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逸低調地成為了異能組織的玄階成員,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喝彩,只有一人知道,辰逸的存在,是多麼的可怕,而這個人,之後再看見辰逸之後,心里都會泛起深深的恐懼。
國慶節的前一天,天熱得嚇人,猶如反季節一般,即使是江源市這種沿海城市也如一個巨大的蒸籠,衣衫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沉澱的生理鹽將一個個的衣服上染得一片又一片。
教室安靜得出奇,只有同學唰唰寫字聲,還有咬筆頭的聲音。
這是本學期的期中考試,說是期中,其實這次的成績已經決定了期末能否過60分大關,而這次考試,重頭戲自然是考哲學。
哲學是什麼,就是你認為它存在它又不存在,你認為是這樣它又可以是那樣的東西,越是飄渺,越是深奧。
所以哲學難,難于上青天,學問是這麼一回事,考試就更是這樣了,教室的安靜不是因為這是一群好學生,恰恰相反,這群孩子們正在伏蟄,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監考教師松懈的機會,到那時,才是他們施展拳腳的時候。
哲學班的孩子們很郁悶,今兒遇到了劉主任監考,這命運從一開始似乎就注定了。
「難道交白卷?」汪峰忿忿地想道。
吳極和胡瑞安咬著筆頭,看著茹小雅落筆驚風雨,唰唰成音,再看辰逸撓手騷姿,煞有其事。兩人心里真不是滋味,平時不努力,考試徒傷悲啊。
楊懷凱就耿直得多了,這家伙自知作弊無望,索性在卷紙上畫起他的理想戀人來。可憐崔鶯兒那原本及其震撼人心的面目,在楊懷凱的筆下更是入木三分。好一個痴情的人兒。
江清雅和謝雨菲還在等待機會,因為她們已經賄賂了辰逸,早上上學的時候還祭出了最拿手的煎雞蛋,讓辰逸一頓好吃,拿人家的手軟不是,這家伙一定有辦法的。
萬家豪和他的狗腿子們已經交了卷,辰逸隨意看了一眼,心中有些詫異,這個萬家豪最近的氣息有點怪,難道他轉了性子?
劉主任今天如坐針氈,蒼天吶,她監考的是那個讓她做了幾天噩夢的學生,辰逸,這個惡魔一般的名字縈繞在劉主任的耳邊,心靈的每一個角落。
她仿佛又看到了一個個老家伙在自己身上馳騁沙場的一幕,足足五個人吶,這些老家伙如猛虎餓狼一般肆掠著自己……劉主任眼楮都快要噴出火來!
辰逸很得意,他突然發現李老頭出這卷紙很有意思,什麼物質的意義,唯心主義唯物主義,相對和絕對等等躍然紙上。
辰逸似乎發現這些題並不難,唯一有些棘手的是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他很想抒發一下自己的見解,可是一想到某些驚世駭俗的東西被華夏當局狠狠地立為無稽之談之後,辰逸選擇了老實。
不就背書嗎,這有何難,照搬照抄,不一定出彩,但一定不會錯的。看著滿滿的一卷紙字,辰逸忘情地欣賞著自己的筆跡,哥好歹也是一名學生不是嗎。
後背被踹了一腳讓辰逸從自美中月兌離出來,他發現江清雅正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一雙腳在桌子下面亂踢個不停。
謝雨菲一臉幽怨,像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辰逸略微猶豫,有了計較,趁著劉主任不注意,輕輕拋給謝雨菲一個紙團,然後自己卻不忘向江清雅投去一個挑釁的眼光,你丫再踢,踢了就不幫你。
江清雅有些急了,她對于補考深惡痛絕,當然,這是在上次抄了辰逸的題,成功過了量子力學這一門課以後的轉變。
又是兩腳踹了過來,辰逸正襟危坐,你這小妞,我看你跟我玩脾氣,玩不死你,我急死你。
劉主任很憤怒地提醒了一下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江清雅更加慌了,她已經看到謝雨菲抄了一大半,而且最可惡的是,辰逸居然同時給了汪峰胡瑞安他們四人各一份。樂得汪峰喊娘,胡瑞安和吳極拍桌子以示感激,楊懷凱就傻了,卷紙上是心愛的人兒,手心里是一份免死金牌,這該如何取舍呢?
「美人兒,這一次俺欠你的,下一次我畫一百張供著你!」楊懷凱似乎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開始擦掉卷紙上的畫像。
「辰逸!」
江清雅雙腳亂踢,眼珠里全是焦急。
「你要不讓我過,暑假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江清雅低聲威脅道。
「那位同學,不要喧嘩,再鬧我就收了你卷紙!」劉主任似乎很嫉妒美貌的女子。
「哼,收就收,誰怕你?」江清雅眼看時間也不夠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劉主任什麼的,算什麼東西。
「嗯?敢頂嘴是嗎?交上來!」
「你說交我就交,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偏不交了!」江清雅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劉主任自上一次的事之後總覺得自己抬不起頭來,如今看到一個小丫頭也敢欺負自己,她徹底怒了!
她毫不留情地走想江清雅,準備收了江清雅的卷紙。
江清雅狠狠地看了一眼辰逸,冷哼一聲,將卷紙砸給了那個滿面粉底的女人。
「辰逸,你給我記著!」江清雅一臉幽怨。
「咳,不要冤枉好人嘎,你再瞄一眼你的卷紙。」
「嗯?」江清雅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卷紙上不知何時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江清雅瞬間覺得不可思議。
劉主任拿著卷紙「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說道︰「像你們這樣的學生,能學什麼,看看,半天一個字都不動的人怎麼可能是好學……嗯?」
劉主任揉了揉眼楮,不露痕跡地將卷紙放下,然後說道︰「交卷了的可以走了。」
「怎麼會這樣,方才我看著沒有字的啊?難道我真的老眼昏花了?這些老家伙,我這身體被……」劉主任如泄氣的皮球,呆在講台上不出聲了。
鈴聲響了,解放了!大家一起呼喊著,至于交白卷什麼的,誰在意呢。汪峰大呼要宴請三軍,以謝辰逸君恩,然而還沒來得及等辰逸答應,江清雅從車上下來一把將辰逸拖了進去,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消失在校園!
期盼已久的國慶節,從這一刻開始!
江清雅似乎還有些生氣,後視鏡里面依然怒氣沖沖,倒是謝雨菲暗暗懊惱,為何自己這般蠢,要動手自己抄呢,直接讓辰逸代勞不就行了?
日已偏西,陽光潑灑,透過別墅的玻璃,懶洋洋的。江清雅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在陽台上曬這太陽,謝雨菲嚼著西瓜,一臉幸福與得意。
辰逸坐在搖椅上,看著遠方潮起潮落,幻想著美好人生!
這是屬于富人的日子,辰逸心里暗暗想道。
海水映著著富麗堂皇的城市,遠遠的喧囂,近處的寧靜,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和諧美好。
「茅山的風景比這里更美,翠花姐夏天總會在太陽底下曬白菜,她總是穿得很保守,不知月兌掉外衣後是什麼樣子呢?」辰逸開始暢想人生。
「茅山有野果,城里沒有。」辰逸又找出茅山的一個優點來。
「隔壁大娘家的米酒比西瓜還甜。」辰逸舌忝了舌忝嘴唇。
「老道士到這個季節總會倒弄一下道觀,不知今年他會不會這樣做呢……」
辰逸陷入回憶里。
「喂,辰逸,你發什麼呆,放假了應該高興才是,你怎麼一副苦瓜臉?」
「啊?有嗎?我在想,城里的陽光真溫暖啊。」
「去,你這什麼話,對了,最近你怎麼神經兮兮的。」
「神經兮兮的?」
「老實交代,你晚上都去哪了?」江清雅一臉好奇。
「沒去哪啊,就在房間里面。」
「撒謊,我有兩次半夜起來都見你房間門虛掩,里面根本沒人。」
「有這種事?」謝雨菲湊過來。
「你說這事啊,那個,我半夜有起夜的習慣,這不會你都要過問吧?」
江清雅啐了一口說道︰「撒謊,你就死鴨子嘴硬,說,半夜去哪了?啊,我明白了,你去找茹小雅了?」
「額,這個……」辰逸十分驚異江清雅的思維能力。
謝雨菲模了模肚子說道︰「別鬧了,做飯吧,這西瓜不管飽,辰逸,晚飯就交給你了,對了伯父今晚回來,你得多做一些。」
晚飯在別墅的陽台上吃,夏天太陽落得晚,此時正是晚霞滿天,江生源在上一次醉酒後謹慎了許多,每次飲酒都是一杯,不過自那一次之後,江生源精神好了許多。
今天他更是興致勃勃地挑起各種話題,讓江清雅和謝雨菲刮目相看,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頭發開始發白的人。
江生源發現辰逸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狀態,從一開始就只是客客氣氣的,也不笑,說話也中規中矩,可在江生源的眼里,這就是反常,難道這小子真的戀愛了?不對呀,看他和江清雅之間,似乎還沒有這種關系,難道他找了別人家的女兒?
「辰逸賢佷,今兒怎麼心事重重的?」
「沒有,伯父,我在想,我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吧?」
江生源腦海一轉,瞬間明白了什麼,說道︰「辰逸賢佷,你想回茅山?」
「啊,沒有,就是有些懷念而已。」
江生源看著遠處的海,說道︰「也對,你都下山兩個多月了,我女兒的事,也暫時只能保持這樣了。」
「辰逸,你要回茅山?」謝雨菲神色一動。
「是啊,我在這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應該回去了。」
「啊?那我們呢?還會再見面嗎?」
「誰知道呢,也許吧,其實我也舍不得江源的一切,我實在應該回去了。」
……
這幾日,辰逸又分別去告辭了自己學校的好友,特別是汪峰,讓這小子保管好他的公司,另外,辰逸又去和東方紫夜還有辛小茹等美女告別。
在眾人不舍的眼光中,辰逸告別的江源,去了茅山。