道之時,頓時覺得有幾道犀利的眼神正打量著自己,而也許是因為自己年齡的緣故,這幾道眼神頓時隱沒不見。
「年輕人,可有祖上流傳之物想要變賣或是參與拍賣啊?」
一名白發鶴顏的老者看了一眼辰逸,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象征性地問了辰逸一句。
辰逸停下腳步,打量了三位鑒寶專家櫃台前剛收集的古董,其中一樣是宋朝的青花瓷器,還有兩幅收攏的古舊字畫,另外還擺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碗,鼎等古董。
辰逸伸手指著白發老者面前的青花瓷,微微一笑,說道︰「請問你們主辦方除了收集拍賣這些古玩字畫之外,可還收集別的東西?」
白發老者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正準備說什麼時,卻被旁邊的一名顴骨凸起的中年男子插嘴道︰「小伙子,這些古玩字畫有不少的價錢都在百萬以上,這已經是非常昂貴的東西了,不是尋常人能拿得出手的,如果你僅僅是好奇的話,還是去問問你家里的長輩吧。」
辰逸見中年男子對自己冷言冷語,頓時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幾個經過高科技處理過的贗品罷了,就說你面前那一副《牡丹亭少女圖》,明顯是用被人動過手腳,至少被切割分離成了三層,一分為三,而且你這一份還是底層的一份,最不值錢,若它是完整的圖畫,至少能值個五百萬,但如今嘛,能值個十萬已經不錯了。」
辰逸話音剛落,中年男子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拍桌子,指著辰逸說道︰「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那就當我沒說過了!」辰逸搖搖頭,就準備離開。
「等一等,年輕人。」白發老者叫住了辰逸。
「怎麼?還有事嗎?」
白發老者向辰逸的眼神比剛才多了幾分尊敬,說道︰「你說得沒錯,這畫的確是被人動過了手腳,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是這方面的專家了,請恕剛才怠慢之禮,不過我剛才觀你神情,似乎有想要拍賣的寶物?」
「你倒有些眼光,沒錯,我手中的確有一樣不凡之物,原本是想要拿出來換幾個軟幣花花,不過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也只能收寫古玩字畫,我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了。」辰逸輕描淡寫地說道,一雙眼楮卻有意無意地打量著白發老者右邊的人,此人一身唐裝打扮,年約六十,頭發漆黑,濃眉橫臥,雙眼微眯,正在假寐,辰逸從進來的那一刻,此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如老僧坐定一般,而且,辰逸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絲不平凡的氣息波動,這讓辰逸對此人多了幾分興趣。
辰逸先是指出左邊中年男子面前的次品書畫,此刻又用激將之法,就是想看看此人有什麼反應。
顯然,辰逸最後一句話多少還是起了一些作用,右邊的老者突然睜開眼,打量了一眼辰逸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年輕人,說大話可是不好的習慣,你是否有不凡的東西,拿出來我們品鑒一番就知道了。」
辰逸只覺一股無形之力向自己襲來,暗自運轉真元,將這股無形之力阻擋在外,與此同時,黑發老者瞳孔微微一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辰逸。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出來給你們品鑒一番!」辰逸一臉平靜,從懷里掏出一個翠綠的瓶子,放到白發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白發老者打量了桌子上的瓶子一眼,眼中閃過驚喜之色,謹慎地將瓶子掂在手心,翻滾了幾圈後,用不可置信的目光說道︰「這是天然玉翡翠?而且,似乎是唐朝以前的古董,不過,想要將血玉翡翠打造成這樣精美的瓶子,不太可能吧?」
左邊的中年男子盯著白發老者手心的玉瓶看了幾眼,眼中閃過狂熱之色,一把奪過白發老者手中的玉瓶,說道︰「鶴老,要說這對玉器方面的了解,你還是不如我一些,這的確是上好的血玉翡翠,你是不是很想不通這精美的瓶子是怎麼打磨出來的對不對,我告訴你,就這玉瓶的粗胚工序,那至少也是二十道以上,更別說精雕定型了。」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心的玉瓶,幾秒過後,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有些神色驚愕的辰逸,眼中的傲慢之色消失不見。
「咳……剛才多有得罪,請問您是否想要變賣此物給我們,還是說想要將此物拍賣出去?如果你能直接賣給我們主辦方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出高于行情一折的價錢買下此物,嗯,六百萬,不,七百萬如何?」中年男子一臉火熱地看著手心的玉瓶,然後對辰逸比出了一個七的手勢。
辰逸眉頭緊皺,眼中的神色更加讓中年人猜不透了,他眼中閃過掙扎之色,說道︰「八百萬如何?這個價錢已經不低了。」
辰逸緊皺的眉頭突然一松,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中年男子和白發老者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九百萬,不能再高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就只能把它拿去競拍了,但是我不保證所有人的識貨,說不定八百萬都拍賣不到,到時候你就得不償失了。」
辰逸將中年男子的表情看在眼里,輕輕嘆了一口氣,讓中年男子和白發老者心里微微一沉,這小子,是什麼來頭,難道他還要待價而沽嗎?
而就在此時,一直未說話的黑發老者冷哼一聲說道︰「鶴彥,朱聃,你們兩個蠢貨,難道你們就沒看出,這個瓶子里面還裝著別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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